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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沌沌之中,松田脑海中飘过这个念想。
*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感觉真不好。
尤其看到枕在白色被子上,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疲惫的蓝发少年时,松田更加不安了。
她张望了一下,然后静悄悄地伸直手臂,捏起病床旁边的外套为忍足披上。
运动衫贴合上忍足肩膀的一瞬间,少年那双线条优美的桃花眼缓缓睁开,钴蓝色的眸子里还充斥着朦胧的烟雾,分外惹人疼惜。
“你醒了?”两人异口同声。
松田既感激又愧疚,“我这次真是欠了忍足君一个大人情呢,超级抱歉,麻烦了你很多吧。”
“我被松田桑吓得不轻,”忍足打量了松田一番,释怀道:“你没事就好。”
“白菜!”芥川真奈一脸焦急地推门而入,“身体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
见真奈来了,松田忙打起精神安抚了阿姨几句,期间医生来了一次,为松田做了一个常规检查。
胃部疼痛的原因是旧伤因受到撞击而再次裂开,已经做出了及时有效的处理,只要近期不参加剧烈运动,好好护理,不是大问题。
“旧伤?松田同学以前受过伤吗?”
“白菜小时候发生过一起事故。”真奈似乎对此不愈多提,忍足知趣地岔开了话题。
“白菜最近发生了什么吗?不可能突然发作啊。”真奈开起来很放心不下,松田回忆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开口,“上周末出门好像是被一群小朋友撞到摔了一跤……其实之前有时候会隐隐作痛,但是我没有太在意。”
现在回想一下,貌似身体的不适从和切原撞车时便开始了,只是程度都比较轻微,松田又仗着自己身体结实,完全不放在心上。
芥川真奈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好几个八度,“白、菜。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一个人住!你爸爸那边我会如实汇报的,今天搬回来,我必须亲自照顾你。”
白菜心中一半是温暖感动,一半是欲哭无泪。
忍足见松田有家人在,也放心了,起身和她告辞。
松田麻烦忍足这么多,感到很过意不去,连连道谢后,目送他俊秀的背影离开。
不知为何,额头上忽然浮起了少年指尖的微暖触感,当时结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她皮肤时,带来格外温柔安心的力量;松田缩进被窝里,低声苦笑。
是她还没完全放下仁王,所以才会在那一瞬间对忍足产生依赖。
毕竟……那修长手指上的温度和薄茧的触感,和他如此的像。
真卑鄙啊,松田白菜。心中暗骂着,却不知为何,泪水任性的湿了眼眶。
下午的时候,花轮来了电话。
不外乎是一通狂轰滥炸般的关心,和一些听起来很孩子气的嘱咐;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似乎是感受到了松田还想继续聊下去,花轮叽叽喳喳又跟她分享了一些自己扑倒男神的光明之路。
电话那头女孩甜糯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放空,松田盯着头顶洁白无瑕的天花板,忽然讷讷地开口,“呐……未咲,你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吗?”
“唉?”
“假设,只是假设。如果真田君到最后都没有喜欢上你的话……现在所做的一切有何意义呢?”
花轮并未生气,她反问道:“白菜怎么忽然糊涂了呢?不主动出击的话,怎么知道结果如何?一切皆有可能啊。”
“这可不是没有意义的事哦。”
松田苦笑了一下,“抱歉啊,我好像变得很胆小。可是未咲啊,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如果我再次竭尽全力也得不到的话,我该怎么办?”
只是突然害怕。
仁王,上一世我那么那么的用力拽紧,依然弄丢了你;这一次,我要是穷尽所有的勇气也换不来和你并肩的未来,这样的结局,我还如何改写?
白菜张开五指,松开又握紧。
【我说,我喜欢你。】
【你走,我来送你;你来,我去接你,记好了。】
【如果遇到阻碍,那么就越过它。】
这一世,仁王明明主动伸出了手,她却无法坦然相握,执着于分手的理由。
“呼,未咲,我好混乱呐。”
“虽然我不能理解你的纠结,但是未来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啊。所以白菜,为什么多把一些可能性握在自己手里呢?”
松田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翻了个身,“那下次再聊哦。”
临近傍晚的时候,班上几位干部带着鲜花和水果来慰问她;藤川紫菜恨不得把她的内脏一个个剖出来检查一遍,班长的温柔地问候了几句便没再开口;本城和白岛也来了,前者文静贴心地帮忙削了一个苹果,后者从进门开始就静默不语,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呈沉思状。
藤川给白菜捎来了一堆课堂笔记,本来想继续扯着她聊会儿,被班长无奈地拉走了,本城礼貌地和松田告辞,跟在二人后面走出了病房。
见白岛依然稳稳地坐在沙发里,她忍不住轻声提醒,“不走吗?白岛君?”
“抱歉,我还有事情想跟松田桑说。”
本城点点头,“那我就告辞了。”
松田微微疑惑地望着白岛,“白……阿淳想跟我说什么?”
白岛的目光越过松田,飘向窗外绚烂的晚霞。
良久,他才低声开口,“很痛吧。”
松田没有马上回答,她凝视着少年的神情,忽然悟了。
“阿淳,你是在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吗?”
“我有时候不太明白,你跟我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但是却又和我格外亲近。阿淳在怀念什么人吧。”
白岛楞了一下,声音低柔,“……是的。抱歉,松田桑,但我从未把你当成谁替代;而且,我非常担心你。”
松田并不难过,目光宽松,“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相反,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么亲切。我没事了,阿淳回去吧。”
听到少女依然称呼自己为“阿淳”,白岛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起身,“那么松田桑要注意修养,早日康复。”
“谢谢。”
走到门口,少年再次回头,“如果有空的话,我想邀请松田桑来我家做客,可以吗?”
“唉?”松田微微睁大眼睛,在白岛期许的目光中,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胜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门放狐狸,白菜的心结我有点看不下去了_(:_」∠)_
关于她的害怕论……其实不难理解的对吧?
☆、chapter17。少年蓝
下午时分又开始下雨了。
很清爽的小雨,叮叮咚咚地弹在玻璃窗上,松田在病床上窝了一上午,实在是无聊,多动症空前爆发。
护士见她气色不错,也经不住某人的哀求,便批准白菜在医院里走走转转;如果不是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松田真有种冲上天台在雨中漫步的冲动。
只是,白菜驻足望着在风中飘舞的白色窗纱,忽然想起了那个梦。
直觉让她本能的将梦里出现的女人身份定义为自己的母亲。
对于母亲,松田的印象十分模糊——不管是生母还是养母。松田菱子在白菜被松田家领养之前便因事故而去世;书房里摆着菱子的照片,非常开朗明丽的年轻女人,和花的样貌很大程度上遗传了菱子,尤其是那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
听闻年幼的时候,自己身上发生过严重的交通事故,双亲纷纷丧命,是松田贵树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白菜,并仁慈地赐予了她一段新的人生。
不是不好奇,自己的家人是怎样的模样;然而松田贵树似乎不欲向白菜透露太多,白菜将其视为爸爸的保护,渐渐的也不再问了。
不知不觉,松田还是晃到了天台门口拉开门;雨水立刻飞溅到了她的衣角上。
想起医生的嘱托,白菜失落地延着楼梯又走下去。
走到自动售货机前,松田将手踹进兜里掏硬币,好不容易摸到两枚被捂得温热的光滑金属,手一抖,硬币从兜里叮咚一声弹到地上,最后歪七扭八地滚到干净的白色球鞋前。
球鞋的主人弯下腰去,修长有力的手指利落的夹起那枚硬币塞进售货机狭长的投币孔中。
“咖啡还是红茶?”
“咖啡。”
少年拿起两罐热咖啡朝白菜的病房走去,松田快步跟在他的后面,“仁王你怎么来了?”
“看你还有精力四处晃荡我就放心了。”银发少年语气慵懒而略带调侃,然而熟悉仁王的松田却敏锐地感受到了他情绪中夹杂的赌气。
“你……生气了?”
说实话,松田不怎么hold得住闹情绪的仁王;每当这时,少年原本就属于冷色系的瞳孔里笑意散尽,在一头银白色发丝的掩映下,气场骤增,莫名让人心虚。
前方的身影顿住了,就在松田以为他要转过身来回答自己时,仁王却随意地将手揣进兜里,拧开门把径自迈进了病房里。
白菜看着他的背影,格外郁结;松田呀松田,你这是……被少年时期的前男友给压制住了么。
仁王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将一罐咖啡抛给松田,白菜低下头默默地抠着易拉罐的铁环,过了半晌,温吞吞地开口:“我已经没事了,麻烦你从神奈川特意跑过来……”
仁王仰头将瓶子里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他横起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唇畔一试,模样里充斥着冷冷的魅惑。
这画面实在很带感,以至于松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是中学生应该有的样子么。
对方漫不经心地一挑眉,“谁说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松田无言以对。
“那么,感谢你顺路来看望我。”深吸一口气,白菜无比真诚的说道。
仁王一口气堵在喉管里,上不来下不去,对方再接再厉,“既然如此,你可以放心去办正事了……嗯,再见。”
他终于明白了赌气的不是滋味,病房门口忽然响起了礼貌地敲门声,两人皆是一愣。
“请进。”
鸡蛋头少年提着一袋水果和鲜花推门而入,身后还探出一颗酒红色的脑袋,中分翘起的发丝,灵动清澈的猫咪眼好奇地打量着松田。
“大石?”松田对于这位突来的访客感到有些意外。
“啊,听伯伯的同事说你住院了,恰好网球部的一个前辈也在这里做检查,所以我过来看看;身体还有大碍吗?”
“谢谢关心,我没问题了。”
“这不是立海大的仁王吗?”红发的猫样少年声线活泼明亮,他一开口,病房里瞬间多了几分生气。
大石似乎也有点好奇松田和仁王的关系,仁王斜靠在窗户旁,对二位轻轻点头示意,对于菊丸的问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邻居家的小姐,再加上国中三年的同班情谊。”
白菜听着仁王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浮上极淡极淡的生疏……有一点点憋闷。
“唉——不是女朋友呀,”菊丸八卦的小眼神立刻转移到大石身上,朝好友挤眉弄眼,松田看着大石窘迫的视线,传递给对方一个理解的眼神;心里只觉得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少年。
大石不欲继续打扰,拉着菊丸离开,“英二,走了。”
“哦哦,”菊丸跟上去,走到门口又后知后觉地转过身来补给白菜一个迟来的自我介绍,“松田桑我是菊丸英二,青学高等部一年级,下次再见哦~”
松田浅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病房再度安静了下来,看向仁王,他不知何时搬了把椅子坐在窗户下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