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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以后,车到了站,秦远下车以后,就跟随着大队的人流出了站,在好心武警和街头路牌的指引下,他来到了火车站的售票大厅。在上海期间,秦远总结出了一条结论:遇到困难找志愿者,志愿者要是看不到,就去问武警战士。不是想说这些人有多么的热心肠儿,其实世博期间所有的上海市民都很热心肠儿,只是因为志愿者和武警战士说的都是能听懂的普通话。秦远有一次问了一位上海婆婆路怎么走,婆婆用一嘴浓郁的上海话叽里呱啦的给秦远解释了半个小时,秦远楞是没听懂。最后婆婆感到很无奈,她摇着头离秦远而去了,秦远也只好依靠自己,去找寻路的方向。
到了售票大厅,秦远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每个窗口前都拍了一大队焦急的旅客,他们有的拖着行李箱,有的空手拿着手机或报纸。大家都很有秩序地在等待着。这一点,大家做的都很好,没有人随意插队的,是不是因为这是上海的原因,时常会有外国人出现,大家都想装逼表现的好一点,别给中国人丢脸。秦远也排到了一个老外的身后,等待买票。但接下来,让秦远明显感觉到了做一名中国人的不公平,就是被同样的中国人歧视。
秦远前面站着两个老外、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搞对象的小青年。男的穿着短袖背心大裤衩,脚上是一双运动鞋,似乎外国的雄性物种进化的都不是很完全,或者说他们吃的东西激素过多,男人的手臂上、腿上都是毛儿;女人则好一点,除了她那条有点像透视装的绿裙子让秦远多看了几眼以外,秦远也没觉得外国娘们儿有多漂亮。老外站在他前面用不知哪国的语言聊着天儿。这时候,售票处的广播里播送着“一到五号窗口的售票员休息十分钟吃晚饭,请各位旅客去别的窗口购票”。秦远排的那个窗口就是五号窗口,他刚想离开,却发现窗口内的售票阿姨没有离开的打算,仍然坚持要继续卖票。秦远想,这位阿姨实在是太敬业了,休息吃饭都不去,依然坚守在岗位上服务广大旅客,绝对是一位劳模或者业务标兵。秦远本打算走,但一看阿姨开始向老外卖票了,他又决定留下来。两个老外想买明天去杭州的车票,阿姨告诉他们只有动车票了。老外听不懂,阿姨就用拙略的英文告诉他们票务信息。这一次,老外应该是听懂了,他们在短暂的交流过后,决定就买这个车次的票,于是把钱递给了售票阿姨。秦远对于这位售票阿姨崇敬的五体投地,他感觉阿姨太牛了,居然还能用英语对话,可他又一琢磨,这是上海,上海人会说几句简单的生活英语很平常,说不定连卖茶叶蛋的奶奶都能用英语给你指路呢。阿姨给老外打印了票,转手交到了那个外国男人的手里。
两个老外走后,该轮到秦远了。他刚凑近了售票窗口,问出自己想要的那个车次的火车票,就把里面的售票阿姨告知:“等我10分钟,我得休息去吃饭……”说完之后,阿姨在售票窗口摆上一个小牌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远感到十分郁闷,刚才还对于这位阿姨的崇拜一时间立刻变成了痛恨的咒骂,“他奶奶的,外国人就了不起了,有这么歧视中国人的吗。这也太缺德了,凭什么老外就能享受特权,我们就不行……这不是中国人自己看不起中国人吗。”秦远在售票窗口发着牢骚,里面的售票阿姨早已远去,根本没人理他,只是周围的几位外地来的旅客附和了他两句。
十分钟后,阿姨吃完晚饭回来了,又坐在了售票窗口前,她打开了电脑。秦远报出了自己想要车次的名称。
“等一会儿,还没进入系统了。”售票阿姨没有听完他的话,就甩出了一句。
秦远只好等着,看着她在跟邻桌的那位工作人员聊了两句天,又不着急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
“要哪儿的票?”售票阿姨问秦远。
“7号晚上回天津的。”秦远说。
“没票了。”阿姨查了一遍说道。
“那那天上午走的呢?”秦远又问。
“也没票了。”阿姨说。
“那7号回北京的呢?”秦远问。
“有票,站票行吗?坐票没了。”阿姨又查了一遍说道。
“你们这儿都什么服务态度。刚才明明都有票,我就排在那个老外后面,本来我可以买到票的,可谁知你歧视中国人,卖完了老外的火车票就非得去吃饭,晚吃一会儿能死啊。现在你也吃饱了,回来就告诉我都没票了,有你们这样儿的吗。知不知道顾客是上帝。我们是来你们上海看世博的,你们就这么对待客人。对待外国客人倒挺热心,哦,中国人就不是人了……”秦远冲着售票阿姨埋怨着。
售票阿姨却不理他,不知道她是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根本懒得理秦远这种小瘪三,阿姨一直坐在那儿等着秦远骂完。秦远骂的很起兴,不愿意停下来,但是后面排队的旅客等不了了,因为别人也是眼看着自己要买的车票就要没了,不能让秦远给耽误了。大家站在后面不断地叫嚷着,有的人也跑到前面来给拉架,总之希望这点小事儿快点解决,以免误了大事儿。
“那还有哪天的?”秦远冲着里面的售票阿姨问道。
“9号早晨走的,你要不要?”阿姨坐在里面问道。
“要。给我票。”秦远没有好气儿地说道。
“几张?”
“一张二等座。”
售票阿姨收了秦远的钱,给秦远递出了票,然后忙着问后面的旅客想买去哪儿的车票。她没有再理秦远,秦远也没有再理她。
出了售票大厅的秦远哪儿也不想去,本来还想去周围转转,现在只想回酒店待着了,他没想到来上海的第一天就生了那么大的气,心想这上海人的素质也真够次的。秦远又坐上了回酒店的地铁,此刻,很多上海市民都已经下班了,地铁上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很多乘客都是上班的白领族们,他们背着书包、提着提兜儿,浑浑噩噩地赶着地铁。秦远看到他们,觉得很可悲,但是想想自己不也是这“可悲族”中的一员吗。到了下车的地铁站,秦远突然感觉有点儿饿了,他去了一趟酒店附近的肯德基,看到店内有卖米饭套餐的。秦远从来不知道肯德基也卖饭,至少在自己生活的城市还没吃过,他买了一份儿培根蘑菇鸡肉饭,准备带回酒店去吃。
秦远走回了酒店,进入大厅。他看到了前台的服务员微笑地看着他,他感到有些不安,又不知道这不安从哪里来。这时,他想起早上那位服务员告诫他的话。他走到前台,对那个冲他微笑的服务员讲:“我火车票没买到,所以我得延两天房,你看,可以吗?”
服务员问了他的房间号,在电脑上一通鼓弄之后,告诉他没问题。秦远谢过了服务员,背上书包,拿上鸡肉饭,上了电梯,回了房间。
进到房间以后,秦远先把东西放好,他去卫生间洗了澡,冲掉一身的汗味儿。洗好澡之后,秦远打开了电视,看着电视台里的综艺节目,吃着桌子上的鸡肉饭。真难吃!怎么是这种味道的,早知道这样,就买麻婆豆腐味儿的了。电视里播报着今天世博园的参观客流,并建议大家明天双休日错峰观展。秦远想,周日这么多人,是看世博会,还是看人去啊,干脆算了,后天再说,反正自己在上海待得时间也长。明天去上海别的地方转转,他上网查到,上海有一个旅游集散中心,他想明天去那儿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未完待续)
伤 恨(二)
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此刻的秦远正躺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他揉开了昏睡的双眼,看了看放在床头的手机。已经是早晨六点了,他不想起床,还想再睡个回笼觉。他翻了一个身,将白色的被子又重新蒙在了头上,闻着被子内散发出来的一种像是催眠药一样让人想睡觉的气味,秦远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安静地躺在枕头上试着睡过去。
但是,这一次,他发现真的很难再睡着了。天已大亮,人的兴奋点全都被调动了起来不是主要的原因,因为在家的时候,秦远赶上休息日,也都是太阳升到最正午的时候,他才会起床。他现在睡不着觉的原因完全归怪于他所处在的这座城市。他不明白为什么上海人都会起的这么早。刚刚早上六点,楼下的临街就已经是车来车往,很多的居民也开始了一天的早锻炼。在酒店附近的位置,有一家超市大卖场,有不少特意赶早儿来抢便宜菜的叔叔、阿婆早早地就等候在了超市的门口,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非上海人根本听不懂的东西,说的起劲儿了,还要大笑几声,好像要把这种快乐传递给每一个人。可是,秦远一点儿也不快乐,他很反感这些叔叔婆婆没完没了的叨唠,至少吵得他睡不了觉。
想睡觉,但却被吵得睡不好觉是极其痛苦的一件事情。这一点,秦远深有体会,有一次,秦远替朋友值了一个夜班,白天下班后,他想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却不料小区门口的爷爷奶奶们开始了一天的早锻炼,这边儿的录音机里放着太极拳和养生气功的音乐,那边儿的录音机里干脆放起了欢快的舞曲,一会儿舞曲渐消,一首不知哪个年代的流行歌曲又响了起来,秦远很清楚地能听到“把你难忘记,写在日记里……”这样的歌词。秦远的睡觉梦只好等爷爷奶奶们完事儿了再继续进行。可没想到,一个小时以后,早锻炼的爷爷奶奶们收工了,赶早市儿的爷爷奶奶们又开始活跃了起来,楼下小区的露天菜市场热闹非凡。“白菜8毛”、“西红柿5块钱3斤”、“土豆一块一块”……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时不时地还传来几声打嘴架的声音。如果只是菜市场的小贩叫卖还好办,更可气的是几个无聊没事儿干的老头儿,又在秦远家的楼下唱起了京剧,铿锵有力的叫板声以及完全不在调上的旋律,令秦远听得想自杀的心情都有了,但大爷们却乐在其中。秦远抱着枕头在屋子里打转悠,没有一个角落是完全安静的。从那时起,秦远就发誓,以后坚决不再上夜班,要不这觉没法儿睡好了。
睡觉是没戏了,秦远只好起床。他起身坐在了床上面,看着房间内的一切。拨开云雾的太阳已经出来了,一道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射进他的房间内。秦远下了床,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厕所,坐在了马桶上。这是他每天生活的开始,不大就小,哪怕什么都没有,在马桶上坐一会儿也是好的。秦远说,他只有坐在马桶上,才能思考出很多的事情来。例如今天他就思考出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要去上海旅游集散中心。这是他昨天晚上想好的,差点儿给忘了。
一个小时以后,秦远整理好了自己的所有行头,出了门。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其实也不算完全的纯白色,是属于渐变的那种风格,背心的上半截还是白色,到了下半截就渐渐地过渡成了浅灰色。秦远很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这也同样体现出了他善变的个性。他没有穿运动鞋,而是光脚穿了一双“洞洞鞋”。昨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又是穿的厚袜子,晚上回到酒店以后,他的运动鞋内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恶臭气味,他自己都不敢接近那双鞋。他把鞋放在了一个还算通风的地方晾晒,把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