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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处的鲜血仍在不断地涌流,叶语冰丝毫不觉得疼痛,“够了!收起你那一套吧,别再像个任性的大孩子,是个男人,就痛快一点!”
“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不要紧,但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的爱?语冰,”剑眉深深地纠结,沈逸风开口道,“为什么要否定它?这一次我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爱你,除了你以外!”
他怎么也无法理解,她明明是爱他的,但为什么要一遍遍地说分手?
“为什么?”发出轻轻的自嘲的苦笑声,急促起伏的胸口缓缓地平静下来,叶语冰以手轻轻按住自己心脏的部位,盯着沈逸风,道:“你知道这里吗?全部都已经碎掉,八年以前就完全碎掉……再也回不去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秋季的阳光在窗外显得那么灿烂温暖,但沈逸风却只觉得室内又冷又冰,像冰窟一般,令人不寒而粟。
“我真的爱你……”毫无血色的唇仍然挂着惨淡的微笑,明明是悠扬淡然的笑容,却带着历尽沧桑的悲凉感,“这我又何必否认?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我对你几乎是一见钟情。那个下雨天,你送我回家的时候,我靠在你的背上,感觉好温暖,真希望那条路一直都不会有尽头。你说喜欢我之后,我更是觉得我幸福得快要死掉,好像全天下的幸福都集于我一身……在生日晚会之前,你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只是没想到,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更没想到,在幸福的背后,竟然会是这样的沉痛,包藏着无比的恶毒!”
沈逸风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叶语冰,只见她低垂着头,看不见她的眼睛,镜片在明亮的光线中微微反着光,有两道透明而晶莹的液体,如汹涌的泉水一般,在她下颌处汇流,凝聚,一滴滴,渗入白色的床单中,每一滴泪都闪着银色的光泽。
胸口好像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叶语冰流泪,而且是当着他的面。
叶语冰虽然外表软弱,但他知道,她内心却是坚如顽石,这恐怕也是他对叶语冰念念不忘的原因之一吧!
叶语冰的双手在微微发抖,她继续含泪道:“你是第一个……除了妈妈外,你是第一个对我说喜欢我的人,我对你根本没有抵抗能力,当时就傻傻地一下子就掉了进去……整整八年,几乎每分每秒,我都强迫自己一定要忘记你……可是为什么,你要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有没有想过,我所能承受的痛苦,终究是有限的!”
沈逸风艰难地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错,无论说再多的话也挽回不了她。这时他才明白,早在八年前,他便已伤透叶语冰的心,现在这个苦果,轮到他自己来吞咽。一切都是他自己所造成的,那么轻易地毁掉了此生惟一的真爱!
为什么,总要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才会幡然悔悟?为什么,总要到失去以后,才学会去珍惜,才会知道要好好对待自己深爱的人?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呢?一切到此为止!”叶语冰自嘲地轻笑道,静静地闭了一下眼睛,又毅然睁开,“沈逸风,我、要、离、开、你!”
缓缓吐出决绝的话语,叶语冰只觉心脏此刻就像是泡在刺骨的冰水中,阵阵收缩。几乎无法忍受的抽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她知道这是由来已久的病症,发作起来会持续很久,一天比一天更加严重,根本无药可救!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忍痛割爱!
“出去吧!帮我说一声,我不想见任何人了!”
叶语冰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地离开自己,一步步地离开自己的生命。
“我不想爱你了……我根本不想爱你啊……”看到他离开病房后,大颗大颗的泪珠纷纷洒落,叶语冰掩住脆弱的面容,肩膀不停地颤抖。
“呜……呜……”她止不住的泪水,她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放肆过情绪了。
就是这样的一天,在秋日灿烂的阳光下,她哭着要就此与过去告别,浴火重生!
高耸的钟楼,令整个建筑显得格外肃穆,教堂正门上面有座头戴教皇皇冠的石像浮雕,为整块大理石雕成,极为精致。整个教堂呈长方形砖木结构,为典型的16世纪的建筑风格。
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叶语冰默默地坐在新娘休息室里,看着一些不知名的友人上前来称赞自己多漂亮、多美丽。
她真的漂亮吗?
就算是,也不具任何意义。曾经她只想为一个人而美丽,可是那个人只会用谎言欺骗她,用世间最毒的话与行动将她的心伤成一片又一片……
这时,休息室的门口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所有围绕在新娘身边的人都静默了下来,“哪,新娘子,我们先出去了。”众人暧昧地笑着,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出去的反手将门锁上。
“语冰。”
她立刻回以微笑,“阿森!”
吴森蹲在叶语冰的面前,握住她的双手。
“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实在是通知不到我爸妈他们,所以,只能请一些小的亲戚来充场面,而姚然他们和小言也没……”
“没事的,我知道你的心。他们不能来,以后补请就是了,他们不会怪我们的。”叶语冰微笑着朝吴森摇摇头,理解地说道。
她不需要一个铺张、大排场的婚礼,只需要亲朋好友的祝福就够了。只是这个婚礼太急了,没能提前通知他们让他们早做准备,所以不仅弟弟叶语言抽不出空来——因为今天正是他期末考的日子,好友们也因为各自有着要紧的事而不能前来。
他们也曾说过,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日子就是结婚这天了,最好是多准备一些时候,让它完美无缺。但她不想再等了,一定要在她出院的这一天办了,她才能放心。
“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婚礼只是这样简简单单,我真的……”
“不要紧的,只要你以后对我好就行了啊!”她玩笑似的打断他的自我埋怨。
吴森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会的,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知道吗?我还以为我会失去你。”
叶语冰用握住他的手,突然道:“放心。”
“嗯?”吴森不太明白。
“我会好好爱你的,请放心。”
吴森一阵感动,松开她的手紧紧搂着眼前单薄的身子。叶语冰没有丝毫反抗,一任他拥着。
十分钟后,叶语冰在一位不认识的亲友的搀扶和带领下出现在教堂的入口处,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她透过头上覆盖着的白纱,凝视等待在前方的吴森。
从今天起,她将是这个男人的妻子,她会好好地爱着他,用她仅剩的爱人的能力。
当两位新人就位,前方的神父摊开圣经开始仪式,“今天我奉天主之名为两位……吴森先生,请问,你愿意娶叶语冰小姐为妻,不论是富贵贫贱、生老病残,都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神父接着又问道:“叶语冰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吴森先生为妻,不论是富贵贫贱、生老病残,都不离不弃吗?”
“我……我愿意!”
“现在新娘和新郎可以交换戒指了。”
吴森微笑着看着叶语冰,拿起钻石戒指刚要套上她的手指,教堂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众人惊讶地望向门口。
“够了!我是不会让你嫁给他的!”一声大吼蓦地响起,在严肃且安静的教堂里不断回响。
就在众人的骚动声中,那个魄力十足的声音又响起:“您可以下去喝水休息了神父,等会儿我会再请你上来主持的。”
回过头的叶语冰掀开头纱,“沈逸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森也大吃一惊,整个人当场僵住了。
“当然是来抢回我的新娘。”一脸灿烂飞扬的笑容,沈逸风宛如战神般昂首阔步,毫不犹豫地往神坛走去,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男女。
台下——
“想不到电视里抢婚的情节现在在这里出现了!好有趣啊!”一人兴致高昂地说。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新郎新娘有意安排的戏?”
“想不到他们这么有心啊,还排了大戏等我们看啊!”
“这对神圣的教堂而言会不会显得太不……”
……
台下热闹哄哄,台上也不平静。
“嗨,语冰。”闯入者一副无比张狂的模样,“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你以为用一个烂到极点的理由就可以把我打发走吗?”
“混蛋!”叶语冰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说我混蛋也好,怎么骂我都好,你说我还只是一个任性的大孩子,那我就好好地任性这一回吧!”
走到叶语冰面前,沈逸风抓住她的手臂,一个使劲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深深地看着那一双令他魂牵梦系的眼眸,一字一字地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也绝不放手,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如果你不答应,我会不择手段!就算是要杀了他才能得到你,或是杀了你,才能让你静静地待在我身边我都愿意,我绝不允许你成为别人的妻子!”看到她默不作声,沈逸风接着说:“就算你不相信我,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爱你!”
被他浑身凌厉的霸道气势震到的叶语冰,等回过神来,才发觉他已擅自一把摘下了套在自己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塞给吴森。
然后,只听到那个可恶至极的男人旁若无人地对吴森说道:“对不起,她是我的!这个戒指,你送给别人吧。”然后,他又从衣袋中取出一只精美的锦盒,拿出一枚戒指,硬是套在叶语冰的手上。
这是什么?叶语冰微微眨着眼,愣愣地看着手上价值不菲的钻戒。
“今天你是要结婚,不过不是跟他,而是跟我!”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沈逸风向叶语冰宣告道。
“你疯了,你是沈氏实业的惟一继承人,怎么可以跟我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人结婚!难道你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就算你不怕,但你的家人也丢不起这个面子,他们不会同……”叶语冰忍不住地喊道,话没说完便猛然住口,天哪,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沈逸风的眼中光芒一闪,更加热切。
“亲爱的,你在担心我……”
“我才没有!”
叶语冰别过脸,却被他用力扳回来。
“真不坦率!”以锐利的眼光深深地攫住她的视线,“要不是我了解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还真会被你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给骗了!承认吧,你根本就忘不了我,干吗要这么勉强自己?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你别臭美了,沈逸风!”叶语冰终于忍不住怒吼道,想一拳打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灿烂笑容,却被他顺势将手给握住了。
“你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了?是我没有疼够你吗?”
沈逸风亲吻一下她的手背,含着笑深深地盯着她,将她越拥越近,几乎跟自己贴在一起。她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脸颊涨得通红,眼睛更是清澈得能滴出水来,与平日冷静沉郁的样子截然不同,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你要负责……”沈逸风拼命地眨着眼睛,极其哀怨地开口道,那口气简直就跟古代的怨妇无异,“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终于鼓足勇气向她表白,却被她狠狠地抛弃。我现在是整个晚上睡不着觉,连饭都吃不下,每天想的都是你,你要负起这个责任!”
真是倒打一靶!
叶语冰可笑又可气地看着眼前这个简直在耍赖的大男人,觉得胃部又隐隐作痛起来,“沈逸风,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我不是在搞把戏,我是说真的!”
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沈逸风面色略略一沉,肃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