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太软了。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小唯的相处模式,他对面部表情转换太快,撒娇太频繁(在其他正太眼里是正常频率),容易泪眼的妹子实在是难以消化……尤其是,他们才上小学;忍足不觉得这样的交往有何意义。
爱哭的女生会让他折寿的。
他从小活在优越感中,不管是做什么,他都能很快习得要领,无须尽到全力,便轻易取得相当优异的成绩。
天才是容易无聊的,没有对手的日子简直无趣。
虽然不是所有方面,但是通过爬树事件,忍足认可了小唯;那个女孩子固执专注的模样,他觉得相当动人。
有时候,甚至会有点羡慕她。
她的骄傲,她的坚强,她的浅笑,她的隐忍,她的开朗,她的所有……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忍足由的态度由神奇变为佩服再变为认同,最后,变成无可替代的喜欢。
因为他发现,小唯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好看;当她兀自较劲时,他开始只是觉得好玩,慢慢地,竟觉得胸口浮出浅浅的骄傲和浅浅的心疼。
不许别人欺负她,不许他人诋毁她,他想要……保护她。
越来越喜欢,忍足想,等到了国中,他就去告白,然后就交往吧。
可惜,世事无常。
那场车祸降临的时候,忍足正和父母一起在欧洲度假;那天他心情格外浮躁,和谦也打球也连输两场。
回到大阪是车祸之后的一个星期,他兴冲冲地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奔向小唯家,却是人去楼空。
他淋了雨,发了高烧,迷迷糊糊之间感到姐姐抱着自己,冰凉的液体滴到脖子上;外面有点吵,母亲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小唯她……那孩子才多大啊,怎么会……”
他滚烫的头脑闪过刹那的清明,然后忍足深深地记得,自己微微偏过头,泪眼朦胧。
小唯,小唯,小唯。
【小唯她死了。】
昏天暗地里,他想起初见小女孩时,雨夜里小唯柔软鲜明的鹅黄色裙子和她透亮好看的深蓝色眼睛。
那一刻,所有的色彩都瞬间枯萎,全世界只余空白无边。
*
见到名为松田白菜的少女时,忍足的感觉与其说是熟悉感不如形容为好感。
相处起来很舒服的女生,对方会主动保持恰当的距离,落落大方,行为举止总是礼貌得体的。
忍足忘了,回忆总是止步不前,但光阴似箭。时光冷漠如细薄的刀片,让他最珍贵的回忆层层磨损,让小唯的面容在记忆深处模糊不清。
铭记在心的,徒留一些关键词而已——浅笑安然,固执专注的神情,以及清透的深蓝色眼睛。只剩这些而已。
他在松田身上窥视到了一些碎片,但忍足不会贸然揣测,更不会执意靠近;见到本城安乃时,他更是有片刻的失神。
少女立在讲台上,安静挺拔的模样,以及眸子里飞扬的清浅笑意,无形中拨动了忍足心中最温柔的那根弦——但他无比清醒地知道,像并不代表是,没有谁可以替代谁。
所以,苦笑,善待,远离。
那天参加电影社的社团活动,他窝在座椅里小眯了一会儿;朦胧间感到有人动作轻柔地帮他盖上外套,本城清秀的面容一闪而过。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自己猫在树下午睡,小唯悄悄地凑过来,迅速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忍足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少女白皙的手腕。
望着本城愣住的样子,他暗咒了自己一句,道歉,起身,坐到角落。
前面坐着他的同班同学白岛淳,二人交流甚少,对方少年也是出了名的性子淡漠,没想到忽然没头没脑地主动开口了——
“错了,她不是。”
忍足却听懂了,他震惊。
“什么意思?你是……?”
“忍足君,”少年安静地口吻里似乎隐隐参杂着一丝怅然的情绪,如同和老朋友交谈一般的语气,“人都是会变的。”
大概是从那时开始吧,忍足对白岛的身份起疑。
后来浮现出其他的线索,忍足终于决定解开心中的疑惑,证实自己的猜想——迹部的资料很完善,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结果。
松田白菜,久泽唯。
他忘了他的小青梅会寸寸成长,他忘了世事无常,小唯会拥有一段新的生活;由那个直接单纯的女孩蜕变为进退有度,善于交往的少女,他以回忆为镜,差点与她再次错过。
好在命运到底不忍心,他脚下的废墟抽出绿芽,结出花朵;他张开指缝,看阳光暖融融地漏下来,缓缓迟迟,如同二人错失的韶华几缕。
作者有话要说: 深情的小狼君。
码这章的时候,想起了小时候特别要好的一个朋友,自从初中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印象里她是超级乖乖女,特别软妹,所以前几天偶遇她,看到对方颓废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
后来想想,才发现对于很久不见的人,总是习惯于接受他们在你印象中的样子,不自觉就拿他们和回忆做对比,人的变化真的可以很不可思议。
☆、chapter29。竹马
由冰帝学生会组织的,确切的说是由迹部大爷发起的高中生网球祭快要来了,松田和花作为冰帝的新生自然有机会参与,近来的低沉消减了很多。
松田白菜从仁王那里听说了当年初中时期网球祭的壮阔场面,有点期待起这次的祭典来,好友花轮也会去凑热闹,于是她被两个花痴上脑的女人拖着逛了一上午的街,自己的衣服却没搞定。
有迹部在的盛会就一定有舞会,虽然说此次的活动用不着很正式地换上晚礼服,但女孩都会有精心打扮的自觉。
仁王他们班恰好那天补课,所以他来不了,松田觉得作为一个男友无法到场的名花有主的妹子,没必要打扮得那么楚楚动人,于是她霸气地换上了校服……
然后被松田和花与花轮未咲齐刷刷地嫌弃了。
松田无辜地耸耸肩;见妹妹和死党的爪子蠢蠢欲动,大有控制不住改造自己的意图,她连忙将二人推出公寓的大门,打发两只危险分子先行一步。
手机铃声响起,白菜接起来,“阿淳?”
白岛淳似乎站在街道边,松田隔着听筒,能够朦朦胧胧地感受到车水马龙的喧嚣;“松田桑会来参加高中生网球祭典么?”
“会的会的,我准备出发了呢。阿淳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白岛的声音似乎带着淡淡的欢喜,“只是想确认一下松田桑来不来,既然这样,我在门口等你吧。”
松田应下,背着小包换好鞋便出门了。
在电梯里,她和忍足不期而遇——作为住在同一层楼的邻居,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松田总觉得这一段时间里,忍足与她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或者说,是忍足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无论是平时的聊天,还是其他的合作,忍足说话的口吻和举止都显得十分熟稔,带着小心翼翼地护短。
松田觉得有些不解。
其实她一直有种感觉,忍足侑士虽然幽默又温和,但是想要真正靠近他是非常难的;少年比松田更懂得把握进退的分寸,对大部分人,忍足的态度都是徘徊在礼貌与亲切之间,距离分明。
某些时候,松田甚至觉得忍足有些冷漠——倒不是攻击他的品质,只是真的感觉少年格外慢热。
自己对忍足的感情也很模糊,她似乎很容易对这个少年放下防备;说起该话题,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及,那就是白岛淳。
白岛,与其说让松田不防备,不如说让她感到安心。
松田也是慢热的性格,不过高中认识的两个陌生人,却让自己产生超出普通同学的情感,着实让人莫名其妙。
“不愧是松田,女生中也就只有你会在今天那种场合穿校服吧。”忍足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欣赏还是无奈。
松田自我调侃道:“忍足君不懂了吧,像我这么穿才能从根本意义上实现与众不同的效果。”
少年忍俊不禁,“那么这位与众不同的美丽小姐,能不能赏脸当一次我的外挂;今天我不打算跳舞。”
松田瞬间懂了,以忍足的人气,绝对会被妹子围攻啊。
想想忍足对她的各种关照,松田无压力地点点头,“没问题。”
上次有几个忍足后援团的高层来找她麻烦,本来挺棘手的一件事,不知道忍足和白岛做了什么,从此那些妹纸和她井水不犯河水。
网球祭的地点距离松田家的公寓略有点远,她和忍足本打算乘坐电车过去的,没想到在途中遇到了迹部;沾某人的光,松田搭了一趟顺风车。
迹部撑着下巴姿势优雅地坐在酒红色的座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葡萄汁;松田掀起眼帘默默地打量了高大上的轿车一眼,矜持端正地坐着,扮演哑巴。
迹部似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和忍足一眼;之后他和自家队友寒暄起来。
车子一到达目的地,松田便飞快地窜了下来,不远处的大门口,白岛果然安安静静地倚在柱子上,低头摆弄着什么东西。
忍足抬腿也准备下车,身后迹部低沉好听的声音慵懒地飘来,“忍足,我只是提醒你,是时候斩断了。”
“你自己都清楚,不要再墨墨迹迹地感性。”
忍足轻叹了一口气,回头时的眼神带了少许的恶趣味,“迹部,你没经历过,所以不懂。换言之,站着说话不腰疼。”
“本大爷还不至于失足在恋爱这种事上。”
“喂喂,迹部,”忍足一脸你就扯吧,“等你栽了,你就会知道说这话的自己有多……不华丽了。”
迹部大爷傲娇地哼了一声,“那就拭目以待。”
松田见白岛模样专注,便小孩心性地故意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靠近,然后猛地拍了一下少年纤瘦的肩。
“嘿!”
看着白岛淡定自若,从容不迫地优雅回首,松田怀疑对方连一根汗毛都没抖动。
白菜顿时觉得自己囧囧有神,无比幼稚。
白岛将对方泄气的反映尽收眼底,疑似得意地轻笑了一声。
“话说,白岛君在干什么?”松田好奇地伸过脑袋,只见少年细长白皙的十指正灵巧优美地翻飞着,不知名的浅紫色小花点缀在清新的绿叶里;他手臂一抬,松田的头顶便多了一个花环。
她今天将头发拢在后面,扎了鱼骨辫,配上冰帝的白衬衣和格子短裙还真有几股森系的味道;白岛灵巧的花环称得上画龙点睛了。
忍足驻足在不远处,看着灵气满满的少女,心底一股细腻的温柔升腾而起。
原本和小唯约好了一起在大阪读国中,青梅突然离世,再加上一些其他方面考虑,忍足最后选择了冰帝。
那时,他兀自站在东京四月的落英缤纷里,望着明媚春光下三五成群裙摆飞扬的少女,便忍不住感伤——要是小唯长大的话,她该是多么灵动多么明亮的模样。
松田回头看见忍足立在门口,便朝忍足示意了一番,同白岛并肩走了进去。
忍足快步跟在白菜的身后。
他的少女,如今已安然长大;只不过时空交错,他们都活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终究还是错过了几场陪伴,几度年华。
*
松田有幸目睹了日本中学生网球界的超强阵容,乐哈哈地看了这群blingbling的少年们各种或正经或恶搞的比赛后,白菜彻底地high了。
松田和花碰到了之前便交往甚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