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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闻言大悦,何菀看见太后高兴,
34、 花朝饼 。。。
自然一口应承。
唐甜和占缃则暗暗叫苦。两个人最不爱这些事的,何况要送给皇室之人,选料磨粉沥浆,比平日做药还有谨慎百倍。
“时间有些仓促,梨花桃花也将开败了,就不必做太多样式,只选百合与玫瑰两种吧。”太后稍一沉吟,又吩咐道,“张选侍,你挑些伶俐的宫人交给她们使唤,再令御厨局多选几个厨娘做帮手。”
太后替她们想得周到,何菀赶紧跪下谢恩。
唐甜粗粗一算,五日后就是花朝节,太后下令制一百盒,要赐给先帝的妃嫔、公主、一品夫人。制作虽不难,人力也足,只是选花和磨浆是最要功夫的,她们这几日不用好好休息了。
那些花,要挑含苞待放的,已开了就不够清新,太小的花苞又带苦涩。也不能命太多人去做,以免有什么不干净或意外。这事自然落到唐甜和占缃身上,她们带着二十名宫女采摘鲜花;辛良则跟着小师叔指点厨娘调料和磨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实在忙,我都不好意思上来说了,加班加班加班……
不过这一周一定努力日更!大家鞭挞我吧!!!!
35
35、 辛夷木 。。。
大宋人爱花,宫中虽尚节俭,但御花园中花草繁盛,还另有园地种植各种花草,方便移植。数十名宫女背着小竹篓,在玫瑰园中采摘鲜花。
前来慰问的张选侍感叹道:“……菡萏泥连萼,玫瑰刺绕枝。唐代香山居士说得恰切,这玫瑰刺多极易伤手,太后都是知道的——此次可是偏劳你们唐家弟子了。”
唐甜笑了一笑,又谢了一谢。其实她们这些女官一说话就像吟诗作对的,说的话她都是半懂不懂,也懒得去想。再则心里也有怨气,这拿花饼做赏赐的事就是李选侍的主意,就算多派了人手来,她自己可不必操心,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唐甜也不好怨别人,前几日那做花饼的主意还是她出的,就是嫌宫里无聊,又不愿费心神陪着太后,就提议做些过年时的糕团,哪知闹出这累人的事来。
“自作孽,不可活……”唐甜小声嘀咕着,看张选侍的身影在花墙那边一闪没了,就想偷个懒。
那些宫女倒很老实,都一声不吭选花,事前让她们手都缠上了布条,以防被刺扎着。
她让一个年长的宫女照应着,自己提着李选侍送来的一壶果子露溜出了园子去找占缃。
绕过两处花墙,穿过一道长廊,忽听见左侧传来说话声,从花墙雕栏处看过去,一个少年在一群人簇拥下向这边走来,那少年头戴笼纱羽冠,身穿明黄袍子,衬得白皙的脸有了丝光泽,他身旁的中官弓着腰,指着一丛海棠说些什么,少年摇摇头,继而向身后看了看,继续向前走。
这少年就是那日见过的小皇帝赵祯。
唐甜没想到这么巧,会在后花园里遇上他。记得唐溟说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想悄悄走开。
这时那赵祯又回头看了几眼,转过脸时抿了抿嘴,脸上有些疲惫。
那样子有些古怪,唐甜猜他是渴了,却又不见他问侍从要水喝,那些侍从和宫女也只都顾着看园子里的花,竟无人注意到他们的皇帝嘴都起皮儿了。
这个文弱的小皇帝还真是奇怪,唐甜正在琢磨着,不想他们已走得近些了,就有侍卫注意到这边有人,立刻大喝一声冲过来。
唐甜连忙走到人前,跪下行礼,抬头见赵祯看着她手里的银壶眼睛一亮,似乎似乎还咽了咽口水,立刻讨好道:“陛下……奴带了一壶果子露,请陛下品尝。”
赵祯身边的中官刚要阻止,赵祯就命人拿过来,中官忙道:“陛下,这果子露还是要先试毒……”
赵祯看了唐甜一眼,道:“不必了,你们先退下,朕自在歇息一会儿。”
那几名中官不得已,唯唯诺诺退到一边。
唐甜取下壶上盖着的瓷
35、 辛夷木 。。。
碗,正要倒酒,见那小皇帝盯着碗欲言又止,想起什么来,忙掏出一块绢帕把碗先拭了一遍,笑嘻嘻道:“陛下,这碗是干净的,还没用过呢。”
赵祯脸微微一红,接过倒好的露酒,仰头一饮而尽。
看来他真的是渴了,唐甜见他似乎还不够,再倒上一碗,这回小皇帝喝得慢些,却也是很快喝完了,见唐甜面带惊异,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你们唐家自酿的吗?味道果然甘甜。”
唐甜“扑哧”笑了。
面前的小皇帝,苍白的脸有点血色反而好看些,神情有几分像宗严的放不开,更像三师兄唐羽的极要面子,她一时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笑道:“陛下,这是太后娘娘赐给我和师姐的果子露。”
赵祯脸越发红起来,却并不生气,老实承认道:“朕其实是渴坏了。”
“陛下渴了就让那些侍从过来伺候饮水呀。”唐甜十分惊异,身为皇帝,就算现在要天山的雪莲,那些人也要立刻献上,怎么还要忍着渴?
赵祯踌躇了一会,看看守在远处的侍从,低了声音道:“朕屡屡回头,但没有看见他们准备水壶,如果我问的话,肯定有人要被处罚,所以就忍着,打算回宫再喝……不想遇见你了。”
唐甜听他这般说,真有些目瞪口呆,半晌由衷道:“难怪大家都说如今天子极有仁爱之心,陛下真是好人呢。”
她这话说的有些不敬,却比上一次的阿谀之词真心多了。
赵祯也丝毫不见怪,面上又是一红,道:“母后时常教导,身为帝王要心怀黎民苍生,仁义治国,国家方能气运长久……”
话虽如此,不说帝王将相,就算一般人,能像赵祯这样真心为人着想的也少见了,唐甜还是有几分感慨,对这这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小皇帝有了几分好感,便问道:“陛下是在散步么?”
赵祯摇摇头,道:“我想替母后和太妃寻样花儿做花朝节贺礼,挑来挑去不知什么好……”
就算天家,私下里也常称“我”,唐甜见这赵祯不拿她当外人,便建议道:“送花虽应景,却不如送些好的更显贵重的。”
赵祯却道:“不好。前年我送玉如意一双给母后,金如意一双给太妃,母后便责过奢侈……其实我也觉得不好。去年送的是早开的牡丹和芍药,母后和太妃倒是喜欢,只是今年再送未免重了样儿。可是别的花儿,总显单薄了。之前我收着两枝大花海棠,放了几天却凋谢了一枝,再找不到好的。”
他是真在苦恼,秀气的眉蹙着,还叹了一口气,略瘦弱的身子更显单薄。
唐甜好事儿心起,脑子里转了几转,道:“其实送花也好,只是一般鲜
35、 辛夷木 。。。
花不够新奇,放的时间也短,不如……制成干花可好?”
“干花?”赵祯一怔,道,“花干枯了怎好?”
“那干花与枯萎的花不是一样。”唐甜笑道。
他们在山中采药,常会采些草花回来,或者制药剩的了药花,便顺手做成干花,可以长久摆放,姿态颜色如新,经年不变。
赵祯听了也欢喜起来,便令侍从过来听唐甜吩咐。
唐甜细细想了想,道:“如今时间太紧,少不得多在准备上费些功夫,选也要选容易制弄的花……玫瑰未免平常了,紫玉兰却是不错,如何?”她指着头上一株花开得正好的紫玉兰,问赵祯。
赵祯大喜,拍掌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此花?紫玉兰便是辛夷,乃是屈原先生《离骚》中吟颂的香草之一,母后最赞屈原先生忠心高洁,就选辛夷花!”
他兴奋说着,便命侍从去剪两枝好的。
“等等,还是我来吧!”既是制成干花,便不需兼顾枝条与花态了,可以分开选最好的。唐甜亲自选了一大一小两枝,令侍从砍下枝条。然后自己攀上树,说要选几十朵开得好的。
赵祯拦她不住,悬着心仰头,看唐甜灵巧地在墨枝紫花间走来走去。她每摘一朵花便俯身问他好不好,赵祯怔怔只知点头。唐甜做个鬼脸,索性不再问他,将选好的花连着小枝轻轻摘下,放在兜起的衣裙里。
唐甜选完了花,笼着衣裙就往下跳。赵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去接她,被身旁伺候的侍从一把拦住。他又慌又急,用力推开那侍从,吓得侍从慌忙叩头谢罪。
赵祯顾不上叱责他,转过头却见唐甜好端端站在那里,正把裙里的花交给宫女。
他松了口气,才想起她这么些举动都不合礼仪,看着她娇艳如花的笑脸,却不知如何开口指责。
唐甜把制作干花的方法细细告诉那宫女,又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管来玫瑰园找她。
等唐甜行了礼离开,赵祯才回过神来,忙沉着脸对身边这些侍从道:“今日唐六姐的……举动,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若是泄露了,朕定要追究!”
侍从和宫女都忙跪下应诺。
赵祯才放了心,看着唐甜头也不回走了,不禁有些怅然,嘴角却不知不觉溢出笑来。
唐甜爬树活动了一番,精神倒格外好了,大摇大摆回了玫瑰园。想到赵祯那般为侍从着想,她看这些宫女就没那么不顺眼了,做事也勤快起来。
其实只有第一天大家手艺生疏,做得慢些;到了第二天大家很快就采足了花材,筛粉滤浆也都麻利;等到了第三天,限定的一百盒花饼全都完成。中间唐甜还偷偷跑去替制干花的宫女
35、 辛夷木 。。。
示范了方法。
离花朝节不过两天,何菀带着大家提着装饰好的花盒去见太后。
太后这几日都在接见各地觐见的官妇。宫女领着何菀等人在殿外静候。
几名盛装女子正从殿中退出来,也是京都人打扮,敷粉涂朱,戴着高高的金丝攒珠髻。走过她们身边时,泛起一阵薰风。
唐甜皱皱鼻子,悄声问熟络了的宫人那些人是谁。宫人小声答道是献御贡用品的商妇。
唐甜不免有些生疑。唐家虽是武林世家,却自开国以来就负责皇室贵裔安危,几十年前还出过几位将领,因此朝廷另眼相待也不奇怪。这商妇怎么也有资格拜见太后了?
小师叔何菀怕她追问引起太后注意,便小声解释,他们富家大户都是花钱捐了官的,有品级,所以那个妇人能戴金珠攒八宝的高髻,衣料也是细锦。只是在通常人眼里,不经科举而捐的官阶空有虚名,只是身份好听罢了,所以多不大瞧得起。
唐甜听了点点头,还在揣测,里面宫女来请她们进去。
太后见了那装点雅致的饼盒,满意点点头,笑道:“昨儿官家还命人来问宫女们忙着做什么点心。必是去探望太妃时瞧见了嘴馋,不如趁着太傅也在,送两盒过去尝尝。”
张选侍应了,出门吩咐宫女去问了情况,进来禀道:“回禀太后,已过巳时,官家已下学了,听说请了唐家师傅们商议明日花朝节的事。饼盒是否还送过去?”
太后不易察觉地皱皱眉,淡淡道:“还是送吧。”
张选侍还未吩咐一排宫女中谁去,就有两人跃跃欲试般踏出了半步,又慌忙收回。太后脸色一沉,转眸看向静静坐在一边的何菀,再看看站在她身后的三名女弟子,道:“十九娘,官家见了这花饼,想必要问些话,就请你的弟子送过去,她们熟知制法,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