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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地看着他的眼睛,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度。
“如果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越时空,我真想回到那个时候。”雪飞幽幽的说。
就在这时,《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响起来,乐曲在宁静中开始,婉转低沉中浸透着无限的忧伤,如泣如诉,继而琴声忽转明朗,犹如夕阳下一位哲人看尽尘世的繁华,思考着历史的沧桑,追忆着曾经的辉煌……两人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梦幻般的微笑,朦胧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回到六年前的情人节。
然而时光毕竟不能倒流,过去的永远也回不去了。哥,你电话。云风声音低沉,却像一声闷雷将两人惊醒。梦雪退后两步,慌张地低下头。雪飞也退后两步,掏出手机背过身去接听,说了两句挂了,转回身极不自然地微笑,你嫂子,说雪天路滑让我早点儿回家。他看看面无表情的云风,问:行李都托运了?你们早点儿进去吧。云风点点头,走到梦雪身边拉了她的手。见梦雪低着头不吭声,雪飞上前紧了紧梦雪的围巾,哈着腰看着她极温柔地笑:小白兔,好好的啊,有事儿给我电话!雪飞的笑容几乎将她的心融化,她抬头看看雪飞,什么都没说,微微点点头,跟着云风走了。
下次回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真应该说点儿什么,哪怕是祝他和天骄幸福的客套话,他也会开心些。梦雪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轻轻叹了口气。云风揉着她的手心,梦雪没扭头看,上飞机后云风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全神贯注地读着一本书。广播里空姐提示:飞机开始降落,请大家系好安全带。梦雪不动,云风收好书,给梦雪系上安全带,又给自己系上。
“机票可以改签吧?我想陪爸妈多住几天,过完年和Michael一起回去。”梦雪把座椅调正,沉着脸说,“以后你订票之前告诉我一声,我也是有计划的,你和我不一样,没必要总要一起。”梦雪说完有些茫然,她已经习惯云风决定她生活中的一切。
云风半天没吭声,拉过梦雪的左手,摸着翡翠手镯,轻声说,“我看你日历上都空着就订了。”他扭头看着梦雪,“我病还没好呢,你去三藩陪我多住几天吧。纯子说挺想你的,她昨天刚回去,说要找你一起出去玩儿呢。”看着云风可怜兮兮的样子,梦雪气已经消了一半,抽回手,故作生气地问,“为什么把卖甲壳虫的钱寄给爸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爸妈就那点儿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偷偷把钱放到抽屉里,跟我商量了吗?”云风拉过她的手,摆弄着她的手指,“雪飞买了甲壳虫,你早知道吧?怎么不告诉我?”
云风称呼她的父母为爸妈,而且叫得还挺顺口,以前他都叫叔叔阿姨的。梦雪心里纳闷,狐疑地看看云风,“噢,出国前一天才知道的,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亏你还是做汽车生意的呢,也不想想一辆二手车能卖那么高价?”云风盯着梦雪不言语,梦雪一下明白了,“你早知道了吧?”云风抿着嘴,“嗯,阿哲告诉我的。”梦雪掐了一下云风的手,“对了,那些钱妈说用不着,非让我带回去呢,你得想办法说服他们收下,我妈只听你的。”云风得意地点点头,脸贴过来要吻她,梦雪躲开把他推回去,“坐好,要降落了。”然后撅着嘴小声嘟囔着,“花心大萝卜,小心纯子知道了有你好看。”
云风扭过头仔细地端详梦雪,忽然开心地笑了,贴近她耳边悄声说,“原来我老婆也喜欢吃醋。”
梦雪的心猛地一沉,看来云风早把她看成情人了。是啊,这些天纯子不在,她每天陪吃陪睡陪聊,任他予取予求,不是情人是什么?梦雪咬咬牙,白了云风一眼,“等会儿见到爸妈说话小心点儿啊。”云风很乖地点点头。
两人出了机场,爸爸一个人来接机。梦雪刚要扑上去和老爸拥抱,云风一个箭步窜上去,很大声地叫,“爸!您等很久了吧?妈呢?”梦雪半张着嘴惊讶地看着爸爸和云风热烈拥抱。“你妈在家给你们做饭呢,饿了吧?走,回家吃饭喽!”爸爸很自然地说完过来拉了梦雪。 今天云风的一系列行为真是不可思议,他怎么成了父母的儿子了?梦雪惴惴不安地拉紧爸爸的手,默默跟着亲密交谈的两个男人回到家。
一进家门,云风一头扑到母亲怀里,撒娇地说,“妈,我可想您了。”母亲激动得眼泪哗哗的,抱着云风哭了好一阵子,这才看见梦雪,挥挥手命令道,“去洗手,吃饭了。”便去厨房端菜。梦雪挺生气,从小到大,父母都毫不掩饰地疼爱云风,视她为草芥,她早就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父母亲生的。她恨恨地想,如果你们知道我就是你们的好儿子新发展的二奶,看你们还拥抱还激动不。她揣着一肚子委屈,耷拉着脑袋去洗了手回来坐到云风对面。
母亲做的是云风最爱吃的鱼丸火锅,父母轮流着夹起煮得胖胖的鱼丸放到云风碗里。梦雪抽空抢了几个鱼丸,边吃边偷偷打量云风。看男人吃饭大致可以知道这个男人的*风格。比如云风,他吃饭时总是慢条斯理的,若有所思的,好像没什么食欲,其实他在仔细品味食物的味道,用心享受着美食的精髓。他*时正是如此,悠长细致而柔情似水的吻,看似没什么激情,却可以将她彻底溶化,他在她的身体里时节奏舒缓,悠闲得像在弹琴,长久地耐心等待她高潮的来临,然后是完美的释放。
因此,他们的*时间经常持续数个小时,那夜云风坚持做了三次,直到凌晨两人都筋疲力尽了才睡下。她知道云风主要是在尽力满足她,他不会因为这个低烧一直没退吧?梦雪抱歉地看着云风,他脸色总有些苍白,嘴唇因而显得格外红润,节奏缓慢地运动让嘴唇的线条变得更加性感,她不由想起那夜令她发狂的吻,单是他的嘴唇已经让她迷恋,她真的离得开他吗?她到底该怎么办?她下意识地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云风忽然抬头没有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她像被电了一下,全身都麻酥酥的,脸一红赶紧低了头。
我今天是怎么了?梦雪挪动了一下身体,忽然感觉腰有点儿酸胀,才想起月经已经迟了两天。她心里忽悠一下,那天云风没*,我不会怀孕了吧?听说女人来月经前几天*特别强,看来是真的。她马上想起云风给她买的那套北极熊图案的婴儿服,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云风会要这个私生子吗?当然不会了,他马上就要和纯子结婚了,怎么可能和她有孩子。真是不堪设想!梦雪越想越紧张,饭也吃不下了,说吃饱了,起身到书房抱着笔记本整理坎昆的照片分散注意力。
照片大部分是在凄尘伊刹拍的,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翻到最后也没看到她和雪山飞狐的合影。难道是误删了?不可能啊,她有四张备用的8GB CF卡,从没删过照片。梦雪忽然想起来她好像在妈妈的相册里见过这个人,她放下电脑,从书架上拿了母亲的相册,在最后一页的合影里看到一个和雪山飞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照片的背景是未名湖,时间是一九九五年一月,就是父母离开北京之前。她的名字叫林若兰,和她的同班同学若兰的名字一模一样。上次若兰来家里时,妈妈愣愣地看了若兰好半天,说若兰长得特像她的一个同事,巧的是这个同事也叫林若兰。若兰好像不敢兴趣,把话题岔开,若兰眼里的悲伤梦雪却记得清清楚楚。令她毛骨悚然的是,据母亲说,这个叫林若兰的同事于一九九八年八月送女儿蒋小荷到宿舍后投未名湖自尽了。如果雪山飞狐就是林若兰,那么那六个玛雅太阳历又是谁送她的?网上那些游记又是谁发的?难道她真的穿越时空了吗?
梦雪又拿起笔记本找那张合影,前后的照片都对,玛雅女人和小女孩都在,雪山飞狐却不见了,她和雪山飞狐的合影变成了单人*,她自己孤零零地站在玛雅古石柱旁。梦雪瞪大了眼睛,“见鬼了!人不见了!”
“谁不见了?”云风推门进来坐到梦雪身边,搂了她的肩膀,轻轻吻着她的头顶。
“噢,雪山飞狐。”梦雪低着头向右面挪了挪,“就是总在水木上发游记那个。”
云风也挪过来,紧挨着她坐下,手伸到后面揉着她的腰,极温柔地问,“疼吗?迟了两天了吧?”她的经期标在共享日历上,云风都知道,还要问?他一定是害怕她怀孕。梦雪一阵难过,摇摇头没说话,心里暗暗下着决心,如果真怀了云风的孩子,就生下来独自抚养,或者和龙风一起抚养,龙风一定很乐意做孩子的爸爸。
“想编小辫儿吗?”云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十年前的录音。高一暑假他们第一次来深圳看父母,两人头发都长了,晚上梦雪趁云风睡着偷偷给他编了满头小辫,云风醒了起来抓住她也给她编上。编完了他们悄悄溜进洗手间照镜子,云风拥抱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很久。那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十四岁,花一样的年纪。
“嗯。”梦雪转过身盘起腿低着头翻看电脑上的照片。她忽然明白了,云风是在跟她告别,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陪她回家看父母了。云风坐在梦雪身后双腿岔开放在梦雪身体的两侧,开始给她编着小辫儿。梦雪看着照片上的太阳历,眼圈儿红了。什么梦幻太阳历什么穿越时空只不过是商人为了骗钱而编造的美丽谎言罢了,现实生活中命运是难以抗拒的,她的人生注定要与至爱的人失之交臂孤独一生。
这样的人生该如何继续下去?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就在梦雪沉入悲观与绝望之中不能自拔之时,云风绵软的唇轻轻吻着她的左耳垂,梦呓般地说,“宝宝,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梦雪转过身跪在云风面前,看了云风好一会儿,突然扑到他的怀里想去吻他。云风却向后一躲,双手扶着梦雪的肩膀推开她,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结结巴巴的说,“编……编好了,你……你刚……刚说照片怎么了?你……你把电……电脑拿过来给我看看。”
梦雪咬着下嘴唇忍住眼泪,转身拿起电脑放到云风面前,这才发现母亲站在身后,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头发长了吧?明天一早妈给你们理发。”冰兰把牛奶放到茶几上,“小风啊,趁热喝了,早点儿休息。”冰兰冷冷地看了梦雪一眼,“你跟妈过来一下。”说完转身出去了,没关门。
梦雪扭头看云风,他低着头装模做样的看照片。这个懦弱的小人!根本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梦雪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出了屋。进了父母的卧室,爸爸见她来了,扶了扶眼镜从摇椅上站起来和妈妈一起坐到床边。梦雪走过去躺到摇椅上,用力摇了两下,嘟着嘴先发问:“小风怎么管你们叫爸妈啊?你们是不是打算抛弃我啊?这点儿打击不算啥,说吧,我抗得住。”
冰兰气笑了,扭头看看林夕远,“你看你这宝贝闺女,快成小魔头了。”林夕远没有笑,拉过冰兰的手握在手心里,冲冰兰点了下头,示意由她来讲。看爸爸的神情,肯定没好事儿,梦雪干脆闭上了眼睛。
“雪儿啊,以后小风就是你的亲哥哥,他没跟你说吗?去年八月底,小风突然来电话,说以后不方便孝敬我们了,除非做我们的亲儿子,非要认我们做亲爹亲妈。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