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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于另一个人。她想他在她身边，却不得不考虑很多问题，难道要她不顾一切，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现实不是买东西，售出的那一刻就永没有退还的机会。
嘉琳沉默的时间越久，戈言就越失望，他发现，原来他竟在乎她到如此地步，她的一个小动作就能将他击溃。
“戈言，我真的希望你慎重考虑，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要不要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嘉琳觉得自己要对戈言负责，才不能随意的为所欲为。
戈言彻底心凉，她连自己的意见都不肯给，可他却早已莫名其妙地深深陷入进去。在这么久的岁月里，在对嘉琳无微不至的关怀中，他对她的情意早已耕种。心凉不是因为她的沉默，而是沉默背后给出的答案：她不需要他，亦或是，她……不爱他。
嘉琳对待戈言，完全是另一种态度。她把戈言当做家人，依赖他已习惯成自然，如同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一有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戈言。她的家庭从有破裂征兆的时候，到她父母的感情结束，戈言始终陪伴在她身边，从那时候开始，他在她心中仅剩的空间里就占有一席之地，他就是她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人。
此时的戈言并没有蹙眉，外人看来，他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可嘉琳知道，他生气了。
“戈言，你别多想，我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事儿是大事儿，不能草率。你要能来，我当然欢迎，求之不得。你千万别生气，啊？”嘉琳有些急了。
“我会考虑。”戈言这次有反应了，“你知道那个人最近做手术了吗？”
嘉琳抬头，“不知道。”
“他身上长了个肿瘤，良性的，万叔叔不建议动手术，但他还是要求给摘了。听说现在在家休养，工作暂时移交给别人主持。”
“呵呵，”嘉琳一声冷哼，“年纪大了，怕死。”
“别这么说。”
“那你告诉我干嘛？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戈言叹口气，他原来是想转移话题的，顺带也探知下嘉琳如今的态度，哪晓得弄巧成拙。这丫头丝毫不肯让步。
………【Chapter 35】………
嘉琳说：“打从他走出家门那一刻开始，我和他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不管怎样，你终究是他孩子。”
“去他的孩子！我是我妈~的孩子！这辈子，我与他无关！他以后就指望他那小儿子养老送终得了，我祝他长命百岁，还能等到那一天！”嘉琳厉声反驳，说话的同时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戈言真狠！自己生气就来戳她的心窝子！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说错话了。咱不提他，不提了。”戈言揽她入怀，轻轻地拍她后背。
“我要回家。”
“好，回家。”
“不让你送。”
“不行！”戈言不同意，“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我打车。”
戈言还是不松口：“打车发生危险的几率不是没有。”
“我找欧阳来接。”嘉琳气不过，脱口而出。
戈言愣住，等反应过来，不怒反笑，“好，好，有护花使者了，腰板就硬了，是吧？”
话出口的那一刻，嘉琳就后悔了，但是硬着头皮不肯承认，今天看来不适合交谈，两人总是拢不到一起去，说多错多，等双方都冷静一下好了。
有的士见戈言和嘉琳站在路口，车速随即慢下来，缓缓驶到他们身边。嘉琳正巧借机下台，匆忙打开车门，坐进去：“你早点儿回去吧，我先走了。”
戈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冷地盯着嘉琳，也不搭腔。嘉琳咬咬牙，对司机说：“师傅，开车。”
车驶出十几米的时候，嘉琳通过后视镜再看刚刚他们站着的地方，戈言已无踪影。
以后再细细回想起那一天，嘉琳觉得戈言应该是伤感的，尽管他表露的不是太清晰，但她能感觉得到。到底是她伤了他，不论是当时，还是之后。
*********
靳慧曾经说嘉琳：你表面看着是贵妇相，实际就是个管家命。但凡心里有点儿事儿，嘉琳都会坐立不安，总是惦记。
第二天一整天，嘉琳只要一想起头天夜晚戈言的“无理”，就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意乱。戈言从未以那样的态度对待她，转身太决然，以至于想想她都觉得凄凉，没有一丝暖意。
嘉琳再次换个姿势坐定，笔记本由于她动作太大掉到地上，“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只有科长一人讲话的会议室里特别响。科室的人都超她这边看来，嘉琳的脸腾一下红透了，头都不敢抬。会议结束，她第一个冲出会议室，来到自己桌前拿起手机看——没有戈言的电话。嘉琳钉在那里，楞楞地站了半天。
“下班了，小沈，还不走？”秦科长看到嘉琳站在那儿，跟她打招呼。
“哦哦，就走，这就走。”嘉琳低头收拾东西，关掉电脑。
秦科长笑问：“之前那个天天来接你的人，是你男朋友？”
这事儿连秦科都知道了？嘉琳赶忙否认：“是我的一个同学，这段时间过来公干，所以特地来看看我。”
“哦，这样啊。”秦科想了想，说，“王主任前两天还在问我，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正好那天我看到你同学了，所以今天才向你打听一下。”
嘉琳再迟钝，也听得出这其中隐含的意思，她忽然觉得好有压力。
秦科长又接着说：“王主任是个好面子的人，我是怕她误会了有想法，虽然这是你自己的事儿，别人无权干涉，但有些事儿暂时低调一点儿应该不会有错的，等时机成熟了再公开也不迟。”
她不能把她的事情一一解释给秦科长听，也没那个必要。秦科好意提醒，说明对她还没有产生不好的印象，她应该感谢才对。
见嘉琳表情凝重，若有所思的模样，秦科长挥挥手说：“不要有思想负担，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小沈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我不担心。”
“谢谢秦科长。”
“早点儿回家吧。”秦科长说完，率先走出办公室。
路上，嘉琳给戈言发了条短信：吃饭没？你住哪儿？我去找你吧。
隔了五分钟，戈言才回她：有应酬，今天不方便。
见此，嘉琳合上手机放回包内。戈言还理她，这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先就这样吧，等哪天和戈言见面了，跟他认个错，大不了还像以前一样撒个娇，示下弱，他不会跟她计较的。想到此，嘉琳感觉重担乍卸，说不出的轻松感。今天下班及时，回家也没事儿干，找靳慧逛街好了，她也迫切地希望找个人来聊一聊。
………【Chapter 36】………
“然后呢？你就这么没出息的跑了？”靳慧好笑地问。
“哪有？”嘉琳狡辩，“我是想大家都冷静下来再谈，本来就有分歧，再说下去能有什么结果？”
“你不觉得戈言突然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吗？”
“能有什么原因？难道这边有更好的发展？我不觉得。”
靳慧摇头，这丫头是毫不知情啊还是真傻？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出来的事情，她居然无动于衷？
“他这么对你，你就没有感动？哪怕只是一点点？”
“多，很多。他对我的好，这辈子我都还不了。”如果靳慧非要逼她正视现实，那她也只能任由她恣意妄为。
靳慧挑眉：“你知道我指得是什么吗？”
“不知道。”
“沈嘉林啊沈嘉林，你真是装傻充愣的高手。原本我以为你是老实人，现在看来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一切尽收眼底，偏还不露一点儿风声。佩服，佩服。”
“你想我说什么？”
“承认戈言喜欢你就那么难？”
嘉琳的脚步顿了一下，才接着走下去。她的双手揪在一起，心中千回百转。他，喜欢，她吗？
家庭变故之后，她仅有的笑容都是戈言带来的。很久很久，她不论听到或是看到爱情这个字眼，就莫名的难受，心里空荡荡的，她的状态，对爱情也提不起精神，所以她从来不去想别的，只凭自己的单纯直觉与戈言来往，她不存别的心思，自认坦荡，可她似乎忘了去想一想戈言无怨无悔的背后到底有何目的。一个人不可能对另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好，亲属间尚做不到如此，更何况两个本无血缘关系的人？靳慧的突然袭击，把这个问题赤~裸~裸的摆在面前，让她躲闪不及。
“我真的没想过。”嘉琳开口，很艰难。
“很多恋爱都是从朋友开始，总是通过时间慢慢了解，慢慢爱上。你们相处的时间够久，了解的够透彻，”靳慧分析给她听，“我想，之后一切应该都会水到渠成。”
可真是所有的友情都适用于爱情吗？既然靳慧把问题点破，嘉琳也没有回避，细细地想了，似乎除了亲情，她并不能再向戈言许诺其他的东西。那种发自内心的悸动、爱恋，游~走于她的生活之外，很遥远。没有任何原因，单纯顺着自己的心。
嘉琳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摇头。良久，她苦笑，仰头叹了口气：“你知道，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你可以在他跟前为所欲为，毫不保留地释放最真实的自我，对他有依赖、有放纵，但就是没有男女之情。我和戈言即是如此。”
和靳慧相处这么久以来，这是嘉琳第一次亲口澄清与戈言的是是非非，板上钉钉，没有一丝模糊不清。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我们已经培养了十几年，你认为还短吗？他在我这儿，和妈妈一起，永远有一块位置。”嘉琳捂着自己的左胸口，“这儿，没有人可以动摇。”
“真狠。”
“能怎样呢？人总该遵从自己的心吧。”嘉琳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对男女之事的感觉却出奇的敏感、准确。靳慧终于发现，她不是不明白，正是因为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才把情感界限划分得如此清晰。不想谈既是她的真心话，也是她的托词。
“你这样对戈言不公平。”靳慧毫不留情，“既然不爱，就该远离，你把他箍在你身边这么久，却又毫无男女之情，是否对他太残忍？”
靳慧的话犹如一口撞钟，突如其来的一下，震得嘉琳头、心嗡嗡响，难道，是自己的任性妄为和一厢情愿，才让自己的感情偏了方向，以至于现在好像伤害了一个她最重要的人？
“慧慧，”嘉琳迷茫地看向靳慧，“我是不是错的好离谱？我该怎么办？”
靳慧话一出口，又心生不忍，放缓语气，“不爱就远离吧，免得痛得更深。”
远离？！靳慧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巨浪般铺面打过来，将嘉琳冲击的狼狈不堪。“不，我不能。”她本能地逃避，这种感觉太难受，以至于连想都不行，稍一碰触，削骨挖肉。“我真的错了？可是没有他，我想象不到生活会变成怎样。”嘉琳望着远处，喃喃地说，眼神里满是落寞，声音里满是萧瑟。
一阵风吹过，靳慧缩了缩脖子，把衣服拉紧了些：“算了，我也甭给你瞎支招了，我自己都走错了路。”
嘉琳心事重重，根本没在意靳慧说了什么。之后两人无话，各怀心思。
“呵呵，”嘉琳忽然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