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contrenousdelatyrannie,l'étendardsanglantestlevé,l'étendardsanglantestlevé!(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扬起起染满鲜血的旗,扬起染满鲜血的旗!)”可惜,这个明显反人类的声音,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天隐双眼一睁,掀开毯子就冲出了帐篷,不管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都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然而,帐篷外的景象,惊得天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熹微的晨光,悦动的火光,莱娜啃着栎树子,卡列芙默默地喝着红茶,希露德双颊通红、低着头站在卡列芙侧后方,阿尔忒弥斯在狠狠地鞭笞被倒吊在榕树上扭来扭去的一团东西——因蒂克斯?
“entendez…vousdanslescampagnes,mugircesférocessoldats?(你们听到吗?凶残的士兵,在我们的国土上咆哮!)”因蒂克斯原本被阿尔忒弥斯耳光扇红的脸,此时因为倒吊着已经有点发紫了,但还是挣扎着、扭曲着、嘶吼着,如果能唱得悲壮些或许天隐会对因蒂克斯多少产生点同情吧?
事实上,即便因蒂克斯唱得如出谷黄莺,天隐也还是会袖手旁观的,三个愤怒到极点的女孩儿爆发出的能量,完全可以毁灭世界了。天隐不打算单挑整个世界,索性默默地欣赏起阿尔忒弥斯的鞭笞技巧了——既能打出足够的痛楚,又不会造成严重的外伤,这是天隐亲身体验过的高级技术。
因蒂克斯如同海绵挤水般,挨一鞭子就唱一句,“ilsviennentjusquedansvosbras,egervosfils;vospagnes!auxarmes;citoyens!formezvosbataillons!marchons;marchons!(他们冲到你们的身边,杀死你们的妻子,杀死你们的孩子。拿起武器,同胞们!组织起来,你们的军队!前进!前进!)”
原来,倒吊着唱歌加鞭笞,才是此项刑罚的完整形态,天隐看着因蒂克斯凄惨无比的模样,头皮一阵发麻,万一自己训练没合乎二位教官尤其是阿尔忒弥斯的要求,会不会也被倒吊起来打,然后还得配合着高歌《义勇军进行曲》?
不管怎么说,自己不会唱得这么难听就是了,天隐突然发觉不应该为这种事情而沾沾自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为了降低自己以后被如此对待的可能性,有必要为因蒂克斯求求情。
“卡列芙?”天隐以自己能做到的最轻柔的声音,换着女孩儿们的头儿。
“嗯?”卡列芙轻轻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天隐。
“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岛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袭击我们,因蒂克斯叫得如此大声,很有可能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的”,其实天隐也知道这种说法算不上什么理由,火光比声音更能标示位置,但是也得找个借口让愤怒的女孩儿们放过因蒂克斯啊。
闻言,卡列芙轻轻扶住秀美的下颌,微微地点着头,似乎是觉得天隐说的有道理;一旁倒吊着的因蒂克斯见天隐在帮自己,眼泪汪汪地扭动着表示自己的感激。
“阿尔忒弥斯。”
“在!”
“堵上他的嘴。”卡列芙如女王般发布了命令,不容置疑,不可抗拒,立刻就被执行了。
“唔唔唔,嗯嗯,唔唔唔呜呜……”看着面如死灰不断蠕动却无法说出一个字的因蒂克斯,天隐觉得无计可施了,自求多福吧。
“嗯呜呜,嗯嗯嗯嗯,唔唔唔……”
阿尔忒弥斯打了两下,似乎觉得没有背景音不过瘾,一边打一边数落起因蒂克斯的罪状,“你这个下流的、无耻的、龌龊的色坯!就知道你会用电脑干恶心事儿,晚上没收了才心安,你可倒好,竟然还敢真人摸到我们的帐篷里来,敢欺负希露德?是、不、是、没、死、过!”
一字一鞭,打得因蒂克斯泪水倒流,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因蒂克斯真的没死过,不过这话天隐是不敢说的,只能扭过头去看希露德做早餐了……
“一位伟人说过,好的早餐是一天的开始”,早餐刚做好,杨跟卡朋特就出现了,好像完全看不见倒吊着的因蒂克斯一般,用卡朋特昨天削好的栎木碗盛着热乎乎的海甜菜粥,递了一份给天隐。
海甜菜看样子是刚刚采摘的,很新鲜,搭配着压缩口粮和小溪取来的清水熬成了香气扑鼻的粥,吃在口里脆脆的、软软的,“希露德真是个好女孩儿”,这个想法突然从天隐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配合上昨天奇奇怪怪的念头,天隐瞬间整个脸都红了。
还好大家都专注于消灭美味的早餐,没有看到天隐的异状。
“嗯!好吃!”杨故意在倒吊着因蒂克斯的位置附近坐了下来,一边夸张地动着嘴,一边高声地赞美起希露德的手艺,“亲爱的因蒂克斯,想不想尝尝这块新鲜的甜菜?”
“嗯嗯嗯,呜呜呜……”
“原来你嘴被堵上了,那就没办法咯”,杨说着手臂画了一个潇洒的半圆,把甜菜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看着杨贱贱地捉弄着因蒂克斯,天隐就知道十之*他是在借机发泄一下被难听至极的嚎叫声吵醒的愤恨,这种行为真的……自娱自乐不好吧?所以天隐端着饭碗在杨身边靠着榕树坐了下来。
“果然好吃,希露德真是心灵手巧啊”,天隐的胃告诉自己,欺负了希露德的因蒂克斯是不可原谅的,天隐的内心告诉自己,胃说得对。
杨配合着天隐的话语连连点头,用力地吧唧着嘴,气得因蒂克斯一阵摇动。
“看到亲爱的因蒂克斯,有没有联想到什么?”杨笑嘻嘻地问着天隐。
“大阿卡那牌第十二张,倒吊男?”
“塔罗牌?”看到天隐点头,杨耸耸肩,“不错不错,这张牌告诉我们,再糟糕的境遇也不过是对我们的一种磨练”,杨放下空碗,滑稽地摆动着双臂,配上了歌咏一般的声调,“厄运总会过去。正如不死鸟浴火重生,北欧神话里,主神奥丁献身于绞架才学会魔法、文字、咒语以及诗歌。亲爱的因蒂克斯,有没有一窥神之奥妙啊?”
“嗯嗯嗯嗯,呜呜呜嗯嗯,唔唔唔嗯唔……”
“其实,看到沉默且谦卑的因蒂克斯,我想到了一部小说”杨说着双手垫着后脑往树干上一靠。
“小说?”
“小说,《树上的男爵》!”
“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之一?”
杨似乎没想到天隐竟然看过,侧着头,开心地笑了,“此时此刻,我们勇敢且惜字如金的因蒂克斯阁下,是不是很像柯希莫男爵?”
“嗯嗯嗯哦哦,呜呜嗯呜呜呜……”因蒂克斯对此似乎不甚同意,但是既不能开口反驳,又无法动手反抗,只能狠狠地瞪着杨和天隐,如果眼神能伤人,估计此时此刻这两个人都是遍体麟伤了吧。
“还好阿尔忒弥斯没看过《我们的祖先》三部曲。”
“为何如此说?”天隐一时间没能理解杨的意思。
“如果看过了,阿尔忒弥斯殿下一定不介意将因蒂克斯升为子爵的。”
“你是说《分成两半的子爵》?”天隐一下子就领会了杨的恶意,“我倒是觉得不会,梅达尔多子爵被分成两半,至少有一半是善良的,但是我们表里如一的因蒂克斯就……”
“哈哈——”杨拍掌大笑,“分成两半,就是两半邪恶的因蒂克斯,好麻烦的,还不如就一个来得轻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接过卡朋特递过来的手斧,是时候接着去砍树了。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今天砍起来更顺手了,天隐也更沉默了,反正杨忍不住就会开启话题的。
“今天没有什么想问的么?”杨果然忍不住了。
“我为什么会觉得迷茫?”
“哈?”杨没想到天隐会蹦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迷茫呢?”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说我有问题,你有答案”,天隐说的是杨那天在酒吧maneo的开场白,“现在,我需要答案。”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啊?”这个问题跨度太大了,天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孩儿,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杨说着停下来靠着树,盯着天隐,“我们就假设是希露德,希露德那种类型的,好吧?”
天隐被说得心头一跳,立刻成了大红脸,“我……没……不……”
“为了方便我们讨论,就这样假定吧,希露德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儿?是因为你仔细分析过所有类型的女孩儿,并用计点积分制交叉比对过吗?不!不是!这是外在刺激积累、体内激素分泌与你的本能共同作用而来的结果,这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你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就是喜欢了希露德这种类型的女孩儿……”
“这不是我问的问题,我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迷茫”,天隐强烈地觉得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更换话题,更何况杨莫名其妙的回答已经偏离了最初的问题。
杨看了看天隐,叹了口气,重新砍起树来,“你知道吗,你的问题只是出于不安,而不是经过了思考的,你能看出来我在做什么吗?”
“在砍树。”
“砍树做什么?”
“做树屋。”
“对于这个过程你有感到困惑吗?”
天隐摇摇头,“没有”。
“你没有觉得困惑,是因为这个过程包含了预期目的与可以见到的结果”,杨扭头看着天隐,“你根本就没有困惑过,你只是需要目的,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在外在刺激积累、体内激素分泌与本能的共同作用下,你就会觉得不安,不安,才是你问题的根本,而不安,并不是一个可以用语言解决的问题,因为不管我怎么说,你就是会不安。”
这一刻,天隐总算是明白杨的意思了,仔细想想,从到匹斯那时算来,也不过短短十天,自己对于周遭几乎是一无所知的,所以自然不知道该去做什么,该树立个怎样的目标,对于这件事,自己内心是不舒服的,这种不舒服,自己定义为“迷茫”,杨定义为“不安”。总之,想要有所改变,先要获取足够的信息。
“可以接着昨天的内容,继续说说匹斯的事儿吗?”匹斯这座前所未闻且与众不同的城市的存在,始终是盘亘在天隐心头的头号大石。
“可能会有点长?”
“反正要砍的树也有很多。”
杨笑了笑,一边挥着斧子一边打着腹稿,“匹斯最初只是个普通的渔村,位于泰国和马来西亚交界处的三角洲,据说古印度时代就已经存在了,一直到1863年高棉沦为法国保护国,第一批难民前来定居,匹斯才开始缓慢的成长。”
“令匹斯的成长速度发生显著提升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1916年这三年同盟国与协约国激烈地对抗,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