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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那么多时间去期待未来,验证感情,还不如珍惜当下。
陈欢庆的假洒脱终于告一段落了。
正要走,被赵老师的年度好老公给叫住了。
她漠然看着何一清,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拉扯了几分钟,她就没什么耐性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虽然没什么课,但也不打算在这里耗时间。”
“欢庆她……”何一清的表情很纠结,脑袋里仔细回忆着刚刚欢庆看向他的漠然,面上闪过一丝黯然,“我看到她……戴着黑纱。”
“哦,你说那个啊。欢庆她爷爷去世了。”
“什么?”何一清瞪大了眼睛,“她爷爷……”
孟瑶静静看他,“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那是欢庆的爷爷,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没搞错的话,你老婆不是刚刚还跟我说了两句话,赶着上课去了么?”
何一清脸色十分惨淡。
“何一清,你大概不知道吧?欢庆是没有爸爸妈妈的。他们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事去世了。”她看到何一清神情一震,“她一直都跟爷爷过,就祖孙俩。从村子镇子里把日子过到小县城里,然后她爷爷就老年痴呆了,不认得她,谁也不认识。”
“我现在其实挺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灭了她的少女心和各种小女生的粉红期待,可能陈欢庆没办法心硬得跟铁一样走到今天。”孟瑶说着转过身,“你也没必要再觉得愧疚,其实就算当年她喜欢的人不是你,是一个别的什么人好了,可能结局也是一样的。”
我们人大概总是这样,我们总是需要被辜负,需要被摧毁,需要被碾碎成渣,再从废墟中站起身来,以此造成我们生命的深度。
有句话,不破不立,说的就是这个理。
欢庆和秦云彦走出校门的时候,天有些灰蒙蒙,依然很冷,寒风吹到脖子里,整个胸腔都冰凉凉的。欢庆一如既往地喜欢这种冷意,干净的干风。一旁的某人十分自觉地把她带进怀里,看了眼欢庆前两天剪的短发,忍不住皱眉。
“长头发又怎么招你了,大冬天非要剪成短的。”
她看他皱起的眉眼,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关心,莫名地带出一脸笑意:“新丧啊,我可得有段时间不能动头发了,还不让剪一剪了。”
“你看你这光溜溜的脖子,满大街就你一个露着脖子吹风的,这大夏天的可真舒爽。”他抱着她,重重拍她的脑袋,“去附近看看,买根围巾。”
“我讨厌围巾。”
“行了,不闹了啊。”他带她过马路,“怕井绳也算了,围巾都讨厌上了,招你惹你了。”
欢庆张了张嘴,没说话。她蓦地想起校园里那辆车,怔了一阵,又轻轻一笑,“行吧,那我要贵一点的,高端洋气带动物毛的。不然,羊绒兔绒貂绒的也凑合好了。”
秦云彦笑得十分开心,“是是是,秦夫人要啥就买啥,买买买。那您给看看,今儿个匆忙的,咱先买个暖和点的凑合凑合。改天就给你买个动物毛的。”
“我不要猪毛的。”
“看不起猪啊?”
“杂食动物,毛太硬。”她撅撅嘴,回头望了眼校门,想起那天秦云彦从这校门口带她去见爷爷,“诶,秦总裁,那天你来这校门口是做什么?”
“哪天?”
“你少摆出这种一脸小白莲的表情啊,谁信。”欢庆戳了戳他,“你是来看张子书的吧?”
“哦哟,你这是开始清算旧账了啊。”
欢庆嗤了一声,“就你这一身黑历史,要算起旧账来,算得完么?”
他没接话,带她走进了一家小店,进门右转挂了好些围巾。秦云彦十分认真地挑了挑,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最终选了条米白色的。刚走出门口,就拉着欢庆戴围巾。
寒风里,他认真地替她系围巾,绕了两圈,皱起眉,“要勒着了就说话,别待会走着走着就口吐白沫了。”
欢庆忍不住大笑起来,双手插衣袋里,笑得一脸都是红润的温暖。
他默默看了她一会,莫名觉得心跳快了些,很想抱她,看了眼校门口的人来人往,还是忍住了。继续给她围围巾,并不娴熟的样子,围了两圈又不知道该打个什么样的结好看,一时纠结起来。
欢庆拉着他的手,随便打了个结,“围巾围好不就行了。”
他点点头,又抱着她肩膀,“下回别使劲儿折腾你脖子。晚上亲起来跟亲冰棍似的,到时候冻着我舌头。”
“秦云彦,我可告诉你,嘴贱真是绝症。”
他笑着,仿佛一脸漫不经心,“那天,我是来接我老婆回家的。”
欢庆一愣。
她撇过头,转了转脖子,觉着这米白色的不知质地的围巾还挺暖和。她看着别处,语气奇奇怪怪的,有些别扭:“那什么,动物毛动物绒的就算了,这围巾也不错了。”
“哦?”他看到她微红的耳朵,心情愉悦。
“围巾而已啊,舒服暖和才是重点。什么毛什么绒的,都是虚的。”
两个人说着笑着,欢庆的手机响了。
是李帅。
秦云彦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絮絮叨叨的感觉,话还挺多。
“嗯,挺好的。放心吧,我想得开。”她微笑说着话。
大概是这会他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安心。
人活在这世上,总是需要些维系的。他在知道老爷子的噩耗那会,第一担心的是欢庆。倘若我们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与维系,活下去的勇气要从哪里去找。假若活着只是一种单纯的刑罚,觉着痛苦也算是奢侈了吧。
快乐与痛苦起码都是一种依仗,有源有头,再无快乐也再无痛苦,才是生无所恋。
看她挂了电话,他握住她手,放进自己口袋里,“真想吃烤鱼?又要香辣的?”
欢庆想起爷爷,“还是吃点清淡的吧,想吃笋了。”
在他又暖又大的口袋里,她回握着他的手。
不远处,一对学生妹看着走远的两人。
其中一个模样清纯,穿得也简单干净,怔怔看着那对人的背影,有些失神。
另一个扎着马尾辫,没身边那女孩那么好看,一脸疑惑:“咦,我是不是看到过那个女的啊。”
“看到过么?”
“是啊。哦对,我想起来了!”马尾辫突然拧起眉头,有些愤愤然,“我有次去超市买锅巴,赶着上课呢,那女的非不让我插个队。我就没懂我怎么招她了,给陌生人一点方便也不给,真是坏心。”
“还有这事。”清纯的女孩若有所思的样子,苦笑着:“她就是这样的人吧。”
“你说这种人……你看她旁边那个男的,又帅又高看起来还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这世界真不公平啊,贱人都有这样的男人喜欢。”说着,马尾辫看了眼表情苦涩的女孩,“哎,子书,你也别多想了。这世界就这样,贱人当道的,像你这样的好妹子遇到渣,像她那样的心狠毒辣的才泡得到极品男。”
“咱不跟人计较。”马尾辫总结说。
“也许吧。”那模样清纯的女孩压下心头的苦涩,“不过如果没有你说的那种贱人存在,可能会产生更多……不问道德不问本心,披着真爱的狼皮的贱人吧。”
这句话,马尾辫没有懂。
当然了,她也不需要懂。
这世界恰恰是十分公平的,它公平在人们以为的“不公平”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补刀的快乐
【关于补刀式的番外——何一清】
从某种程度来说,何一清有事业,有老婆,有孩子。家庭美不美另说了,满总是十分满当的。特别是这老婆还十分不爱清闲,从早到晚总爱找点事儿做做。
比如偷袭一下他的手机,看看最近他的电话短信;又或者突击一下他的电脑,看看最近他打开的网页玩的游戏。每一次,他这老婆都以为自己的借口十分高明,诸如她的手机没电要借他的玩玩游戏,又比如她手提运行慢,想玩他的电脑体验一下高速度……
欲盖弥彰,何一清又不是傻子。
假如这些话换由陈欢庆来说,他会真的信。
好了,他又想起陈欢庆了。
恋爱,他没谈过几次,但总归也有比较。一个人付出了多少真心,其实掩饰不了。他有时很烦赵莎莎,那女人总以为自己看上的男人好像多抢手似的,又或者她只是单纯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别的谁在觊觎她男人。可其实,她不过是不信他,不信他真爱她。
谁都有心的。
何一清对赵莎莎是呵护备至,该做的都做的,不该做的一件都没做。正因为如此,才显得让人不安又说不出所以然。
你曾经爱过谁的吧?你曾经是这样理智安静地爱过谁的吗?
赵莎莎每次想到,何一清以往是不是有对某个人冲动过,不顾一切过,她就抑制不住她的好奇与嫉妒。可他滴水不漏、如沐春风般的关心与照顾,又堵得她说不出一句话。
只有告诉别人,他很爱她,她才能收获一些,从别人眼神里流出的嫉妒与艳羡中附带的安全感。
人艰不拆的事情,又何必点破了让大家难堪呢。
赵莎莎这种累积在心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感,在看到何一清手机草稿箱里的一封短信后爆发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没有存名字,短信内容写着:你最近还好吗?
刺痛她的不是这内容隐含的“奸情”,是那个不需要存名字就可以写出来的号码,是那句深埋在心里始终未出口的问候。
果然是有的吧!
他曾经最爱的那个人,甚至是他现在最爱的人。
她想伤心,但觉得自己默默伤心实在是太亏了,于是她需要一个合理的机会又或者巧合,让她的“好老公”知道,她因为他伤心了。
赵莎莎选了个睡前的时机,她同何一清说自己的手机停机了,想睡了,懒得充话费,又想给同事说帮她请个假。她认为这是十分圆满的理由,在一脸坦然里,她拿过来何一清的手机,如同她设想的那样,打开了他的短信箱——当然,顺理成章看到了草稿箱的那条短信。
她哽咽着发问了:“你这条短信是要发给谁的?”
何一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语气很淡,“一个朋友。”
“那为什么不发出去?”
“没什么意思,就不发了。”
他淡漠的语气又一次成功刺激到了她,这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是十分伤人的吗?哦,是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种行为是不是伤人吧!
“何一清,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这个人是谁吗?”
“你打个电话过去不就知道了。”他的声音依然是淡漠的,甚至带着些冷意。
这是赵莎莎绝对陌生的领域,可她又觉得十分正常。她心里矛盾着,一面为自己发现何一清温和以外的面目而窃喜,是的,她窃喜,就像挖掘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可一面她又确实伤心,这个同床共枕甚至同她生了孩子的男人,竟然藏得这样深。
她果真拨电话过去了。
响了有一会,被接起了。
夜里,她十足气壮地说:“喂,请问你是哪位?”
何一清因为这个接通的电话突然有些紧张,他闭着眼睛却竖起了耳朵,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淡的声音:“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是你打的我的电话。这位女士,现在时间不早了,您以打扰别人为乐吗?”
何一清闭着眼睛竟露出个笑容,是她。这语气是她。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