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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箭“嗖嗖”而过,殿里的花瓶、古董,奇珍异宝都被打的粉碎,让人看得心都搅疼了。这帮土匪,糟蹋东西啊。
不知射了多久,箭终于停下来,外面响起易东风的声音,“杜平月,你出来,有人要和你一决胜负。上次你们打了个半截半,可叫人很遗憾呢。”
他身后闪出一个人,一身的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两只眼睛,很是神秘莫测。
杜怀瞧见他不由叫起来,“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没说清楚,但傅遥和杜平月都心中有数,那就是牵机阁的大公子。上一次在客栈就因为和他对了一掌,他才受的伤。虽然当时一时大意,但那绝对是个劲敌。
杜平月也早想跟他好好打一场,他对傅遥道:“你等着不要出去。”
“可你的伤……”
他没说话,伸手打开门,大步迈了出去。他的步伐坚定,背影坚毅如山,让人顿生崇敬之感。但是,但是……傅遥纠结的扭着衣角,她真的好担心他。
殿门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她不顾危险的冲到了窗户,片刻之后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已经打起来。高手过招,拳打脚踢根本看不清楚,只觉两个人影晃来闪去,闪的人眼都花了。
窗户早被打烂了,就剩一个窗框还站在那儿,杜怀忙把她拽回来,她这个样子只会当别人的箭靶子。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这也是在拖延时间,想必皇上会很快到吧。”
是啊,赟启也该到了,忍到现在还没动手,想必也到他的极限了。
一刻之后,外面果然想起一阵喊杀声,无数官兵冲进来,那些黑衣人一溃千里,被逼着四散而去。
有人高呼着,“奉皇上旨意,捉拿反贼。”冲上来的越来越多,杜平月和那个大公子也被淹没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出打的怎么样。
傅遥好奇扒着门缝一看,外面竟是西征大军的服饰,大旗在风中烈烈作响,苍劲有力的王旗清晰可见,仿若窥伺猎物的猛虎,随时可能一跃而起。打头的一个正是隆亲王,顶盔戴甲,一副威武煞气。那是隆亲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回京城了。皇上天威难测,未雨绸缪,似早料到会有此一劫。
西征军冲到寝殿把黑衣人和西营军都冲散了,一阵混战之下,悉数被捉。一些原本倒戈的御林军,又开始向西政军投降。
隆亲王以泰山压倒一切的姿态迅速控制局势,把文武百官又重新聚集起来,一清点人数竟有十数人死在乱军了,后宫嫔妃也死了几个,太监宫女死伤更是无数。至于御林军和西营军的尸体,满满的堆在在殿前,连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这些尸体自有士兵们清理,那些惊魂未定的大臣们则大多跑到隆亲王跟前大拍马屁,有的干脆提议拥他为皇帝。
隆亲王望着这些人,冷冷而笑,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攀附,这些大臣们的脑子果然伤的不轻。(未完待续) 惠郡王看看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的大臣,心中暗为他们可怜,正主还活着,他们注定是白忙一场,怕是这时候他们每说的一句话都听进那人的耳朵了吧。
他朗声道:“朝廷自己朝廷的规矩,皇位不是你们说要给谁就能给谁的。”
“那惠郡王以为该由谁做皇上?”
惠郡王呐呐,“本王还是觉得原先的皇上好。”
这样的话倒是谁也不得罪,只可惜说了等于没说。
众大臣只道是他无法做决定,有人提议让太后出来主持大局,惠郡王却道太后身染有病,不能下床。关于他囚禁太后的传闻早传的沸沸扬扬,可这会儿他摆明不当皇上,倒没人追究了。只管吵嚷着让自己谋得最大利益。
一群人正争执不下之时,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惨叫声,随后喊杀声震天,许多黑衣人杀进宫来。原本争论不休的大臣们,瞬间脸上变颜变色,他们刚才还满口忠君爱国,一见冲进来的人,一个个吓得到处躲藏。
黑衣人开道,后面是一队队京西军营的兵丁,周围全是人潮,热血沸腾的士兵们杀得疯狂,杀得兴起。鲜血洒落在雪上,连地都染红了。来进宫议事的大臣们很多都惨遭鱼池之灾,几百个朝臣都忙着躲藏,有那躲闪不及的都做了刀下冤鬼。这个时候谁还管你官至几品,看着碍眼碍手的先宰了再说。不多时皇宫上下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傅遥看得心痛,在此之前她早有心理准备今天宫中大劫,但是亲眼看见了心里依然很是震撼。他们终究是没躲过这场灾难,或者比她原来所想的更庞大,场面更凄惨。这么多人,这么多士兵,这么多背后操纵的黑手,他们做这一切都为了什么?就为了大殿上那个砍碎了也卖不了几两银子的宝座吗?
那些人黑衣人武功高强,宫里的侍卫不少。却根本抵挡不住。一**的人涌上来,不过片刻便被冲散了,嫔妃、宫女们发出尖叫之声。大叫着:“来人啊,杀人啊。”有些侍卫护着宫里的主子逃走,他们所到之处到处血流成河。
宫里被无辜杀死的宫女和太监无不胜数,其间也有不少穿着御林军服饰在皇宫各处穿梭、搜索。遇上了相互乱打一气,或者连他们自己都无从分辨谁是敌人谁是盟友。
从没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谁能想象一会儿功夫,竟成了这一副景象。就是当年先帝驾崩时皇宫也乱作一团,却也没像现在这样。
惠郡王被侍卫护着,看傅遥还站在那儿不动。不由叫道:“傅大人,你在干什么?”
傅遥慌忙退到他身旁,由侍卫护着往后面跑。前面宫门已经堵住了,根本出不去了。
跑了几步。惠郡王看看那庞大的梓宫,心神不定,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在那里面,刚才他希望他突然爬出来镇住场面,这会儿却巴不得他不在里面。
“快走。”傅遥一拽他的袖子,两人发了疯的往前跑。
那一夜皇上驾崩之时,宫中就已经遭过一场劫难,许多黑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直冲向大殿。惠郡王带着御前侍卫和九门提督的兵丁极力拼杀,才从他们手中抢住皇宫。后来一查,才发现那些人是躲藏在戏台之中,那又高又大的戏台揭开底板高度刚好站下一个人,一共十几二十丈宽,藏个上百名杀手根本不成问题。当时为了维稳,此事根本没对外宣称,没想到今天竟然直接从宫门外杀了进来。那些个禁军护卫少说也有几千人,竟抵不住这些杀手。
今日恰逢皇上出殡,满朝的文武大臣,亲王贵族都齐聚在这里,当真是打算不计代价一锅端了。
越跑身后的人越少,傅遥越觉心惊,惠郡王不住嘴的问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傅遥心烦意乱,从怀里掏出一只响箭放上天空,这是给杜怀的信号。她猜到今天肯定有危险,已经备下一队人准备营救了。
昨夜她跟付文利也商议好,一旦出事,叫他带人前来救驾。说是救皇上,实则主要是救她。杜怀和高宝他们早就守在宫门附近,应该在乱起来的时候就往里跑了,她放响箭也是告诉他们自己的位置。
见她放出响箭,惠郡王也松了口气,慌忙拉住了她,生怕她甩下自己走了。
涌上的人越来越多,侍卫们一个个倒下,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被一群人围在当中。
傅遥心中大惊,周围逃跑的官员不少,这些只围他们,明显是冲他们来的。
果然,当前一人喝道:“傅大人,把名册交出来,饶你一命,否则……”他手起刀落,旁边一个意图奔跑的太监硬生生被劈成了两半。
好大的力气,好残忍的手段!
她捂着胸口,心颤颤地,他们居然知道名册是在她手里,可见早有准备的。她道:“名册没带在身上,你们若要跟我出宫去拿。”这是在拖延时间,只等杜怀能赶来救人。
那黑衣人思索一下,“好,你且跟我走。”
他伸手去抓傅遥,傅遥怎么可能被他抓着,她一个矮身使了泥鳅功,那人没抓到,气得哇哇直叫。
傅遥比他叫得还惨,“救命——,救命——死杜怀,你死哪儿去了。”
那黑衣人脚快一步,终于抓住她,手起刀落对着她头顶砍去,傅遥吓得一闭眼。再挣开眼时,一个人头滚落下去,在脚底下骨碌着。
傅遥抹了一把脸,满脸都是血啊,不是她的血,是黑衣人的,那人只留个腔子站在地上,手里的刀还举着呢。
抬头一看,杜怀和杜平月站在她对面,杜平月手里提着把刀,那脑瓜子正是他切下来的。
看见他,傅遥双腿一软对着他扑过去,她是真害怕啊。
杜平月扶住她,“快,跟我走。”
这个功夫,也没机会问他怎么来的,傅遥被他拽着往前跑。杜怀护着惠郡王,高宝和王冲带着几个不错的哥们在后面断后。
他们一路往后宫跑,前面人太多根本冲不出去,也是他们进来的早,这会儿宫门早下了钥了,整个皇宫都成了巨大的屠宰场。(未完待续) 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发现吴明远丢了怕也是明天的事了。
杜怀打了个哈欠,“好困,好困,结束了回去睡觉。”
傅遥摆摆手,“睡什么觉,再跟我去个地方。”
新任的九城巡检官叫付文利,听说是付云峰的远亲,今夜她要见的就是付文利。只是大半夜的,哪个当官的会敞着门等她?老百姓也不行啊。
傅遥我行我素惯了,向来不在乎什么礼节礼数,她带着杜怀和王冲从墙里跳进去。
院子里很黑,多半是人已经就寝了。他们脚刚沾地,突然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杜怀以为是刺客,匆忙抽出宝剑,正要对黑影斩去,忽然它发出了汪汪叫声。
是狗,还不止一条,看着眼前三双放光的眼睛,傅遥很觉自己来错了。她一脚踩歪了坐在地上,重重摔了个屁股墩。这付文利喜欢什么不好,偏喜欢养狗?
她刚才的叫声比狗还大,就是死人也得吵醒了。屋里灯亮了,付文利叫道:“是谁?谁在外面?”
他披着衣服出来,一眼看见傅遥,下巴好险没掉下来,“傅大人,您这是……”
你想啊,深更半夜的,一个三品,还是他的上司,番强跑到他家里,正常人该是什么反应?
傅遥却丝毫没有尴尬,笑着招呼,“付大人好啊。”
看她偷入官宅还能笑得这么坦然,付文利颇有些哭笑不得,喝住几只狼狗,那几只狗呜呜的退到一边,找个黑旮旯卧下去了。
傅遥看得一脸艳羡。回头她也养几只狗,看谁还敢跑到她家去。
付文利道:“傅大人夜深来找本官,不知有何要事?”
“自然有事。”她笑着挽起他,“走,咱们到屋里畅谈一番。”
付文利无可奈何的跟着,一时弄得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付夫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