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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我把头发放下来，老师肯定发现不了。”
………………
钟越接到表弟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
他表弟黄秋迅正蹲在楼道口，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一瓶矿泉水，吃得正香。看见他来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喊道，“哥，你终于来了。”
钟越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别吃这个了，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帮他拎起行李箱。
黄秋迅将手里的包子往垃圾桶一扔，跟了上去。
年轻人都喜欢洋快餐，钟越带着表弟到最近一家KFC，点了一些早餐。
“你手机怎么会没电了？”钟越没话找话。
黄秋迅跟他相差六岁，代沟还是很深的，再加上两家离得不近，交集不是很多。他们基本上没怎么一起玩过。特别是他上大学后，也就过年回家的时候见过几次。那种陌生感一时半会很难消除。
黄秋迅脸一下子塌了，痛苦地说，“不是没电，是摔坏了。上个月刚买的。”
钟越心中一动，说，“正巧，我正学着修手机呢，拿出来我看一下。”
黄秋迅一听，把手往身上一擦，从兜里掏出一台屏幕破裂的手机，希翼地看着他，“哥，能修吗？”
钟越打量了几眼，手机是华为最新出的一款，除了屏幕裂了，其它地方都完好。肯定地点点头，“换个屏就好，很简单的。等我回去给你修。”
“谢谢哥。”黄秋迅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自家人，客气什么。”
010 大生意
上午八点五十，课堂上，老师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课。
而在讲台下面，秀秀则满心期待，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时钟。
当时钟走到九点整的位置，她转过头，跟好友点点头，趁老师没注意，偷偷地在书桌下拿着手机，眼睛向下一瞟，如愿以尝地看到一首新歌。
点击试听。听到耳朵里传来的音乐，她把手机塞回到书包里，神不知，鬼不觉。
新歌保持了一贯的风格，听了一会，她便入了迷。
忽然，后座的同学用笔点了她一下，她抬起头，见到老师正看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什么。
糟了！
她假装用手指挠着额头，手掌挡住眼睛，转头向好友刘丽求助。
刘丽用课本挡住脸，不忍卒睹。
咕咚。
她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回过头，看见老师的脸上先是疑惑，然后是恍然，接着是愤怒，那张原本就严肃的脸板得更紧了。
她自己都奇怪，为什么能这么准确地捕捉到老师脸上的情绪。这时，她看见老师的嘴巴又动了起来。
这一次，她认出了老师的口型，正是自己的名字。
老师走到她面前，用手示意她把耳塞摘下来。
她不情不愿地拔掉一个耳塞。
“苗秀秀同学，上课时间开小差。”老师语气严厉，将手伸到她的面前，“耳机，没收。”
秀秀一听，急了，“你没有权利没收我的耳机。”
老师面无表情，眼中却跳跃着怒火，“要不然，你可以选择叫家长。”
“……”
下课后，苗秀秀靠在教室外走廊的护栏前，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一盒木瓜奶，一边吸，一边盯着对面的教师办公室。
旁边，刘丽眼睛盯着手机，说，“查到了，那个牌子的耳机挺贵的。我算了一下，咱们两个这个月的零花钱恐怕不够。怎么办？”
苗秀秀用力吸了一口牛奶，转过身来，“老巫婆没收的东西，除非叫家长，才拿得回来。”
她叹气道，“要是我妈知道我上课听歌，那我就死定了。”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生突然靠了过来，说，“缺钱啊，跟我借啊，看在同学的份上，我不收你们利息。”
苗秀秀瞥了他一眼，“干嘛要跟你借。”说完，就走了，顺手把喝完的牛奶盒扔进了垃圾桶。
“干嘛偷听我们讲话。”刘丽冲他用力哼了一声，也跟着走了。
男生自讨了个没趣，尴尬得脸都僵住了。
“怎么样，吃瘪了吧。”男生的同伴凑了过来，取笑他。
另一个同伴捏着嗓子，娘里娘气地说，“干嘛要跟你借。”登时周围笑倒了一片。
那男生脸上挂不住了，怒道，“关你们屁事。”气冲冲地走了。
铃铃铃……
上课铃响了，走廊的学生笑闹着涌进了教室，很快，校园里又恢复了安静。
…………
吃完早餐后，钟越就带着表弟回到住的地方，这个小区的装修和格调，不是他以前住的地方可比。
“哥，你买的房子？”
钟越输密码开门的时候，黄秋迅终于忍住问道。
“我可没那么多钱，租的。”
“租金不便宜吧？”
“还行。”
正说着话，钟越的电话响了，对黄秋迅说，“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青姐，什么事？”
“老板，有位老板说要用进货价加五十块的价格，跟我们调货。要不要调给他。”
他有点奇怪，在电脑城，同行调货很正常，但是主动加价就少见了。想了想，说，“你跟他说，调货可以，但要现结。”
就听电话里胡青青跟别人说了几句。
很快，有了回话，“他说行，但是要我们所有存货。”
他更加奇怪了，这半个月，手头宽裕一点后，他就一直有意视地囤货，现在店里总共有四十几台机子。一下子要这么多台，怎么不去经销商那里进货？
疑惑归疑惑，有生意上门，总没有不做的道理。
三十几台机子，利润都超过十万了。
“这样，你每个型号都留一台，店里总要留一些来卖。其余的你就卖给他，待会我把价格发你手机上。”
他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没想到电话那头，胡青青跟对方商量了一会，又说道，“老板，他问咱们还有没有存货？”
三十几台还不够？
他意识到，很可能有大生意上门了，“你问他，还需要多少？”
“三百台。”胡青青说出一个数字，又补充了一句，“明天十点前就要，他可以先付订金。”
三百台。
钟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笔生意，一定要拿下。
有了决定后，他迅速开动脑筋，一边吩咐胡青青，“你让他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然后，他拨通了李一丰的电话，“丰子，我现在急需要大量的机子，你这几天收到几台了？”
店里的生意上了轨道后，上个星期，他便让李一丰敞开了回收，说，“有多少，要多少。”不管收到多少，固定一个星期发一次货。上次发货是在四天前。
“二十几台吧，你要多少？”电话那头，李一丰问。
钟越有些失望，才二十几台，差太远了，“你没有没办法搞到三百台，今天之内就要。”
李一丰说，“时间太紧了，要是有个三五天，弄到三百台还不难。一天时间，我还真没办法。”
钟越还是不敢放弃这个挣钱的机会，“丰子，你路子广，再帮我想想，只要能弄到三百台，价钱不是问题。”
“唔——”电话那头，李一丰的声音有点迟疑，“你还别说，我还真想起一个地方能弄到，只是……”
钟越大喜，“只要能弄到就好，你先帮我联系着，我现在马上坐车过去。”
挂掉电话，他又打回给店里，“青姐，你跟他说，订金就算了。明天让他过来拿机子，但是不担保有三百台那么多。”
很快，对方有了回复，“他说有多少算多少。”
他简单地收拾一下东西，跟黄秋迅说，“我有急事要出去，可能要今天晚上才回来。你要是出门的话，记得锁门。大门的密码是……”
011 谈判（求票）
钟越为了赶时间，拦了一辆计程车，谈好价钱后，直奔深城。
两座城市距离一百五十公里左右，走高速也就两个小时。要是坐高铁，三十分钟就行。可是加上这里去高铁站的时间、深城高铁到华强北的时间。估计差不多，还可能遇到塞车，更麻烦。
这时候早高峰已经过了，走高速的话，还是很流畅的。
钟越到华强北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李一丰特意到门口接他，两位老同学多年没见了，都很高兴。
“还没吃饭吧，走，先带你吃饭。”寒暄了几句后，李一丰带着钟越到了附近一家酒店。
“没想到咱们同桌一场，最后还干了同一行。”李一丰有些感慨地说
钟越笑道，“我这只是副业，帮别人跑腿，赚点外快。哪比得上你这大老板。”
“什么大老板，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就混成这个鸟样，说出去都丢人。”李一丰自嘲地说。
“别谦虚过头了。”钟越笑笑，说起了正事，“对了，刚才电话里说的事，你帮我联系好没有？”
李一丰说，“这还早呢，着什么急。”
“不是，我下午还有事呢。”钟越笑道。
“那行，一会吃完我带你过去。”
…………
吃完饭，李一丰开了一辆车，带着钟越向外面开去，一边说，“我认识一个人，专做翻新苹果，做得很大。整个电子市场的二手破旧手机，大部分都被他们这些老板给收了。”
“他手里应该有不少存货，不过，他肯不肯让一些给你，我也不敢担保。要你自己来谈了。”
钟越自然连声道谢。
十五分钟后，车开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停靠在路边。然后李一丰敲响了一扇卷闸门。
哗啦啦，一个胖胖的男人拉开了门，打招呼道，“小李，来啦，进来。”
钟越打量了一下，那男人四十多岁，戴着眼睛，T恤短裤，趿着人字拖。看起来毫不起眼。
“祁哥，劳烦了。”李一丰笑得很热情，带着钟越走了进去。
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仓库，堆着许多箱子。
那个男人领着他们到旁边一个房间里，指着角落的沙发说，“你们坐。”一边坐茶几底下端出茶盘。
“请。”茶冲好，祁哥伸出手请他们喝。
“谢谢。”钟越两人谢过，端起茶杯，泯了一口，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祁哥随手把水壶放回去煮，一边问，“听说，你最近在收破旧手机。怎么，也想搞这个？”
李一丰笑道，“我可没这个本事，就是帮朋友。”
“朋友？”祁哥打量着钟越，“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吧，以前好像没见过。”
不等李一丰介绍，钟越抢先说，“叫我阿飞就行了，我一直在羊城那边。”
李一丰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哦”，祁哥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喝茶。
钟越心中一沉，连问都不问，这种态度，显然是不想谈。而一旁的李一丰，只能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他没有轻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