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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一定是误会。”顾劲之轻声的回答落在沈青染的耳里,已不是那么真切。她含糊的听着,疲惫的不愿去细细琢磨。
饭自然还是去吃了,不过在那个看似高档的地方,菜却并没有让沈青染觉得有多么的可口。也可能是休息得不好,让味蕾的功能大打折扣。她有些惋惜的看着色香俱全的菜肴,不舍的放下筷子。
“你今天说也许有第三种方案可行,只是风险较大。不知是指什么?”早已停了筷箸的顾劲之在看到她也吃好后,才淡淡问起。
“我想也许可以找一些PE(私幕股权基金)参与进来。现在外围市场疲软,很多外向型企业纷纷关闭,有充裕的游资在到处寻找好的投资对象。若我们找到合适的投资者,卖给他们一个一定期限后以固定价格买入劲安公司股份的权利,作为对价,收取期价的百分之二三十作为期权费。那么就现在的融资规模而言,几乎可以没有成本的完成此次融资。”谈及工作,她脸上的光彩变得让人眩目。顾劲之微微失神的看着兴奋中的她。
“期间要定多长,期价大概定多高是关键。若是期价定低了,到期日你们只能被迫出售手中的股份行权。若是订高了,只怕不一定有人肯接盘。这个难度有点大,所以我只在会上提了下。顾总还是重点考虑现行方案吧。”沈青染重新顺了一遍,发现这个方案的难度比较大,而且风险也不小。所以他她并没有积极的倡导这个方案。
“也许不会太难。这个方案我先前提过,主要参数基本上已经测算完成了。只是最终被余董他们拒绝了。”
沈青染脸上显出诧异的神情,完全没想到顾劲之竟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听到第二句话时,她不由想起会上陆连云的反映,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浮现上来。她沉默了半晌,一字一顿的问道:“顾总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指名让我参与这个项目?”
顾劲之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没有回答。沈青染明了的冲他露出讥讽笑意“只是顾总确定我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就这个项目,我们己经有了难得的共识。至于影响,我从不低估任何人的力量。”顾劲之的话里,听起来细微的挣扎。
“我还真得谢谢顾总的青睐了。感情这次还是场鸿门宴,看来我还真是误会了。”沈青染冷冷的看了眼神情淡定的顾劲之,甩门而去。
顾劲之一动没动的坐在那里。他看着窗外沈青染匆匆离去的身影,脸上的淡然却已被一种深深的疲倦所取代。
腹黑小人
犹在气愤中的沈青染身上冒着微汗。寒冷的风吹到脸上,只让她更为大口的喘息着。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和方案让劲安公司决定和她合作,心里还在为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感慨不已。没想到才一顿饭的工夫,便将她秉持的信心击得粉碎。原来她,只不过是一粒或有用处的棋子。
冬意已经越来越浓,不知何时停了的细雨又开始稀疏的飘落。路两旁的店面里灯火通明,这让走在昏暗马路上的沈青染显得格外的落寞。她走走停停,已渐渐没了目标。
她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心想顾劲之必定是早就知道她和陆连云的关系,而他们在公司的决策上似乎有难以融合的分岐。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此次摆上台面谈的融资方案根本都不是顾劲之想要的,他真正想做的是那个已经被陆连云和余董他们否决了,又碰巧被自己再次提起的方案。
为了这个方案,他需要一个更为有说服力的人出现。这个人最好够专业,还要有机会开得了口。所以,她很自然的被选上了。
想到这里,沈青染忍不住对着玻璃窗上的人影咧了咧嘴,还真不得不佩服顾劲之的算计,在今天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她还真的有机会说出来,而且是在陆连云的保驾护航之下。
店里的小姐看着她对着那件驼色大衣看了很久,只当她是看中了大衣,热情的打开店门邀请她进去试试。沈青染回过神来,抱歉的摇摇头,又漫无目的的朝前走去。
走着走着,仿佛又能回到了曾经的梦境。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这样的夜里曾经等过谁。那人当初是那般的决绝而去,在她轻柔的吻中仍能冷静的看着她。在她不停的回首顾盼中,仍冷然的让她越行越远,始终不曾挽留。
那么,现在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并不是个愚笨的人,应该看出顾劲之的算计。那又为何要顶着别人的名份,为她开道?
细雨越下越密,想得心力交瘁的沈青染伸手抹了抹脸上水珠,已经分不清抹去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好在人到底还是有潜意识的动物,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游走,竟也让她走到了青年路附近。原本就疲惫的她走得太久,意识都有些游离,连身体也只是在机械的重复着走的动作。
“青染,你怎么了?”杜好好焦急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沈青染努力让双眼聚焦,终于看清杜好好惊恐的表情。她有种突然脱力的感觉,只来得及朝杜好好浅浅一笑,便沉入黑暗之中。
这无疑是一片嘈杂纷扰的黑暗。像坐在船上一般被来回摇晃,耳边有清冷沙质的声音细细响着,让沈青染一时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这样的动听而轻柔。又听到杜好好哽咽难止的叫声,一副担心得要死的声调。
她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偏偏耳朵却在代替着眼睛的工作,将外界的情形一点一点的从声音变成影像,放进她的大脑。
她看到自己偎在神情清峻,眉头紧锁的顾劲之怀里,他薄凉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脸。杜好好双眼红肿,满脸担心的跟在他的身后。她有些怀疑自己脑海里的影像。这个抱着她的人怎么会是顾劲之?那个几乎把她算计到死的腹黑小人,竟会这么关心她吗?
周围飘浮着的消毒药水味,一阵阵的袭向她。她越发觉得难受,却怎么也逃避不开。又有一个清越的男音响起,有人将她牢牢的控制住,接着有钝钝的痛觉从手臂传来。她很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不由拼命的挣扎着。“青染,乖,不动。”说者的声音带着犹不自知的痛楚。她自动的接受了这声音的指令安静下来。
耳边的嘈杂终于渐趋平静,鼻息间难闻的药水味也终于散去。沈青染在宁静中,却感到自已像艘搁浅的船,正陷在一片礁石间,被烈日日无情的曝晒着。真的是很热,她几乎要按捺不住的叫起来,还好额头上适时而至的凉凉触碰,让她舒服得叹息,终于沉沉的睡去。
最先醒来的是她的嗅觉,有股让人不得不醒来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浮着,也将沈青染从沉睡中唤醒。
“醒了?你是不是不吓死个把人就不投胎呀?”杜好好又气又疼的声音实时传来。
沈青染试着翻动身体,才发现全身酸痛得不能用被火车压过来形容,简直应该说是被压路机碾过才对。她登时发出痛苦的哼唧声。杜好好终究是心软。走上前拿个抱枕将她上半身垫高,让她坐得舒服些。
沈青染本以为自己一定是在医院,这时定了定睡得昏黑的双眼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是在自已家里。“好好,是你把我弄上来的吗?”
“你当我真是无敌女金刚吗?你这吨位的我弄得动吗?”杜好好没好气的应了一声,转身朝厨房走去。
沈青染想到梦里看到的情形,有些不确定的问:“不会是公司的人来了吧?”
杜好好端着一碗清爽的碧粳粥走过来,突然神情愉悦的看着她说:“当然。你简直无法想像你错过了怎样的精彩没有看到。相信我,如果有这种精彩可看,我也愿意像你一样昏睡上一天一夜。”
沈青染被口里的粥饭哽得差点闭过气去。她努力平顺好气息问杜好好:“天,你不会没帮我请假吧?”
“用得着请假吗?你的两大BOSS都已经来这报过到了。是顾劲之抱你去医院又把你抱回来的,而且他还很亲密的抱着你打了针。至于叶公子,他是下飞机赶过来了。当时还差点和顾劲之吵起来。”杜好好的表情里有促狭的笑意。
沈青染已经要处于当机状态了,她讷讷的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顾劲之怎么知道的,我不晓得。你刚晕过去,他就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来了。至于叶安,倒是我通知的。我想帮你请假应该是找他的。所以就打电话给他了。”杜好好一边回答,一边将准备好的小菜端到床头。
沈青染想到昏睡前的事,对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碧粳粥突然没了胃口。她用勺子将粥来回挑动着,闷闷的不再作声。
杜好好看出她又陷入自怨自艾中,笑笑的说:“拜托,不要总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好不好。”
“是我的要求高吗?”沈青染的带着自嘲的轻笑。“我只是没想到,这次让我得以重用的人,竟是那个和我几乎要不分彼此,却又即将成为顾劲之妹夫的人。我原来自认为有不错的能力,在他人眼里也许什么都不是。”
“青染,你的提案不好吗?”杜好好没有回应她的自艾,而是很认真的问她。
“不,这个方案虽有风险,但综合考虑,却是个最优方案。”
“那你为什么要否认自己?你在专业方面连国际认证资格都有,为什么还要质疑自己的能力?”
沈青染放下勺子,用手揉着还隐隐作痛的头,苦笑着说:“我本来主攻的是个人理财,做这种项目,也是近年才开始的。本来以为这次会是个不错的煅炼机会,没想到结论还真让人痛心。”
杜好好想了想,淡淡的问:“如果和你有一样意向的人是陆连云,你也会这么沮丧?”沈青染愣愣的没有做声。是的,如果持此建议的是陆连云的话,她又该作何想法?
看看有些发愣的沈青染,杜好好接着说:“你昏睡的时候,叶安和顾劲之差点吵起来。原因是叶安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也认为是顾劲之为某种关系才选用你的。但顾劲之很明确的告诉叶安,他的确很看重你的能力。”
“是吗?”沈青染应得有气无力。她刚从昏睡中醒来,心情不佳又没吃东西,这会和杜好好说了许久的话,渐渐有些支持不住。杜好好叹了口气,将粥热了热,仍旧端回来给她。沈青染纵然没有胃口,却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只得勉强的吞咽着。
杜好好看着吃得极慢的沈青染,淡淡的说:“他们挣执时,叶安想让你退出劲安公司的项目,但顾劲之没有答应。说如果是你自己坚持退出的话,他可以考虑,但不会听从任何第三者的意见。”
沈青染听了不由呆了呆。尽管事已至此,她却还没有决定要退出。她心里在一定程度上,为顾劲之对方案的认同而暗暗欣喜。
她也渐渐明白自己对陆连云是不甘多于不舍。每次面对,愤然多过心动。她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还要因为陆连云而放弃什么。
而如果放弃这次合作,她也许将永远局限在一个领域不得拓展。她虽不是女强人,却极喜欢现在的工作。所以,她还不想退出。只是接着跟进的话,不知会不会又成为某人手中的棋子。
杜好好看着她挣扎的神情,有些恼火的问“如果你觉得好,为什么不做下去?不要老想着是不是被利用,很多事情没有这层关系,也许根本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