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姜青宝、李天奎等四位逮狼高手,相顾骇然,张大了的嘴半晌合不拢来。
  花毛狼奔过的黄沙石地上淌滴着一线狼血。
  花毛狼奔至村口,开始栽跟头了,栽了一个,又栽了一个。
  但奔跑的速度并未减慢。
  最后,花毛狼一个跟头栽在村口的石碑上,再也没有动弹。
  花毛狼死了,终于死了。
  它是死在那块“瓦岗雄风”的石碑前。
  四周静静的。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空气中透着一丝颤栗,一丝不安,还有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恐怖。
  蓦地,一阵狂风从山坳外吹来。
  狂风卷起院中的尘土和烧残的焚纸、柴灰,在空中溜溜地直转。
  远处,一股隐隐绰绰的沙雾,向鹿子村涌来。
  这地方也有风沙。
  胡大鹏、姜青宝、李天奎等人的神情诧异,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徐洁玉脸色凝重,心事重重,凝视着远处的眸子里精光闪烁。
  虽有风沙,仍是夕照辉煌。
  风沙卷过村口前的沙石丘地。
  徐洁玉眼中忽然涌上一层极深的痛苦,不禁眼眶红了。
  这是鹿子村徐姓人氏的坟地。
  这里安着徐姓人氏的数代精英。
  这里缠绕着徐姓人氏的最后梦幻。
  这里躺着她的除了娘以外的最亲最亲的亲人。
  风沙卷到村口的石碑前,打个旋儿,像龙卷风似地冲向天空。
  风沙依然进不了鹿子村!
  鹿子村经过狼害和无情岁月的侵蚀,依然保存着它的英姿与神威。
  “瓦岗雄风”的石碑,在流霞般的红光中,卓立村头的黄石堆上,嗤笑着天地。
  花毛狼前蹄下跪,跪伏在石碑前。
  徐洁玉的身子微微一抖,眼中滚出一颗晶莹的泪水。
  “你怎么啦?”胡大鹏抓住她的手臂,柔声问。
  “没什么。”她用力挣脱出手,揉揉眼睛,“眼里进了砂子。”
  没待他再问话,她转身急步进了里屋。
  他觉得她今日神态有些反常。
  是过于激动,还是触景生情,乃或还有别的原因?
  她虽然是他的妻子,但他一直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他感到一种困惑和不安。
  他拍拍手,撩起衣袍,蓦地,他的脸色变得异样阴沉。
  血,一点血!
  雪白的衣袍内襟上沾着一点殷红的鲜血。
  他杀人不少,但衣袍上从未沾过点滴血迹。
  这滴血,可是不祥之兆!
  难道今夜会有什么灾难临头?
  他呆立良久,才缓缓地转身走进里屋。
  月亮爬上山场。
  这夜的月亮,又圆又大。
  往日在鹿子村,很少能见到这种月亮。
  月光洒在院坪里,就像在地上撤上了一层碎银。
  胡大鹏晚餐时喝了一壶酒,此刻望着天空的明月,心中的一丝困惑和不安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骚动着的是另一种不安。
  他极想与妻子亲热一番,她的大仇已报,该是时候了。
  想到此,他全身一阵躁热,心火灼炽。
  他推开房门,走向后院徐洁玉的卧房。
  卧房里亮着灯光。
  她还没有睡。
  没睡就更好,也许她此刻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
  他呼吸急促,步子更快。
  卧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她真在等候自己?
  他急步进入房中。
  刹时,他怔住了,他发觉她正在给浩儿喂奶。
  她为什么给浩儿喂奶?
  乍看起来这是两个愚蠢而可笑的问题。其实不然,因为自从浩儿生下来后,她就从来没有喂过他的奶,也没有带他在身边睡过觉。
  她向他解释说,这是她娘家祖上的风俗,从小要陪养孩子的生存能力。
  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扭头,也没有扭身,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他支吾了一下,“我来看看浩儿。”
  “浩儿已经睡着了,你走吧。”她将怀中的浩儿轻轻放入摇篮中。
  她上身微弯,敞露在衣襟外的雪白丰满的乳房,象雪兔一样地在跳动。
  他痴痴地盯着她,眼前晃动着她躺沙石滩上的*。
  她掩上衣襟,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走到床旁铺开被子:“对不起,我要休息了。”
  “洁玉!”他按捺不住胸中的*,猛地扑过去,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
  “你要干什么?”她冷冷地问。
  “我……要你!我需要……”他一边说着,一边脱去了上衣。
  “不行!”她倏然转身,一双眸子灼灼发亮。
  他的脸和*的身上都充满了血,那血都快着火了,从脖子到胸脯都变了颜色。
  “我要!”他发疯似地低吼了一声,伸手撩开她的衣襟,抓住了她的*。
  “不……要……”她扭动着身子,竭力挣扎。
  “洁玉,我是你的丈夫,是浩儿的爹,我爱你,我需要你……”
  他轻轻唤着她,声音中无限柔情,万般恩爱。
  她停止了挣扎,垂下眼皮,深潭般的双眼里闪烁着迟疑不定的光。
  在她隐密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复杂矛盾的暗流,这难言的暗流,正是她今天情绪异常的根源。
  他沉浸在爱与欲的激情中,全然未注意到她异样的表情。
  他轻抚着她的乳房,轻吻着她的前额和颈脖,热情地喃喃着:“你是我的生命,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如何活下去……”
  “我……”她喃喃着,结结巴巴,全身颤抖。
  他以为她有了激情的反应,于是贴紧了她的身子,继续道:“你娘大仇已报,回去后我就辞去总坛门主之职,带着你和浩儿退出江湖,去过安宁的生活,那时你我长相厮守,我要天天与你亲热……”
  她轻咬嘴唇,弯弯的细眉缩拢了,瞳仁里一片迷乱的光芒。
  她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她也知道他是真心爱她。
  他也许是一座高山,一条大川,但是……
  她想到了今夜即将要发生的事。
  这是一场悲剧的序幕,而且,谁也无法制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她很咬嘴唇,血涌上双颊,喉头像堵了一团东西,止住了呼吸一样难受。
  “洁玉!”他把她掀倒在床上动手解她的裙带。
  她感到惊慌与恐惧,不觉发出惶恐的呻吟:“不……不不……”
  他脑子嗡嗡发响,听不到妻子的呻吟,也看不到妻子惊恐的脸,他只有渴求发泄的痛快与狂躁。
  这是所有男子汉的共同弊病。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他身子一抖,手中的裙带,坠落到地下。
  这是为什么?
  他瞪大眼睛,十分惊愕,瞬间的突变,完全震惊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扳着冷漠的脸道:“请你出去。”
  他像是火炉一下子掉到冰窖里,灼炽的烈火顿时熄灭,一股冰凉凉的冷气骤然从他的背脊掠过。
  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道:“为什么?”
  她抿抿嘴:“因为我没兴趣。”
  “不,我不相信!”他弓下身子,抓住她的双手,胸脯沉重地起伏。
  她用力地缩着手:“别嚷嚷,会吵醒了浩儿。”
  提到浩儿,他立即松开了手。
  她是他的生命,浩儿则是他的命根子。
  浩儿在摇篮里攒着小拳头扭动了一下,又一下。
  他有很强的克制力,马上清醒过来,默默地提起裤子,穿上衣服,朝她凄然地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她从床上跳起来,系好衣裙,发疯似地冲出了房间。
  她奔过走廊,穿过前屋过道,直跑到院坪里。
  月光照亮了院坪有角的坟丘,把墓碑的黑影拉得长长的。
  她扑倒在坟丘前,双手抓起两把泥沙高举着,面向苍穹。
  良久,她心绪稍许平静,便伏跪在地,虔诚膜拜。
  她默默地祷告着,在冥冥中聆听神灵的昭示,皇祖的暗谕,和天地的启迪。
  前院房的道尽头,默立着胡大鹏。
  他默默地瞧着她,心中又浮起一丝困惑和不安,他们是恩爱夫妻,但,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个不解的谜,一个迷离的梦,给他的炽烈真情笼罩上下一层扑塑的阴影。这阴影将要左右他和她,还有浩儿的命运吗?
  衣襟上的血,不祥之兆!
第三章 狈和狼头
夜深了。
  油灯柔和的光线漫洒在房间里。
  徐洁玉平静地站在摇篮旁,凝视着摇篮中的浩儿。
  圆圆的鹅蛋形的脸,微向上挑的眉毛,高准隆起的鼻梁。稍扁的踊唇,有几分像自己,也有几分像他爹。
  这孩子本是富贵相,双颊圆润,下巴宽大,脸形略长,五官凹凸有到处,颇有立体感,眉目之间散发出富贵气质,气度坚定,日后定是相貌堂堂的英伟人物。
  可是今夜的安排,将会改变他终生的命运,是死是活都尚难预料。
  正因为这个原因,打他出世以来,她就没喂过他奶了。
  没带他睡过,唯恐母子之间建立起骨血的感情。
  然而,大自然千奇百态,神神道道,有许多谜是无法解释清楚的,有许多情感是不由人自己控制的。
  她自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女人,为了完成父兄神圣的使命,她能牺牲一切,能抛弃一切感情。
  但,她错了,人类这种高级动物的感情,有时居然不能由自己主宰。
  她献身胡大鹏后,竟然会爱上他,刚才险些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她对浩儿的感情,更是微妙,在这关健的时刻,她几乎想背叛父兄的使命。
  不,决不能背叛神灵、皇祖和父兄!
  她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平静下来,静静地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桌上的油灯灯光陡地跳了一下。
  浩儿攒着小拳头在摇篮中打了个冷颤。
  他的心咯噔一跳!
  浩儿会不会丧身狼腹?
  浩儿会受到人间最不堪忍受的折磨!
  苦命的孩子。
  她的心碎了,心中充满了痛苦。
  “叭!”一颗泪水淌落在浩儿的小脸上。
  浩儿晃晃头,缩了缩鼻孔,但未醒来。
  她伸出手去,想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但当她的手触到他小脸时,却象摸到一块烧红的烙铁上,立即缩了回来。
  她默默地望着他,脸上本来是端正直楞的线条,因痛苦抽搐而变得歪扭。
  她本不平静的心间,再次掀起狂澜。
  “哇——”夜空传来一声怪鸣。
  她像吃惊的兔子从凳子上蹦起。
  最后的时刻已经到了!
  她犹豫了片刻,深沉地看了浩儿一眼,咬咬牙,将桌上的油灯移到窗台上。
  灯光映在贴了倒福字的窗纸上,就象是窗靡上绽开了一朵血花。
  她回到房中坐下来,脸色像纸一样苍白。
  半个时辰过去。
  “呜哇——”突然,屋外响起一声狼嚎。
  “狼,有狼!”是姜青宝的叫声。
  四野,响起一片凄厉的狼嗥。
  “狼来报复了!”
  “好多狼”
  “哎呀!狼……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