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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和额祈葛怎么才来看玉儿啊!”
额祈葛抱住自己的小女儿,跟我解释:
“额祈葛和你哥哥昨天一到就去拜见大汗了,深夜才归。想去看你安顿的怎么样,又因为天色太晚,不方便进到内院。”
“那你们今天在忙什么啊?”
吴克善抢着说道:
“当然是和姑父在一起啊!我们去了马场,去了射箭场,总之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可有意思啦!”
哦……我心下明白。
原来皇太极整个上午都在陪同我的父兄。怪不得不用出席午膳,想来确实应该是要补忙正事的关系。
“玉儿,你今天去哪里啦?”
哥哥问我,我如实回答。
“进宫去给阿巴亥大妃请安了。”
“嗯?那你见到大妃的儿子十四阿哥了吗?”
怎么回事,哥哥已经见过多尔衮啦?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十四阿哥?”
吴克善说:
“今早我们去马场,正好碰到十四阿哥。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啊!”
“哥哥……你不会和他聊到我了吧?”
“呵呵,是啊!我可是和他说了你不少的事儿呢!”
我急的从额祈葛怀里跳下来,揪住哥哥的衣服说:
“都和他说什么啦!”
吴克善笑道:
“当然是夸我家的妹妹你呀!若不是十四爷要回宫给大妃请安,我相信我们会聊上更多的!”
第十九章
天哪天哪!吴克善这个大嘴巴会和多尔衮说什么!该不会讲到我的糗事吧!
还有多尔衮……我说他怎么穿着骑马的劲装,原来是先去过了马场。这个大骗子,还说是给额娘请安时知道的我,我看他一进宫就该听到消息,得知阿巴亥那有蒙古来的客人,也就早猜到那里面肯定有我了!
还想追问哥哥到底和多尔衮说了些什么,额吉和姑姑就携手进入客厅。
吴克善向前相迎,额祈葛也起身而立。我见时机不对,也只能作罢不再发问。
这一顿饭吃的我是食难下咽,闷闷不乐。额祈葛和姑姑难得兄妹聚首,自然是聊得不亦乐乎,哥哥也开心的同额吉讲述今日出门的所见所闻。整个饭桌上只有我没怎么开口,很是沉默。
额祈葛酒过三巡,有些微醉。趁着此时只有我们科尔沁的亲人在场,关心起他妹妹的私事。
“哲哲,你这一胎可一定要生个儿子啊!”
姑姑没吭声,只是为额祈葛又斟满酒杯。
“哥哥说的是!这也是妹妹的心愿。望长生天保佑,让我们科尔沁能够心想事成。”
额吉见我和哥哥吃得差不多,就允许我们先行离席。这摆明是有大人的话题要谈,不想让我们小孩参与。哥哥最听额吉的话了,也乐不得不拘束于此。我倒是很想留下,听听他们要聊些什么。
可惜额吉不会同意,和哥哥离了屋子后我好奇地问道:
“哥,你说额祈葛他们在谈些什么?还不让咱俩知道?”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的不知。妹妹,就算让你听到又怎样?你这个八岁的小孩还能出什么主意不成!”
我这位大智若愚的亲哥哥不是什么都不懂嘛,才大我两岁,就跟我这玩什么哲理?
我缠住他不放,又道:
“那好!不说他们,你就告诉我你今天在马场都跟多尔衮说什么了?”
吴克善猛拍脑门,怪叫一声:
“哎呀!我突然想起有一件大事还没做!不行不行,哥哥我得赶紧先去处理!”
“诶!别找机会遁走!你能有什么大事!”
吴克善也是小滑头一个,没等我继续刨根问底就溜之大吉。
“真是的!”我郁闷地踢了踢脚下的石阶,对这个绝对有事瞒我的家伙心存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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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苏玛回到自己的小院,我一个人在院中散步。
出宫前多尔衮那边奇怪的表情,马场上哥哥这边说了什么关于我的话。两个疑问在我心里不停的交替出现,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格格,您别走来走去的嘛!弄得我的头都要晕啦!”苏玛蹲坐在门槛上,出声抗议。
我正要开口,院外却来了人。阿娜日手捧一个大大的锦盒,向我见礼。
“阿娜日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我把她请进内厅,又让苏玛给她看座。
“格格,这是我家主子为您准备的。”
“这是什么好东西?”苏玛好奇的问道。
阿娜日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是一整套的满族旗装。她笑道:
“格格,后天便是宫中盛宴。这是大福晋之前特意命人为格格赶制的赴宴新衣。刚一做好奴婢就派人取来,再亲自送到您这,还望格格笑纳!”
我伸手摸向盒子里的衣服,粉红色的旗装质地柔软,做工精细,肯定是用上好的料子裁制而成,那上面还绣了许多娇艳的桃花。能收到这么漂亮的礼物,我别提多高兴了。
“姑姑对玉儿可真好!阿娜日,我同你一起去姑姑那,向她道谢吧。”
阿娜日拦住我,解释说:
“大福晋她们才散了席,恐怕此刻正在休憩小睡。格格不如明日再去道谢吧,省的白跑一趟。”
我点头道:
“嗯,好的。我明日再去便是!”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阿娜日对我侧身一拜。
“苏玛,帮我送送阿娜日。”
“是!”
送礼的人完成使命,我这个得礼的人正对着好看的旗装爱不释手。姑姑真是个神奇的人,她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一套满族的旗装呢?
迫不及待的把上装抖开,比在自己身上站到铜镜前。美中不足,此时的镜子不如上辈子的清晰明亮。
我像每个爱漂亮的姑娘一样,抱着自己的新衣服原地转圈,笑跌在梳妆台的凳子上。
穿了这么久的蒙古袍,终于有机会来个华丽大变身啦。诶……等等!后天穿旗装的话,那我不是还要穿花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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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去姑姑那向她请安外加道谢,我又虚心的向她请教,如何能穿着花盆底鞋如履平地的秘诀。
姑姑听了我的请求,笑的前仰后合。她屋子里的婢女们也一个个捂着嘴,偷乐了半天。
真是的,人家可是非常认真,非常有诚心的。再说,你送我旗装不就是让我到时候穿的!那穿衣要穿全套,脚上也不能省啊。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总之不教会我穿花盆底,我就赖着不走。
说话间一个满族的老嬷嬷进来向我们请安。原来姑姑早有准备,根本不是要看我的笑话。
老嬷嬷给我讲要领,做示范,说诀窍。忙忙碌碌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是基本掌握,能出徒了。
拜谢姑姑后,我就抓紧时间回去自己练习,不敢辜负此番的教导。
“格格,休息一会儿吧。您从大福晋那回来,已经练了好几个时辰啦!”
“苏玛!我跟你说,女人爱美呢是天性!为了能够美丽,那都是敢下死手的!”
我就累累脚,酸酸腿。跟上辈子世界里的妹纸们比,那都是小菜一碟。好歹姐也是穿过高跟鞋的人,花盆底哪里难得到我!
苏玛看我越走越自然,越走越顺畅,忍不住拍手道:
“嗯!格格你说得对!这做女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不狠哪里能成为窈窕淑女!我听阿荷说,汉人的女子是会裹脚缠足的。为了达到她们认为的美丽,那可是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呢!”
“哎呦!”我听到苏玛的高谈阔论,不小心崴了一下。
“格格,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苏玛把手一扬,仰天说道:
“还是咱们蒙古姑娘最幸福啊!不用变小脚,也不用踩高跷,穿着靴子在草原上自由奔跑,无拘无束!”
“呵呵,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听阿娜日说,她也给你准备了一套,到时候咱们主仆二人都要穿旗装去。”
“啊!”
“啊什么啊!赶紧跟我一起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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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把苏玛拖下水俩人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在她的陪伴下,我更是进步神速。很快……检验成果的日子已然到来。
大年三十,除夕夜!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贝勒府里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苏玛已经穿戴整齐,她的发型变成了满人的圆包头。头顶上别着好看的簪花,脑后是一条大辫子。身上的旗装是翠绿色的,我笑称她是棵水嫩的万年青。
“格格,您也好了!”
苏玛刚才跟我使坏,非说不画好脸上的妆不让我睁眼。听到她发话,我赶紧看向镜中。
这……这还是我吗?
粉面含春,笑靥动人。头上是钗红珍珠白,身上是朵朵桃花开。俏而不媚,丽而不艳。与之前的形象相比,更胜一筹。
“格格,您自己都看傻了,那一会儿在宴会上还不把更多人给看傻啦?”
“去!你就知道胡说!我再漂亮也只是个小格格,哪里赛过姑姑她们,还有宫里的那些个妃子们!人家大美人不看,偏看我这个小丫头!”
“诶!这还真不好说!万一有人就喜欢看小丫头呢!”
苏玛话里有话,笑容也带着调侃。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说和“面具”有关的那个人!
猜出苏玛的心思,我也被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怎么我一听苏玛提起话头,就会想到她在暗示多尔衮呢!
难道我自己也承认了,装扮的这么好看是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会喜欢!
天呢!我最近是怎么了!来到盛京就变了个人!
“格格,大福晋派人来请啦!”
苏玛扶我站了起来,才迈一步,我就差点摔倒。
“格格!您不是能穿它走路了吗?”
“哦……对!可以的!咱们快走吧。”我整理好心绪,跟着苏玛向外走去。
女眷们都聚在前厅,我发现皇太极的侧福晋们也都在,她们打扮的是一个赛一个的美。
贝勒府中的男子们应该已经先行进宫,哥哥和额祈葛也肯定一同前往。我走到额吉旁边,她笑着夸我好看。姑姑站在最前面,见我到了也冲我点头微笑。
“大福晋,咱们该出发了。”
“好!我们走!”
阿娜日扶着姑姑上了第一辆马车。那三位侧福晋也跟着一起坐进第二辆,我同额吉还有苏玛坐在最后的马车上。
皇太极府中的“娘子军”启程向皇宫进发。
第二十章
今天是大金普天同庆的大日子,盛京的皇宫里迎来了最为热闹的时刻。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携家眷前来,不仅为了节日的团圆,也为了恭贺阿巴亥这位大妃。一时间,通往宫廷的路变得车水马龙,人流涌动。
坐在马车里的我,内心也是很兴奋的。因为今天又有机会看到一位重量级人物,大金的汗王努尔哈赤。在满蒙人心中,他可是位骁勇善战,英武不凡的大英雄。能亲眼见见这历史上的传奇之士,也不枉我穿越与此了。
宫门已进,众人悉数下车。这往来的行走工具让我不觉陌生,坐起辇轿来也习惯了它的摇晃。我拉开轿窗上的帘子向外看去,发现这回走的路并不是通往大妃寝宫的方向。约莫走掉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到外面的奴才说“请格格落轿”,我猜这是到了举行家宴的地方。
下轿一看,嚯……这么多的人。她们是要赶去参加选美吗?
这里面的女眷多半都是努尔哈赤儿子们的妻妾。每位女子都是穿金戴银,打扮的人比花娇。有不少的福晋身旁还都围绕着几位幼小的格格和小阿哥。
见到孩子们的同时,让我想到了姑姑的大格格。听说是受了风寒不敢再出门着凉,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