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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路上,珊珊还是很兴奋的说着自己的想法,陆川笑呵呵的回应她,我没有说话,一直走到宿舍门口,我喊住陆川,“学长,我不想做主持人,我退出。”
陆川和珊珊都愣住了,“想清楚了?”他平静的问道。
我一直觉得陆川能给人一种难以言状的安全感,他不喜欢问为什么,他只需要一个答案。
“恩”,我点点头,朝陆川摇手微笑,“我回去了,拜拜,晚安。”
走进宿舍时,我忽然觉得很轻松,我想我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终于开始学会说不,终于能坚持要自己想要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枕边的手机响起,“把你的红舞鞋捡起来,还我一个节目,我们就扯平了。”
是陆川的短信,我再一次哑然失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你
多年后,我已经忘记自己曾在物理课本上写过的大段大段的诗篇,忘记曾经在舞蹈房里苦苦练习的《十八相送》,忘记那些在黑夜里支撑着我的破碎的民谣,可是我依旧记得那个晚上,小浪底广场的镁光灯下浅吟低唱的童谣,记得那个晚上黑暗的台下苏澈炽热而相随的目光。
九月二十六日晚上七点,商学院迎新晚会准时开始。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映射在小浪底的水面,幻化一道道绮丽的色彩,桂花香气浓重。此刻,小浪底的看台上已是人满为患,后台的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准备。其实我也有点慌张,毕竟那么久没有再踏上舞台,我也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结果。陆川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漓岸,我相信你。”我忽然有些气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傻傻的答应还给他个节目,这个节目居然被安排在开场第一个。
我想起陆川让我还他一个节目的那一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窗外虫鸣鸟叫,低声絮语。我问陆川,“小合唱可以吗?”陆川很快回我,“可以”。片刻后他又发来信息,“你独舞,引出合唱,作为开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翻了个身,回他,“deal。”他回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
为准备这个小合唱,我忙碌的准备了半个月。一扇一扇敲商院女生的宿舍门,寻找嗓音清丽而又愿意参加合唱的姑娘。周末顶着烈日一条一条街走遍,只为寻找合适的伴奏带。跟宿管阿姨协商每天军训后借休息室练习合唱,等她们离开之后,还要苦苦练习曾经放弃的舞蹈。
排练第一天,我们先准备了《虫儿飞》的轻唱,没有任何配乐,虽不是童声,可是面前这些女生的合音比我想象中的还有清丽婉转,尤其是经济系的一个小姑娘,她的声音偏厚重,有点中音倾向,在其他女生的衬托下,将这首儿歌演绎的童真又加了一丝蜕变的气息,如画龙点睛之笔。我非常满意,很早便让她们解散了。当她们都离去之后,我开始编排作为出场的独舞。《虫儿飞》的前奏放了一遍又一遍,我却丝毫没有灵感。做了一次又一次尝试,我觉得自己的舞蹈毫无美感可言。在枪毙了一个又一个姿势后,我满脸是汗,气急败坏的到包里翻水喝,半瓶康师傅绿茶从喉咙清凉的滑到胃里,我想起了《十八相送》。
从我出事起我再也没有碰过这支曲子,更没有舞过。可是这个晚上,我却格外的想念这段旋律。我打开CD机,换一张CD。熟悉的小提琴声倾泻而下,连带着复苏后翻滚的记忆和连绵的情感,奔腾而来。我情不自禁的随着音乐起身,我意外的发现大部分的动作居然在脑海里赫然清晰,虽然小提琴声丝丝忧伤,我却面露微笑,点点欣喜。我挺胸微抬头,双手微伏张开,轻声的呼吸,足尖踮起,侧身翻转,我看见我的裙摆随着我的翻转如一朵正在怒放的花朵盛开。悄然微笑,我忘记了音乐,开始连续的翻转,仿佛整个世界也在我的旋转中颠覆,然后我满意的驻足,转向镜子,用手撩去眼角前的长发。
那双深情的眼睛就这样进入我的视线,是他悄无声息还是我旋转的过于投入我无得而知,我只看见陆川站在门后,安静的如同夏日午后的香樟。被人偷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我又惊吓又生气。目光交会时刻,他却不禁莞尔。“你还能再转嘛?不晕吗?”
“以前能,现在不能。”我如实回答。
“我觉得你的红舞鞋魔法没有消失,你看,我就入魔了。”他认真的像在和我开玩笑。我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学长,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排练。”
“那可不巧,她们都走了,合唱的效果很好,超过我的预期。”
“走了?你不是还在吗?”他睁大眼睛看我,“就当我来看你的舞蹈。”
“我没有灵感。”
“你刚才跳的多好阿,我就差鼓掌了。你看我给你补上!”说完,他一个人鼓起掌来,掌声在房间里回响起来,厚重而热烈。
“学长你别逗了,不是刚才那首曲子。”我提醒他。
“你很快就会有灵感了,我保证。”他信誓旦旦。
“你看着,我不想跳。”我气恼的说。凭什么你说有灵感我就有灵感了?难道我脑子的灵感会跑到你脑子里先跟你打招呼吗?
“为什么我看着你就不跳了呢?害羞吗?”我忽然觉得今天晚上的陆川跟我认识的陆川一点儿也不一样。完全不稳重,简直在捣蛋。
“我不会再跳《十八相送》了,人都送走了,还有什么好跳的!”我瞪着他,一字一字的迸出来。
他长长的回答了一个“哦”字,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我以后有没有机会看。”
我气馁的把背包收拾好,然后没好气的跟他说,“我准备回去了,学长要检查就请明天再来吧!”
他弯下腰,顺手把垃圾袋拎起,跟我点头,说“好,我明天再来,漓岸,明天我能看《虫儿飞》吗?”
“当然,你不是说我的灵感很快就会来吗?”我气道。
“我很期待。”他微笑道。我觉得这个时刻我认识的陆川又回来了。
此后每个晚上无论多晚陆川都会专程赶来看我们进展的怎么样,每次来都拎来一大包零食和饮料。我笑他把排练室当成了茶话室,他也不吭声,每次来拎的零食只多不少,这可乐坏了一起的其他姑娘,一群小姑娘们每天晚上都傻兮兮的问我,“漓岸,学长今天来吗?”我一阵苦笑,我又不是陆川的代言人,我怎么知道呢。
让我奇怪的是,我们节目练习了两三天后,蔷薇问我,“漓岸,我想参加你们的小合唱,可以吗?”我其实没什么意见,但是一时却有些难办,因为一方面我找的人数已定,大家配合的都蛮默契,这时候换谁也不好,另一方面蔷薇在文艺部排练舞蹈也已有段时间,我问她,“那许冉冉那边你怎么办?”许冉冉是商院的文艺部部长,当天就是她要了蔷薇进文艺部。“我已经和她说好了,两边不影响。”蔷薇显然有备而来,她的心底已经认定我不会对她说不。于是那天晚上排练时,我对陆川说我准备加个人,换个站队方式,陆川问我要加谁,我说白蔷薇。他皱皱眉头,嘀咕道她怎么还是这样。我问他,你们认识?他笑笑,略有耳闻。
在陆川坚持来了一星期后,我才发现,虽然陆川口口声声说这个节目是开场第一个,他必须关心第一个节目的质量,但他其实大可不必每天都来。有天晚上排练结束后,大家都走了,我留下打扫一地狼籍的房间,陆川坚持留下来一起打扫,我一边给垃圾桶套垃圾袋一边诚恳的说,“学长,你不必每天都来,我向你保证这个节目的质量。”
陆川忽然停下了扫地,比我更诚恳的说,“漓岸,我喜欢你喊我陆川。”我心里咯噔一声,沉默的低下头继续扫地。陆川见我沉默,便也不再说话。其实单是陆川看我的眼神,我就已然明了这个男生对自己的好,只是,在乔索离开的很长时间里,我都不习惯别人对我的关心。
时间走到七点,所有的灯光在那刻黯然,整个小浪底在瞬间寂静无声。镁光灯忽然打开,投影在我倾倒的柔软的身躯上,钢琴缓缓响起,其余女生手捧许愿灯,依次进场,清澈的合音飘至而来,带着童年的芬芳,夏日的香气,湮没了盛夏的余温。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一曲《虫儿飞》,已不如当年曾让我苦苦练习至潸然落泪的《十八相送》,没有高难度的旋转,没有动人的情节,没有呼之欲出的情感,没有心上人,没有离别泪。只是一个人的独舞,旋转,俯身,侧目,回首,流连辗转,如童年的岁月,简单而深刻,多年后总让我们久久怀念。
曲终人散,最后一次旋转,回首那一瞬间,我看见了苏澈,灯光下,他的脸庞在人群中闪闪发亮。我看见他炽热的眼神,温润的微笑,看见他起身为我鼓掌。离场时,我回头,远远的迎来苏澈的目光,我浅浅的对他微笑,很想告诉他,我喜欢他这样的眼神,而不是那晚所见,那张迷离的双眼。
蔷薇的舞蹈在第九个,是集体舞《青藏高原》。期间有话剧,有小品,有双簧,还有各种劲歌热舞,这台晚会陆川办的风生水起,看台上的同学掌声不断。蔷薇的舞蹈结束时,我已有去意,此时洛神早已离去,不知去向,糖糖在后台帮蔷薇收拾衣服,我发信息告诉她自己先回宿舍。离开小浪底,走到致用楼下时,我看见不远处有个背影在安静的抽烟,身形修长而美好,而背影却有些颓然,烟火在夜色里忽明忽灭。走近时才发现这张背影竟然是苏澈。我忽然有些心痛,我不喜欢抽烟的男生,更何况他在我的心里是干净而明澈的,他抽烟的姿势自然而熟练,像是已经习惯了某种状态。我没有和他打招呼,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去,走到致用楼前广场时,我听见后面有快速的脚步声追上我,苏澈的声音低低响起,“我送你。”
我送你,不知道是不是属于男生的特权,或者百试不爽的借口。一句淡淡的我送你,没有留给我任何回绝的理由。一路上,二人依旧沉默,我觉得自己已经快熟悉他的脚步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了,而对于他的其他一切,我一无所知。快到宿舍时,我忽然仰起头,问了他一个傻子才会问的问题,“你抽烟?”
苏澈低头看着我,双眉上扬,“你介意?”
我转过头,想了想,没有回答。
远处传来小浪底动感的舞曲,乐声轰鸣,青春沸腾,我看着脚下昏黄的路灯将我和苏澈并肩而走的影子拉的斜长,想起了什么。
“那天为什么打架?”
有那么一秒的停顿,我清楚的感觉到,我转过脸,看见苏澈的脸庞些许严肃,些许动人,些许,那么深情。
“为了你”。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愕然,盘绕在整个女生宿舍的悬疑片女主角竟然是自己。
“你,”我顿了顿,“经常这样打架吗?”
“打架,很经常。为了一个女生,第一次。”苏澈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像一个个空投的炸弹在我的心里翻江倒海。
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苏澈忽然笑了,“其实那天根本没打架,你知道,体育生的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