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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明白,于是只是和严默一起抬着那四幅画朝“铭堂”走去了。
严默大概是因为刚才跳得用力过猛,现在很明显的能看出他的瘸态了。
不过我不在意路上那些人的目光,不管是因为严默是明星也好,还是因为他的步履蹒跚而吸人路人的目光都好,我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不论他如何,他都是我爱人这个不变的事实。
“包豪斯”风格的“铭堂”安居园居的一隅,房子的外面是波澜不惊的红砖墙,推开那扇有些沉重的朱红色木门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玄关处是白得发亮的地面以及白得发亮的墙壁,虽然不能看到画廊全貌,却让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得到这里庞大无比。而第一进大门口的这个桔黄色的装置艺术品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梨型碰碰车,甚至它真的是带轱辘的。
“嗡……嗡……”第二扇白门背后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电钻声,弄得我觉得牙都在发痒,看来画廊里面又在布展。
七八年前大王刚从英国回来开这家画廊的时候,最开始画廊并不是开在现在这个地方,而是在离798大门口不远的一间不算太大的房子里。虽然大王画画的功力不行,但是不妨碍他对于艺术品的鉴赏力、他的理论基础和他不错的脑子以及口才,当然他也很巧妙的借助了他爸妈的一些人脉关系,没几年时间这画廊就在798园区里搬了几次地方,越搬越隐秘,每搬一次地方,面积就扩大一倍,到现在楼上楼下,听说面积有1000多平方米。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酒香不怕巷子深”,虽然这“铭堂”越来越不好找,但是人气却越来越旺,各种展啊、活动啊,连一些外国的独立电影首映以及独立音乐的小型歌友会都会选择在铭堂举办,我总说大王就是一个披着艺术家皮的商人。不过以前没事儿的时候我也会过来看一些展,或者看部电影,有时候是应大王邀约而来,有时候我却不通知大王而是自己偷偷过来看看、放松一下心情。不过歌友会这种活动我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就怕在这种活动上会碰到和严默共同认识的人,谁知道哪个艺人会请什么乐手或助兴嘉宾啊;那时候我最怕碰到我和严默共同认识的人,我就怕严默会通过各种渠道找到我。
其实我也挺傻的,如果真心要找一个人,如果真的有缘分,机缘是随时都有的,挡也挡不住。
“哇,够大的!”严默低声的感慨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嗯,听说有1000多平方米,我没概念。”我耸了耸肩,抬头望了望楼梯,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给大王打个电话。
大概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忙着布展吧,今天竟然连个他这儿的工作人员都没有看到,挺奇怪的;倒是有不是有一些游人来来往往的,推拉着这两扇门。
“阳阳姑姑!”忽然楼梯上传来了欢快的脚步声和小男孩儿脆生生的声音,“姑父!你可来了呀!”
严默差点儿被应声从楼梯上冲下来的王瑾瑜撞了个跟头,好在我眼疾手快扔下画撑住了严默的腰,他才没倒。
“小金鱼儿,下来。”我试图把粘在严默身上的瑾瑜抱下来。
谁知道这小子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死活抱着严默就是不肯下来,嘴里还给我嚷着:“不要,不要!我要姑父抱抱!”
严默笑着冲我摇了摇头,弯下腰把手里的画儿放到了地上,然后伸手把瑾瑜举了起来,哈哈笑着逗瑾瑜说:“小金鱼儿,想姑父了吗?”
“想!姑父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小金鱼儿可想可想你了!”小金鱼儿欢快的笑着叫着,然后大声的说,“姑父,我带你去看大狗狗!”
“一会儿再去看大狗狗吧,大狗狗还没装好呢。”大王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下来,接着就见大王领着乔乔也从楼上下来了,冲严默点了个头儿说到,“来了?”
“哎,来了。”严默讪讪的把小金鱼儿放到了地上,冲大王打扫招呼来,“你好。”
“严大哥,外面热吧?”乔乔热情的和严默打着招呼,“上楼坐会儿去吧,底下这儿正布展呢,呛死了。”
“上去坐吧,”大王也招呼了一下我,“下面灰太大,估计得到2点才能都布完。”
“我们这画儿放哪儿?”我使劲儿的搬起了平放在地上的那四幅画来。
第二扇门里又传出了冲击钻的声音,又有一对儿年轻男女推门进来了,我很怕严默的画放在这里会在混乱中被弄丢。
“拿上来吧,我先看看。”大王说着冲严默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严默真的瘸得更厉害了,以至于小金鱼儿都看出了异常,拉着严默的手问他:“姑父,你的腿怎么了?”
“姑父淘气,所以把腿摔坏了,以后都不能跑跑跳跳了。”严默出乎我意料的竟然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觉得烦,而是自然而然的回答起了小金鱼儿的问题,“所以小朋友一定不能淘气,你看,里面工人在干活,所以我们就不能进去,知道吗?”
“嗯!”小金鱼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那我们明天再去看大狗狗,那个大狗狗可大可大了!”
严默笑着摸了摸小金鱼儿的头,然后继续对他说:“那小鱼儿先上楼好不好?姑父走得慢。”
“哦!”小家伙“蹬蹬蹬”的朝楼上跑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对严默说,“姑父,我去给你拿糖糖吃。”
“谢谢你,慢点儿跑。”严默叮嘱着他。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尴尬,大王和乔乔不知是不是该先上楼去,而严默则试图从我手中接过那些画来。
最后还是大王打破了沉默,从我手中接过画来,然后说了一句:“我和乔乔先上去,你们……你们不着急。”
然后他就扛着画,带着乔乔也上了楼。
那白色的木制楼梯看起来很陡峭也很狭窄,完全没办法容纳两个人同时上下,而且就连小金鱼儿上楼梯的时候都要紧紧的拉住楼梯栏杆才行,可见这台阶修得有多高,也不知道大王设装修这楼梯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这个高度的楼梯对于严默来说真的是个新的挑战。
“你先上,扶着点儿楼梯,”我拉了拉严默的手嘱咐他到,“我在你身后,有什么事儿我会扶住你的,别着急,咱们慢慢走。”
“嗯。”严默没有拒绝,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像是深吸了一口气一样,拉着楼梯扶手伸出右脚踏实在第一阶台阶上,然后稳了稳身子,才甩了一下左髋把左脚也踩在了同一阶台阶上。
我第一次在严默身后观察严默上楼梯的动作,我不得不说,那姿势实在是太难看了,我不明白严默为什么抬左腿的时候总要甩一下左髋,这样的动作只会让他左腿的僵硬暴露无遗。
我在严默身后护住严默,我真的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走路有风的严默会变成今天如此不堪的弱不经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5 章
七八层台阶,再转个弯依旧是七八层台阶,可就是这短短的十几层台阶,却费了严默九牛二虎的力气,转到第一层平台的时候他就已经气喘如牛了。
“别着急,歇会儿再走。”平台面积稍宽,我跨了一步站在严默身边,从包里掏出张纸巾帮他擦着他脸上的汗水。
“我……我自己来吧。”严默喘着粗气,接过了我手中的纸巾,自己擦了起来,还不忘冲我笑笑。
“姑父!”楼梯太高看不见人,却从顶端传来了小金鱼儿的声音,“姑父快点儿呀!”
“来喽!”严默笑着答了一声,便又扶住楼梯扶手,一步一顿的朝楼上走去,可他的左腿却甩得更厉害了。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而瘦削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眶竟然有些发酸。
一定是楼下布展的味道刺激的!
“姑父加油!”再上了几节台阶就看见小金鱼儿正蹲在楼梯口给严默摇旗助威,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喊着,“姑父真棒!”
可是听着小金鱼儿那奶声奶气的呐喊声我却无来由的紧张了起来。我知道严默有多不喜欢小孩子,也知道严默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可眼前这个孩子却没心没肺的叫嚷着,我怕……
小孩子是天真的,不懂得掩藏和掩饰,不像我们大人,看到尴尬的事情会回避,就像刚才的王欣和乔乔一样;可是小孩则不同,他甚至感觉不到尴尬,只是自然的抒发着自己的感觉与感情。
但往往就是小孩子的这种无心,却最可能伤害到严默这样敏感而脆弱的心灵。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严默并没有生气,而是在爬上了楼梯最后一层的时候,竟然有些夸张的喘了一口粗气,然后大声的对小金鱼儿说:“累死姑父了!”
“吃块糖糖就不累了!”小金鱼踮起脚,把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块糖举给了严默,眼睛也一直盯着严默看。
“谢谢小金鱼儿。”严默接过糖摸了摸小金鱼儿头,把糖剥开放到嘴里之后又夸张的叫到:“哇!真的一点儿都不累了!好棒啊!”
“咯咯咯……”小金鱼儿欢快的笑了起来,好像真的相信他的糖有魔力一样。
可我还是不放心,走到严默的左边,揽住他的腰便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呼吸也很不平稳,于是低声在他耳边说:“怎么样?”
“没事儿,”严默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别紧张,吓到小孩儿。”
“严大哥,里面坐吧。”怕尴尬的大人乔乔这时候终于从里边迎了出来,笑容可掬的向严默指了指她身后的那座大玻璃房子说,“沏了茶,来吧。”
“谢谢。”严默任由我撑着他,步履有些僵硬的朝里面走去。
里面是王欣的办公室,四面落地的钢化玻璃,使空间变得更开阔,站在这里可以轻松的看到楼下展厅的每一个角落;可是从下面往上看,却完全看不出来这里的玄机。
所以我总说,王欣的聪明才智是全用到这上面了:就怕有人偷画、就怕有员工偷懒,还故弄神秘,真够鸡贼的。
“坐。”王欣面无表情的说着,一边摆弄着那些茶具。
“哦。”严默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坐下,而是张望起两面墙上挂着的画来了。
这些画都是王欣个人的收藏品,流派繁杂,风格多样,反正我是不懂画,弄不明白这些画到底好在哪儿、贵在哪儿,不过据说能挂在王欣这两面墙上的画都价格不菲。
除此以外王欣这个开阔却杂乱的办公室的墙角、书架子、箱子上也堆满了各种画作、图样以及大堆的光盘,比起楼下来可就显得凌乱得多了。
而此刻,严默的那几张画则摊在王欣那超大的办公桌上,从头顶直射下来的灯光让人觉得那些画面有些飘渺。
“姑父,那个是我画的!”一直跟在严默身边的小金鱼儿突然拉起严默的手指晃了晃,然后指着书架第三层的一个10厘米见方的小镜框对严默说。
于是严默弯下腰把小金鱼儿抱了起来,走到书架前面问他:“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小金鱼儿啊!”小子拿起了那个镜框,指着画上那条黄色小鱼对严默说,“姑父,你看,是金色的呢!”
“画得可真棒!”严默赞叹起来。
真的,小金鱼儿的画,画得很棒,完全不像出自一个三岁孩子的手笔,让我看甚至比野马画得都要棒多了。也不知道这会画画是不是真的是遗传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