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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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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滥
打那之后,双胞胎各自选在自己方便的时候前去情人家约会,尽管彼此并不知情,两人却形成了惊人的默契,以致李子梅不得不怀疑兄弟俩早就串通好了轮流着来与自己睡觉。但她并不上火,仅仅视其为年轻人耍弄的一个小把戏,她小心地规避奢望之苦,使自己一直沉浸在这种古老又传统的幸福中,认真地享受双胞胎的孪生情爱。

  春天的阳光温暖了这片山水,村民们从不会浪费生机盎然的幸福季节。他们抓紧时间,在娱乐中繁殖,在繁殖中娱乐。这可真是个美好的年景啊!每个白昼,人们都没法预知黑夜里有多少快乐在等着自己。精力旺盛的成年人全忙活开了。日有所为,夜有所爱,没有一个男人打空手,也没有一个女人守空床。真正的黑夜是属于兴安人们的,别看白天里的小山村祥和而热闹,只有到了深夜,这里真正的人际关系和家庭背景才现出端倪。

  孩子们的早慧现象引起了谭吉先生的忧心,他相信大量的爱情挤压在有限的人生中只会给生活添乱。谭世林却保留自己的看法,他安慰老先生说:“这没什么好担忧的,早开花早结果早享福呢!”

  不过代武压根儿没有成家的打算,他体内只充满着追逐异性的热情,还缺乏善待婚姻的耐心和涵养。一天,他把四张做好的小木椅挑去关王庙出售,顺便买了些硝石和硫磺。这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集市,来此消遣和碰运气的人们挤满了破旧但干净的街道,一爿爿商铺门口高挑的布幌已摇曳了一千多年。酒馆里的陈年米酒甘醇上口,香闻遐迩,十里八村最得意和最背时的男人围着大方桌一起吆喝,相互碰杯。先知、圣贤、渔猎农商、市侩小人、恶霸流氓齐聚于此。

  据说现今的人群中还多了一些深藏不露的地下党员,因为他们来自于老百姓又混迹于其中,长时间地潜伏、聆听、物色,所以谁也别想发现破绽。谭代武在人堆里挤来挤去,边看热闹边探闲事,在街口桥头的空地上,一串用铁丝穿了手掌心和琵琶骨的衣衫不整的男人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二十多名被抓的壮丁,刘炎世保长和一群保甲正在叫喊着把这群倒霉的男人赶到乡公所去,以便第二天将他们送往前线去打仗。代武见那一串人中有几个还是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们的手掌心和肩胛骨处渗出的殷红血渍以及眼睛里流露出的惊恐目光令他不寒而栗。“呸!可恶。”代武骂骂咧咧掉头走开,但这种坏心情随即被一位迎面撞上的姑娘改变了。那是他在梦中几度见过的朦胧少女,她绯红的脸颊昭示着炽热的性*欲,她波涛汹涌的胸部则明白无误地炫耀着超人的生命力。让少女变成母亲的本能冲动赋予了他莫名的勇气。他用身体拦住想要让开的姑娘,不怀好意地调戏她说:“你的衣服蛮好看啊!”

  姑娘一惊,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大胆的后生。不过她并不怯他,轻轻回话:“哦,这衣服是借我姐的。”

  代武穷追不舍,放肆地上下打量她,一边说道:“你墨黑的头发和鲜红的腮帮子也很打眼啊。”

  出人意料,姑娘闻言,先是眉头一皱,继而欢喜倒了。只见她笑一笑,告诉他:“哦,这些都是我父母的,如果你中意就跟他们去说吧。”

  三天后,代武请一位媒婆作陪,照姑娘提供的地址找上门去,但自报家门时他称自己叫谭代文,连媒婆也蒙在了鼓里。

  姑娘叫吴芙,十七岁,是关王庙附近的豪山村人。她父母一听说来者是老虎山脚下谭氏家族的子弟时,没再多问便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从那以后,代武在三个女人间周旋,忙得不亦乐乎。在如何有效而合理地分配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上,代武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当着丈人丈母娘的面,代武表现得斯文又稳重,说话也文雅得体,看不出一丁点猎人的粗野。等到大人们一转背,他便立刻显露出兴安男人的禀性来。吴芙还处于直率又单纯的年纪,代武只是随口哄了两下,她就发誓要一生一世爱他了,最终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便遂了他的心愿。两位年轻人串通一气,共同对付她谨慎的父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四)躲兵
为了女儿出阁前不致出什么差错,两位老人费尽心力轮流着监视来访的准女婿。但这种努力纯属徒劳,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因为看到女儿公然把代武拉上阁楼说是要商量什么重要事情时,做父母的却拉不下脸来加以阻止,只得终止了这费力不讨好的表面工作,由着他们自己去随意折腾了。就在阁楼里那张用谷仓板临时搭就的床上,代武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曼妙形状与神奇功能完美结合的女人身体。他止不住地感叹那真是自然法则的杰作和造化,哪怕最苛刻的解剖学家见了也甭想挑剔出半点毛病。他轻手轻脚想尽量不弄出什么动静来,可当她像吮吸田螺那样啜饮他时,他便无法自制了。于是,阁楼上响起了箱翻柜倒坛子碎的跌打声,掀落的缸盖把楼板砸得嘣响,一次又一次惊醒了熟睡中的老人,宽容的长辈并不介意,把无休止的响动看成是人类情感热烈、精力充沛的欣欣向荣的自然现象。

  事后,代武搬来木匠工具,在吴芙温柔的注视下忙活了半个月。他像变魔法似的把一堆粗大的圆木变成了各种光洁簇新、样式别致的家什,让破旧的农家顿时换了新颜。他还特别打造了一张宽敞又结实耐用的六柱架子床,从此这个家里的夜晚就安静多了。

  那时候,乡公所的人员在各村张贴公告,口气强硬地声称因赤匪作乱,前方战事吃紧,政府需要加大征兵力度,凡是有两个或两个以上成年男子的家庭必须在三天内主动送一个到乡公所交差,否则后果自负。代武在吴芙家墙壁上看到这张由刘炎世保长签名的公告后,动身回了家。 在钟鼓山的那个山坡上,谭卜正等着代武。每个赶集的日子,她都会遵命在这里守望,虽然已有好几次赴了空,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执着,因为她相信男人除了恋爱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她把簸箕丢在路旁,边打猪草边往山坡上爬去,不时地拨开荆棘手搭凉棚朝关王庙方向张望,当她远远地瞧见代武朝这边走来时,耳背处即刻泛起的红晕扩散到了脖子根,心也怦怦跳到了嗓门口。因为接下来毫无意外即将发生的事情正是她日思夜想却又难以启齿的幸福。但这回出了意外,曾经重复了许多次的那一幕还没来得及上演,眼前的情形令她胆战心惊:刘炎世保长和两名保甲像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代武面前,代武转身想蹿进丛林,但拦路者早有准备,他们前后夹击将代武按倒在地,用绳索反手绑了。刘炎世保长向代武宣布:他有权逮捕任何拒服兵役的人,不过作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里乡亲,他乐意卖个人情给代武,把他作为自愿报名入伍的人员送往前线,并给予家属相应的优抚。

  谭卜跌跌撞撞跑到家时已脸色寡白,泣不成声。谭世林好一会才从她结结巴巴的叙述中得知原委。他抄起火铳,放出猎狗,带上代文和代超迅速翻过自源岩一路追了过去。代群叫上几个伙伴各自操着扁担或砍刀也随后跟了去。在距离关王庙只有五里路的一棵大枫树下,刘炎世保长大汗淋漓,面对两杆瞄准他脑门的火铳,他吞吞吐吐地警告谭世林:“你们这是武装叛乱;是赤匪的作派。”

  谭世林保持着猎人的冷静,不慌不忙地说:“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他把代武从两个目瞪口呆的保甲手中拉到自己身边,替他松了绑,临走时他没忘跟气急败坏的保长打招呼:“桥归桥,路归路。你们下次到兴安村来,还和从前一个样有好茶好酒招待你们。不过,我宁愿叫孩子们当和尚也不会让他们去当兵杀人。”令代武感到意外的倒不是父亲的果敢和沉着,而是平时寡言少语的谭代辉居然也出现在救援的队伍里,他正双手紧握一把长把砍刀默默地瞪着两位保甲。

  次日上午,刘炎世保长带领十多名打手气势汹汹来兴安村抓人,他发现青壮年男人都已不知去向,留守村中的全是妇孺老人。谭世林清楚刘炎世保长的底细,知道他三年前因一次意外帮凶而做了保长,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只有做平民百姓才能安分守己,一旦得势便会仗势欺人、鱼肉乡里。兴安村的男人们扛着大米和干粮住进了虎坦的仙人洞,躲兵的生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艰苦,白天,他们在丛林中狩猎、采集,夜晚便轮流着摸黑下山与情人相会,顺便把多余的猎物带给家人。后来,不需要躲藏也找不到其它借口不得不回家时,他们仍然留恋野外的逍遥生活。

  要说最惊讶的莫过于兴安女人了,人心惶惶的大白天里,村中明明是一个男人的鬼影也见不着,可一到深夜,总会有一些胆大妄为、要爱不要命的家伙摸到她们的床上来。李子梅在这期间有了身孕就是最好的明证。代文代武先后得知了这一恼人的喜讯,同时陷入到难以名状的恐慌之中,两人作出了同样的反应:央求李子梅千万不要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得到了一个相同的肯定答复:“反正不会说是你的。”此后,兄弟俩整天愁眉苦脸、食欲不振,呆在洞里好几个晚上没敢下山。谭世林还以为他们是对时局的忧虑和对前途的绝望呢。于是,他平心静气地开解二人,希望他俩吐出心中的苦水,早日恢复元气。但孩子们长大了,并不愿与父亲分享心事,不领情也不买帐,甚至懒得静下心来听长辈说话。

(五)瞎撞佛门
为了躲兵,代超和代群被迫离开私塾中止了学业。不过,山顶洞人般的穴居生活未曾妨碍代超的求知欲,任何人嘴里冒出来的陌生辞藻都会吸引他的关注,为了不浪费一丝一毫的灵感和智慧,他抓紧醒着的每一刻不停地倾听呜咽的松涛、啁啾婉转的鸟语、哀怨而悱恻的空谷回音,这位文字的贪婪者每天仍手不释卷,总在清晨里早早起身,走到洞口,迎着日出前的朝晖用兴安方言高声吟诵谭吉先生为他挑选的各种古文。他吵醒了所有的梦中人,以致怨声满洞。

  谭代群不堪穴居之苦,突发奇想,向父亲提出要到黄洞仙去拜师学道,谭世林转告了妻子,李秀以为代群要出家做和尚,高兴地满口答应,心想这下子菩萨终于离自己家越来越近了。没成想代群从来没有出家的打算,他对尼姑的兴趣远甚于和尚。临行前他与兄弟们一一道别,还得意地说:“我去跟老子下棋了。”代文就奚落他:“就算老子真的现身黄洞仙,也绝不会与你这毫无棋德之辈对弈,”代群走出洞口时听见身后的代文还在嘟哝:“一辈子悔了两辈子的赖皮棋!”

  谭世林没想到平时娇生惯养的幺子竟有这般悟性,他打心底里并不乐意儿子的这种人生选择可又怕忤逆了菩萨冥冥中的善意,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期望这顽劣成性的孩子到菩萨那里学些为善之道,给家族积点德,哪怕能为祖先求些冥福也好过虚掷青春不学无术。他领着代群抄小路到了黃洞仙,沿着石阶一级一级朝山上爬时,谭世林隐隐觉到了失子之痛,代群却茫然不知父亲的隐衷。等到走进光线暗淡、菩萨林立的石洞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谭世林在一间侧室里跟朱即师傅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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