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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紧张,所以我开始觉得胃疼、心慌、恶心、耳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我觉得我好像要支撑不住了,我现在好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不想再走了。
但是严默一点儿也没有顾及到我的情绪,只是死死的牵着我的手不管不顾的朝车场走去。可是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步伐不稳却很用力,拉扯得我也歪歪扭扭的。
还好还好,终于我已经看到那辆灰色的宝来了,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坐下来……
可是还没等我再能多想些什么、也没等我的屁股沾上车座,甚至没容我靠近那辆车,战争就突然间暴发了。
确切的说,是严默对着杜革的宝来车暴发了——他大声的摔车门,踢车轱辘,弄出“嘭嘭”的响声却紧闭着嘴一个音节都不肯说出来。
看着严默的暴躁的样子,我突然出现了幻觉:我觉得如果他现在手里有根棒球棍的话他一定会把车玻璃全给砸了的;他手上要是有火、有汽油就把车点了;如果他手里有枪,我不敢想了……
我发现我怀孕以后联想力一下子增强夸大了许多,我总能通过一件事儿就联想、幻想出一串事儿来,而且我想象出来的往往是很暴力、很凶残的场面,让我觉得很不安全的场面,于是这时候我就会下意识的护住我的小腹,我想我也许是太紧张我肚子里的宝宝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毕竟我上一次怀孕的时候是游历了那样的暴力场面才流的产,所以我想,这大概就是心理阴影吧,最近我总是会担心发生火灾。
其实严默既没砸车窗也没点火烧车,更没有伤害什么人,他只是对着那辆车发泄着他的怒火。但当时的情景我依旧觉得很吓人,主要是我的耳朵被“嘭嘭”的摔打声弄得鸣得更厉害了。
可是看这场景,不仅我被吓到了,连Andy也被吓到了,我们俩怯生生的看着眼前这个狂躁不安的严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脾气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
而这时候严默他妈却又突然又恢复了精神与活力,冲到严默跟前吼到:“严默你什么意思啊?是你哭着喊着求我来的,你以为我有多愿意来吗?你现在摔打给谁看呢?!”
严默暴躁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杜革这辆宝来不算大,所以后备箱在放了严默那条“腿”以后没办法再放下严默他妈的那两只箱子了,而前面坐我们四个人也没地方放行李箱。
其实这事儿谁也赖不了,我和严默都没有想到他妈的行李的问题,更没想到从美国飞回来是可以带两只行李箱的——追根究底的说,还是因为我和严默都对他妈来这件事情重视不够。
如果这件事儿让我爸知道了,不定会怎么骂我呢。我紧张了半天算这算那的,结果连这种明摆着的事情都没有考虑到,确实是我的不对。
于是我只好怯生生的对严默说到:“要不你先陪阿姨去吃饭,Andy已经定好包厢了,然后你们送阿姨去酒店。我去下面打辆车,这样把一只箱子放前面就行了。我在威斯汀等你们,你们别着急慢慢吃。”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有出租车肯拉我从机场到旁边5分钟车程都不到的酒店的;而且,我也真的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太压抑也太难受了,我宁愿不吃饭而去酒店大堂等他们,起码能落个轻松自在,而且我现在真的胃难受的要命根本就没胃口吃东西。
可谁知道严默这次竟然冲我吼了起来:“打他妈什么车?!”
我瞪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总不能当着严默他妈和Andy的面和他吵架吧?
可是我真的生气了。就算这次是我没想周到,但忘了把“腿”拿回家去的明明是他严默,不让我回家取我的车钥匙、不让Andy把“腿”送回家去的也是他严默,他凭什么现在骂我?况且我还提出了解决办法呢!
“大热天儿的都别着急,”Andy看我被骂赶快跳出来打圆场,“要不这样吧,我就不陪你们了。阿姨,您先上车吧,我改天再去看您去。”
“都上车!”可是严默却不领情,冲所有人吼到。
密闭的停车楼里回荡起了严默那浑厚的声音,他在台上表演的时候经常使用这种音量,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他是很少这么用力的说话的。所以他这么一吼之后四下就寂静了,可是我耳朵里却响得更厉害了。
“……默哥,坐不下……”过了有一会儿Andy才敢小声的说到。
“把这放前面座儿下面。”严默又使劲的推了一下本来就开着的后备箱盖,“嘭”的一声响后他自己搬着他那条“腿”一瘸一拐的朝前面走过来了。
“这是什么?”严默他妈狐疑的看着严默问到,“这么大一只盒子放在前面,还怎么放腿啊?”
“放腿?你还真说对了,这就是我的‘腿’,就是放腿。”严默竟然对着他妈笑了起来,“好久没见你儿子了,先跟你儿子的‘腿’亲近亲近吧。”
我看见严默他妈的身体突然抖了起来,然后她就失声痛哭了。
他妈真的是失声痛哭,这回停车场里和我耳朵中回荡起的都是女人的“嘤嘤嘤”的哭声了。如果是我一个人自己在车场,听见这种声音我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的。于是我又护住了我的肚子,我甚至想伸手堵上诺诺的耳朵,不让他听这些争吵声、哭泣声。
我好像胃疼得更厉害了。
“阿姨阿姨,”可是稍缓了一下情绪之后我还是赶快上前扶住严默他妈摇摇欲坠的身体说到,“您别紧张。Andy,赶快帮你默哥给抬回后备箱放好了。”
“哦!”看呆了的Andy赶快答应着朝严默走去。
“起开!”可是严默却吼了Andy一句之后继续直直的看着他妈,残忍着对她说到,“怎么着?怕了?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你儿子已经这样两年了,您这当妈的不应该见识见识您儿子的‘腿’长什么样吗?”
“行了严默,别说了。”我感觉到严默他妈在我怀里还在发抖,于是赶快对严默说到。
“不应该吗?”严默冲我转过了脸说到,我看到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有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严默,经严默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两年前严默他妈急急忙忙从医院离去的样子,她连告别都没有和严默告别一声,就逃也似的把严默塞到了我的手里走了——她甚至都不肯等到严默醒来再走!
可是严默他妈却突然挣脱了我的怀抱,冲上前去给了严默一个嘴巴。
“啪!”这一声真响亮,然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凝结住了。
我的耳朵里爆炸了,那“啪”的一声一直萦绕着,刺痛着我的耳膜,我干呕了一声,胃又疼了起来。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不舒服,因为现在空旷的停车楼里只能听见严默他妈大口喘气的声音,然后是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的声音:“混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王八蛋!你这么对我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我是你妈你知不知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来!我就不该生你!我为什么要来这儿受你的气?你和你爸一样,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就只会怨我!我活该倒霉吗?我该去怨谁?你告诉我我该去怨谁?!”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
我按着胃勉强抬起了头,就看见严默的脸被打了一巴掌之后变得通红通红的,可他这时候眼睛里却没有了焦点,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继续抱着他装“腿”的盒子站在那里。
“严默你好好想想,你把我当过妈吗?你什么和我好好说过一句话?你什么时候主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对,你给我打过电话,第一次是借钱,第二次是让我来给你提什么破亲!你娶的是什么金枝玉叶、皇亲国戚需要提亲?这小蹄子十几岁就赖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了你们俩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得了,何必现在多此一举?就算我提了亲她就能变成黄花儿大姑娘了?不嫌害臊!你别以为我没问你就不知道你管我借钱是干嘛用,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次非让我来提这个破亲!也就是你被她支使的团团转!严默你说老实话,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她,”严默他妈这次回手指着我的方向,继续对严默嚷到,“你会愿意我回来吗?你说我两年没有见过你了,你摸着良心说,是我不回来还是你不愿意让我回来?!你到底是她生的还是她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吵起来喽!
☆、第 260 章
场面混乱了起来了。
“嘭”的一声巨响以后,我只见严默装“腿”的盒子被他扔在了地上,而他则一步深一步浅的逼近了他妈。
他脸上的表情是出离的愤怒,眼睛则像是要喷火一样红得吓人。
“严默!”看着严默恶恨恨的一步步朝他妈逼近,我忍住恶心使尽浑身最大的力气挣扎着朝他跑了过去,一把从他正面抱住了他。
我感觉得到,他浑身都在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我也是,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气也喘不匀,可我知道我不能让严默再朝前走去。不管什么原因动手打父母都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我不能让他犯这种会后悔一辈子的错误。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可是紧接着严默的吼叫声还是在我耳边炸了开来,“你他妈的有本事再说一遍!你说谁是小蹄子?!”
“你还要打我吗?!”与此同时严默他妈也尖叫了起来。
我使劲的挡着严默,不过还是从余光中感觉到旁边有取车的人停下脚步朝我们这边张望,好像又有人拿手机在对着我们一通乱拍,想必今天我们一定会成为新闻人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经认出了严默,我真不希望他因为这样的事情上娱乐新闻版,如果是这样的事情上新闻一定会变成家庭伦理大剧的,我差不多可以猜到我那些所谓的“同行”们会如何操作这样的新闻。当然,不论任何原因我也是不愿意上新闻的,要是让我爸知道我上新闻了他肯定会被我们气死的。
可是我现在没有精力去管那些路人拍不拍我们,因为我感觉我已经拦不住严默了,于是只好回着头大声的冲楞在一边的Andy大叫了起来:“Andy,先带阿姨上车!”
“哦哦哦!”Andy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试图搂住严默他妈的肩膀,嘴里则小心的说到,“阿……阿姨,咱们先上车吧阿姨。”
“你打我啊,你打我啊!”可是严默他妈却一把甩开了Andy,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冲着严默叫喊到,“儿子打妈妈,严默你本事可真够大的你!打啊!”
严默他妈的声音很大,引得更多的人驻足朝我们这边观望。我想经严默他妈这么一嚷今天我们这家庭伦理闹剧是无论如何也会被媒体做实了的,就等着看明天的娱乐新闻吧。
“你到底说谁是小蹄子?!”看样子严默也没有注意我们正在被围观,因为他简直是吼了起来,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要打他妈的意思,他只是认准了“小蹄子”这一个词非要固执得问个明白不可,于是一步步推着我继续朝他妈逼近。
“够了!”眼见严默就要靠近他妈了,我更加使劲的挡住了他,然后也大声吼了出来,“你闹够了没有!”
我故意没有叫他的名字,关于防狗仔的警惕性我还是有一些的。
不过“小蹄子”真算不上一个什么好听的词,可是严默却一遍一遍给我重复,他非要让他妈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