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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迷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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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吴家儿子吴根成,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他都不敢正眼看的党桂芬,就要成为自己的媳妇了。高兴地几个夜晚睡不着觉。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讲究卫生了,也勤快了不少,使出浑身本领,把一个原本杂乱无章的家整理的井井有条,清除了杂草,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也移栽了核桃、柿子等果树,妹妹也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一些花草种苗,施肥浇水,整个院子焕然一新,变化最大的还是一家人的精神面貌,一改过去愁眉苦脸为喜气洋洋。不久,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春天,山两边的吴党两家,同日为孩子完婚,了却了父母一桩心愿。

    婚后,小两口夫妻恩爱,过着清贫而又快乐的日子。吴根成一有空闲,便上山挖药,防风、远志、地骨皮等,大山虽然贫穷,但大自然的馈赠样样不少。成了他们额外收入的唯一来源。婚后的第二年,便生下来儿子吴勇仓。一家人其乐融融,尤其是媳妇党桂芬,上俸下养,内贤外明,备受邻里称赞。一家人把对未来人生的梦想和期盼,都寄托在了儿子吴勇仓身上。即就是在随后的大跃进和三年困难时期,吃过野菜,吃过树皮,都尽量让儿子少受委屈。衣服虽然破旧,却是干干净净,小脸小手粉红鲜嫩,人见人爱。这党桂芬本是地主家的女儿,不仅人生的漂亮,还是小学文化,干净利落。惹得村里的许多男人垂涎三尺,女人们则是暗生嫉妒。特别是村里几个同龄小伙,不论农闲在家,还是下地劳动,有事没事总喜欢凑到桂芬跟前,搭讪几句。有几个男人总是以桂芬为榜样,数落指责自己的妻子,“你看人家桂芬的儿子,收拾的多干净,谁见了都想抱一抱,亲一口,你看看我们的孩子,脏的像猪一样。”这女人们也不示弱,“这老话说得好,媳妇都是人家的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恐怕你是想亲桂芬吧,别拿儿子做借口。儿子是猪,你就是头大公猪。”说完,便在男人腿上拧上一把,疼的男人豪豪大叫,真像猪叫一般。慢慢的,这些女人便把自家男人对桂芬的羡慕,逐步转变为对桂芬的嫉妒甚至恨了。在背地里对桂芬指指点点,什么资产阶级生活作风,伤风败俗,有指着吴勇仓说道:“地主婆的儿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从小就是被小伙伴们骂着:“地主婆的儿子”长大的,他对这个称谓憎恶至极。当他面对地主婆的母亲时,心中充满了厌恶。一次,他又因为叫他:“地主婆的儿子”和小伙伴们打了起来,他被几个伙伴压在身下,母亲见此情景,急忙过去把压在他身上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用力拉开,摔倒在地,那一刻,他恨透了母亲,为什么自己会是她的儿子?他起身不仅没有感谢母亲,反而用力把母亲推了一把,气氛地吼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你这个地主婆!”桂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惊讶地望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了下来。那天,父亲让他跪在地上,笤帚把无情地打在他的屁股上,这是父亲第一次打他,当笤帚把再次要落下来时,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父亲,忍痛地说道:“要打,就打我吧。”

    1969年,他已经上了初中,当时正是如火如荼的文革时期。在哪个讲究出身的年代,他虽然不明白成分的真正含义,但他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他的母亲是地主的女儿,这如同大山一样,让他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一天,学校红卫兵的头,身着黄军装,腰系武装带,动员同学们要去斗地主。他非常激动,想到这不仅是对他的考验,也是他和地主婆划清界限的好机会。正当大家讨论哪里有地主时,就有同学大声说道:“勇仓他外婆家就是地主。”还没有等头发话,他就脱口而出:“我坚决同意。”说完,便随同红卫兵一起,浩浩荡荡向外婆家走去。其实,他也不知道外公外婆到底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要打到他,当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妗子(也是姑姑),看见红卫兵进了院子,早已规规矩矩在院子里站成了一排,吓得头都不敢抬。在一阵阵的:“打到地主!”“打到牛鬼蛇神!”的口号声中,外公一家明显的听到了他们最熟悉也最响亮的那个声音。外公不由自主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他分明看见了那张不知道吻过多少次的脸,他也看见了外公那惊恐而迷茫的眼神。“看什么看!”随着一声高喊,头便在外公外婆等每个人头上打了一下。接着,头走到他跟前,解下武装带递给他,其目的不言而喻。他清楚,革命考验他的时候到了。他用颤抖的手接过武装带,一边心里默默地念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背叛。”一边在心里嘀咕,先打谁?外公外婆年龄大了,妗子和我一样,都是出身贫农,不能打。看来只有打舅舅了。还有怎么打?打轻了,他们会说我立场不坚定,打重了,怎么下得去手?而且不能迟疑,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他们会看出破绽。他走到舅舅身后,闭上眼睛,高呼一声:“打到地主!”便抡起皮带。。。。就在此时,所有的一幕被急忙赶回家的他的母亲看到了,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哥哥的面前。而落下的皮带金属扣,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母亲的额头,献血立刻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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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那以后,那个场面就想刀刻一样,留在了他的脑海里,永远无法释怀。一连几个星期,不敢回家,他都以学习太忙为由,让父亲把干粮送到学校里。等他再次回家的时候,已是一个月之后。母亲显然没有把真相告诉父亲,只是说自己上山时不小心跌倒的。她已经不再迁怒于自己的儿子,而他却不能在心里原谅自己。他不敢叫母亲,更不愿面对母亲额头上的那道伤疤。只是看见母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但还是一如既往地为他准备好上学的干粮,洗净衣服,默默地迎他回家,送他出门。。。。

    到了七十年代初期,他已经高中毕业了,单纯而狂热的学生时代已经结束,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那一段时间,是他最迷茫、最低落的时期。一起上学的大队书记的儿子,已经在小学当了民办教师,和自己最要好的同村同学二狗,也借他舅舅的关系,已经在社办企业成了一名合同工。而他,和他的父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把太阳从东山背到西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清楚的记得,在高中毕业时的表决心班会上,当他发言谈到自己的理想,说道“我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时刻准备着,接受党和人民的挑选”时,班主任老师当场批评道:“什么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现在,城里的学生都要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而我们农村的学生,只有一种选择,就是一颗红心,铁心务农。说什么你是革命的一块砖,我们就是一头牛,在农村广阔而大有作为的土地上默默耕耘。”他常常躺在山坡上,望着天空发呆,难道就这样永远呆在农村,过着和父辈们一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吗?他不甘心,为什么偏偏让我住在这个地方,偏偏让我生在这个家里,偏偏遇上这样一个时代,这么多的偏偏集中在一起,压的他痛不欲生又无可奈何。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常常望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能走出大山,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他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在这期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妹妹也早已辍学在家。父亲为了供自己上学,去社办煤矿当了一名挖煤工。人生的车轮似乎又转了一个轮回,停在了原地。原来爷爷奶奶为了父亲和姑姑的婚事熬煎,现在父母又为了他和妹妹的前途发愁。

    这年秋天,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了,这是农村青年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他很早就报了名,多少次梦想着自己已经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身穿四个兜的军干服,手握冲锋枪,脚蹬黑皮鞋,到了部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照一张威风凛凛的照片,寄给母亲。但在随后的体检和政审时都没有过关。原来,他从小就患有一种病,一哭一闹或者用力时,大腿根部右侧就会出现一个大包,后来经过医生检查,属于“先天性疝气。”可在那时候,一家人勉强糊口,也不是什么急病,一直没有治疗,拖延至今,体检的医生告诉他,这种病不仅当兵不行,也不能参加重体力劳动。另外,外公家的地主成分,使他在政审时也没有过关。哀莫过于心死。此后,他便把自己的内心彻底的封闭了,除了劳动吃饭以外,就窝在自己的小窑洞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与人沟通,就连父母亲也很少交流。所有这些,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给他治好病,可是,爷爷奶奶近几年相继去世,已欠不少外债,想要住院治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此,他从心底里更恨这个家,恨自己的父母了!倘若不是生在这个家里,当兵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不仅无可奈何,也是无能为力。他在心里发誓,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走出大山,离开这个家,就永远不想再回来了。

    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年冬天的一个中午,他的父亲在挖煤时,发生了事故,让煤块把腿砸骨折了。当进手术室的那一刻,父亲却坚持不愿治疗,一再给煤矿的领导说:“我已经是40多岁了,给我点钱,我回家静养”。煤矿领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何故,以往伤者不好彻底都不出院,从来没有像他这样的不愿治疗。在一再的追问下,他的父亲哭求着说:“求求你们了,给我简单包扎一下,我不用住院,回家休养。把省的钱给我儿子做手术吧,他的病已经影响到他的前途了,不能再拖了,我儿子太可怜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儿子。”当在场的医务人员和工友明白了原因之后,都为这伟大的父爱所感动。煤矿领导第一次破例同意为父子二人同时做了手术。他在手术七天拆线之后就可回家,而父亲还需数月才能恢复。但父亲固执地认为,已经给煤矿增添了太多的麻烦,在家里也方便母亲照顾,千恩万谢之后,父子两便同时出院回家了。此后在家的一天晚上,当他正欲推门进入父母的窑洞时,听见父母正在争吵。只见母亲说道:“你真傻,哪里有人故意把自己的腿弄骨折的。”躺在炕上的父亲说道:“不那样做,哪里有钱给孩子治病。”母亲接着说道:“儿子的病以后还能想办法,可是你的腿永远就瘸了。〃只见父亲又说道:“我皮实,不妨事,矿上比我严重的人多了,我休养一段,以后就正常去矿上上班,可孩子的病拖不起啊。还有一点,必须记着,就是这件事,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知道,千万不能让矿上和孩子知道。”母亲答道:”我知道。”至此,他才恍然大悟。眼里一热,转身回到了自己住的窑里。人常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可对他来说,父爱是痛,母爱是泪。他无法面对母亲额头上的那道伤疤,更无法面对父亲瘸了的那条腿。。。。

    就在他招工无门、当兵无望时,突然有一天,喜从天降。人生,真是无常。有时候灾难来临时,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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