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筒朝自己拉近,拿起咖啡,拉开环,悠哉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咖啡,戴上耳机,这时候片头正好结束。曹砚用修长的手指带有韵律似的点开红色的“on”键,用他那好听的声音酷酷的说:“大家好,这里是1088频率的《七点夜未央》,我是微风。”
同一时间,马路也999电台的简陋小直播间开始呼号:“大家好,这里是999频率的《路一十三》,我是你们的朋友马路,马路天使的马,马路天使的路。今天,是我们晚上七点档节目改版后的第一次亮相,那么大家也知道,我们的节目名字呢,实际上就是我和我的新搭档两个人的名字组合,路当然就是马路喽,一就是周一一,那为什么要叫十三呢?因为我们999频率在广播大厦正好是十三楼,而且十三也象征着一种娱乐精神,表示我们这档节目是以娱乐为主,所以就叫《路一十三》。说到这里,大家可能要问了,马路在这里,那周一一人呢?”马路一连串的废话说到这里,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透过隔着直播间和导播间的那层厚厚玻璃窗,他也能感受到两位领导脸上射出来的寒意。他们绷着脸正看着马路,马路赶紧低下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1首《不能说的秘密》(4)
天色已晚,但公车站头上挤满了人,周一一站在雨中等着公交车,身边的人也是焦躁不安。公交车久等不来,周一一已经彻底绝望,她看了看表,北京时间20点整。20点整!也就是说,离直播开始已经一小时,离直播结束还有一小时。周一一对自己的广播生涯的开头炮有过一千种假设,唯一没想到的是哑炮。
等周一一风尘仆仆跳下公交车赶到电台门口的时候,不幸又被保安大叔给拦了下来。保安大叔虎着一张脸,手里抱着一杯浓茶,厉声喝住正在朝里走的周一一:“站住!你哪里的?”
周一一张口结舌:“我是999频率的。”
“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刚调过来。”
“证件。”
“证件?我刚调过来,证件还没发给我。”
“那对不起了,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周一一都快哭了,“我真的是999频率的呀,我今天是第一天直播,我已经迟到了,你就让我进去吧!”
没想到保安大叔拿个鸡毛当令箭,有原则的很:“不行,没有证件就是不能进,这是制度,谁来都一样。”
就算是制度,请问有必要这样凶吗?周一一咬着自己的嘴唇,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哭,但是眼泪已经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转。
保安大叔可能也怕承担耽误直播的罪名,拎起保安室桌上的电话递给她:“还有一个办法,你打电话叫上面的人来接也行。”
周一一回:“我不知道办公室的号码,再说这个时候我的搭档应该已经在直播室了,他也没法来接我。”
保安大叔把电话重重的放下:“那没办法了。”
周一一听到这句话,就像一个犯人被最终判下了死刑。
北京时间21点零5分,当娃娃把周一一领走,在大堂等电梯的时候,周一一面如死灰,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娃娃好心的提醒她:“姐姐,你脸上……”周一一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娃娃只好直说:“你的睫毛膏花了。”
周一一哦了一声,从包里大海捞针般地又捞出了粉饼,打开一看,像看见鬼一样的###了起来,把娃娃吓了一跳。周一一赶紧拿手拼命的在脸上搓,一边搓一边嚷着:“怎么会这样?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娃娃好心的递上餐巾纸,周一一抓过来,在脸上胡乱擦着。
“姐姐,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关机啊?”
“我不是故意的,手机没电了。”
娃娃轻轻叹了一口气,见过倒霉的,没见过这么倒霉的。电梯来了,娃娃和她走了进去。她们前脚走进电梯,门一关上,几乎就在同时,另一台电梯也抵达了一楼。曹砚潇洒的身形走了出来,仍然是那么玉树临风,仍然是那么玩世不恭。
“砰”的一声,频率主任陈老师把桌子拍得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周一一和马路并排站在她面前,惊恐万状。办公室里还有频率副主任钱老师,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摇头叹气。陈老师早年也是一优秀的播音员,字正腔圆,如今年纪已经接近60都还中气十足,小钢炮加迫击炮向周一一发难:“周一一,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你怎么回事儿啊你,啊?你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啊,啊?”
老好人钱老师在一旁打圆场:“陈主任,别见气,别见气,周一一同志毕竟是新来的,可能对我们的工作还不大了解。”
“再不了解,最起码的时间观念也要有吧?”陈老师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马路悄悄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这位新搭档,她一脸晦气样,颧骨上还粘了一个餐巾纸的纸屑,马路可不想为了她跟领导顶撞,她根本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给她个下马威也是好的。没想到陈老师又把炮口对准了自己,她对着马路说:“马路你也要检讨自己!”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1首《不能说的秘密》(5)
马路委屈的抬起头:“陈老师,是她迟到,又不是我迟到。”
“你还说!她是你的搭档,你为什么不早提醒她?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啊?”
马路知道再顶下去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只好扁了扁嘴,不吱声了。
“还有你这个帽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直播的时候不要戴帽子,这个帽沿儿老是磕在话筒上,咚咚咚的,影响音质!”
马路乖巧的说了一句“我下次一定注意”,这才平息了陈老师的怒火,她换了一个稍微温和一点的语气对周一一说:“小周啊,虽然你是从电视台调过来的,我们呢也算是半个同行,但电视台和电台毕竟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在我们999频率史上,你是第一个不打招呼就无故缺席的主持人。”
周一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陈老师看了看她,“你这个脸上是怎么回事?红一块黑一块的。”
“哦,我今天录最后一期节目,”周一一的声音小的像蚊子:“节目组一时找不到新人,就让我再顶一期,我……”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强调客观理由了,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广播电台,直播的时候只要有6秒种声音空白就是重大播出事故!如果今天马路也没有来,我们就要开天窗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我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好自己的位置和心态,做一个合格的广播人。”
陈老师说到这里,不再看他们,挥了挥手,意思是他们可以出去了。等他们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陈老师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你们两个本季度奖金扣发,周三上午频率例会上要做检讨,越深刻越好。”
马路和周一一这时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对方,两人都没说话,走出了办公室,钱老师一直摇着头目送他们离去。
走廊上,周一一对马路满怀愧疚之情:“马路,对不起,是我不好。”
马路没好气的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姐姐,你以后不要再迟到我就跪下来拜了!”
说完马路撇下她就走了,成为周一一今天看到的最后一个扬长而去的背影。寂静的走廊上,周一一略显丰硕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孤苦伶仃。
周一一回到小屋子,一推门就看见桌上放着一纸袋植村秀的高级化妆品,估计又是上官燕今天刚败的。她换了拖鞋,上官燕身上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亲爱的,你回来啦?”
周一一不说话,上官燕走过来看着她,“哟,怎么啦?生气啦?我也刚回来,忘了听你的节目了,我明天保证准时收听!我发誓!”上官燕漂亮时髦,是个标准的文艺女青年,她们来自不同学院的传媒专业,毕业后都留在了上海做电视,后来就一起租了一个两室一厅成了同居蜜友。更准确的说,上官燕就是电视购物节目的编导,而周一一就是主持人。
周一一颓然倒在沙发上,说:“亏了你没听,听了也白听。”
上官燕听不明白,问她:“到底怎么了?”
周一一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逼视着上官燕:“上官燕同学,我今天真不该答应你过去救场,我救你的场不要紧,我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说你哪天录节目不好啊?偏要赶在今天。”
上官燕从周一一的表情里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迟到啦?挨批啦?”
“比迟到还糟糕,我根本就是旷工,我的电台生涯第一次——开天窗了!”
“啊?”上官燕装腔作势的啊了一声,也不是真的觉得这事有多要紧:“那你干嘛去了呀?你6点离开的电视台,你爬也该爬到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1首《不能说的秘密》(6)
周一一气不打一处来:“你爬一个我看看!”她摇摇头,头疼欲裂,“我不想再提了,总之是恶梦一场。”
上官燕拍拍她肩膀,“啊哟,算我对不起你好了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新招的那个主持人今天阑尾炎突发,你说我衰不衰?客户又催得要命,我不找你找谁啊?谁让你是我好朋友呢?谁让你是购物节目天后呢?”
“去去去,你拿什么赔我?”
“这个月的房租——”
周一一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还是你自己出,不过水费电费煤气费我来,我很够意思了,你不许再敲诈了啊!”
“同学,我还被扣了三个月的奖金,三个月的奖金哪!”
上官燕笑嘻嘻的站起身去拿桌上那个纸袋,塞到周一一怀里。
周一一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问:“给我的?”
上官燕含糊的嗯了一声,周一一笑嘻嘻的爬到她身边:“铁公鸡拔毛了!你真的确定吗?给人的东西不许反悔哦!”
上官燕抬头看着她:“不是我给你的,是庄静给你的。”
周一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了,触电一样把手上的纸袋子丢在了沙发上。上官燕看在眼里,谨小慎微的说:“今天录完节目后她约我一起吃饭,顺便让我把礼物带给你。”
周一一大吼一声:“我不要她的东西!”嗓门大得吓了上官燕一跳,也吓了自己一跳。
周一一垂下头,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上官燕也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周一一越哭越委屈,上官燕把纸巾盒递给她,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是存心的。”
周一一抬起头:“上官燕,你如果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你就别替我做主拿她的东西。你和她见面我管不着,但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个人的名字。”
上官燕叹气,站了起来:“好吧,这次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我只是觉得可惜,大家那么多年朋友……哎……”上官燕说不下去了,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周一一扭头看着沙发上的纸袋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起来就朝墙上砸了过去,纸袋里的东西淅沥哗啦散落在地上。
周一一顺手抓起茶几上的巧克力铁盒……
周三上午的例会上,马路在读自己的检讨,他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别人也听得漫不经心,除了陈老师和钱老师。周一一捏着自己的检讨,趁机打量着会议室的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