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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一看,却见李淳风和沈慕容都缓步向这边走来,料定她不敢擅闯这梅花悬镜廊一般,可若想通到外面,也必须要过这怪阵的。
李淳风看了看天,算算赵小玉应该是无路可逃,便缓步逼近道:“你必须回去的,不可再逃,耽误了时辰,便不知又要等到何时?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赵小玉转过身子,浑身因为恼怒而气得微微抖,她退后一步,道:“我是想回去!可我没有找到我的好友之前,是不能独自回去的!我最讨厌别人……逼我!我就是死,现在也不会回去,你们做梦好了!”
“哦?是吗?”李淳风双眼如烛看向赵小玉,又逼得她退了一步。
赵小玉咽了一口唾沫,喉间紧,若是在平常,她是极愿回去的,可如今一则吴菲菲仍然没有下落,二则却是最厌恶别人逼迫她做最不愿做的事。
她恼怒着回道:“是!”心中暗想,死就死吧!瞬即便欲一头扎进洞中。
可忽闻洞中传来一声长啸,瞬即便是一人哈哈大笑,声音宏大,体内真气充沛,震得那洞内石壁嗡嗡作响,只听他叫道:“老毒鬼——怎么样?如此你还是追不到我的!还说自己天下无敌?你怎么跟你师父比?”
这一句话显是在激将那人入洞。
可那人不知是浑然不将这对手放在眼里,还是不明所以这洞内有此梅花悬镜阵,接着怒道:“清虚老头——你休要在此多嘴多舌,绿儿二十年前早让我再来此仙鹤峰,看我不扯断你的舌头!”
“你来啊,你来,追到算你本事!”又是那人的声音。
“师叔快走!”侧耳听来,洞内竟又有一人的声音,甚是焦虑,竟也是个男人,可声音却显得格外年轻,断然是个年轻后生。
赵小玉细细一听那声音,忽地转忧为喜,心下暗惊:“是他!”
忽然,那洞口扑出一个人,满身是血,竟还兀自大笑:“哈哈——老毒鬼这回死定了!”
他转过头来,深深喘息,满头银白的头竟有些凌乱。
赵小玉惊得大叫:“清虚子!是你!”
那由梅花悬镜阵扑出的人,便是与赵小玉阔别已久的修仙观老道——清虚子!
话音刚落,她便觉就近洞口身形闪动,人刚刚出来,便听那人急道:“师父师叔中了申屠夔的毒,还有莫姑娘……”
“老……”赵小玉失声叫出,在此云遮雾绕的仙鹤峰,突然惊见那个在修仙观长草坡上弃她而去的男子,她因为激动而忽而哽咽,但却陡然硬生生将后半个字咽了回去,只道是,她见到了那人的身侧还有一位扶着肩头耷拉着一柄金色长轻剑的女子,正由那男子搀扶着跌跌撞撞地由那个布阵怪洞闯进来。
那女子面容清秀,脸色苍白,肩头时而冒出滋滋血迹,整个人几乎是依附在那年轻男子身上,显是伤的不轻。
话间那男子闻声便在近前,转过头来,见到赵小玉,神情一凛,道:“小……玉!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小玉从脸上扯出一抹久别重逢的微笑,叫道:“令狐……哥哥!”那想念竟随着这毫无预兆地相见而越浓烈,她几乎便要落下泪来。
那个伴她在道观内的桃花缤纷中抚琴作舞的男子——令狐行,如今竟然已经便在眼前了。
虽然你对我无情,我却始终不能对你无意。
瞬间,仙鹤峰上诸人皆对这闯进来的三人惊诧不已,此时在梅花悬镜廊中那人,竟使得清虚子和那女子都受了伤,想来武功必定不弱的。
沈慕容长居古墓,转头有些警觉地看向那肩部受伤的女子,道:“清虚老头,她是谁?”
李淳风却上前拱手微微还礼道:“想必这位姑娘便是峨嵋派新秀掌门人莫千秋莫掌门了!”
那女子微微点头,算是还礼,她的伤口流出的血竟然有些黑色,想必也是中毒不轻。
沈慕容更惊,想来连这与自己在江湖上齐名的峨嵋派掌门莫千秋都吃了那洞外人的苦头,想来那人的功力这些年来又精进不知多少!
清虚子大叫道:“李老头——我中了老毒鬼下得毒,你快帮我挡挡,我可要运功压制毒性了。”
李淳风默声不语,伸手搭在清虚子的脉门上,半晌才道:“不可,此毒甚是霸道!若不懂得特殊导引法门,只怕性命不保!切勿胡来!”言毕伸指点了清虚子几处大**,转头看看莫千秋,又看看沈慕容道:“想来莫掌门也中了同样的毒性,请尽快依照老夫传授的疗伤心法,为二人解毒!慕容妹子有劳!”
沈慕容立即会意,点点头,上前也伸指点了莫千秋身上几处**道,站立一旁。
众人纷纷看向洞内那梅花悬镜阵中的人,便连李淳风也双眉紧蹙,神情甚是沉重。
如今在梅花悬镜阵中的那人,便是五毒教教主——申屠夔,也是李淳风昔日的大徒弟。
李淳风站在洞口,叹了口气道:“他果然还是来了!”忽而想起了什么,遂转头看向令狐行,又看看赵小玉道:“徒儿,将你师妹即刻送上观风台,替为师完成蛟龙归天阵,送她回去!”
令狐行微微一愣:“师妹?”有些不明白的看向赵小玉。
赵小玉勉强一笑,默不做声,看向令狐行。
是不是有些讽刺?不能成为你娘子,竟然成了你师妹!
难道是命中注定?她没有想到,李淳风竟然就是令狐行的师父!
沈慕容道:“那是你师父刚收的徒弟。你师妹——赵小玉!”
令狐行身子闻言一颤,有些呆滞道:“师……妹……”
“快带她去布阵!晚了就来不及了!”李淳风怒道,复又转向洞口,目不转睛盯着申屠夔在梅花悬镜阵中左突右攻,神情越焦虑不安。
李淳风不知自己的阵法能支撑多久,但如今自己前日因强行修习那“昭阳神功”已经筋脉受损,若要对付那申屠夔,实在没什么十足的把握。
而目前清虚子和莫掌门都中了毒,清虚子还受了重伤,单只凭沈慕容与如今自己的功力,绝不是那洞内人的对手。
………【第123节:情仇不眠即成殇(二十七)】………
但见那申屠夔恍恍惚惚,显是已经中了梅花悬镜阵中的幻象所惑,失神大叫“绿儿”,但仍然功力浑厚充沛,内力爆出,打在阵中各处悬挂的镜石壁上,那些悬镜,竟然摇摇欲坠!
梅花悬镜阵,是通过洞壁内四处的镜中影像反射,使人辨不清方向,继而产生幻象,可一旦其中一块悬镜破碎,那此阵便不攻自破了。
众人脸上都冷汗涔涔,看着洞中顽力挣扎的申屠夔,若笼中困兽一般惊骇!
清虚子和峨嵋派掌门莫芊秋盘腿坐在地上,调息运气,却都也背心湿透,闭目蹙眉,情况堪舆!
“噼哩——”天空又传来一声惊雷,闪电划过天际之时,那抹暗紫色的云层已经变得稀薄了些,似乎在催促着什么,有些急不可待的一次又一次隔空划过来。
“快走!”李淳风怒吼了一声,额上的一滴汗水顺着脸颊低落下来。
只道是,这洞内的人,向来好似便是他的克星,二十年前若不是他突然出现,甚至放下仍是自己弟子的身份替绿儿求情,他恐怕也不会羞愤交加,离开绿儿,一去不归。
令狐行一惊,回过神来,道:“是!徒儿遵命!”
瞬即,他将手轻轻搭在赵小玉的细腰上,一把托起她,便向正对那抹暗紫色天空的观风台直飞而去。
熟悉的人,熟悉的温暖,以及那熟识的肢体的感觉……
这些想念又低低浅浅地涌上令狐行的心头,他一心找她,可却不想如今她这么快便要走!
不知师父要送她去哪里?
可不管将她送去何处,他今后必定是要找到她的!
令狐行又忆起方才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背后一掌,后脊又是一阵寒凉,若不是师叔替他挡住了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后果会是怎样,他实在不敢想象!
他多年不曾涉足江湖,只一心一意专心在修仙观做个轻闲的道士,可没想到,刚刚踏上江湖,便遇上这等高手!
师叔说,那人便是二十年前被师父逐出师门的大徒弟,从辈分而言,他是应该叫那人大师哥的。
令狐行料定师父必定是瞧着此处凶险,才执意要送走小玉的,更何况,师父的话,他……不能不听!
他带着小玉,运气飞上了那紫云照耀下的观风台,那里摆着师父早已布好的“蛟龙归天阵”,四周由七团“盘古木”围绕了一圈,圈子中央的空地上放着一个两人宽的本书转载……八卦镜,正对着那团紫色云层,时而出炫目的光彩。
他轻轻将怀中的人放着那面八卦镜上,心中有些不舍,这些日子百般思念,可如今却还未能好好看她,她便要离去了。
他以为她是要欢喜的,那日拒绝她之后,她一定很恨自己的,甚至可能巴不得离去。
可赵小玉一动不动,依偎在令狐行的怀里,那漆黑双眸中,先前那种初见令狐行的喜悦辉光,忽而转淡,继而是冷漠的久视,半晌不做声,忽而两行清泪便顺着那张明媚的脸庞滑落下来。
令狐行不觉浑身一凛,张了张嘴,却不知应该说什么。
“怎么连你也这般讨厌我不成?就这般想我回去?你也这样强迫我?”她眼神愈冷漠。
“不是,我……我怎能讨厌你?只求小玉你……不记恨我就是了!”
他提及往事,实在后悔那日的所作所为,他始终不该丢下她的。
修仙观外长草坡,蔓蔓碧草,柔柔女儿心。
赵小玉闻言,神情柔和了下来,双眼盈着泪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的脸,在紫色的云彩色泽的掩映下,仍然是那般地扣动着她的心弦。
赵小玉忍不住含泪伸手抚摸他的脸,想到自己即将与此人决绝,心中苦楚不已,又生生落下泪来,道:“你……居然还记得?”
令狐行实在不忍见她伤心,其实心中当真很想她的,可如今不想一见,她竟然成了师妹,那层关系,让他的心,似乎可以*得她更近了些。
见她落泪,他重重地点头,抱着她的手更自紧了些,这一回,他绝不愿再否认了。
那些日子的思念,折磨了他那么多日日夜夜,那日在绿竹苑内,以为她被那五毒圣子给玷污,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继而百分愿意接受她,拥有她的心意,不知她本书转载知不知道,他如今是多么想和她在一起的?
可师叔曾经说过,小玉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想来也不过是从洛阳到长安这般的距离吧!再不然便是再远一些的地方……
只是师父借此“蛟龙归天阵”送她回故乡,也未免有些小题大作,想即便是这李唐天下的南诏国,吐蕃皇庭,便是步行千里,他也可以找到她的。
“小玉,情况紧急,我必须遵照师父的嘱咐送你走!这里太过凶险!告诉我,你的故乡究竟在何处?是吐蕃还是南诏?你走了之后,我……”他本来是想说,“定然是要去找你”的话,可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令狐行接着也不知为何,索性将唇搁在了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吻,是阔别已久的思念和眷恋。他是多么不想她再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