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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妄？这么说……我也是虚妄？”
“不，你不是，你是死在幻术里的，你以为你死了你才死的，你相信你还未死你便没有死。我为了让你相信，还让你亲眼看到一个假象，另一个你死去的假象，这让你可以坦然接受现在的你是活下来的。但其实你也懂得，无论哪一个你都是真正的你自己。”
“那白兰和辛呢？她们怎么办？”
“她们的灵魂尚还在迷途，她们的**则留在的幻境，但现在她们被你制作成了魔女的人偶，你可以把她们带出幻境，你甚至都可以把整个洛宁家的建筑带回来。”
“那她们怎么才能活过来？！告诉我！”
“答案，自然要你自己去找了。呵呵呵呵……”暗月很恶劣地笑着。
司一阵火大，却又一阵无语。她不知道暗月为什么要这么帮她，她知道自己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借了暗月的力的……
是因为觉得我还很有趣，还是因为你太寂寞了？
司在心里默默想着，她知道暗月听得见。
但暗月却没有回答。
“好吧……那我只能自己去找寻答案了……”司走向了洛宁家一直对养女封闭着的**区，而现在，那被咒封印着的大门，就在司的面前恭顺地打开了。
守门的不过是两个小鬼罢了，纵使司在魔中是最下品的，也远远不是这些小鬼可以冒犯的。她踩着高脚的皮靴，就这么踏踏地走了进去。“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
……
此时的荆棘城，已然化为人间炼狱。
……
除掉司之后，狂神一并做掉了雷剑，当然，这个女人死前也被狂神榨干了最后一点价值，就是“犒劳兄弟们”，当众冒险者一并满足离去后，这个女人也悲惨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接着，狂神和他的部下，除了那尚还在远方徐徐推进的死人主和胡狼王，全部直接向荆棘城发动奔袭。
狮王穆拉龙的在其老师法王的要求下坐镇荆棘城不曾离开，也不敢离开，就在上次师徒间发生矛盾后，法王就在狮王身体里下了咒，现在穆拉龙根本不敢不去按照老师说的去做。
他也更不会想到，老师在城中留下的只不过是一道分身，而真身竟然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
圣女司死后，全国上下竟然产生了空前的团结一致的情绪，“为圣女报仇”的口号从荆棘城里响起，并迅速得到数个大城镇的响应，纳萨伯爵被派了出去去集结这些自发组织起来的民众，这支空前强大的国防人民军迅速地被召集到了荆棘城外，天然河道以北的地方。
可也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
一天之后，这支所谓的国防人民军，甚至纳萨伯爵本人，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城里的人，我给你们最后的通牒，要求你们在四个小时之内，向我们投降，否则我们就立刻屠城！”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荆棘城，这是那些灭世的魔鬼已经来了，此刻城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现在谁也不敢怀疑，城外那些人，就是天上降下来惩罚他们的。
一时间，暗月神庙外拥挤到不能直视的地步，人们争先恐后地挤到暗月神秘按门外更前面一点的位置，当然，他们谁也不敢更往前面去，不敢闯进里面，人们跪在外面，拼命地磕着头，有的人已经是以头抢地，满头的都是鲜血，却仿佛仍不知痛楚地继续这样做着，大家拼命地向神明祈祷，拼命的。
是的，现在所能剩下的，也只有祈祷了，面对城外那些不知是神明还是魔鬼的家伙，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去抗争，去面对的心情，从当初的一夜北关失陷，到后来的圣女战死，再到现在，几十万的兄弟姐妹，就在他们眼前，在他们眼睁睁看着的，在河对面，被那些冒险者……
彻底屠杀干净……
是的，最后的一场战役，是全城目睹了的。
那几乎是带着王国里的最后的希望，全国上下自发组成了最浩大的国民军，他们带着数个大城的祝福，在无数人包含期望的眼神中走向了河对面……
那时候，荆棘城里的所有人，都是紧紧咬着牙关，他们盯着河对面，不敢放过一丝一毫。
他们相信他们的兄弟姐妹，他们的孩子，他们的父亲可以获胜的。
他们相信。
……
可人世间最残酷的，永远就是这希望啊，当你还有希望，你就会体会这希望破碎该是有多么痛苦。
荆棘城的人，就那么眼睁睁看着……
那所有人……
被屠杀干净。
……
那一幕，甚至直接让无数人疯掉了，那无法让普通人去接受的场景，那简直不该发生在人间的恐怖场景！
一夜之间，荆棘城简直要成为一座疯城。
那个夜晚过去，居民们发现身边的人少了不少，一些大宅居然在一夜之间就空了，仅仅是一夜之间。
就这样一个夜晚，就要三分之二的贵族逃离了，连夜逃离了这座被诅咒的城市，这座注定要毁灭的城市。可那些逃离的贵族又何曾想到，即使逃出去，他们也逃不远了。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贵族基本都是隶属于军部的，家中在军部任高位的。
他们在孔代的命令下，一个都不准撤离。
孔代率领军队向城外的冒险者发动了最后一次冲锋，在那之后就一去不回了，荆棘城也失去了最后的一支保卫力量。
暗月神庙外的人都惊恐地看着那一切，“不！！不要去！！我们要投降！！不要惹怒他们！！”
记得这样喊着的人，都被孔代临走前全给杀光了，剩下的人瞪大着眼睛，一副吓到坏掉了的样子，或跪，或瘫，或萎靡成一团，总之神庙外，全无好样了。
孔代看着那些恶心的场景，啐了一口，就这么带领军队出去了。
当然，这也间接说明了荆棘城的态度，至少，在狂神眼里是这样的。
当听说孔代带领军队出去的时候，王庭里的狮王简直要不可遏止地愤怒了，出离的愤怒，他发狂地大吼着，“谁让那个傻！饼！出去的！谁让那个傻饼！去的！！”
王庭里还剩下的人也没人敢回应。
没人敢答话。
“完了！！完了！！全完了！！！孔代出去后，我们全都完了啊！！老师！你快告诉我该怎么办！！”
在底下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狮王死命摇晃着战略长的身体，他们不知是该惊诧于这隐秘的身份？还是说……
这一刻……老战略长，也就是法王，在穆拉龙面前展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第九十一章 魔女，醒来吧
司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变成魔女了。
如果要说究竟是如何成为的，司自己也无法说清，不过大致上似乎有那么一些头绪……
女巫的能力提升只和三种有关：天赋、悟性、积累。
天赋高的女巫自然会很强，巫力积累多了也会变强，还有一种……
就是悟性。
并非像是佛教禅宗讲的那种玄而又玄的悟，而是只一种真实的悟。比如说，当你经历生死关头，你会有一定的概率领悟生死的境界，当你经历亲人离别，你会有一定的概率领悟情感的境界，当你经历大喜大悲，你会有一定的概率领悟悲喜的境界。
当然只是一定的概率而已。
但这种领悟也只是领悟而已，还不能给你实质上的实力提升。当然也有少数例外，比如某个经历了死生境界觉醒了挂壁魔眼的刀子姐……
但有一种领悟……
因为女巫的能力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操纵灵和与灵沟通，未曾真实经历阴间的女巫未必能够很好做到这一点，而经历了阴间又好好活着回来的女巫更是不多。
更几乎没有女巫在生气都已经几乎被夺走之后，又重新恢复过来，虽然单独经历死生境界未必能够得到实力提升，但死生境界确实是实力提升的最好的辅助工具。
这似乎是司现在成为魔女的解释？
但司心底里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
……
（当然没这么简单……）
……
……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梦里，与另一个自己的最后一次相见。
那个自己，那个第二人格，就在她面前，那么坦然地碎成一片一片的光点，消失在空中……她在消失前，说了一句话：“其实并没有分哪一个你，哪一个我，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司虽然疑惑另一个自己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了下去。
“你以为那时候自大狂妄自恋的你不是你自己，那其实只是你的逃避而已，无论哪个人格，都是你内心的表现，过去的你，只是因为懦弱而逃避这一切，不敢去接受，而现在……你已经必须接受这一切了……”
人，本就是多变的。
你以为哪个是自己，哪个不是自己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自己其实还是你自己。
这是无法否定的。
（逃避自己的，只是懦弱者的行为……）
是的，并非只是因为灵瘾。灵瘾只是使得司更早地发现了内里那真正的最真实的自己，偏偏那个时候的司还不敢去接受。
可那又如何……
你就是你，无法逃避。
“你生来就是魔女的，就如同她们生来就是女巫。”
生来如此，并无改变。
也必将如此。
……
……
最后的最后，那个自己碎成的光点又回到她的身边，渐渐融入到她身体里，而司，也一点一点地，感觉到什么在心底，在身体里恢复了。
我就是我。
过去的我也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我从来没有过改变。
我生来就是魔女，是女巫，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是的，我高傲，我也自恋过，无论对错，那是我的本心，我无法去回避，也不能逃避，我只能为完美而去追求。
人为自己而活。
勇敢而不畏惧。
不逃避最真实的本心。
面对你自己。
……
……
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司成为了魔女……或者说……恢复了魔女的身份。当她从白兰和辛那冰冷的身体旁边爬起来的时候，司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状态更是从没有这么好过……
身体里的魔力那充盈的程度，连过去那完美状态的女巫时候都比不过。更重要的是，现在这股魔力，处于一个强大的循环之中，生生不息……强大，完美，满足。
她看着辛和白兰的躯体，心里没有过分的悲伤，但也不会把她们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