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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得宠了。
出了这样的事,两人也没了喝酒的兴致,赟启匆匆赶回去过问李赟晟,在他眼里张子墨只不过是只小虾米,四皇子手握重兵,才是他在意的人。他心知李赟晟不会谋反,但有些事必须要跟他好好谈谈。
等人全都走光了,傅遥才慢腾腾的从小屋里出来,月色依旧皎洁,只是心境却完全不同了。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很想做一个张着嘴傻乐,不需要动心眼的人,虽然傻了点。但傻人才是真正的幸福。
叹了口气,提着灯笼往自己的猎场走,她走得很慢。很慢,就好像她的人生一样。不知下一步落脚在何处。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夹杂着丁点雪花,落到地上便是一片湿漉,天地间,水雾漾漾,一片苍茫。
回去的路变得泥泞起来,手中的灯笼也被雨水打灭了,她依然走得不疾不徐。这里地方偏僻。离猎场又远,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如同茫茫大海上一叶无舵的扁舟,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湿漉漉的她不停地打着冷战,寂寥的旷野,连个避雨的地方也找不到。寒风呼啦啦吹着,连打了几个“喷嚏”,她不由低咒一声,“丫了呸的,早知道带把伞出来吧。”害得她本来很雅的心情。都给破坏了。
正骂着,突然感觉头顶被什么遮住,她一抬头就看到一把黄色油纸伞。而打伞的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一双迷离的双眸正看着她。
他穿一身光亮华丽的锦服,披着紫貂大氅,这身衣裳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穿在他身上更显舒适飘逸,形态优美之极。
此刻他吟吟笑着,笑容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傅遥深吸口气。她倒没想到李玉华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她张口就问了出来,问完很觉自己笨蛋了。皇上来了这里,他们出现在这儿也不算不寻常吧。
李玉华微微一笑。“我是来看你的,你想要伞,这不给你送来了,你还想要什么?”
她苦笑,“酒。”看见他,她还真想大醉一场。
话音一落,一个酒瓶子递到她面前,那正是她遗留在小屋外的酒瓶,里面还有半瓶酒。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在寒冷的天气里喝几口酒是最御寒的了。
李玉华看着她,脸上笑意愈发的浓,“你不怕我给你下药吗?”
傅遥抹抹嘴,“你想杀我,这一路跟过来有无数次可以动手,实在用不着用下贱的法子。”说着忽然顿住,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被雷劈过,“你不会往里面撒了尿吧?”她记得那瓶酒是喝完了的。
李玉华震惊的无以复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傅遥脸一红,她是当过乞丐的,当年师父就好喝酒,要了钱就买瓶酒放在床底下,怕她偷喝,经常告诉她那是尿壶,她又不傻,知道是酒,偶尔偷出来喝几口,再放回去。有一回师父为了整她,真在里面撒了泡尿,那味道让她永世难忘。
此时听他这么问,呐呐道:“我就那么一说。”
李玉华哼一声,忽然抢过她的酒,就着瓶口喝了一大口,咂咂滋味,“真挺酸的,怪不得你说像尿呢,你是不舍得花钱吧。”
傅遥脸更红了,倒不是因为他说她抠门,而是因为那个酒瓶是她刚喝过的,上面恐怕还沾着她的口水吧。
李玉华却仿佛未觉,依旧一口口的喝着,虽是难喝,但酒总是酒嘛。
两人并排走着,傅遥问道:“你一直在跟踪我吗?今晚发生什么你都知道了?”他既然捡到酒瓶,肯定去过那个小屋的。
李玉华笑起来,“你指的是什么?李赟晟被抓走,还是你陷害了张子墨?”
傅遥摸摸鼻子,“你都看见了?”
李玉华眨眨眼,“我不仅看见了,还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把,不然你以为李赟晟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傅遥一惊,“是你指使李赟晟去的?”
李玉华微笑着点点头,“谈不上指使,我只是告诉他,那里有他想见的人,他就去了。”
她不明不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张子墨也算是他的兄弟,他这么做不是会害了他吗?或者他想通过张子墨达到害李赟晟的目的?
脑中有太多的疑问,深吸口气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指点李赟晟进去?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你如何认识他的?”
“我们可不认识,就算认识,因为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啊。”他眨着眼笑得灿烂,“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点的好,知道的越少命越长。”
傅遥脑子高速转着,李玉华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她是为了张子墨,那么他呢?又是为了谁?难道是李赟晟?
想到此节,不由惊叫一声,“你不会为了陷害李赟晟吧?”
李玉华笑笑,“你猜对了。”
他的笑容太虚,让人一时分不清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傅遥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道理很简单,你陷害张子墨是为了谁,我也为了谁啊。”
傅遥暗道,她要除掉张子墨是为了保证赟启的安全,李玉华自不可能要保赟启,那么他就只能是害赟启了。李赟晟是赟启的亲弟弟,手中握有兵权,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助力,李玉华如此多半是要兄弟间生分吧,或者皇上能降罪李赟晟,趁机杀了他,更叫他们开心如意。
可这不过是她的猜想,事实究竟为何就不得而知了。以李玉华的计谋,如此做恐怕也不是为了李赟晟这么简单。且赟启是什么人,不可能因为这件事降罪自己弟弟,那么他的最终目的,难道是针对她的?为了叫她消停点,别把知道的说出去?
虽然他警告她不要多问,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李赟晟想见的人谁?”
他一脸神秘,“这可不方便告诉你,每个人都有秘密,李赟晟自不例外。”
傅遥心里暗惊,“你们掌握了不少朝臣的秘密?”
“算是吧。”
越问越觉吃惊,他们在谋划什么,需要掌握朝臣?若是她直白问,李玉华自不可能告诉她,但朝堂上究竟有谁是他们的人,谁可信,谁不可信还真得查查了。不怪小皇帝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这些人实在不叫人放心啊。
两人一边说着话走得也快,眼见着前面就是猎场了,傅遥停住脚步,轻哼一声,“好,我听你的,以后咱们和平相处,我不多管闲事,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们跟来猎场的目的是什么?”
他眨眨眼,“目的还没想好,或者只是出来转转,打只兔子出去也说不定。”
傅遥才不想信呢,他会出现,张子墨会出现,没有阴谋才有鬼呢。可这样的事就算她再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的。
她伸手夺过他手中的伞,恨声道:“你的君子风度尽到了,可以滚了。”
李玉华好笑的看着她,会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女人,世上也只有她吧。这丫头蛮横不讲理,自己怎么会对她有特殊好感,也活该叫人又骂又赶的。
眼神扫向后面的石崖,注意到一闪而过的人影,双眸不由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个老六,到现在都不死心,他究竟派了多少人在跟着傅遥?他之所以出现在她身后,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故意泄漏行踪,是因为他知道有人要对她动手,才会特意陪她走这一遭。
可这没良心的丫头居然还不领情,她可知道刚才若没有他,她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远远的猎场大门前站着密密麻麻的御林军,有森严的守卫,他也算放了心,微微一笑道:“你不待见我,我也不留了,希望下回不要看见你。”
傅遥也道:“希望以后都不要看见你。”
两人同时转身,走向各自的方向,谁也没再回过头。
他们不是讨厌彼此,只是世事多变,谁也不知道下回再见是一种什么情状,从本心来说,他们都不想伤害对方,两人算是对立的仇敌,总有刀剑相向的一天,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见,反而少些烦恼。(未完待续)
第五章 两男有奸/情
他的手很温暖,他的心也暖如朝阳,在他的怀里她竟有种幸福的感觉,心是颤颤的,惶惶的,还有让人难以置信的心跳。他分明在说的是做为朝臣的她,可为什么她会听出丝丝情意。不过是知己也罢,是朋友也罢,是恋人也罢,他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感觉到她的颤动,赟启把她往怀里拥紧了几分,“你还觉得冷吗?”
“还冷。”她故意这么说,又往他怀里钻着,两人几乎如贴饼子一样贴在一起。她深知错过了今天,怕是他们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赟启的手指轻轻触上她的脸颊,柔声道:“以前我总觉我只是欣赏你,可是后来当这欣赏逐渐变质的时候,才慢慢领会到这完全超脱了我的想象,我发现有些东西是一定要争取的,如果再像以前一样随遇而安,我一定会后悔。”
傅遥闷声道:“你后悔什么?”
“后悔以前没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他难得玩笑起来,伸手去摸她的乌发,“实话与你说,我要的是实在的感觉,虚虚幻幻的太辛苦,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忘记你。我不能像批阅奏章一样一点一点讲给你,但我知道,只有和你在一起便什么烦恼都没了,光有这点就足够了。”
这是情话吗?傅遥抬起脸深深的望他,他的眉,他的眼都在诉说着他的真诚。他从头到尾的话都没自称“朕”,一个“我”,一个“你”,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这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吗?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更不知他的爱能持续多久。甚至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如果他分明是在对一个男人在诉说爱意,那她该怎么办?
他扳过她的脸对着他。“你在想什么?”
“想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个皇帝。”
“我不是皇帝。”他说着幽幽一叹,“真希望我不是皇帝。不坐那个位置,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扰,也不会遭那么多暗算。以前没上位的时候,为了活命想上位,而真正上了位,才知道这个做的真没趣味儿。”
傅遥点点头,她也不希望他是皇帝,若他只是一般人。官员也罢,商人也罢,乞丐也罢,农夫、杀手都无所谓,她都心甘情愿跟着他,可偏偏他是皇帝。做皇帝太苦了,那个皇宫就是个虎狼成群的地放,而做他的女人更是如泡在苦水里,那样的生活她真的没有信心面对。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傅遥忙拉着赟启躲在一边。
那人穿着一身白裳,披着银狐斗篷,腰中围着一个黄金腰带。巧妙烘托出一个非凡公子的闷骚感。他正是张子墨,与白天略显逊色的装束不同,此时的他是张扬的,是高傲的,是踌躇满志的。
张子墨走得很快,几步跨进小屋低低声音呼道:“付大人,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