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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湖-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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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看书写论文,周五和Michael吃过晚饭带上书坐火车去纽约,周六周日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忙完家务就躺到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写论文。龙风除了吃饭几乎不出屋,他很少说话,不再叫她亲爱的,吃饭时也不再拉她的手,偶尔可怜兮兮地看看她,像是很委屈的样子。梦雪装作看不见,其实心里早就不怪他了,她知道他故意冷淡是怕她误会,那晚之后她彻底明白了龙风根本不爱她,自然再没提要嫁给他的话。

  有时她躺在沙发上忽然从书中抬起头,不眨眼地盯着天花板的某处,直到眼泪流出来才罢休;有时她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呆望着空中一朵怪异的云极缓慢地从落地窗的左面走到右面直到消失不见。这些时候,她的眼睛深得像一口枯井。为什么要考大学?为什么要读研究生?又为什么要拿博士学位?为什么要爱一个人?又为什么要恨一个人?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不停地质问自己,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活着,这么艰难地活着有什么意义。

  直到有一天,她正躺在沙发上盯着对面公寓里的一盏幽蓝的灯发呆,接到云风的电话,他给她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她回到卧室躲在被窝笑了好久,停住笑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她活着也许就是为了每天睡觉前听到云风的声音。这可真悲哀,不是吗?她想起某个深秋下午看到的一只大鸟,洁白的羽毛,美丽的翅膀,高贵的头颅,它应该是一只天鹅,同伴们都成群结队地向温暖的南方飞去,它却一直在中央公园上空盘旋,它是孤单的,却是极勇敢的,让她喜欢,也让她羡慕。她看着它自由地飞翔,一圈一圈,洒脱的转弯,优美的弧线,让她想起秋天未名湖上空的白鸽。秋天的夜来得早,黄昏异常短暂,就在落霞最璀璨的一刻,那只鸟突然俯冲下去,撞在棒球场的铁丝网上。

  去年秋天报纸上看到一只天鹅死在那里,被棒球打死的,她以为只是神话传说。梦雪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那样乘着风果断的飞下去真是美极了,挂在铁丝网上的血在夕阳下是金色的,闪闪发光,他一定看得到……那时,他会为我弹Tristesse吗?他会为我流泪吗?

  “电话,亲爱的。”龙风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拿起手机递给她。梦雪愣了一下,闭着眼睛接过手机放到耳边,云风的声音难得一见的兴奋,“哥哥给我来信了!”

  梦雪腾地坐起来,“真的?他还好吗?他在哪儿?”龙风搂着她靠到沙发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梦雪扭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龙风没有表情地看着窗外,天空中飘着雪花儿,时间过得真快,她又快放寒假了。

  “他挺好的,不过没说具体在哪儿,只说在机密单位工作,不方便和家人见面,让我们不用担心。”梦雪失望地噢了一声,云风赶紧补充说,“他说会尽快早机会过来看我们呢,也许会回家团聚。”梦雪转过身背对着龙风小声问,“那他是不是Alex?”她曾多次问龙风Alex的身世,龙风从不正面回答,只是含混地说你的云霄哥一定会找到的。“他没说,好像不是,我查了他的IP,是美国的,他应该还在NASA吧。”

  接下来云风仔细分析了哥哥信里的每一句话,梦雪积极地回应着,两人聊了很久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半年来梦雪第一次这么开心,她飞速给云阿姨云伯伯和父母打了一圈电话,转述了云风的话,四位老人家开心激动自不必说。龙风不声不响地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梦雪傻笑着奔走相告。梦雪白了他一眼,心想,当然了,他的家人没丢过,怎么可能体会找回失踪二十年的哥哥那种巨大的喜悦。龙风似乎对这个重大好消息根本不感兴趣,打着哈气回屋了。

  梦雪刚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她以为是云风,一看却是纯子,她心虚地笑了笑,主动开口问好,“纯子,你好吗?好久不见了。”

  “我不好,特别不好。”梦雪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没敢说话,却听到纯子撒娇地说,“小雪姐,寒假来三藩吧!听月月说你会做烤鸭,我可想吃烤鸭了,都快馋死了。好不好嘛,月月和他的女朋友也过来,我想跟你们一起过生日。”梅子拿到哈佛商学院MBA录取通知,上周已经到了波士顿,韩月早把一切安排好了,两人正过着甜蜜的小日子。

  “那个……你别着急,让我想想。”梦雪编着词,她本想寒假回国看望父母,又怕父母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便说,“是这样,导师布置的一篇论文还没写完呢,恐怕寒假都得忙这个,你们好好玩儿吧,我是真没时间,对不起啊,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你做烤鸭,想吃几只随你点。”

  纯子又磨几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挂了电话,梦雪长舒了一口气躺到沙发上,手机又响了,肯定是纯子,她闭着眼睛把手机贴到耳边,哀求地说,“好了,别闹了,我答应你,明年,明年生日一定给你做烤鸭……”等明年生日云风和她结婚了,她才可以放心地和纯子接触。

  “明年?还得等365天啊?”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

  是五哥,他现在斯坦福做助教,忙着混Tenure,来电显示是纯子的手机,他怎么会和纯子在一起?梦雪有些吃惊,“五哥,你……你怎么?”

  “怎么?不欢迎啊?我一个人就能吃三只,你看着办吧。”梦雪没词儿了,五哥沉吟片刻,轻声说,“你再不来,有人可要病倒喽。”梦雪知道他在说云风,不吭声,心想,云风比老虎还壮还猛的时候你没看见。五哥接着说,“从迪拜回来他整天心神不宁的,经常失眠,加上工作太忙,真瘦了不少,现在虚得厉害,上周我们一起打篮球,他居然晕倒了,我又想起刚教他跆拳道那会儿了,他真快撑不住了。你还不赶紧过来慰问一下?他可说了,只有吃你做的饭才能吃饱……”

  第一次听五哥说了这么多话,而且都是关于云风的,梦雪说不出的感动,五哥是云风唯一的朋友,他的话她不能不信。第二天龙风送她回纽黑文,梦雪把纯子想要她去三藩一起过生日的事儿跟他商量,龙风听了淡淡的说:去散散心很好啊,你去吧,不用管我。然后反复说些将来不要指望他,退一步海阔天空之类莫名其妙的话,梦雪心都凉透了,火车上给纯子打了电话,回到纽黑文云风发来的机票已经在信箱里了。

  转眼寒假到了,若兰突然来了耶鲁,说是特地来看她,梦雪明白她是想Michael了,分别一年,两人一见面就拥抱在一起,冰释前嫌。梦雪在一旁落泪,心下感叹,爱本来就这么简单,为什么到她这里一切都变得如此复杂。隔天,韩月和梅子也来了,老同学相聚好不开心。若兰想去Key West,Michael主动请缨甘当保镖,梅子,月月和梦雪去三藩过完生日,要去LA看望二梅。五个人的航班都是周六从纽约出发,上飞机前龙风请大家在朵颐大吃了一顿,席间梅子和若兰不明真相,一个劲儿劝龙风娶梦雪,龙风一笑带过,梦雪表面微笑,心里却难过得想哭。

  两拨人在机场依依惜别,抵达三藩,梦雪才发现自己还没做好见云风的准备,出了机场刚好接到五哥电话,云风公司有会走不开,纯子去夏威夷接父亲了,他代替云风和纯子来接他们,她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到了云风的公寓,看到书桌上云风留的字条:我晚上七点回家吃饭,想吃排骨面。云风真是一点儿没变,语气还是一贯的家长作风。梦雪抿抿嘴,到厨房查看库存,冰箱里塞满了鸡鸭鱼肉菜,桌子上放着崭新的压面机。五哥带着韩月和梅子参观纯子的房间和公寓的露天游泳池,豪华健身房,梦雪换上家居服,戴上围裙开始烧排骨,做面条,五个人的饭不好做,尤其有五哥这样的大胃王。

  排骨烧好了,梦雪正在压最后一点儿面,五哥,韩月和梅子坐在客厅里一边聊天一边看足球比赛。咔哒,门开了,有人进屋往这边走,步伐稳健。梦雪背对着门低头压面,心无法抑制地怦怦狂跳,淡淡的青草香味越来越近,他在门外停住。“呦,云总回来啦。”梅子和云风打招呼。

  “明天晚上公司圣诞酒会,你们去玩玩儿吧?”云风的声音很轻,好像底气真的不足。

  “不去,听见酒会我就反胃。”梅子以前做市场负责展览和外联,策划过无数场酒会,想想都心烦。

  “梅子不去,我也不去。”韩月很气管炎地附和道。

  电视里好像有人进球了,五哥和梅子大声欢呼,韩月也跟着很激动地喊。梅子是真球迷,韩月连比赛规则都不知道却已经成了伪球迷,梦雪一下在心里偷笑,一下又觉得挺凄凉,为什么她爱上的男人总是那么强悍?她总得做委曲求全的那个。

  云风往厨房走,熟悉的青草味道很快将她包围,云风靠到梦雪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她抬头笑了一下,觉出自己的脸在发烧赶紧低了头。云风就那样一直看着她,他为什么不说话?她双手抓起压了一半的面神经质地揉成一团,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崩溃了。这时,温暖而柔软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拂了两下,像一缕和煦的春风吹过,直将她的心思吹得七零八落。云风的目光压迫着她脆弱的神经,可能额头上沾面粉了,她不敢抬头屏住呼吸努力控制自己尽量正常地揉面。

  “明天晚上八点我回来接你。”云风依然用的命令口吻。

  梦雪转过身,手里握着面团语无伦次的说,“不用,不用,我不去,不去了。”云风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她不敢和云风对视,双手紧张的揉着面团,听见自己说,“特formal吧?我没dress……”她一抬头刚好和云风的目光相遇,手一抖面团儿砰的一声掉在地板上,她顾不上许多,快速说,“你和纯子……你们好好玩儿,酒会结束给我电话,我去公司接你们,多晚都没关系。”

  云风没吭声,捡起面团放在她手上,转身走出厨房,进了卧室,冲了澡换了衣服出来,直到吃完晚饭再没搭理她。云风真的瘦了很多,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梦雪几次想给他添些排骨,看同学都在还是忍住了。送走五哥,韩月和梅子也到对门纯子的房间甜蜜去了,云风还是不理她,从书架上拿了本书躺在沙发上看。梦雪打开楼下的客房门准备收拾一下床铺睡觉,云风忽然命令的口吻说,“我住楼下,你上楼去。”

  梦雪讪讪地上了楼,想了想,锁上门,冲了澡钻进被窝。真冷啊,她看到自己白色的呼吸,关了灯,把被子拉过头顶,黑暗中望着那张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脸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忍了半天终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九月 星辰花 5
早晨醒来,梦雪似乎还能感到云风强大气场的余威,她拍了拍额头,不禁有些后悔来三藩,云风又没邀请她,只听了纯子和五哥几句话就巴巴的飞过来,结果一下子从理直气壮变成了理屈词穷。这种被动局面万难扭转了,实际上过去二十五年来她默默和云风较量从没占过上风。从五岁一起跟雨荷阿姨学琴开始,她一直哼哧哼哧地跟在云风后面追,小学,中学,大学,直到追来美国,明知云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依然死皮赖脸地不肯承认这纯粹是Mission Impossible。

  再这样死撑下去只会死得更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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