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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硕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件汝窑天蓝色弦纹樽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手触明显有酥油感觉,汁水莹厚,放到眼前仔细视之如碧峰翠色,有似玉非玉之美。
徐硕叹息一声,不忍释手,直想把那汝窑天蓝色弦纹樽揣进怀里马上从这里飞奔出去,再不回来,徐硕的脚轻轻往前迈了一步。
蔡国声看了看徐硕脸上的痴迷之色和脚上的动作,一只手拿住弦纹樽,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徐硕的肩膀道,“阿硕,莫要着象了!”
徐硕听了这话脸色突变,手一松,还好蔡国声早就料到了这一出,喊他之前就先握住了弦纹樽,金胖子哈哈笑道,“小兄弟,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的年纪,对这些东西竟能痴迷至斯,着实不易啊。”
徐硕被这话说红了脸,毕竟他是痴迷人家东西,却被人夸了,徐硕眼巴巴的看了看蔡国声手上的弦纹樽,咽了口唾沫,看着金胖子正色道,“金先生,您这件东西还卖么?”
金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硕,何静之皱了皱眉头拍了拍徐硕的肩膀叹道,“阿硕,这东西是你买得起的么?”
金胖子摆了摆手,“何老爷子您别说这话,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想到现在我能买得起这些东西,能有现在的生意,事情都是一步步慢慢做的。现在的机遇更少,年轻人更得努力,这样好了,小伙子,我随两位老爷子也叫你一声阿硕,等你赚够你人生的第一个五千万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两千万把这东西卖给你。”
徐硕点了点头,“五年之内,我一定来找您。”
金胖子笑了,也拍了拍徐硕的肩膀,笑道,“好小伙子,我给你留五年,五年之内你只要拿钱来随时可以把它拿走。”
徐硕朝金胖子深深鞠了一躬,“先多谢您了。”
金胖子赶紧把徐硕扶起来,看着蔡国声笑道,“蔡老师,您捡了个好徒弟啊。”
蔡国声摆了摆手,“阿硕可不是我的徒弟,只能说算得上是个忘年交而已。”
周围的众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下子都围了上来,杨成看了看正和蔡国声、何静之、金毓绂言笑晏晏的徐硕,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拨了几个号码放在耳边。
等众人都看够了,金胖子才小心翼翼的把那件汝窑天蓝色弦纹樽装进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捧进里屋,等他走出来,杨成走到金胖子面前笑道,“金老师,我们家老爷子听说您这有这么件宝贝,特地送过来一件瓷器想请您给掌掌眼,您看怎么样?”
金胖子眉间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用一阵大笑掩饰过去,“难得杨老爷子那么看得起我,等会东西送过来,我就看看。”
杨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冲徐硕走了过来,看着徐硕的脸笑眯眯的说道:“徐硕兄弟等一下也一起来看看好了。”
金胖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边两位看似心平气和,实际上火药喧天的两个年轻人。
估计过会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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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打脸(下)】………
古玩行里常有这种事情出来,拿自己的藏品去检验藏家的眼力劲儿,要是别人没检验出来,自己给一解释抬高了自己的身价,赚了脸面,被人认出来是真的也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淘捡的水平。最怕的就是拿出来个自以为珍贵的不得了的老玩意,可到最后却被人一看,说自己打了眼,那可就是生生的自己抽自己的脸。
不过杨成这次是有点过了,首先说他一个小辈拿着东西去检验金胖子的眼力,虽说有家里的老爷子扯起虎皮做大旗,但是着实是有点落金胖子的面子,至于徐硕这个茬倒是太招人显眼,一下子就把想找茬的样子露出来了,实在是大不智。
何静之和蔡国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老李家的这个孙子是有那么一点不成器了。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人抱着一个黄色的木质锦盒走进了屋里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盒子上的小锁,然后掀开盒子,拿出一个裹满黄色锦缎的物件,解掉黄布放在桌子上,满屋子的人马上静了下了,连呼吸声都不敢大起来。
周世宗柴荣曾御定御窑瓷:“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以象征未来国运如雨过天青,明朝的时候文震亨在《长物志》中曾说:“柴窑最贵,世不一见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可见柴窑釉色之精美,而且在形容汝窑的时候能用这首诗的开端来形容也不可不说也算得上是对柴窑的一种推崇。
而这次杨成端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件柴窑的瓷器。
蔡国声看了看桌子中间正闪闪发光的那件柴窑雨过天青觚,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杨成着实不应该这般显摆,虽说有老话说柴窑一片值千金之说,但是很多人对这柴窑的瓷器到底存在与否都持有疑问,只因为它和景德镇的宋影青瓷实在是太过相像,而且柴窑只在传说中有见过,却从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实物,这样的话坚定的时候只能从开片上来鉴定年份,并不能准确的根据什么特征就能界定他是否是柴窑的物件的。所以拿柴窑出来检验别人的眼力本来就是个幌子,都没见过真品,怎么给你定义。
这玩意怎么说,如果是赝品还好断,可最怕的就是年代差不多都是在一个时期的,那样的话就算自己再怎么说,可从这釉色、年代、胎质上总有符合的东西,想辩驳都来的难。徐硕暗里嘀咕一声,这杨成也算是投机取巧了。
金胖子没多说话,直接就走到桌子旁坐下,带上手套拿起觚反转过来看了看底部,《夷门广牍》中有记载称“柴窑出北地,天青滋润细媚,有细纹,足多粗黄土,近世少见。”,在河南的窑口里面汝窑和柴窑最为相像,但汝瓷是支钉烧,钉成了汝瓷的一个特点,这样的话黄土窑变后的黑色垫痕则很有可能就是柴窑的明显标志。而根据《香祖笔记》中记载的,有一贵人买得柴窑碗一枚,其色正碧,流光四照,价馀百金。始忆陆鲁望诗“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可谓妙于形容。
而这两个条件和杨成拿出来的这件雨过天青觚完全符合,金胖子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看,在这件觚的底部刻着“易定”二字,这也是柴荣的首创,易定即是后周部队的番号,而且含有天下易定,以文王周易为治国之道之意,金胖子拿着又仔细看了看开片再没有发现什么错的地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摇了摇头,“我是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还是你们几位来看看吧。”
杨成看着几个人一个个的围着观看却没发出一条不同的意见的时候,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抹出一缕笑容。这件雨过天青觚是他自己在郑州那里从一位老藏家手里买回来的,还送到过牛津大学做过“热发光法”的测定,而结果证实烧制的年代为700年…1100年前,而其中有部分修补的痕迹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更可证实这是一件五代时期窑口生产的瓷器,而这些釉色除却柴窑,在五代时期着实是在找不出第二个,杨成这才狠心买回家的,而且这东西还没跟家里的老爷子知会过,要不是为了打徐硕的颜面,杨成也不会把这东西拿来。
杨成环视一周看到众人都没说出什么结论,这才走到徐硕面前笑道,“徐硕兄弟,这几位可都是没能看出来什么,你看你还要不要再看一下?”
徐硕心里苦笑一声,大爷的,我要是真看出来是赝品,折了你的脸却因为你这话把在座的众人得罪了个遍,可要是不看更加憋屈。
徐硕搓了搓手,走到那件雨过天青觚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皱了皱眉,这东西可能确实是柴窑的东西,徐硕拿起放大镜蹲下身仔仔细细的朝开片处看了去,眼睛一花仿佛看到了点什么东西,但再去看却看不到了。
徐硕直起身揉了揉眼,杨成在一边笑道:“徐硕兄弟,可看出什么没有?”
徐硕没搭理他,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把放大镜拿近了看了看开片但再也看不出来什么,正要把放大镜拿下,但斜着一瞥却看到了些许东西,徐硕心里一喜,赶紧歪着头盯了过去。
杨成看着徐硕的样子,心里忐忑起来,这小子不会是真看出来什么了吧。刚刚想玩完这事,徐硕就已经站起身转过头面向众人笑了笑。
“这东西,不是柴窑,是耀州窑的。”
众人轰然大笑,柴窑和耀州窑的东西是有明显的区别的,年轻人可真敢说,听了这话金胖子也是眉头皱成了一团,这不是瞎胡闹么。
徐硕等众人静下来,先冲杨成笑了笑,然后转过脸冲众人笑道:“各位应该知道五代之时,战火纷飞,窑匠们为了活命不得不辗转于各处,而且耀州窑窑口和柴窑窑口相距较近,中原当时战乱厉害,许多柴窑的匠人便跑去了耀州窑,比照他们心中的柴窑器来做耀州窑瓷器,虽然器形上和柴窑相似,但是从胎釉和料子上却有明显的差别。”
这时候台下的一个中年人打断了徐硕的话,“既然这么说,那么这件的釉色咱们也是都看见了的,像这样的釉质在耀州窑中可是没见过的。”
徐硕点了点头,冲中年人说道,“确实这样的釉色在耀州窑中没有见过,但是匠人可以逃到耀州窑那么釉料就能到耀州窑,从釉面上看确实看不出来什么,而且这个雨过天青觚釉料十分厚重几乎看不到胎质,但是经过这么多年之后从开片的某些地方斜视的时候,有一些不太显眼的露胎褐斑,而这种斑也只有在耀州窑里才有发现,不过这东西的年代、釉料却实太过逼真了些,所以杨成会打眼也是情有可原,就算是我要是没有机缘巧合下看到那些褐斑也就断定这就是柴窑了。”
台下的众人赶紧甬道台前按照徐硕的方法看了看果然看到那些小褐斑,众人也是纷纷叹息,虽然耀州窑的价值也不菲,但是和柴窑比起来差距实在是大了点,这次杨成可是实实在在的打了眼,而且他托借这个物件是家里老爷子收的,可算是真的狠狠地扇了自己家老爷子一耳光。
杨成看了看形势,咽了口唾沫,手插在裤兜里,走到众人跟前也看了看那些小褐斑,从口袋里抽出手轻轻的鼓了鼓掌,“徐硕兄弟真是好眼力,看来我家老爷子说的真没错,是我眼拙了。”
杨成这句话把关系给老爷子撇了干净,但在坐的又有哪个会相信这些话,场面话哪个不会说,特别是在这行当里,又有几个人愿意承认自己辛辛苦苦淘弄来的东西被人说成是不折不扣的赝品,在最后总得再编上几句补补面子。
金胖子走到徐硕面前拍了拍徐硕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
徐硕腼腆的笑了笑,何静之冲徐硕偷偷的比了一个大拇指,金胖子走到众人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我说老几位,咱今儿的彩头就算是这徐硕兄弟拿到手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要是没的话可就算是他的了,也算是咱们提携提携下一辈儿人。”
有人笑道,“反正掉的是你金胖子的肉,你愿意割就割吧。”
金胖子嘿嘿笑了笑,“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金胖子回过头冲徐硕笑道:“徐硕兄弟,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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