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说别的吧,就看人家身上带戴的!”女人轻舒玉臂,抱过身边那男人的一只胳膊,像是捧着什么宝货似得抬起他的手腕,细嫩的纤纤玉指指着上面那只闪亮的手表:“精装限量版的瑞士劳力士白金名表,这就一万多呢!你有吗?”又捋了捋那个男人的袖子,“还有这身西服,也是法国名设计师皮埃尔的作品,只这上衣一件就得两千,还是美金。这些你有过吗?只怕除了电视上,是见都没见过吧!”
说到后来,语声已越来越急促,直如在和什么人抢白一样。而这女人更伸出手来,将她那一根春葱般的玉指,也都快要戳到陈康的眼睛上了。很显然,她是话越说越得意,情绪也越说越激动了。盈盈一握的纤腰支撑着,其*饱满的*也在不停地上下起伏,似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高挺秀美的一只瑶鼻,其鼻翼开合嘘气如兰,鼻梁沁着点点香汗,连白嫩的玉颊两腮亦都绽满粉扑扑的红晕。
凭心而论,单以外貌而言,对于不曾听清她适才讲的是些什么,亦不知道此刻她正在做什么的人来说,这个女人她这如绽开的水仙一样鲜艳的容颜,配上此刻这付娇喘嘘嘘的楚楚动人模样,其实是很让人很难不炫目赞叹的,甚至大生*之感。且不仅是男人,恐怕连女人亦都不得不承认,她真是很漂亮!
周围的那些无关人士瞧她的眼神,更也在证明着这一点:有看着她正咽唾沫的,有看着她早已目光发直的,更还有因为见自己的男朋友对之目不转睛,以至吃醋的正在狠狠地拧其大腿,来做为对其的惩罚,但看着她的眼神中分明带着妒忌的。
但对于就站在她对面的陈康而言,却是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简直让人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有着大便一样令人作呕的恶心,以至于需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这挥拳的欲望,以至于得紧紧攥紧着拳头令手指甲将手心都刺痛了。
说实话,适才听到这些话时,陈康几乎已完全傻了。头脑一片空白,又似乎风驰电掣想到很多。口中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且也不晓还能够对这个女人说些什么了。于是,他只是这么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显得那么无辜。目光愕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极其陌生,以至于都不敢再说认识她的,过去自己的枕边人!
而女人却好像并不知道男人心中的感觉,又或者根本无意管他有任何的想法。她只是歇了一下,缓了口气,就又继续往下说道:“看看你这身上穿的,加在一起都不超过两百块!连皮鞋都是在超市惊爆价的时候买的四十多块钱的劣货,而这更也是你仅有的一双了,连个替换的都没有!再看看你送我的那些东西,就是最值钱的那条链子,也只值两千多点,细的简直可以媲美头发丝了。你说,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竟然只能送女朋友这些廉价的东西,和你人一样,根本上不了档次!”
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很无奈似的,“你唯一能值点钱的也就是你父母留给你的那几间房了,可几次跟你说让你转到我的名下,你却一拖再拖,以致直到现在还没办好手续,想必其实也是舍不得吧?看你这个吝啬劲儿,就这还想让我嫁给你?”
冷冷的娇哼了一声,“本来呢,我是还想等等的,看你到我生日那天是不是真能把它做为给我的礼物。可是呢,现在我有了我的打令了,他已经答应了给我一幢别墅,条件就是和你这种贱男人一刀两断,所以呢,我也就不稀罕你那几间破房子了。不过也好啊,省得跟你这个又穷又吝啬的男人还得磨叽一阵子,整天无聊的要死,从来也去不了高档娱乐场所!咯咯咯咯……”
一阵歇斯底里般小母鸡似的刺耳笑声后,她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你送我的那些东西,可别指望我还你哟!姑奶奶我陪了你有一年了,没有向你讨要青春损失费也就够便宜了。而且,没等你把房子过户给我后再甩了你,我这也算十分对得起你了吧!”说完,还撇了撇嘴,仿佛给了陈康多大恩赐,而她自己,又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然后,也再不等陈康说什么,便转头和身边那个男人嗲声说道“好了,我和他的事都交待清楚了,我们可以走了,亲爱的!”听了女人这话,她身边的男人派头十足地点了点头。傲然地微笑着居高临下般似带有一丝鄙夷地又扫了此刻,满面灰暗显得孤零零的陈康一眼后,臂弯一抬。而女人象老婆挽老公一样,玉臂熟练地伸了进去将之立刻挽住了,配合默契的仿佛操演了千百次。
两人就那么一起手挽着手,向咖啡厅外走去。而她们身后,显然是那男人保镖的两个家伙,也随之跟着。
临出门,女人忽又掉转身来,遥遥对着这时仍旧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陈康喊道:“哦,对了,看在我们相处一场的份上,分手前再给你个忠告吧!好好想办法去赚钱,那样或者等到六十岁,你还可能凑够一笔钱从人贩子手里,买个贫困山区被骗出来的女人做媳妇。哦,对了,记得到时要用铁链子拴住她哟!否则的话,我看你这辈子怕也只能打光棍了。还有,别再去找什么爱情了,你没有钱,是没有女人会蠢到和你玩真的。别到时候,把你那房子让别的女人骗去啊!咯咯咯咯……”然后,遂就这么笑着和男人一起走了出去。
隔着咖啡厅的大窗户,陈康能远远的看见:这二人走了出去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中,一辆加长的奔驰车从不远处缓缓行驶了过来,就停在这对狗男女的面前,男人先上了车,而那个女人扭着腰,回过身来,向着自己这里的方向飞了一个吻,便跟着也上去了——而很快,两个保镖也进去了,车门关上,一声嚣张的喇叭鸣响,车子启动了,并很快扬长而去……
从始到终,一直到看着那辆车烟尘远去,陈康也都没有说一个字,就那么木愣愣地站着。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指甲早已深深的陷进掌心的肉里。可这刺痛他竟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似的,还在用着力。
是的,他就是要借此,来强忍住那种,要一巴掌抽向那个女人的冲动——不,不只是要抽她,他简直想杀了她:是的,当时,他就是想杀了她,那种充动是那么的强烈!
如果,如果不是他那固然没有受过高等学府的教育,但却比那些受过学院教育者也不遑多让的学识修养,一再不停的提醒自己:为了这个女人,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严重的触犯法律,让自己一生势必要在牢狱里渡过,甚至还有被判死型的危险,这实在太不值得的话,相信他当时绝对会这么做的!
不过,在那对男女离开后,望着空空如野,人以远去的地面,那时的他,其实已经几乎马上就后悔了当初的冷静和理智了。但他也知道,只有两条腿的自己是铁定追不上她们那辆汽车的。所以,他只有尽力的克制住自己这一徒劳无益的冲动。
……
而这,就是陈康之前刚刚经历的事情。但凡知道这一切,相信是个人,便也都不难理解此刻他因何会如此了。
不过原本,陈康其实或者还是可以不至于象现在这样情绪近乎完全失控的:如若没有后来所发生那一切的话,如果——再多给一点时间让他一个人慢慢收拾起挫败的情绪,默默带着尊严安静离开那里的话……
只是可惜,这只是如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天意也从来不随人愿。
就在那对狗男女离开后不久,刚刚还几乎一片寂静宛如无人的那间咖啡厅里,便突然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其他那些在坐位上的与不在坐位上的,那些适才一直在边上瞧热闹的旁观者们,一时真好像是在过节一样,口中不断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而一时间,人们那直等于明目张胆当面的指指戳戳,竟仿佛认为陈康是个罪人一样的表情,以及显然当他是个废物般的轻蔑目光:与带着讽刺和讥嘲,甚至并不曾压低声音,仿佛视他为无物的谈论——更无一不是在陈康他当时,那本已伤痕累累的流血心田上,雪上加霜地撒下大把、大把的盐粒!
也许,于他们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行为吧?国人好热闹是出了名的,难得见这么稀罕一幕,哪有不拿来做谈资大肆说笑一番,娱乐一下自己和身边朋友的道理?若是如此,岂非辜负了适才上天赐给自己的眼福!
但这对于陈康,其感觉可就不同了:是可忍而孰不可忍?于是乎,理所当然的,陈康适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便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
其实,对于之前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陈康他并不曾奢望得到什么人的同情。他更本就有着强烈的自尊,且一点也不想,甚至十分害怕看到别人怜悯的目光。可是,即使如此,这也并不表示,他就愿意遭受到这样残酷的对待!
“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这一切,竟是我陈康的过错吗?难道,这个世界真得没有是非、没有善恶、没有人性、没有慈悲,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已变得笑贫不笑娼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所全心深爱的人,却可以掉头就将我弃如敝履,当成垃圾一样丢掉,半点也不顾念往日的恩情!而亲眼目睹看到这一切的人,眼光中却不仅丝毫没有惊奇,而只有对于我这个被伤害者的嘲笑!世上的公道在哪,你们的人性何在?难道,人间再无天理,你们更都已变成禽兽了吗?”于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心中的怒火从目光中喷了出来,射向了周围那些把他的痛苦当成笑话看的人身上。
相信当时,若一旦有人应战,那里就是当场血溅五步的结果。且不论流的会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陈康他对此都已经不再介意了。因为他所需要的只是证明自己的态度:一种敢于向所有人宣战,向整个世界宣战,不惜以此捍卫自己尊严的态度。
不过可惜的是,当他试图展现出自己的勇力和决心时,那些人却又吝啬地不肯给他这样的机会了。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压制下,那些刚才还当他只是小丑一般的家伙,却不约而同让人出乎意料地哑住了他们的谈笑:不是低下头佯做在品咖啡色,就是干脆转过头去……
可以看得出来,那些人只是出于对自己愤怒的害怕,是一种禽兽般对危险的自然规避,也是出于恐惧而不是对其错误的觉悟和反省,陈康因此而感到失望,他更因此而蔑视他们。可是同样的,他却也因他们所表现出的这种胆怯而再也无法,且再也不屑于去找他们的晦气了。
是啊,对于这些鬼祟般的魑魅魍魉,这些浅薄无知欺善怕恶的小人,又有什么可值得去浪费时间去计较呢?所以,陈康他只轻蔑地冷笑了一声,目光扫射了他们所有人一眼,在看到他们一个个尽皆脸色泛白、表情尴尬地在回避着自己的眼神后,傲然地将仅喝了一口的那杯咖啡钱丢在了桌上,随之便大步流星走出了那间咖啡厅的门。
……
此刻的陈康,仍在继续向前走着,向家赶,速度且越来越快。
街上有风,可是,城市街道上徐徐吹来这风,并不能吹熄他心中那团腾腾愤怒和懊恼的火焰,反却使它在这微风助势之下更加剧烈的在心中肆虐燃烧,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