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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也不好说她们偷听,回了一句便不说话了。白芷阳倒是被苏算梁挤眉弄眼的揶揄弄了个大红脸。陆千遥看她实在是窘迫,替着解围道:“芷阳,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哦,上次正好跟殿下提了京城有位西束人,这次打算去那千面坊看看。”
萧容跟着点头,笑着接话道:“二位若是有空,不如一起去吧。”他也就是客气客气,可偏生总有某个人那是完全不知道客气。听他一说,竟然头一点就应承道:“好啊,我也正好许久未去,姓陆的,走吧。”
“……”你还能再没一点儿眼力吗?!
***
千面坊坐落在小巷深处,上下两层的铺子,颇有些异域风情。虽然地处偏僻,生意倒是极好。
“阿梁你们来了。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嘛,是你们谁的心上人啊。”
那迎出来的老板二十四五的模样,与她们东青人长相倒是无甚差异,只一开口语调僵硬,配合她痞痞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点搞笑。
苏算梁似乎与她极为相熟,一把揽过她的肩,自以为隐蔽地指指白芷阳。“佟姐,这回你总得请客了吧?”
萧容本来是想和白芷阳二人世界的,谁想到临到时候还有那么个不长眼的,从二人行一下就变成了四人行。可让他后悔地还不知这些。那千面坊上下两层都是一样布置,连间雅间都没有,人又多。不仅如此,都是些矮桌蒲团,女子盘腿坐着倒是无妨,可他一个男子——萧容着实适应不过来,最后只好难受地跪坐着。
白芷阳见他如此,关心地问了一句可要换地方。可这会儿又不是只有她们两人,萧容自然摇头。
那姓佟的老板倒是极为客气,给她们端来的面比起旁人就足足多了一倍,便是给向竹她们三个下人的亦是如此。
萧容低头看着那热腾腾的面条,却又一次僵硬起来,手中拿着筷子却不知道怎么下手。他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用膳向竹都会给他布菜,小小一盘吃起来也优雅,可这么一大碗的放在他面前,当真是无从下手。
萧容扁着唇,看向白芷阳。白芷阳被瞧得有些莫名,眼带询问,谁知那人却有些恼火地暗瞪了她一眼,弄得她越发奇怪。
陆千遥略略一想就明白萧容哪里不自在了,本想给白芷阳使个眼色让她表现一番的,可又怕她不开窍,心念一转,自个倒是站起身来。
“哎,姓陆的你去哪儿啊?”
苏算梁唤了她一声,陆千遥也没理,再回来时,手上拿来一副碗碟和瓷勺,还有一只软垫子。她随手递给了萧容,白芷阳脸色一僵,惊讶地看了陆千遥一眼,抿了抿唇只闷头吃饭。萧容愣了愣,对她友好一笑,可笑意却比寻常疏离了不少。
他对陆千遥并不熟悉,但这位陆少当家心思细腻他倒是深有体会,那天在芜意书肆她特意称他“九公子”的时候萧容心里就清楚了几分。这样的人,怎么会瞧不出来白芷阳对他是什么心思?在好友心悦之人面前大献殷勤,未免也太刻意了吧?
苏算梁显然也跟萧容一个心思,瞪大眼满脸疑惑,只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白芷阳低着头就没抬过,也不知在想什么。萧容见她如此心里怪不舒服的,想了想,将面上牛肉片夹进了她碗里,似是无意地轻声道:“多吃了腻,你帮我吃掉一些。”说着便又夹了一片过去。
他动作亲密,言辞间颇带点撒娇的意味,与对着别人时那是完全不一样。白芷阳怔怔地看着他,眼神越来越亮,欣喜地点点头。“好。”
***
“姓陆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书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你干嘛横插一脚?”萧容和白芷阳一走,苏算梁在里头憋了许久的话一下就脱口而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横插一脚了?”
“两只。”
陆千遥斜了她一眼。“芷阳这性子,总是要人推她一把的吧,顺带也试试这位九殿下。”
“试?”
“芷阳只要喜欢向来执着。可偏偏却碰上个心思深沉的,若真是两情相悦便也罢了,若那位殿下只图一时新鲜,我怕芷阳——”
“……你怎的总想这么多。”
***
白芷阳下午还要回书院,不好陪着萧容,在千面坊用过膳后便将他送回了宫。马车停了下来,她望着那高耸森严的偌大宫门,恍然间倒是记起了十三岁那年她第二次在庙会碰上萧容,曾经也是这般一路护着将他送回来的。
白芷阳低下头,直直望着他。“下个月京城有庙会,殿下得空吗?”
萧容抬了抬眉,却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啊?”六月十四,什么日子?
萧容见她发愣,又问:“庙会是什么时候?”
“通常都是七月十五。”
她还是一脸茫然,萧容撇撇嘴,突然朝她走进。他凑得很近,脸颊都快贴到她胸口了,白芷阳僵硬着身子,哪里知道他是何意,脑中瞬时一片空白。
她仍在不知所措,萧容却掂起脚在她耳畔轻声说道:“离庙会还有一个多月,你不想见我吗?”
那红艳红唇离她耳畔不过一寸,一张一阖呼出的热气刺激地扫过耳廓,带着一股幽兰香味一下弄得她心头又痒又酥。她耳尖很快烫了起来,一路热到了脸颊,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点头,讷讷道:“想,想见。”
萧容一笑,见好就收,背着手往后退了几步。“呆子,让你小弟常进宫来吧。”说完这一句,他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门后。
留下白芷阳一人还怔怔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那只烫热的耳朵,耳边仍是不住回荡着他呵气如兰的痴痴笑声,满是恋恋不舍。
***
“芷阳,芷阳。”
萧容一番大胆挑/逗,那是把白芷阳勾得七魂少了六魄,这一路也不知道是怎么浑浑噩噩往回走的。有人叫了她半响,她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就见章友承和齐然远远朝她走近。
“芷阳,你没事吧?”
章友承狐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白芷阳一时又想起方才她只要一伸手就能揽入怀中的少年,双颊瞬时一红。她勉强稳住心神,摇摇头。“友承,你怎的在这儿?”
“哦,正好碰上齐姐闲聊了一会儿就见她低头走过来。”章友承迟疑了一番,“芷阳,那事儿可有办法?”
白芷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章友盈,想起萧容嘱咐她不要多言,便只说了一声抱歉,见好友叹着气终究是有些不忍,又加了一句:“友承,你也无需如此担心。如今这名单只是初定,也未必就一定得去参加的。”
“嗯,我知。好了,你别操心这事儿了,赶紧回书院去吧,我记得你下午还有课的。”
白芷阳点点头,与那两人拱手道别,临走时,却多看了齐然一眼。
她以为章友承当着齐然的面提起,必然是知道章友盈喜欢的人是谁了。却不想章友承只是觉得章家那点破事,谁还能不知道,便也不曾避讳。
齐然自然是知道她们说的是三殿下选夫的事,甫一见白芷阳摇头心里沉沉地直往下落。事实上,章友盈许久没得到白芷阳这头的消息,便以为萧容是铁了心地要治他。可终究是不甘心,最后不得不写信向齐然求援碰碰运气。
选夫宴参加也就参加了,可总不能真嫁给三皇女吧。他记得齐然与三殿下素有来往,本不愿与她再多纠缠,终是没办法。
齐然自然不愿心上人所嫁她人,白芷阳那会儿她无能为力,如今却总还想为他博一搏——还有她那无名无落的官职。只可惜,她去找了三殿下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佳人另嫁,仕途不顺。齐然双拳紧握,心里满满皆是不甘。
难道,非要她去寻那位九殿下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月上柳梢夜幽会
莫无沙出征已近半年,到现在为止却是音讯全无。六月末的时候,太女萧茹尽回朝,带来了边境小胜的消息,举朝雀跃。
萧旬逸一高兴,便说要去麋鹿山围猎祭天。这么一来,白芷阳和萧容的各种幽会就不得不推迟,甚至是错过了七月的庙会。而那所谓的选夫宴亦是搁置下来。
“恭喜大皇姐,凯旋而归,必得重用。”
萧茹尽回来的第二□□会结束,三皇女萧茹裕便笑容满面地将她堵了个正着。萧茹尽穿着一身朱色朝服,精神看着不错脸上疲色却是掩也掩不下。“不算凯旋,功劳本就归于将士,本宫不过传个消息而已。”她应了一句,语气似是谦逊,可那一声自称却所有高傲却显露无疑,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暗含嘲讽。
萧茹裕眯了眯眼,唇边笑意越深了几分,状似无心道:“八皇妹怎的不回来?不过也是,她从小兵法谋略学得不少,今次正好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战事刚刚开始,萧茹尽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女却在这个时候回朝。而留在那里的萧茹倾势必是战功累累,声名更甚。如此一来,只怕一些顽固老臣又要提起嫡嗣即位的旧制了吧。她真是弄不懂她母皇究竟想干什么。
萧茹尽看了她一眼,表情仍是波澜不惊,“不曾想三皇妹有此报国之心,既要建功立业,不如跟母皇主动请缨。”她不愿与她多费口舌,淡淡寒暄了两句便借口离去。
萧茹裕见状,脸色顷刻沉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那早已没了人影的方向,双手越蜷越紧。她八皇妹即位也便罢了,可同样有爹生没爹养的,凭什么这人就能如此命好?
***
萧茹尽是昨天傍晚回京的,今天一大早上完朝碰到了萧茹裕之后又没能休息,直接被萧旬逸叫去了御书房。一个时辰后出来,却发现萧容不知何时早已等在了长廊上。
她以为她这位年轻的皇弟会问萧茹倾,会问莫无沙,至少也是问些相关的话题,却没想到他急急走过来,一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大皇姐,战事如何?”
萧茹尽一愣,萧容皱起眉头,“可是——”他左右看了两眼,见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可是输多胜少?”萧茹尽惊讶地看着他,半响才沉默地点点头。
他就知道会这样!
莫无沙出征快半年,期间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想都是报喜不报忧,如今这小胜的消息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萧容还想多问几句,萧茹尽却不肯再说。“边关战事我跟母皇自会解决,容儿你无需担心。”
萧容焦急的神情瞬间僵在脸上,那一句无需担心却是把他完完全全排除在外。说到底,也只因他是男子,这天下所有人的观念里,男子就该一辈子关在后院里被护着被拘着,什么都不用承担。
可偏偏,他也想,也可以护着别人啊。
***
白家向来是有门禁的,通常来说,男子一过傍晚就不得出门,而女子则是戌时必须回家。
戌时半,一轮银月高挂,将白府各处幽寂照得分明。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子韬院中除了那一声高一声低的蝉鸣,安静异常。下人都已入睡,白芷阳却躺在床上,睁着眼睡不着。她手上小心翼翼地攒着一小块手绢,借着月光,左下角那一处墨竹泛起莹莹绿光。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人巧笑嫣然的模样,只有这样难熬的相思才稍稍缓解。
萧容那天说如果她想见他的话,可以让白则伊带信给他。可结果,信是带过去了,萧容却因为要准备围猎出行之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