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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硕听了陆老头的话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走到墙角里,指着上面满是灰尘的东西,扭过头问陆老头,就是这个么物件么?
陆老头一听徐硕这话,竟然拿手抹起了眼泪珠子,“不是这还能是啥啊,可怜俺祖辈的心血哟,到了我这个不肖子孙手里被败得干干净净,连这在家里一直受香火供奉的东西都要卖了,我的个老祖宗们,你们以后可住哪里去啊?!”
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连带着大耳刮子往自己脸上抽了去,刚开始徐硕心里还有点感慨,这几百年的家业,说没了就没,连带着这祖宗的东西都要被卖个精光,换了谁都要往自己脸上抽上记耳光,不肖啊,可到了后面,徐硕怎么听心里怎么个不舒服,您说我这是来买您的东西又不是把您的祖宗十八代儿往家里请的,您说到这阴阴阳阳的可叫我怎么买啊,都能扯到老祖宗住哪了,那不是自己买回家的不光是这一张神案,捎带着把这陆老头子家里的先祖们给弄了回去,这算个什么事么。
徐硕强忍住心里泛出来的恶寒,摆了摆手,冲丁痞胖道,“要不您先把那位老爷子给好好地劝劝我再来买这玩意,您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把他们十八辈祖宗请回家供奉的。”
说到最后徐硕竟然忍不住恼火起来,丁痞胖也是一脸的尴尬,哭丧着脸冲炕上的陆老头道,“我的亲爷爷啊,我就求求您,您就别在这搅和了,您要是再弄下去,我估计咱这东西又卖不掉了,可去哪给你弄钱啊。“
陆老头瞪着两只泪汪汪的小眯眼使劲摸了把泪,连带着鼻涕全抹到了自己的袖子上,徐硕看着就觉得恶心,转过头拿出来一张纸往那案子上一抹,露出一抹暗紫色的红,徐硕赶紧拿着纸左右擦拭,把一张神案擦的是锃光瓦亮,徐硕趴在桌子上深嗅了一口,然后照着案子轻轻敲了敲,再看了看案子边上雕刻的花纹。
应该是嵌云石文的,应该确实是以前大户人家祭祀祖先时候用的东西,烧的上好的檀香,这案子上到现在仍然还有那一股子年深日久熏陶出来的檀香味,这种味道不是新工就能弄出来的,而且应该是明末清初的东西,造型和谐,雕工细腻委婉。
说起来这些个红木家具,可是在咱们中国家具史上是大有名堂,按理说应该是黄花梨、紫檀等高档木材为原材料的一个家具制作历史,但是到了那清中期的时候天下间的紫檀、黄花梨木材基本上都被砍伐一空,大件的基本上就找不出来那么几件了,可是这玩意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是好看,怎么办呢,就有人想出来了点子,在民间大力提倡开发这红木家具,这么一来,自然有人能想来路子弄来这些木料,于是乎,万里河山一片红,算是给今天这些喜好收藏家具的主们留下了不少好东西。
这红木呢,在大百科全书重视这样写的:是家具用材的一种为热带所产,豆科,紫檀属的木材。多产于东南亚一带,我国广东、云南等地有移植芯材保留在空气中日久之后变为紫红色,木材花纹美观,材质坚硬,耐久,为贵重家具和工艺美术品等用材,这么一说这东西可就笼统了,科属下面的分类实在是太多了点,可怎么算,再说这老的新的,您怎么看,东西都是真东西,雕工什么的都可以后做,所以只能看一些细节和包浆,所以买老红木的时候得多看看,看清楚了才敢买,这新的和旧的价格上可是差了海了去了。
徐硕低下头看看这神案,看那外形简朴对称,就连那镂花都是简洁明快,应该是苏州工无疑,而且这材质也是大开门的东西,估摸着像是香枝木的。
徐硕颇有点好奇的看了看陆老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支烟散给陆老头和丁痞胖,徐硕拾掇了个凳子坐下,陆老头拿过烟放在明处看了看过滤嘴然后摇了摇头,冲徐硕道,”年轻人听你话音应该是北京过来的,难道你们北京爷们就这么抠门,拿着一包几块钱的烟给人散么?”
徐硕听了这话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这老棒槌,怪不得得把家里祭祖的东西都拿出来卖,像这样的挥霍法子,就是当初藏下了再多的东西也经不住这位爷可劲的花,徐硕这时候总算明白了这老头子为什么没被斗死,不是他不想死,估计是他惦记着他藏起来的那些东西,知道万一以后形势好了,自己还能再挥霍几年,所以舍不得去死。
陆老头把烟点了抽了一口,往地上呸的一声吐了口浓痰,徐硕下意识的赶紧把凳子往后挪了挪,再往那神案上看看,越看越是中意,不说别的但是那木料,厚腻油重,再有着股子古香味,摆在家里供奉祖先的确是件倍儿有面子的事,咱中国人最好什么,最好面子啊,你看把客人往家里一引,一看,嘿,您这摆的是什么啊,再一看,哟,祖宗牌位,往近了看看,这不是明朝的的香枝木雕的神案么,等他看清了东西,再看他看您的那眼神,绝对跟他刚进门的时候的不一样。
估摸着那人心里肯定是在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鼎食钟鸣之家吧。
想着想着徐硕脸上忍不住泛起了笑容,丁痞胖照着徐硕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笑道,“您看这物件怎么样?”
徐硕点了点头,笑道,“这物件的确是挺好的,我也挺喜欢,就是不知道,您这价钱?”
这时候炕头上的陆老头又来劲了,“我这可是我祖宗留下来的供奉先祖的东西,我不肖啊,我不肖!”
徐硕站起身,“得,得,得,您老也别卖了,就留在家里敬着您的些个祖宗,您要是想卖,您这肖不肖的就等着您到了下面给您的那些老祖们慢慢说,不过我琢磨着,您都卖了那么多,也不会差着一件,您老祖就不骂您不肖。”
陆老头捶了捶胸口,冲徐硕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徐硕犹豫了一下,问道,“三万?”
陆老头阿呸一声,“您当我是什么呢,当我是花子打发呢,我跟您说我这东西少了三十万我就不卖。”
徐硕也知道自己这价钱是开低了,也就没把陆老头的话放在心上,就笑道,“是我唐突了,三十万也成,不过我想问问您,您手腕上的那串手串能不能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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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掏老宅子(下)】………
“三十万就想把我这个老坑的玻璃种手串和那个明朝的红木香案弄走,您是得了失心疯了,还是拿我当白痴。”陆老头一脸看白痴的神情看着徐硕问道。
徐硕也是大窘,他原本就没打算能一下子搞定这件事情,可是也没想到这老头子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连那丁痞胖都看着徐硕嘿嘿的笑,徐硕知道,自己是把别人当棒槌了,可没想到,自己这话说出来,别人把自己也当了棒槌。
徐硕讪讪的笑笑,然后正正色冲陆老头问道,那您想多少钱卖了?
陆老头摆了摆手,“我说您这位爷哎,卖那个神案我都是不肖子孙了,我要是在把这个我满月的时候我娘给我带上的这个手串,我要是再卖喽,我对不起的就不光是我祖宗,我连我爹妈都对不起了,这是我爹去云南买普洱茶的时候给我从缅甸捎回来的,说是那一年那个老坑里出来的最好的,你看看这水头多足,文…革的时候有人要把我这个给砸了,我拼着命那一转头给那货头上开了瓢,后来再来了几个也有看上这玩意的,有的出到了五十多万我都没卖,你想三十万把这两件东西给拿走,想的吧你。
这老头子看得出来也是懂些这个东西的,不过他出的这个价钱好像也是低了点,水头的这么足的老坑玻璃种,而且按着陆老头说的样子可以往上排到清朝了,这价钱拿到现在怎么说也不会是曲曲五十万,徐硕心里一喜,得嘞,刚好自己这趟来天津就是受了何老爷子的安排来这收点东西拿回去的,现在又碰上这陆老头这里东西不少,这趟回去,光是那神案估计就能赚上一笔,要是在把这个手串收回去那就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徐硕嘬了嘬牙花子,眉毛拧成了个八字,抬起头看着斜靠在墙上的陆老头问道,”行了,您老就别说您肖不肖了,依我看,您现在这身体,再看看您这屋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淘弄个精光了,我看您啊还是把这东西也卖了,您身体好点才算是对您祖上最好的报答,万一再来个铁树开花,结个一瓜半枣的,那等您下去了,您那些个老祖宗们不但不会骂您,估计还得抱着您啃上一顿呢。”
“你还真别说,你就是搬来座金山,也别想让我把这东西卖给你,就算我以后饿死,我也不能卖了它,老辈人留下来的东西,怎么滴都不能被我给造弄光了啊!”
说着话,这陆老头就又抱着头哭了起来,徐硕顿时感觉一阵头大,冲丁痞胖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偷偷的伸出三个指头晃了晃,丁痞胖顿时眉开眼笑,徐硕这意思可就是能拿出来三千块钱给他,怎么能不让这丁痞胖高兴。
丁痞胖看了徐硕的动作赶紧跑到陆老头身边,从旁边拿下来一个黑油油的看着像是毛巾的东西递给陆老头,陆老头接过来抹了抹脸,丁痞胖笑道,“老爷子,不是我说您,这些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您留着干什么,还不如卖了钱,让您过上几年舒心日子,再说了那什么阴德什么的都是虚的,您膝下又没有个一儿半女的,您老先人给您留这些东西不就是让您花的,您现在到了难处,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换了钱,这不就是您祖宗的意思么。”
陆老头把毛巾扔到床头上,抬起头瞅着丁痞胖抽了抽鼻子,“你这话虽然糙了点,可也有那么点意思,我小时候我爷爷抱着我常说,他这一辈子挣下的东西就是都留给我的,就是我使劲造弄也能花个三五辈子的,可是”
说着说着,陆老头又触动了伤心事,忍不住哭出了声,“都是我造孽啊,把好好的家业给败完了,我对不起你们啊。”
这老头子这时候声音竟然突然大了起来,徐硕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胸口。
“不是我说您,您这一惊一乍的真是让人受不了,您要是再这么下去,咱这东西没买成,这人可就被你给吓死了。”
陆老头咳了几声这才讪讪的说道,“要不咱就在谈谈这价钱?”
徐硕一听有戏,眉开眼笑,刚想说话裤子口袋的手机就嗡嗡的响了起来,徐硕拿出来看了看,是何老爷子的电话,就赶紧跑到院子里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的就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徐硕一听就听出来这是蔡国声,蔡老爷子。
“蔡老师,您有什么事啊?”
“阿硕,你小子可是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啊,什么时候收的这个定窑的刻花碗?”
徐硕嘿嘿笑了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在一个卖瓷片儿那收的,怎么,何老爷子把他给修好了。”
对面的蔡国声笑骂道,“就记得那何老头了,跟你说把,是我找人修的,现在有人想把它买走了,出价四十万,你看怎么样,要是有想法的就卖了,这定窑双面瓷的虽然稀罕,可是你的那个是破了的再修的,就不怎么值钱了,这价格倒也划算,你看是怎么办?”
徐硕乐的合不拢嘴,笑道,“那就卖了吧,对了蔡老师,我在天津这边又看终点东西,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