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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一搏了。
“哼。”李莫愁冷哼一声，嘴角翘起露出一抹狞笑，她拍击向小龙女的手掌瞬间翻转，浑身内力激荡，透过双掌发出。
只听到呼呼声作响，似有狂风席卷，李莫愁的双掌荡起猛烈劲气，迎向了这道雷弧……
“噗哧哧——”岔乱的电弧四处飞溅，狂野劲气亦是八方冲荡。
小龙女和至尊玉两人连连倒退，李莫愁身后的洪凌波目中透着惊骇，心道：“师傅不会中招吧？”劲气刮过她的道袍，发出猎猎之声。
“给我散！”李莫愁怒喝一声，透过劲气流向身上的雷弧，被她生生以内力迫散。
她这么做的话，可是极为的耗损内力，可她却丝毫不在意。
只是雷电之力不同于内力，尽管被李莫愁给消去八分的电弧，可依旧有小部分游走李莫愁的周身。
哧哧的电弧声渐息渐止，李莫愁那身杏黄色的道袍已是破破烂烂，一头柔顺长发更是焦卷。幸好发箍没有被电断，否则的话，那便披头散发、形容大损了。
“可恶！”李莫愁怒吼声回荡，同时一掌击向了小龙女，语气森冷：“嘿，我便先杀了你，再和这个小贼仔细算账。”
至尊玉毫不犹疑的抬步而上，挡在了小龙女身前，他的目光坚定无畏！可李莫愁的身形刹那飘动，竟是瞬间的避过至尊玉来到一侧，手掌转到了小龙女胸口，留劲不发。
她恶狠狠的瞪视着至尊玉，咬牙开口：“你这般护着她，就是为她死了也是愿意，是不是？”
至尊玉不答，他转身看向小龙女，目光温和、无波无澜。
李莫愁左手挥动，捞起一旁洪凌波手中长剑，抵在至尊玉的咽喉处，厉声道：“我只要杀一个人。你回答我，你死还是她死？”
“呵呵……”至尊玉依旧不答，只是朝着小龙女轻笑着。
他脸庞俊逸、眼神柔和，嘴角挂着恬静笑容，竟是令李莫愁看得痴愣了一刹，她想起了十多年前……
李莫愁狠狠的摇头，突地看向自己的徒弟，却见洪凌波眼神痴醉、目中满是限。
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洪凌波见小龙女竟有这等痴心爱人，如何不生起嫉慕之情呢？
李莫愁见此，竟是并未斥责。
她望向小龙女，长叹一声，说道：“师妹，你的誓言破了，你可下山去啦。”
古墓派祖师林朝英当年苦恋王重阳，最终好事难成。她伤心之余，立下门规，凡是得她衣钵真传之人，必须发誓一世居于古墓，终身不下终南山，但若有一个男子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死，这誓言才算破了。
不过此事决不能事先让那男子得知。只因林朝英认定天下的男子无不寡恩薄情，王重阳英雄侠义，尚自如此，何况旁人？决无一个能心甘情愿为心爱的女子而死，若是真有此人，那么她后代弟子跟他下山也自不枉了。
李莫愁比小龙女早入师门，本应该由她承受衣钵，但她不肯立那终身不下山的誓言，是以后来反由小龙女得了真传。…；
此时李莫愁见至尊玉如此对待小龙女，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恼恨。
她不由的想起陆展元对自己的负心薄幸，双眉立时扬起，叫道：“师妹，你当真有福气，这个小子竟愿为你而死。”说着，李莫愁手中长剑向至尊玉的喉处割去……
小龙女见她真下毒手，事到临头，却也不由得不救，她正欲出手之时，却闻听至尊玉哈哈大笑。
割向至尊玉喉处的长剑不由的停滞，李莫愁冷然开口：“你笑什么？”长剑的剑锋已是划破肌肤，至尊玉的喉部渗出殷红鲜血。
至尊玉缓缓的伸出手指，抵住自己的镜框，他的目光深邃、闪烁异样光芒，嘴角弯起邪异的弧度：“你错了，我……不愿意！”
“唔？”李莫愁的神色一滞，愣愣的问道：“你是说，你不愿意为我师妹而死？”
一旁的小龙女和洪凌波皆是眼神愕然，不明所以的望着至尊玉，难以理解他心中的想法。
至尊玉没有否认，再次说着：“不错，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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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章 龙女情动
李莫愁亲耳听到至尊玉说：不愿意为小龙女而死，她的心中顿生无限快意。
“师妹，看到了么？这就是男人，臭男人，师傅说的没错，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皆是负心薄幸之人！”李莫愁笑毕再度开口，她的目光停在小龙女的脸上，嘴角微翘透着一抹得意。
“……”小龙女正欲开口，至尊玉却再度哈哈大笑。
三女同时望向至尊玉，眼神皆是迥异不同。
“可笑可笑……”至尊玉咧嘴说着，他望着李莫愁，神色带着讥讽。
李莫愁不去搭懒尊玉，而是将手中长剑递向小龙女，冷声道：“师妹，这小子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不敢为你而死，你的誓言仍未破去，未免见得心烦，你亲手杀了他罢。”
“你又错了，没想到你生的美极了，却也笨极了！我确实不愿为她而死，那是因为……”至尊玉戏谑的声音传来，透着悠然自在。
“唔……”李莫愁牙根紧咬，目中喷火的瞪着至尊玉，怒喝道：“你说什么？”
小龙女亦是有些不解的望着至尊玉，脸色忽的一阵苍白如纸、却又忽的潮红欲滴。
她禁不住问道：“因为……什么？”此话出口，她便自觉不妥，却也不再计较，而是等待着至尊玉的回答。
至尊玉轻笑着，他的眼神柔和，神色恬静，开口轻喃着：“我不愿为你而死，我只要……为你而活！”
“为，为我而活？”小龙女讶声的呢喃，目光纷乱迷离。
闻听至尊玉的话后，李莫愁竟是怔住了一般，貌似陷入了痴愣状态，心中一阵的悸动……
“不错！”至尊玉大声道，他的目光决然、坚定万分。不待小龙女有何反应，至尊玉忽的一把搂住她，接着身上迸出一道刺目电弧，直直的劈向李莫愁。
“师傅，小心！”洪凌波一声惊呼，令李莫愁回过神来，她的视线瞬间凝聚，立时发现眼前一道电弧刹那分开……她的心中惊骇不已，这道电弧的目标是她的眼睛。
李莫愁不暇多想，狠狠的扭身，她的头扭得更快。
“哧……啪——”
电弧劈中实物的声音响起，接着又有断裂之声传来，李莫愁那本是束起的长发，向着四面八方披散飞扬。
在方才的刹那，李莫愁为了避免双眼受创，而无奈的转头，却是让电弧劈断了头上的发箍……
抱着小龙女的至尊玉立时的向石门外跑去，他对着怀中的小龙女道：“快将石门落下。”
小龙女虽有些愕然，可并未傻掉，她立时的挥动手中半截绸带，击中了石壁上的机关，扎扎声再度响起，石门缓缓的下落着。
“还敢逃？”李莫愁拨了拨披散的长发，怒声大吼着，就欲从石门的缝隙中出去。
至尊玉怀中的小龙女左手挥动，十余枚玉锋针掷了过去。
道道细微的咻咻声响起，令李莫愁丝毫不敢大意，心道：“这定然是暗器无疑，师傅真的太过偏心，这等无迹可寻的暗器使用方法，竟是传给了师妹。
她双足一点，身子跃起，避开毒针。小龙女回头说道：“师姊，我誓言破也好，没破也好，咱们四人命中是要在这墓中同归于尽。我不愿再见你们，咱们各死各的罢。”
李莫愁正欲回话，却闻听‘砰’的一声，石门已是落地，再度将四人隔开。…；
“可恨，这对狗男女，着实该死！”李莫愁咬牙切齿，横眉倒竖，已是气的发狂。
“呼……”至尊玉见石门落下后，总算是松下口气来，他连忙将小龙女放下。
小龙女心情激动，一时竟是身躯酥软、难以站稳。至尊玉扶着她到孙婆婆的房中休息，由小龙女的指点，倒了两杯玉蜂浆，服侍她喝了一杯，自己也喝了一杯。
经过了这么久的动荡，至尊玉也确实是饿了，他又喝了数杯玉峰浆，也不全是进了他的肚中，美琴在他的体内分了大半。“你，你……愿为我而死么？”小龙女突的悠悠开口，直直的望着至尊玉。
“唔……”至尊玉有些愕然，不过他立时的明白了小龙女的心中所想。
他正欲开口，小龙女又道：“我知道的，你是愿意为我而死的。”
至尊玉没有答话，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小龙女。隔了半晌，小龙女才再度开口：“早知这样，我们也不用回到墓里来，陪她们一起死啦。不过，倘若不回来，怎会知道你愿意为我而死，我这誓言也就不能算破的。”
“不。”至尊玉轻轻的摇头，道：“无须在意誓言破还是未破，我们一起出了古墓，才是首要。”
小龙女道：“你不知道古墓的构造何等玄妙，咱们是不出不去啦。”
至尊玉闻言，不由叹了口气。
“你后悔了，是么？”小龙女问道。
“不是，我既然进来，又怎会后悔？初见你时，我便说过：生死与共。”至尊玉摇头说道。
小龙女闻言，不由的想起初见的情形，本该羞恼不已，可此时她心儿己变，听了觉得有温暖的感觉，问道：“那你为什么叹气？”
缓缓的伸出中指，至尊玉抵了抵眼睛，目光透着一抹憧憬。
“我在想……若是我们一块儿离开古墓，走偏千山万水，天下好玩的事儿可多了，有你和我在一起，当真是快活胜过神仙。”至尊玉的声音柔和，仿似梦呓一般。
他痴望着绝美的小龙女，似是眼中、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可人儿。
小龙女自婴儿之时，到如今皆在古墓之中长大，向来心如止水，师父与孙婆婆从来不跟她说外界的事儿，她自然无从想像，此时给至尊玉一提，不由心事如潮。
她只觉得胸口热血一阵阵的上涌，待欲运气克制，总是不能平静，不禁暗暗惊异，自觉生平从未经历此境，想必是重伤之后，功力难以恢复。
“莫不是因为我动了真情，才……”小龙女又想起师傅的告诫，不由的暗问着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压抑七情六欲，乃是逆天行事，并非情欲就此消除，只是严加克制而已。
小龙女此时已年过二十，突逢死境，却有一个少年男子愿为她而死，自然不免激动真情，有如堤防溃决，诸般念头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