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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呸了一声,突然感觉屋里怎么这么亮堂呢?!
几点了?!我大叫道。
房东一边转身往卫生间走,一边答道:九点。
我靠!我弹簧一样弹起来,揪住正要进卫生间门的房东,喝道:我先用,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已经给你请假了。泡泡在背后说。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
Easy啊,十分钟之前,我用你的手机给“贵人不顶重发而你注定是皇后”这个号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你病了,要请假一天。
你给我老板打电话了?!我欲哭无泪的重复道。
安啦!他相信了,还说让你好好养病,不用着急上班。泡泡气定神闲地说。
怎么会这样?我每次请病假他都说我小病大嚷无病呻吟的呀?!我狐疑地说。
哦!可能是因为我说的比较现实一些,比较合理一些,所以他就相信了。泡泡说。
你说我得了什么病?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宫内肌瘤宫外受孕还有一点点肛裂。泡泡无所谓的说。
我像月圆之夜的狼人一样扑了上去,撕扯着泡泡的头发,歇斯底里道:你丫干嘛把你的病都按到我身上?!
我正左右开弓地用大嘴巴子疗法给泡泡瘦脸,门铃响了,房东从卫生间探身开门,是伯父。
他伯父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对染色体的俩人,赶紧上来拉架: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 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一季(22)_赵大咪_
杀人啦,救命啊!泡泡哭号道。
泡儿啊,不是我说你,这演技啊,咋本色演出还愣是弄出了一身做作浮夸到不行的匠气呢。
伯父你别管!我叫道,这个小贱人竟然敢造我的谣,今天我要不把他薅成太后老佛爷,我誓不为人!
这怎么弄的,有话好好说嘛!他伯父只讪讪地在一边干劝着,丝毫不敢对彪悍的我伸手干预。
泡泡也看出伯父只是徒有虚名,赶紧向另外一个人求救。
李程哥,我快要死了,救救我!泡泡哀号道。
咦,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
还没等我回忆起来,房东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径直上来把我从泡泡身上拉走,甚至掰开了我紧握着泡泡一缕秀发的手指。
别闹了。该走了。房东看着我说。
“该走了”三个字就像万能的疫苗,我跟泡泡一个疯牛病一个口蹄疫,立即都安定了下来。
我默默地走进卫生间洗漱,泡泡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去换衣服。
司机在楼下等着呢,大家动作快一点。我听到门外伯父的声音在说。
我刷地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奔腾的水流哗地一声倾泻而下。
我又觉得这声音也很耳熟。
完了,我怎么掉进回忆篓子里爬不出来了,难道我真的就快要绝经了?!
雷阵雨,还不tmd给老娘行动起来!
临出门的时候,伯父问房东:东西都带齐全了吧?
房东点点头,道:都带了。
伯父:哎,你的脸怎么了?
泡泡:被野猫挠的。
伯父:野猫?现在野猫都能爬到十几层楼来啦?大咪呀,你以后门窗可要关关好啊!
哎。我假模假样地答应着,心里冷笑道,木哈哈哈来不及了,野猫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
伯父: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啊?
房东:没事,走吧。
伯父打头阵,房东和泡泡一人拖一个大箱子紧随其后,我压轴。
你妈贵姓从我的房间里冲出来,叫道:东哥,还有我啊,你把我也带走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冷笑道: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一日身份为男宠,终生受制于本宫。你这一辈子都注定要伺候我,木哈哈哈!
我一边浪笑着,一边冷酷地锁上了铁门。
锁好门一转身,笑容便从我的脸上褪去了。废话,这是送行,当然要悲戚一些,满脸浪笑那是迎亲的队伍。
去往机场的路上,满车人谁都没有说话。
房东昨晚貌似睡落枕了,脖子拧到左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到了机场,司机拖一个箱子,房东拖一个箱子。我跟伯父走在最后,伯父对我叮嘱道:李程走了以后,那房子你务必继续住下去,这一点宗师也毫无异议。
哎,好嘞。我爽快地答应道。
房东在司机的陪同下换登机牌填表过称托运,各种忙碌,我则跟伯父站在一边闲聊。
“宗师怎么不来送行?”我问。
“唉。我问他他讲个小兔崽子出国还要老子亲自送?”宗师苦笑道“其实他是怕在机场落泪你们大家笑话他。”
我摇摇头,一派泰斗,总归是一个好面儿的人啊。
咦,泡泡呢?他伯父突然问。
我转头一看,果然四处都没有泡泡那淫荡的身影。
“赶紧检查行李箱,他准是自己爬进去并且从里面把拉链拉上了。”我说。
正说着,就看见泡泡打老远地奔了过来,满面的痛不欲生,一脸的生离死别。不用说,一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痛快地饮泣了一番。
房东那边一切就绪,只等安检候机了。他走过来,跟我们进行最后的告别。
一切尽在不言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泡泡第一个扑了上去,给了房东一个海纳百川般的拥抱。房东用手拍了拍泡泡的蝴蝶骨,暗示他千万别为了自己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一定要继续发扬社交花蝴蝶的卓越风采。
泡泡咬着牙,退守到一边。
我不禁暗自赞叹道,这种悲莫悲兮生别离的关键时刻,泡泡竟然还能调动男权上位,真乃雌雄同体介的一代人工智能奇葩。
房东走到伯父面前,露出我前所未见的感激不舍笑容,主动给了眼圈泛红的他伯父一个一触即离的拥抱。
啧啧,到底是gay啊,连抱抱亲伯父都怕有生理反应。
我脑门有些潮湿,心想这泡泡开发出来的万恶送别方式,莫非要一直延续到最后?
看着房东转身朝向我,我一把捞过身边的壮汉:司机小哥,你先顶上!
房东跟司机小哥握了手,道了谢。
哦,我终于放下心来,太好了,跟gay握个手我还是可以出去见人的。
房东来到我面前,我主动热情地伸出手来,面带自然大方的微笑,真是太母仪天下了!
孰料他竟然完全无视我伸出的手,欺身给了我一个拥抱。
呃,我僵硬的手臂从他的腰际划过,还保持着一个国际友好的无用姿势。
我听到他小声说:“你爸妈可以来住。”
神马?虾米?纳尼?
接着他就松开我,默默地扫视一圈,挥挥手,转身离去。
伯父泡泡司机小哥,都跟彩排好了一样一个方向一个频率地挥动着右手:再见再见相会在狗血里,再见再见告别在天雷中……
只有被接连的两盏天雷砸的神智全无的我,愣在当场成了一个奇女子标本。
我看着房东的背影在我的眼前走远,才想起还没为他唱起那首为他量身定做的送别之歌呢。
我赶紧清清嗓子深情开唱:“腰仗三尺厚美圆,胸怀GAY情千万千;潇洒来去中美间,一路奸情夜缠绵。同志出少年,风姿焕发扫gay圈;金发与碧眼,统统拜倒你裤间。姐姐姐夫化飞烟,英语声中京城远;三年五载续前缘,黄瓜菊花,共婵娟!”((电视剧《金剑雕翎》主题曲))
于是,房东就这样伴着我销魂的歌声,离开了祖国母亲的怀抱,奔向了帝国主义的地窖。
回程的路上,泡泡一脸便秘的表情,在前面撩地飞快。
伯父三八地问:李程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哦。我说,他说让我别忘打扫卫生。
伯父又露出赤兔马淘气时的表情,狡黠地说:不是吧?!
别逼我啊,我恐吓道,小心我揭你老底。
我的老底?伯父气息已乱,却还在强装,我清清白白做人,哪有什么老底!
哼哼,我冷笑道:竟然在摩斯面前抹发蜡,就别怪我没小又没大!伯父啊,大家一直在好奇一个问题,李程跟他妈妈失散多年,是怎么联系上的呢?
他伯父愣了一下。
唉,都怪我这个胆大心细的福尔摩斯!我假惺惺道,否则谁会把您的第一次造访跟那张合影联系到一起呢?
他伯父笑而不语。
作为一个天生的影后,我对您这个老戏骨,这个戏王之王飙戏狂还是相当敬仰的。我由衷地说,您最好的戏有三段,一,您明知道李程的性取向,我跟他是装的,还能主动跟我打成一片,一口一个侄媳妇地叫得齁诚恳齁自然,甚至在我看到他的肉体片段非礼勿视的时候,您还能露出狐疑费解的眼神。二,您明明对他和姐夫的事儿门清,却能演出一匹腹股沟拉伤的赤兔马来;甚至您明知道他失踪了不在他妈那,还能假装认同宗师的绑架论,甚至最后引导我替您把话说出来;三,失控那天您明明在楼下截住了他,后又被他说服放他回来,但您后来赶到时居然演出了我才刚上路呢的效果。
他伯父哈哈大笑。
当然了,我接着说,作为一个热衷演艺的后辈,我也得尽职尽责地给您的不足之处提出意见。您暴露的戏也有三段,一,作为一个公司的领导,您一直脾气太好,智商太低,思想太纯洁,办事太无力,手段太缺乏。二,您下次扮赤兔马的时候,请忘记到点吃饭这件事,因为马是可以反刍的,还有,一脱而红的照片是不是更好看,这得您看过的人才能说了算。三,凡事以对李程有利为出发点是没错,但最好提前做做彩排,以后必须坚决杜绝三人一起出马名义为他遮挡实则促他暴露的非主流场面。
他伯父捧腹道,是啊是啊,托大了匠气了学院了。
我挎着他伯父的胳膊,高兴地说:不过说实在的,伯父,您要年轻二十岁我指定倒追您。
他伯父嫌弃道:二十年前我眼光比李程还高呢!
坐在回程的车上,跟伯父一路嘻嘻哈哈,房东的离去仿佛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一件事情了。不过,笑声中我依然清晰地分辨出了那声划破长空的轰鸣。
副驾驶上的泡泡始终面色阴郁,一言不发。
泡儿啊,你的魂该不是跟着偷渡了吧?我问。
哼!泡泡冷哼道:别跟我说话,我烦你你不知道啊?!
哟!我笑着说,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是因为我长得美吗?
泡泡不搭理我,只顾着由刚才的鼻涕泡眼泪泡变身成鼓鼓的气泡。
好半晌,我跟伯父正在后座捣鼓他手机里房东幼齿年代的一脱而红呢,泡泡突然恶狠狠地骂道:你凭什么被他主动拥抱,你凭什么接受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你凭什么继续住在他的家里?!
这还不简单。我说,凭我貌若天仙。
呸!泡泡咒骂道:荡妇!
啧啧,这羡慕嫉妒恨给催的呀!
泡儿啊,我凑上去问他,你想知道你李程哥最后跟我说什么了吗?
泡泡掐大腿忍着不出声。
我继续道,他说让我帮他好好照顾你。
他伯父一听在旁边就作反应,意思是怎么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我赶紧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他手机上输入:安抚他呢,跟您说的才是实话!
泡泡强忍了半晌,嗷号一声哭将了出来。
我一边给他递纸巾,一边劝道:泡儿啊,别哭了,世上男儿千千万,出口的那个啥都不算。你喜欢什么样的,姐给你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