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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得干干净净,菜在盘子里油亮光鲜,香味儿直沾鼻孔。方腾造有点把持不住,口水快流出来。江梅雨牵着两孩子的手往桌子旁走,让他们叫方伯伯,两个孩子很听话,小男孩叫了,大男孩笑笑表示打过招呼。江梅雨告诉他大的叫钱钱,小的叫纶子。方腾造认真打量俩孩子,发现他们个个长得眉清目秀,五官都有点接他们妈妈的代。“你还是很有福气,两个孩子不仅长得好而且很懂事 !”“不懂事哪能行,我一个人忙里忙外,顾得了手顾不了脚,哪还有空操他们的心喽!”“真是难为你,一个人带着两孩子,还有这个大摊子,不知你怎么熬过来的?”江梅雨笑笑,笑得有点苦涩,有点无奈,又有点无所畏。喝酒喝酒,不谈别的。
第一章 6 讨价还价
两个孩子放下碗筷背着书包上学去,桌子上只剩下方腾造和江梅雨两个人,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两个人一时找不到话说。还是江梅雨灵光,她说方老板,你一个人喝酒时最大量能喝多少?方腾造笑笑,说自己没有酒量不会喝酒。江梅雨不相信,说一个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你是老板,在外面又有应酬,说不喝酒谁信?在我这里能喝多少喝多少,没人劝你,不用担心。无论江梅雨如何劝酒,方腾造仍然坚持自己的态度。对喝酒的人来说,酒是个好东西,但对于他方腾造来说就不是个好东西了。他怕酒,他怕白酒。江梅雨见他执意不肯也只好顺随其意。
饭罢,两个人在桌子上言归正传。方腾造了解了一些江梅雨池子的情况,也谈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方腾造说你现在的货积压很多,时间又那么长,要想马上销出去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但这些货又不能拖长,指望你这几个人慢慢地切,猴年马月也切不完。江梅雨问怎么办?方腾造沉静片刻,吹吹杯子里袅袅升腾的茶雾,眼睛眯缝着,“唉!”了一声。江梅雨知道事情不好办,心里着急。看来把希望不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我现在到哪里去想办法呢?屋里走不脱,外头出不去,真急死人!江梅雨抬头望一眼方腾造,觉得这个自认为很信赖的人一定有办法,他在外面的世面肯定比自己宽,他是不是有要求或什么条件?肯定是的。人家给你办事没有好处谁跟你卖力?非亲非故的。现在的人现实得很。
江梅雨越想越觉得像那回事,江梅雨说:方老板,有一句话我很想说,今天你是第二次进我的家门。我感觉我们有一种缘份,一种生意上的缘份。兴许是老天有眼,派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关照我,怜惜我,让我渡过艰难的曰子。我知道现在是市场经济,生意不好做,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也是应该的,只要这些货能尽快脱手,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江梅雨一口气说了好多,这个女人真能说也会说且说得很有水平,让你听了很舒服又不自在,这个担子你挑也得挑不挑也得挑。江梅雨面容舒和,眼睛里全是笑意。今天这餐饭即使下了老鼠药你方腾造也吃了,反正由不得你。
江梅雨像一只快沉没海底的船,要死的人总得找一垫被的吧?江梅雨仿佛听到自己心里哈哈大笑的声音,痛快淋漓。方腾造表面装作很为难的样,心里却高兴得很。他进的那堆白萝卜都是赊帐,池子里的存货不多,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果能将她的这批货引渡归己,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白该有多好。方腾造性情温和,脸上总是一匀的笑,那只茶杯在手中把玩得很随意。方腾造抬头时发现江梅雨正在看自己,眼睛并没有躲闪,而是勇敢地迎上去。方腾造说,江老板也是个聪明人,外面的世界你比我还要清楚,如今办一件事不容易,你那些货如果急于脱手,他们只会当砍货处理,这样你会很吃亏。你这个人非常有眼力,看得出我是个实在人,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这样,你的这些货我全要,按市场价计算,我不让你吃亏。不过有个前题,我只能暂付一半的现金给你,另一半一年内再付清。
梅雨忙摇头,说那怎么行,你方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赚钱还不是像好玩的。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只能养家糊口。你已经来了两次,我家里的情况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你帮我就帮到底,我比市面价低一分给你但你要全部付现金给我。方腾造微微一笑,这个女人太精,一二十万斤萝卜少一分算也只不过少一二千块钱,而她的萝卜时间拖长了就会成丢货,所以她现在是急于抓现金。方腾造清清嗓子,调理一下座姿,方腾造说:江老板,我们都是生意人,有些话就不必转弯抹角的说,你这些货一下子出手谁也拿不出那么大一笔数来,留又留不得。你看那些货的成色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今天来纯粹想帮你,帮你解燃眉之急。如果你心里信不过那就做个朋友,以后还可继续交往。江梅雨觉得方腾造说得还是有道理的,如果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方老板肯定要走人,而且走得让人想着念着后诲着。
其实他的办法还是可以采纳的,就算自己亏一半毕竟还落一半,总比血本无归强得多。江梅雨看方腾造一眼再看一眼,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实在和可靠。万一自己真的走了眼也不怕,那一半我不可能白白拱手送人,我一定要他写字据,就是上法庭我手上有东西不怕输。江梅雨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眼光,她对自己充满信心。但她不能马上表态说行还是不行,她得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江梅雨说,我知道你方老板心眼好,心也诚,不然你不会大老远踩车来。凭这点我江梅雨就感之不尽。我并不是信不过你方老板,只因家境不允许我那样做。如果你站在我这个角度你会怎么样?我也不是一个死脑筋,方老板如果是资金周转有困难那当然另当别论,我们可以起草一份合同共同约定。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方腾造真要刮目相看,他不得不从内心里佩服。牛耕田慢转弯快!俩人意见达成一致,谈兴渐浓,江梅雨也比较开心,她笑着说:以后我们就别你老板过来我老板过去的,听起来很别扭。我们就直呼其名,显得亲切和自然。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当兄长;也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当妹子。这些货拖回去你得赶紧加工,人手不够言语一声我来帮忙。方腾造瞪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你去帮忙?莫开玩笑!你就在家好好地喘口气吧,硬是想去那也只能做客!
第一章 7 如释负重
方腾造走了,江梅雨看着那份共同的合同心里长长地舒口气。她觉得大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简直有点不适应。谢天谢地,再不掀掉这块巨石,只怕是人脖子变在鸭脖子。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更何况一个女人。当初丈夫经营的时候,自己从不操外面的心。那些张老板黄老板自己连个人影都未见过,谁知他们的门朝哪开?事事难料,他就这么一撒手丢下两个孩子和这么大的乱摊子,让你哭都没眼泪。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啦!!江梅雨在方腾造拖货之前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她想去府上拜访方夫人;二是自己还有些加工的料日后请他帮忙。方腾造也算得是见过世面的人,江梅雨的那点意思岂能不知?她不是想拜访夫人,我们家没有夫人,她是对我方腾造不放心。她怕遇到骗子,这个女人真贼!这年头多个心眼也好,否则就会上当吃亏,外面的世界乱得很,你不想别人的心思但你保不准别人不想你的心思。方腾造很爽快地一笑:他说哎呀我正准备开这个口的,想请你到我家做客,蛮好!顺便把你的好方法好技术传授给我们,莫要保守哇!方腾造满面春风,对于江梅雨的要求他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圆滑,江梅雨听了心里像熨过般平整。
很快,江梅雨走了淌回来,心情真好。那残留在心底的一点疑虑最终打消了。见过方腾造的住房和场房,比自己的气派得多。几层楼的房子住着,大场开着,电话响着汽车拖着,心升几分敬佩几分仰慕。自己家的条件在周围还算得不错的,别人都眼红她。原来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
方腾造叫了两辆大汽车,足足地拖了四天才算拖完。那天,他带了五个大男人去帮忙,珍珍也参加了。她买了不少菜,准备在梅雨家开火,免得帮忙者两头来回跑当过时间。江梅雨很热情地接待所有帮忙的人。她满面春风,在珍珍面前姐姐前姐姐后的,嘴巴像喝过蜜的。梅雨改变了留在方腾造印象里的形像,她像电视里城的女人那样将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鬓。黑色T恤在身上即大方又得体,黑色长裤下是双黑色半跟皮鞋。江梅雨今天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的,像个黑美人。
俩人坐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聊边择菜,珍珍是个忙人,从没想过要出门换件衣服,更别说打扮了,她没那份心思,除非是大喜事。平常,她的上身衣服从来也看不清颜色,不知是洗不干净还是没时间洗;下身的裤子是永远的清和蓝,洗不洗得干净无所畏的。做姑娘时的长发剪掉后再也没有长过,齐耳下的撮箕头今生不改。两个女人谈得很亲热很投入,话是那么冗长。婆婆妈妈的,沙镰子割不断。梅雨还常常偷偷地看珍珍,看又没看个清楚,像个小偷,心里慌慌张张。当她再偷着看的时候被珍珍发现了,珍珍准备开口时梅雨却抢在前头。
梅雨讪然一笑,说,珍珍姐,我越看越觉你能干!你和拐子怎么配合得这么好?电视里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一个好女人,真是一点也不假。珍珍淡然一笑,说哪有时间看那些玩艺,成不成功的也不是别人说了算的,自己心里最清楚。在别人眼里,我们家红红火火搞发了财。可谁能理解我们的苦衷?我们是打肿脸充胖子哩!
珍珍说完还衰声叹气的。梅雨听了极不舒服,你这是什么意思?头一次见面就哭穷,谁欠你的?莫把意思搞反了!她心里有些不平,但脸上仍然是一匀的笑。梅雨说,拐子在外世面宽,人缘好,心好,就算有几个小账也用不着姐姐你担心。姐姐其实是个福人。拐子会赚钱,儿女们在外面上班都安排得好,吃的用的还不是一句话。将来拐子的事业发达了,你还不是小车出小车进,座享清福。“狠!”珍珍从鼻孔里哼一声后又露一脸的冷笑。她说:“享福!享豆腐!!做的命!!!”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8 路上捡个女老婊
拖萝卜的这几天,家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热闹闹非常有人气,好久没有感受这种氛围了。原来丈夫在的时候,只不过是小打小敲的,水都闹不浑,哪有人家这样轰轰烈烈的气派。假若有一天自己能重整齐鼓东山再起该有多好。哎!除非有个像他这样的男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江梅雨躺在床上独自断想。白天喧腾了一天的大院晚上静悄悄的,想听只老鼠发出的声音都难,屋里屋外一片死寂,仿佛沉入深渊。江梅雨闭上眼睛时世界是一片黑暗的,她努力睁大眼睛世界还是一片黑暗。她有些紧张又有点害怕,一个人的床太折磨人。这几天,她想了许多问题,比如要不要把丈夫留下的基业发展下去?自己该不该考虑自己的归宿?如果有可心的人。他是否愿意接受自己的两个孩子?现在的男人很现实,他要的是女人而不是女人的孩子,更何况是两个需要花钱读书的孩子。江梅雨想得太多,她把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