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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思虑了片刻,赵乾朝着老者郑重道:
“传令白玄叹,诛杀白衣教徒,我也会下诏诛灭秦国境内白衣教势力。”
老者应诺离去,赵哲沉默的走了出去,望着天空似火骄阳沉静的血不禁沸腾了。
叶途负气出了王宫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客栈,而是思索着是否离开临晋,他来此的目的已经不能达成,也并没有被赵乾一两句似是而非的劝告吓住,不过他认同赵乾说过的一句话,法宗要收拾自己并不费力,南陵剑派听起来偌大名头,实则却并不管弟子间的私事,即便法宗将自己杀了南陵剑派也不会为他这样一个弟子找法宗的麻烦。
叶途对前路迷茫不知,双眼无神好似游荡的孤魂野鬼,一队士兵将他推到了一旁,打断他的思绪,抬头一看,却见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内史府前,那一众官兵径直来到告示墙前,将一张告示贴了上去。
叶途一见眉头微皱,想要离开,却听有士兵朗声喝道:
“大王诏令:兹有白衣邪教妖言惑众,荼毒百姓,图谋造反!即rì起各郡、县如有发现从速剿灭,凡窝藏、收留白衣教徒者腰斩,伍什连坐!”
叶途一愣,而后面有喜sè的走了过去,将那诏令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面上喜sè更加浓郁。
叶途回到客栈略做收拾当天便离开了临晋,朝着秦赵边境的龙源驿而去。
龙源驿自从赵国在边境陈兵五十万之后,往昔的热闹非凡摩肩接踵依旧如此,不过这热闹却并非因为商货之事了,秦国三十万大军进驻龙源驿,而龙源驿本城居民要么早早的就走了,要么被强行迁往内地,此时的龙源驿已成为了一座纯粹的军事城池。
叶途乘飞剑直去龙源驿,但见官道之上百姓逃离的长龙排上了数十里,喧嚣之声十里可闻,叶途暗叹一声,心道普通百姓在国家之争上怕是也跟蝼蚁没有区别了。
不过一rì,叶途便来到了熟悉无比的龙源驿,在他进城之时,职守军士拦住了他,他没有办法只得悄悄翻过城墙进入城中。
叶途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当年之处,却见有十几个孩童瑟瑟发抖的拥在一起,恐惧的看着他。
叶途心中一阵难过,脸上透出一抹暖意,朝着这十多孩童柔声道:
“不要怕,这几rì我想借助在此处,可以吗?”
十几个孩童脸sè苍白的看着他,眼中恐惧与jǐng觉并没有失去,半晌,这群孩子中一个年级稍长的孩子站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污浊,连脸都遮住了。
他怯怯的来到叶途身前,吞吐的道:
“可、可以,只是今天有个当兵的来到这里让我们尽快离开龙源驿,我们无处可去只能窝在这里,人们都走了,也没有吃的。”
说着,这孩子便向着那群孩童中看了一眼。
叶途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那十几个孩童中,有三个孩子倒在地上被其余孩子围在中间。
叶途下意识的向前一步,想要看看那三个孩子出了什么事,却发现自己刚上前一步,那群孩子jǐng惕之sè更为浓郁,眼中的恐惧与绝望交织,一个孩子甚至不由自主的抓起了脚边的一块砖头。
………【第一百零八章 白衣】………
() 叶途登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略有些尴尬,他摆摆手后退几步,而后道: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怎么了。”
方才那个站出来的孩子答道:
“他们四天没吃东西了,昏过去了。”
叶途闻言登时就险些留下了眼泪,他不禁想到自己当时在此的境况,转过身不想让这群孩子看见自己这强忍的模样,几呼吸后他平复了心中的波动,说道:
“我去给你们找些吃的。”
说着便连忙走了出去,留下一众孩童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看,而后都看向那个站出来的孩子,那孩子盯着叶途的背影,面sè一阵变幻,不知想到了什么。
叶途疾走几步出了窝棚,脚步缓了下来,走到巷口看了左右一眼,身形几起几落便消失在了重重叠叠的房屋之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叶途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又回到了巷口,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阵阵温暖,他漠然的脸上登时透出些喜sè,脚下不禁有快了几分。
他再度走进窝棚时,一众孩子眼中都闪出一种名叫渴望的光,叶途将背上的包袱取下交给了那个稍大的孩子。
那孩子却并没有如叶途预料的赶紧接过去,而后跪在地上朝着叶途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颇有些硬气的道:
“谢谢,以后我萧净的命就是恩公的了!”
叶途一愣,摇了摇头,将那孩子扶了起来,摸着这萧净的头,怜悯的道:
“都饿坏了,快发下去。”
萧净听话的接过包袱,将包袱打开,一个个大白馒头晃得萧净眼冒金星,他其实也饿得不行了,强忍着腹中饥饿,将馒头放在一只只高举过头的小手之上,让人诧异的是,竟没有一个孩子去争抢,所有孩子都等着萧净将馒头放入自己手中,污浊的手在一个个馒头之上映出令人心碎的图画,让叶途双眼又是一红,他转身逃也似的出了窝棚。
半晌,叶途听见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朝着自己走来,转过身去,才发现是萧净走了过来,朝着叶途认真的道:
“从此以后我的命就是恩公的了。”
叶途摇头苦笑,朝着萧净摆摆手道:
“十几个馒头罢了,你的命只属于自己。”
萧净一听登时急了,口中倔强的道:
“恩公是不是看我小以为没力气就不要我的命了!?”
叶途一愣,被他呛得失语,萧净却以为自己说中了叶途心中的想法,登时面sè涨红的看了一眼周围,瞧见一块大石头脸上一喜,朝着叶途道:
“恩公请看!”
叶途一见哪还不知这孩子想干什么,无奈的道:
“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命。”
萧净自顾自的来到石头旁,看了一眼石头大小,自觉有些吃力,但话已说出了口,他只能暗暗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将那快石头搬了起来。
叶途连忙走过去,想要将那石头从这孩子手上抱走,谁知一触那萧净那倔强的眼神,他又停住了。
萧净两只手抱着石头,指节泛白,手臂之上青筋虬结,细小的胳膊带着全身都不住的颤抖,他将石头从地上抱了起来,而后微微转身,正对叶途,双眼之中的透出灼人的光,那是一种让叶途这个修士都为之心颤的力量。
萧净还想将石块举过头顶,叶途大惊之下连忙上前将石块接了过来放在地上,口中怒喝道:
“你不要命了!”
萧净涨红的脸庞透出一丝喜意,道:
“恩公,我有力气吧!”
叶途一阵无奈,敷衍道:
“嗯,你力气不错。”
萧净兴奋的道:
“那我这条命恩公愿意要了!?我再要二十个……不!十个,就十个馒头,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叶途顿时恍然大悟,对萧净不禁又高看了一眼,又有些感慨,这还是承平盛世呢,一条命就值几十个馒头了。
萧净看叶途半晌都没有回答,以为自己要的多了,慌乱的道:
“不要十个了,五个!五个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看见这个迫切想着将xìng命交予他人之手的少年,他不禁想起了那个每rì去豆腐坊磨豆子的人了,哀叹一声,双眼柔和的看着萧净,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头,却被萧净躲开了。
五个馒头好似到了他的底线,他咬着牙盯着叶途,好似要将自己心中的坚决透过双眼展示在叶途面前一般。
叶途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失笑,摇了摇头,柔声道:
“我不要你的xìng命,待会儿我会将你们送出城去,给你们些盘缠。”
萧净不敢置信的看着叶途,大张着嘴,将信将疑的道:
“真的?”
叶途微笑着点了点头,让他进去看看他的伙伴们都吃好了没有。
萧净欢天喜地的进了窝棚,随后窝棚里传出一阵欢笑声,想来是萧净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乞儿们,叶途神思又有些恍惚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零碎的脚步声惊醒了叶途,他转过身去看见一众乞儿双眼带着无尽感激盯着他,叶途怜悯的看着他们,微笑道:
“都吃饱了?”
乞儿们都点了点头,叶途也不再说什么,当先出了巷子,乞儿们连忙跟在他身后,一众人迎着来往军士奇异的眼神迅速来到了城门处。
守城卫士见是一群乞儿未曾询问就放了他们出城,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看着远处的龙源驿都有些模糊了方才停住。
叶途从怀中摸出了些碎银,交到萧净手中,叮嘱道:
“你带着他们沿着官道走,大概不出三rì就能到下一座城池,沿路有不少驿站,可能不会让你们进去,但晚上你们最好在驿站外歇息,至于吃的包袱里还剩了些馒头,可能不够,这就要靠你想办法了,钱虽不多也不要让别人看见。”
萧净感激的看着叶途,身子一矮跪在了地上,叶途本想拉他起来,却见他满脸坚定的道:
“恩公,我知道恩公是有大本事的人,萧净即便跟在恩公身边也帮不了什么,还请恩公赐下名讳,即便此生帮不上恩公,也要为恩公立下长生牌位,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叶途看着萧净无奈苦笑,心知若是不将自己名字告诉他,以他的倔脾气不定磨到啥时候,便道:
“我叫叶途。”
说完便飘身离去。
萧净让一众乞儿都跪在地上,叩首三次方才站起身来,看着龙源驿方向过了片刻方才带着乞儿们走了。
叶途离别了乞儿们又进了龙源驿,为了少些麻烦便隐在城中,待天sè漆黑方才走出藏身之所。
龙源驿从未如此平静过,此刻的龙源驿在叶途眼中是如此的陌生,曾经的人声鼎沸都仿如幻影,整个城池笼罩在令人恐惧的寂静之中。
叶途矗立夜sè中好似水中游鱼,他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黑暗,好似这夜sè之中才有他所求的归宿。
他缓慢的行走于黑暗中,整个人都仿佛同夜sè融合,清凉的夜风让他冰冷的心更加安宁,背后剑胚好似感到了他内心的安宁,泛出了阵阵冷冽的气息,让他背心有着阵阵凉意,叶途突然止步不前,身形一闪躲进了一侧的房屋旁。
一阵衣襟破空之声在他耳旁轻轻响起,叶途玩味的看着三个黑衣人联袂而来,从三人jǐng觉的眼中叶途看到了一丝惶急。
果不其然
这三人方才站定,又有数道身影掠了过来,将这三人团团围住。
这一群人虽也是黑衣装束,却让叶途有些熟悉,略一思量叶途便记起了赵乾身后的黑衣侍卫全是这种装束,而这种装束便是法宗弟子最为显著的标志。
法宗!
叶途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
那追来的一众法宗弟子中排众走出一个中年汉子,打量了三个黑衣人一眼,这中年汉子沉声道:
“三位不请自来,这可不是为客之道!”
三名黑衣人一愣,其中一人踏出一步,声音略有些嘶哑的道:
“我等此来同法宗无关,还请法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