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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问道。航看着自己的手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把他偷听到的父亲和须藤的对话说出来。他把当时嘉彦肩膀脱臼的事情也说了,但是并没有提到陆的事。
当然更没提及须藤对他所做的事。
“是贵洋啊。。。。。。”
木内听完,困惑地用大手搔着头。航听到他如此称呼须藤感到好奇。
“您认识须藤先生吗?”
“要说认识嘛。。。。。。是我把那孩子托给神原的。”
木内的答覆让航感到震惊。
“几年前我一直把生活重心放在洛杉矶,进行体外受精的相关工作。这件事在日本制成很大的话题,你记得吗?”
航想起报纸或新闻上曾经讨论过利用体外受精生孩子的事情。
“我在该中心内的研究所工作,神原到美国留学时,我跟他是在大学里一起研究的同伴。我在贵洋十二岁的时候遇见他,透过中心的检查,知道他是个IQ非常高的孩子,他是来中心上课的。”
脑筋非常好,但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精神显得相当不稳定。须藤在到中心之前一直待在某社工机构里生活。
“他对遗传基因的领域很有兴趣,尤其对神原留下来的研究论文有特别的见解。正好他本人希望能回日本,所以我就请神原帮忙。”
对须藤而言,美国并不是愉快的回忆。
木内找上神原,表示让须藤到号称日本第一人的嘉彦身边学习的话,应该很有发展,而嘉彦 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只知道贵洋回日本之后考上了大学,后来帮忙神原做研究,之后的事情就没有再听说。我相联络,可是一直找不到神原,而贵洋则刻意避开我。”
木内说到这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纯粹是我的臆测,贵洋可能受哪个研究所之托,盗取了神原的研究。”
“。。。。。。有那种非偷不可的研究吗?”
航提出问题之后想起父亲曾说,陆和他是真正的亲兄弟的事。父亲也叮咛他此事听过就算,可是事情太过离奇,他想忘也忘不了。
他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说过我根本不知道最近神原到底在研究什么。就知识领域来说,我是可以做某种程度的推测,但是我完全无法判断须藤想要的神原个人研究是什么。”
木内痛苦地辩解道,然后低声地说‘对不起’。航无话可说,也一样垂下头。
“我父亲和温子小姐。。。。。。就有劳您了。”
要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后经过调查,巴士爆炸确定是恐怖分子所为。
虽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几天后某思想集团即宣称是他们犯案,事情似乎也告一段落了。犯人虽然被捕,但爆炸并非造成死亡的直接原因,因此有人说刑责并不会太重。
日本国内报导了这件事好一阵子,以前由嘉彦率领进行的研究也被指出有许多问题,但是不到一个月,人们的注意力就转向了,两个月后甚至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
三个月后,嘉彦所属的大学再度对他的研究召开一次伦理委员会,但是研究获得认可的消息登出时,整个事件几乎已经被人们淡忘了。
处理完双亲的遗骨之后,航企图和须藤取得联络。他先和大学联络,得到的消息却让他震惊万分。
“须藤助手在一个月前就离职了。”
一个月前刚好就是他来找父亲的时候。原来想打消的疑惑更形加深了。
“能不能给我他的联络电话?”
航搬出嘉彦的名字问到了电话号码和地址,然后打电话过去。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电话是空号。
航心想即使找上门大概也没人吧?但是,他还是决定去一趟。
“哥哥,你去哪里?”
陆对父母迟迟没有回来一事感到怀疑。他也参加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列席的葬礼和纳骨仪式,但是完全没办法理解父母死亡的事实。
“我去找人,小陆要乖乖待在家里。”
“不要。。。。。。我要一起去!”
最近,陆老是粘航粘得紧紧的,大概是害怕一个人留在家里。
现在正值放假期间倒还好,万一四月份高中开学的话怎么办?
“。。。。。。小陆乖,听哥哥的话,在家里等我。”
看到哥哥一脸严肃,陆哭了一阵子,最后只有垮着肩,一脸落寞地回房去了。
木内没有正式提出申请,但是他想收养陆。他因为工作忙碌和本身的性格问题,一直没有结婚,不过回日本之后就一直和一个交往很久的女人同居。
“与其把他交给陌生的亲戚不如交给我,不过。。。。。。我好象也没有立场说这种话。”
木内说着,很难为情地搔搔头。跟他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航觉得他比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要来得可靠。不过,提到收养陆就另当别论了。
陆对航的重要性不言可喻。然而,几乎不能理解父母死亡事实的弟弟,健康状况并不好。
他的体质差得连小学生的标准都达不到,但是智商却很高。
一想到太过单纯的弟弟,将来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航就觉得头痛。
交给木内照顾应该是最理想的作法吧?他心里清楚,可是感情上却无法接受。
“能不能让我考虑一阵子?”
“当然,我也不打算勉强你们。”
木内并不生气,只是点点头,拍拍航的肩。
离家时陆小小的背影让航有一种罪恶感。
航没有对木内提及事后他查到的关于须藤的事。当然他在听航说那些话之后,可能已经先行调查过了,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关于须藤的事,木内似乎有所隐瞒,所以除非必要,他绝口不提须藤,航想问时,他也极力把话题岔开。
既然这样就只有自己去调查了。明知不可能查到什么大线索,但是航又不能坐视不管。
航按照地址找到须藤的住所。门上没有名牌,按了门铃也没有回应。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果然邻居前来告诉航‘这户人家已经搬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一个月前吧?”
航道了谢,决定直接回家去。
须藤到底在哪里?父亲发生事故前后,他就行踪不明了,再加上他当时说的话。这两件事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可能是须藤杀了父亲和温子。姑且不说他是不是亲自下手,至少脱离不了关系吧?
为什么要杀人?原因想必是当是时他们提到的嘉彦的个人研究资料。
从车站走回家的路上,航脑袋一片混乱。太多事情让他搞不清楚。他手边的资料少得可怜。虽然知道须藤可疑,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做他的后盾。
呼唤‘航’的声音还残留在耳际。
那天须藤那个几乎将航所有的力气都剥夺了的吻,至今仍鲜明地存在着。
炙热的嘴唇、濡湿的舌头。
以前他一直好想见须藤,可是又不想见。航知道总有一天非见不可,可是,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反应,他就怕得无法自己。
航对那个可能杀害父亲的人怀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感情。尽管再怎么憎恨,可是一站在他面前,航就象无助的木偶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无能,所以极端恐惧。
唯一能了解他的人,在他小时候刻划下的感觉,怎么样都消除不去。
春天的阳光是那么和煦,然而航却感到一股寒意。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牙齿喀喀作响。距离家只有几步之遥,他却觉得无比漫长。
正觉得奇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危险!”
听到某人的声音那一瞬间,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随即失去意识。
醒来之后第一眼见到的是陆和木内,他们一脸担心地站在床边。
“医生说是贫血和营养失调。”
木内不悦地吐着气。
“你们两个一起到我那边住吧!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我真是无颜面对神原了。”
航说不出话来,只能抚摸着紧握住他的手的陆的头。
“我。。。。。。我没事,小陆就拜托你了。”
他看着陆大大的眼睛,将一直让他苦恼的事情做了了断。
“我是说,连你也一起过来。我并不想拆散你们兄弟俩,只是。。。。。。”
“我懂。我很清楚木内先生的心情,可是。。。。。。”
他不想跟着到木内家去。他觉得除非弄清楚自己对须藤的感情,否则总有一天会跟木内起争执。航不了解自己,他想自己一个人独处一阵子,好理清思绪。
“我答应您,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所以,请您照顾小陆。”
航带着坚定的表情看着木内,然后深深低下头。小陆不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的事,只是紧紧抱住哥哥的脖子撒娇。
“这样好吗?”
“我觉得这样最好。”
航对木内点点头。
为了陆着想,必须尽快做决定。原先之所以迟迟无法下决定是因为航疼爱陆。他想靠自己的力量保护陆,没想到却反而让陆为他担心。
但是,现实的问题是,即将升上高中的航根本没办法保护脆弱得不能上小学的陆。更重要的是,他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一切拜托您了。”
航看着陆,拼命忍住将溃堤的泪水。
之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手续,在航举行高中的开学典礼之前,陆被送进了木内家。以前住的房子太大,没办法管理,航决定卖掉,而航在和木内及律师商量之后,住进公寓中的一个房间。
距离木内家大约三十分钟的电车车程。
“小航,你随时可以来。”
第一次见面的木内的同居人是个娴静的女子,但是充满了温柔体贴的感觉,航对她很有好感,同时非常放心。而陆也理所当然马上投进她的怀抱。
一直到最后,航都没有勇气跟陆提起他们要分开生活的事。
“我会想办法跟他说的。”
当天航把这个事实告诉木内,木内好象什么都懂似地笑着,又抱住航瘦弱的肩膀。
“小陆,再见。”
“哥哥,待会儿见。”
一直以为自己要出门去玩的陆,坐在木内的车子里笑着对航挥手。航看到弟弟这个样子,他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必须使尽全身的力量去忍住眼泪,结果连一句话都没办法对陆说。
事后想想,他觉得这样反而好。如果讲一些关心陆身体的话,一向敏锐的陆或许会察觉出什么异样。
“小陆,你要好好的。”
等你再长大一点、再强壮一点,我们又可以一起生活了。所以。。。。。。哥哥会再去看你的,你要好好地过日子。
车子远去之后,航依旧挥着手。就好象跟弟弟永别一样。
“要好好的。。。。。。”
航喃喃说道,有一股哭泣的冲动。
6
之后,航顺利地念完三年高中,进入某著名的私立大学就读。
和朋友一起考虑第一年的选修科目时,他翻着选修指南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须藤。。。。。。贵洋。。。。。。”
航看到这个名字,全身颤抖着。
职称是助教,负责生物学和遗传基因相关的课程。而且,似乎还拥有个人的研究室。上面写的课程内容非常熟悉。
“神原,你干嘛?选生物学也不算学分啊!”
从小学就一直在一起的阿久津也进了同一所大学。
“生物学不就是那个叫须藤的助教上的课吗?见面坐在我们旁边的女孩子们就吵个不停,这个叫须藤的老师可能有一张俊脸。”
阿久津说完自己笑个不停。然而,航记忆中的须藤经过那么多年之后,就算没有当时年轻,但脸孔应该不失当年的端整吧?因为他才刚入学就听到这样的风评。
他突然想起当他向木内报告决定进这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