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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怕公子受痛,不敢太用力,既然公子喜欢劲道一些,那就换个手法吧!”
说完,不待江明月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爬上了她的肩,伸出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在她的肩膀和后背处的筋络处一阵按压推挤。
似乎有千百只老鼠在她的骨头缝里钻啃,酸、麻、痒、胀、痛,又似乎有一条条小蛇在她的血液中奔腾,呼之欲出。她想尖叫,想发狂,想撞墙,甚至想杀人,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浑身颤抖、软弱无力的从牙缝里断断续续磕出几个字:“你、你个天杀的,你就是、是、是禽兽,老、老子要要、要跺了你……喂、喂鱼……!”
“舒服吗,公子?是不是觉得连骨头都化成水了?哈哈,无忧的推拿手法高明吧?”无忧仰天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一双手终于停了下来,转身走到江明月面前坐下,托着腮笑得一脸无辜。
江明月嘴里叽叽咕咕的哼着,浑身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有气无力的喘了几口气,用力朝无忧挤出一对白眼,坚定又决绝的咬牙说道:“无忧,从今天开始,我的马桶由你负责清洗,记住,尿一次,洗一次,呜呜……!”
无忧赢了,也惨了,江明月受苦了,也赢了!
无忧把自己卖给江明月做的第一件正事就是洗马桶。这般精致绝伦的人儿怎么会任人宰割呢?仗着这张极致的脸皮和魅惑人心的笑容,怡香院的姑娘们排着队报名要帮他洗马桶,只为那第一次亲密接触。
看着姑娘们围着那只马桶无比兴奋的笑着跳着,无忧笑得花枝乱颤。然,当江明月端着水晶杯晃着三粒活蹦乱跳的骰子踱到姑娘们面前时,那只马桶俨然成了弃物,因为姑娘们一个不留的上前围住了江明月,叽叽喳喳的忙着问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玩法。
江明月背着双手趾高气扬的走了,姑娘嘻嘻哈哈的走了,散发着异味的马桶留下了,一脸欲哭无泪的无忧也留下了。
麾下又多了一员大将,江明月夜里从梦中笑醒,害龙三站在门外守了大半夜。
翌日一大早,怡香院的门口就被男男女女围了个水泄不通。按照昨天的约定,前来应战的人排队领了号,等着一较高下。江明月把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妙儿和妖精似的仙儿推了出去,又把白银霜推出去应付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最后让狮子出去跟人打架。一切安排就绪,她打着哈欠懒懒的说道:“来人,给爷搬张椅子,茶水伺候!”
等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江明月不满的回头一看,身后空荡荡的,空无一人。再往楼下一瞅,晕,小丫环们全都一窝蜂的挤进人群凑起了热闹,连新收的无忧也探头探脑的在人群中张望。
门外的两处擂台是雅俗共赏,围观的人群自然多,真正的擂台却设在怡香院里面,参观的都是一些擅长拳脚功夫的武夫和江湖人士,人数也不少。江明月不想在外面招摇,便本本份份的倚在楼上的雕栏处,让龙三里外兼顾,自己全盘掌握里里外外的比赛结果。
里面的打斗声和外面一阵阵的拍手叫好声此起彼伏,龙三每次倚在门口朝他晃着剪刀手时,江明月就忍不住想笑,这家伙,越来越像她了,是近墨者黑吗?
一双手搭在了江明月的肩上,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好自在,一个人在这里吃喝玩乐,瞧瞧狮王,一个人打那么多人,累的跟狗似的!”
男性的气息喷洒在江明月的脸上,她不着痕迹的偏过头,伸手拍掉肩上的爪子,蹙着眉说道:“别用你这双洗过马桶的手碰我,茶水糕点是我拿来的,要吃自己去拿,别碰我的!”
无忧缩回手,迅速端起江明月的水杯喝了一口,站起身退到一旁嘻嘻笑道:“我没碰过马桶,只是早起的时候尿尿没洗手!”
“滚!”江明月拿起茶几上的折扇朝无忧挥了过去,无忧嘻嘻哈哈的跳着走开。
江明月臭着一张脸郁闷的用衣袖擦了擦茶杯的边沿,往杯里添了点水,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不远处倚栏眺望的无忧,一脸的戒备。她有点后悔让无忧签下卖身契约,才一天不到,这家伙表现的好吃懒做外加刁钻古怪已经超出了常人,她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一尊瘟神当成财神供在了家里。
129 一个抵俩
狮王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凌厉的攻势,快如闪电的招势,看的江明月眼花缭乱。她对这个世界的武术不了解,对内力的驾驭也没有什么经验之谈,空记了一脑袋口诀和招式,却没有真枪实弹的演练过,实在是因为她太懒。所以,当她在面对无忧的时候,也是因为懒得动脑袋,这才先发制人,用现代多元化的武术缠住了无忧,让他措手不及自己才能有机可乘。无忧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不清楚,她只是直觉的认为,她需要这么一号人。
可是狮王不一样,他是实战型的,和龙三一样,可以毫无顾忌的来保护她身边的人,尽管他时候表现出来的内敛和气质令她自愧不如。好吧,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她的人,还是她的盟友兼战友。
“唉呀,好险,狮王差点被阴了!”无忧兴致勃勃的瞅着楼下的战况,脱口而出。江明月扶着栏杆一看,狮王和一名青衣男子各自退开了好几步,青衣男子眼里有一丝气急败坏的恼怒,狮王则眸色阴寒,周身笼罩着一层令人发怵的寒意,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这小子功夫不错,就是太急躁了些,敢对狮王用阴的,嘿嘿,看他怎么死吧!”无忧淡淡的话里带着一丝冷冷的不屑,是对青衣男子的命运感到不屑,还是对狮王周身的冷冽感到不屑?
不知为什么,对无忧这样的态度,江明月觉得不舒服。她站起身负手站在栏杆旁,冷眼看着下面的打斗,青衣男子的招势渐渐凌乱,而狮王却是越战越猛,招招致命,步步紧逼。眼看着狮王一个虚招引开青衣男子的攻势,然后极快的逼近他。伸手欲封他的喉骨。
“住手,狮王!”情急之下,江明月出声制止了狮王的动作,厉声说道:“狮王。不得鲁莽!他既已服输,又何须伤他性命?”
狮王伸出去的手在离青衣男子喉间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冷哼一声,他一掌击在青衣男子的胸口,把他震出了数步远。
江明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场地上众人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放缓声音说道:“各位受惊了,在下有言在先,比武点到为止,但凭各人本事,但不得偷袭使诈。刚才这位公子坏了规矩。在下的伙计只是出手教训,并无伤他之意,请各位不必担心。这位公子,你可以走了!”
青衣男子捂着胸口狼狈的往外走了几步,突然折回来跪在地上。面朝着楼上的江明月急急的说道:“在下吴恒,久仰东方公子大名,愿跟随东方公子左右,求公子收留在下,在下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什么状况这是?江明月略一思索,了然的挥挥手。沉声说道:“吴恒,你选退下,待比赛结束后你再来怡香院找我吧!”
吴恒欣喜若狂的跑出了怡香院,比赛继续。
江明月招回了狮王,对一旁看热闹的无忧冷声说道:“你,下去!狮王该休息了。”说着。体贴的把刚才那杯还未曾喝过的茶水递到狮王面前,讨好的一笑。
狮王清冷的眸子骤然发亮,目光濯濯的看着江明月,接过她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一旁的无忧黑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为什么是我?我喝你一口茶你都要追着我又打又杀,狮王为什么可以喝你的茶?我不服气!”
江明月朝狮王柔柔一声。轻言慢语的说道:“因为狮王在保护怡香院,在保护我们,而你,什么都没做!”
无忧凛着寒眸看着狮王,狮王脸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哼,得意什么,走着瞧!”无忧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翻身从栏杆上面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地上。
狮王一屁股坐在江明月旁边的椅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端起江明月刚刚倒满的杯茶再次一饮而尽。他眼里噙着一丝绵柔的笑意,把杯里的水倒满,然后放在了江明月的面前。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头脑里一阵发懵。她还没喝别人口水的习惯,刚才只是一时情急,再说那杯水无忧喝过以后她就没再喝了。应该说,是他们两个吃了她的口水吧?呸呸呸,想什么呢!
见江明月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狮王居然露出一口白牙笑了。天,他笑的真好看,像雪后的晴空,散发出一片广袤的瑰丽,魅惑人心又令人心旷神怡。
“哎哟!”一阵惨叫声从下面传来,江明月定睛一看,无忧瞪着黑葡萄般的大眼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抬腿朝着迎面对他抱拳施礼的男人踢了过去,好在那人躲闪及时,避开了这一脚。
无忧的身手迅捷,出手又快又狠,像一个蓄满了动力的马达,不时的朝着人群左攻右击。不知何时,单挑变成了群殴,比武变成了打架。无忧的一条腿被人抱住,一只胳膊也被人抱住,前面有人发起攻势,后面有人伺机出手。
“打他,打他,用力的打,重重的打!”人群中有人泄愤,目标正是无忧。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江明月站起身,半眯着眸子严谨的观察下面的局势。看到江明月趴在栏杆上朝下张望,无忧咧嘴一笑,突然一个翻转挣脱了左右的人,并伺机一脚踹开了前面扑过来的男子。重获自由的他像一只大海里遨游的鱼,左右攻击,腿脚并用,打得人落花流水,嗷嗷乱叫。
一口气打倒了四五个,无忧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声音却阴沉得令人不寒而粟:“还有谁不服我家公子的,一块儿上!”
人群开始后退,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趁机跑了出去,还有一部分人躲闪着无忧慑人的眸光,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好强的气场!江明月长吁了一口气,白担心了一场。
“怎么,不敢打了?不敢就滚出怡香院,别在这儿扫了爷的兴致!”无忧面色一寒,人群轰的一声散了开去。两个男子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见无忧眼里泛着狠戾,一名男子抱拳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并非不服东方公子的博学,在下兄弟二人自知不是兄台的对手,但我们是诚心仰慕东方公子大名,意欲前来投靠公子,还望公子收留我们兄弟二人!”
无忧没有说话,清冷的眸光久久盯着两名男子的脸,半响才一拂衣袖,优雅的背着双手朝门外踱了出去。这货,把个热闹非凡的怡香院闹成这样,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江明月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清咳两声,悦声说道:“你二人……明日和那位无恒公子一并来怡香院找我,现在你们先回去吧!”
两名男子相视一笑,面露喜色的换拳说道:“是,苏文(武)告退!”
哈哈,满屋子闹着要比武的人竟然被无忧这么一搅和,全散了,早知道无忧出马,一个抵俩,一开始就该让他上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