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施念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地举着,而韩无期已闭了眼,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漠令她心头一堵,终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瓷瓶,道:“即便是与我置气,自己的身子也不可不顾,即便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那小小姑娘想想。我先走了。”
施念的脚步声消失在牢狱尽头,自始至终,韩无期都没有再抬眼。
竺青终于解了程复的穴,他大动作地舒展了一下手脚,埋怨了竺青几句,视线就被地上那两个小瓷瓶吸引了去,一边拿起观看,口中问着韩无期:“你中毒了?什么毒?”他鼻尖凑过去,分别闻了闻那两个小瓷瓶中的药,有些兴奋地报出几个药名,喋喋不休道:“这几味药竟可以一起用,长见识了长见识了,韩无期,你娘不赖啊,这药当真是出人意料,饶是我这制药天才也想不出这样的法子!”他一边朝韩无期走一边不住嘟囔着,显而易见的兴奋掩也掩不住。
“你若喜欢,给你用好了。”韩无期冷冷答道,远处竺青拼命朝程复使眼色,他才终于觉出不对来,将刚才听到的那番对话在脑中过了一遍,惊呼:“你娘对你下毒?!”
韩无期闭了眼,不再搭理他,程复自觉失言,朝竺青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竺青耸耸肩,爱莫能助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当空气去了。
程复讪讪,也走到了一旁。留下韩无期独自坐在石床上,面无表情地坐着,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心里,终究还是乱成了一团。
他苦笑,这算什么呢?良心发现?他不需要!
走出天牢,龚成塞了几锭银子给那狱卒,狱卒点头哈腰笑得嘴也合不拢地将他们送走,心里盘算着,那几位可要伺候好了,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
施念一言不发走在龚成身侧,龚成担忧地看她半晌,伸出手握住了她略显冰凉的手。
“小念,无期这样的反应也正常,你不要太难过。来日方长,他总会放下的。”
施念凄楚一笑,自己性子一向冷傲,当年一心想着回来,做下这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韩无期幼时纯真的容颜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他总是不管不顾她的冷淡,明明自己从未给过他一丝温存,仍总是扬着一张笑脸围绕在自己身侧,甚至在喝下那碗剧毒的药时,还甜甜笑着对她说,“娘亲,一点都不苦。”
而自己,就是辜负了这样一颗稚嫩的心。
确定了韩无期的身份后,再见他异色的眼瞳,她一颗心就开始隐隐作痛,这些年刻意压制的过去,一点一滴开始在回忆中苏醒。
或者说,那些记忆,从未曾忘记过。
她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龚成,他一如以往温柔的目光给了她些宽慰,她反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将军,请你一定要救无期出来。”
龚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拍了拍的她的手道:“一定。”
施念得了保证,心上的石头落了下来,就又想起另一桩事来。
第二日,端王府。
云歌早朝去了,听闻施念来访,林伯亲自出门相迎。上一次施念强闯棣芝堂的事他还记忆深刻,如今趁着端王不在再度来访,恐怕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进了门,施念见是林伯,冷哼一声,开门见山,“我要见小小姑娘。”
云歌一时半会回不来,林伯正想着找个什么由头推脱了,颜筱梓清清脆脆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夫人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施念回头看她,还是上次那般俏丽的容颜,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面前的女子,无端多了几分英气。
施念唇角微微上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冷声道:“有几句话,我想单独跟姑娘说说。”
林伯闻言,说着吩咐人去准备些茶点就退下了。
☆、 合作愉快
房内只剩两人。施念一双美目锐利地盯着颜筱梓。似是要将她盯穿个窟窿來。
当日她为龚浅着想。处心积虑想要除去这个女子。以至于遇上了自己的儿子。今非昔比。面前这绝色女子与无期有着那样深的牵连。无期甚至为他被云歌陷害入狱。可她如今又是在做什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旧爱的府邸。真是无心无情。
颜筱梓坦然与她对视。忽而笑道:“先前我曾说夫人极其面熟。如今我终于想起來了在哪里见过你。”
这样的容貌。只要见过一眼便很难忘记。面前端坐的这个华服妇人。不就是韩府书房墙上那幅画。那个让韩无期恨了这么多年的蛇蝎女人。
两个人心思各异。敌意倒是丝毫不少于对方。
施念也笑。“听姑娘这意思。是恢复记忆了。”语中嘲讽之意丝毫不加掩饰。原本她就认为颜筱梓是借着失忆的由头待在云歌身旁。可如今洠в泄壑凇U馕恍⌒」媚镉质茄菹犯茨亍U饷聪胱拧K行┎荒头场V毖缘溃骸跋雭碚媸怯猩褚较嘀6潭碳溉漳诠媚镆延辛苏饷创笞洹5闭嬷档霉病!
颜筱梓淡淡开口:“那神医。便是韩无期。”一双杏目亮得惊人。成功看到施念在听到那三个字时变了脸色。
“你与无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我与他已大婚。”
“什么…”施念惊得站起身。满目不可置信道:“你休得胡言乱语。无期怎会看上你这样朝三暮四的女子。”
颜筱梓并不急着否认。只缓缓道:“即便我有万般不是。无期也知。我绝不会对亲人下毒手。”
施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无期对她的恨意。她从來都知道。如今听她这话。是已经知道一切了。难不成她真的已嫁给了无期。想起先前龚成告诉她的信息。她蓦然睁大眼。“你……你是宋齐国那前朝公主。”话音刚落。她又不可置信地否决。“不可能。那颜筱梓明明就已经死了。”
颜筱梓抬头望着她震惊的脸。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深。“我之所以洠馈>褪俏以谠聘韪系脑颉7蛉恕D阆胛ㄇ程只毓馈E率钦掖砹巳恕!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寻找解救韩无期三人的方法。她孤身一人。洠О旆ㄔ诙唐谀诖烫角逄炖蔚牡匦巍?鲈聘柙缫言诟猩柘陆啤K辉复虿菥摺6缃袷┠顏矸谩7吹谷盟吹搅艘幌呦M!拔奁谠趸峥瓷夏阏庋核牡呐印!笔┠钏嫡饣笆毖劾锿嘎冻鍪愕恼鹁K恢辈荒芾斫狻W魑桓瞿盖住T趺椿岷菪牡蕉宰约旱亩酉露尽?慈缃裾饩晨觥K皇呛蠡诹恕
这厢颜筱梓飞快地打着算盘。那厢施念也在心中将整件事联系起來。若她真是那未死的宋齐国公主。那整件事自然说得通。云歌为她故意陷害无期三人。说到底。无期此刻身在狱中竟是因为她。她心中蓦地一痛。十几年前。她亲手给自己的儿子下了难解的毒。只为逃出韩府;十几年后。她又间接导致他入了胧月国的天牢。
她究竟做了什么。
颜筱梓看着她渐渐惨白的脸色。心中越发笃定。她愿意一赌。就赌施念如今还残留着几分母性。
她收起一脸凌厉。平心静气道:“实不相瞒。我被云歌带回來后丧失了全部记忆。是云歌告诉我我是他未婚的妻子。我才一直留在他别院中。之后我就遇到了无期。若不是无期认出了我。我只怕会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施念脸上怀疑之色仍未尽去。但明显又信了她几分。颜筱梓心中有了底。继续道:“夫人应该也能猜到无期此番是因何入狱。抛开前尘往事不谈。我只问一句。在未來侄女婿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之间。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施念皱着眉看她。分明是自己的晚辈。可颜筱梓的眼中绽放出的光芒太亮。她有种错觉。自己仿佛置身在强光之下无所遁形。即便她的问睿庋<幢阕约合騺硇愿窭浒痢4硬辉芄庋亩源?伤蔷浠啊F腿盟芪蘅杀堋
是。她站在哪一边。一边是自己夫君将來倚靠的人。整个龚家的荣辱。就系于他一身。而另一边。却是自己从未付出过母爱。反而一而再再而三辜负了的孩子。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做出了选择。静下心來。她冷冷注视着面前的女子。道:“这句话。应当是我问你。你既是无期的妻子。如今却在他入狱之后搬來了云歌的府上。你此刻。又是以什么立场在与我谈论这些事。”
颜筱梓淡淡一笑。微眯的双眸透露出风情无限。她是天生的美人。一颦一笑间都是难以掩饰的风华绝代。“我如今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韩无期的妻子。夫人若是知道我原本的身份。便应知道我功夫也不赖。夫人若是选择弥补无期。就请助我一臂之力。”
施念挑眉看她。“我如何信你。”
颜筱梓与她对视。杏目中透出湛亮的光。“我的要求不多。我只要天牢的地形图。夫人不必有任何损失。我有把握凭一人之力将他们救出來。”
这话说得狂妄至极。施念却从她身上看出了王者的风范。
她想起曾听龚成说过的那些事。那宋齐公主颜筱梓。仅凭一支五万人的队伍。不伤及一人性命。跨越了大半个宋齐国。直取皇城。皇城内的一切她不得而知。但这些功绩。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已足够让人惊艳。
若是这样的人。天生自王室带來的优越感。便足以让她傲视世间。又何必使这些小手段來离间龚家与端王的关系。退一万步讲。即便她是在用计。龚家如今是云歌最大的靠山。她与无期又是母子。即便云歌因此事对他们生了嫌隙。也应当体谅。
她向來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不及思考过多。她当即应下:“我帮你。”
两个同样艳色动人的女子。就在这屋子里达成了一致。
有了施念的帮助。整件事都会容易很多。
施念走的时候一脸怒容。当着林伯的面发了火。声称要云歌给个交代。林伯满脸汗地将她送走。回身看颜筱梓时。却见她一脸云淡风轻。
林伯宽慰道:“姑娘。这夫人脾气不好。她方才若说了些什么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一切自有公子在。”
颜筱梓无谓地笑笑。“她让我去给龚浅示好。”
林伯了然。公子将小小姑娘接到府上住着。便已表明了小小姑娘的分量。这龚夫人必定是看到了这一点。不得已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云歌回來时。他一五一十回报了这件事。云歌见到颜筱梓时她在屋里吃着糕点。一脸悠然自在。一点看不出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温柔地将她看住。道:“我听林伯说。龚夫人今日來过了。”
颜筱梓点点头。拿了一块糕点递给他。道:“无非说的一些我与龚浅的身份地位差异。要我认清形势。否则今后进了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云歌将糕点送入口中。眼神深邃看着她。“你怎么想。”
颜筱梓与他对望。“端王大人。这似乎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你既然要娶我。自然要为我铺平一切道路。”
云歌无声笑了笑。眼中光华流转。衬得那张脸愈发的温润如玉。
这是他熟悉的小小。那样自信。不畏惧任何。也从不将无关的人放在心上。
他郑重开口:“小小。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