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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丈夫做的却差多了,又是感动,忙道,“我只是,想着珮珠……”
“珮珠怎么了?”丈夫还真会转换话题,知道自己一直在忧心小女,唉!他不让自己多想往事,她自然也不多想。
韦顺卿默默不语,似乎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张夫人忙笑道:“这幅画可是迟姑爷送来与你的,他对 你如此孝敬,你还担心他们什么呢?”
韦顺卿在众儿女中最喜欢的就是小女儿珮珠,对她极为宠爱!她虽然也明白这难免是移情作用,但女儿是自己生养的,她还有什么妒忌的呢?而这个女婿一向也很讨丈夫欢心,她不是不知,只是看丈夫现在竟如此忧烦,只得如此安慰。
“唉!夫人,你说珮珠,是不是我们太娇惯了她啊,怎么这么……”
张夫人也叹息道:“大人是有些娇惯,可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们夫妇……”
韦顺卿摇摇头,站起身来,“想来都是我害了她呀!”
“大人这是怎么说?难道珮珠有什么……”张夫人立即有些惊慌,“这孩子好久都没来信了,难道又有什么……”
上次女儿回娘家,她自是惊讶于女儿女婿不和到那种地步,虽看女儿对女婿没什么情意,但夫妇之间的礼仪规矩,她也不会不懂呀——平日见他们夫妇在人前也都知礼守义的!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女儿女婿婚姻和美,她更是不遗余力,把自己这多年夫妇相处所得,极力教导给女儿。
这时她一慌张,就只盯着丈夫看。
韦顺卿道:“夫人不必担心,只是……也不尽是她,只是……”
丈夫越犹豫,她越是觉得不安。看丈夫卷起放在一旁的《捣练图》,旁边几封书信忽然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拿起一看,封皮上却是写着“恩师大人亲启”几个字!她心里暗惊,也十分不满!这个女婿,怎么不称呼岳父大人,却还如婚前那般称呼,难道……他怎么和女儿这么不对付!
“这个迟姑爷,他怎么……”
“夫人哪,其实也怪不了他……”韦顺卿深深叹气,“想来还是我害了他们!当初那小子极力推脱婚事,即使后来订婚了,也还是坚持要退婚,说不能误了女儿终身……我甚是不解,后来才知……我却还是以为这样的人才难得,这样重情重义之人难得,所以一再坚持将珮珠许配给他,谁知却是我这般坚持误了女儿终身啊!”
张夫人愣住,一时也颇为为难。难道丈夫也知道女儿女婿不和到了那种地步了吗?丈夫如此自责,难道是在怪责自己没有教养好女儿?
“大人,这怎么怪得了你呢?当初我们也是喜欢他年少英才,前途无量,正堪配女儿终身……现在,难道又出了什么事?……还能出什么事呢?”
女儿女婿成婚一年多,竟从未同房过——但这怎么能让丈夫知道忧心呢!上次女儿回娘家,她也一再叮嘱教导女儿,并要郑嬷嬷小心多方查探,想来应该有所改变才是,怎么可能会更差了呢?珮珠那孩子难免是心高气傲了些,但绝对不是一个无理不知羞耻之人,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失德之事,让这件事更糟糕的!或许是女 婿自认为自己不行,要……
韦顺卿颓然坐下,接过妻子手里的两封信函,放在一边。张夫人当然不会看丈夫的书信,即使是女婿的,不得他同意,她也从不敢过问的。只是,忧心自是难免。
韦宰相想着接连收到迟自越两封要求解除婚约的信,自是极为忧烦。虽然第一封信来时,他惊讶无比,一时又极为震怒,这小子将婚姻大事只做儿戏吗?他不予理睬,盼他知悔。谁知迟自越第二封信接着又来,他才不得不正视这件事!
他闭了眼,想起迟自越信内的几句话:恩师大人!……学生与小姐成婚一年多来,实无任何夫妇情意,望恩师大人能以推己及人之心,摒弃礼教之嫌,能允我们解除婚约,这样于小姐和学生均是一种解脱。……学生实非小姐良配,不能给小姐所要的幸福,愿恩师能别寻英杰,为小姐觅一知心佳偶……学生自认心胸狭窄,无法像恩师那般……且又不想不尊重自己所爱之人,更不愿因此误了小姐终身,盼能解除婚约为幸!恳请恩师大人三思……
信内之言十分恳切,一如其人。韦顺卿能理解迟自越的痴情,但事关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终身、声誉以及一门体面,又叫他怎么能接受?
但他也明白迟自越的性情,这小子既已有此心思,却绝对不肯罢休呀!他知道迟自越不久必是要来京一趟,到时候他自然要对他陈述其中利害关系,要他打消那个念头。所以,此时他并不愿将此事告知夫人和女儿,他还是希望女儿不必遭遇那样的尴尬,尤其是想到妻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张夫人看丈夫如此忧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顿时心惊肉跳,忙颤抖地道:“是,是女儿做出了不,不轨之事,和那个,那个史海,这……”她上次也听郑嬷嬷含糊提到史海似乎也跟着去了女儿那里!
韦顺卿忙摇头,抚慰夫人道:“夫人这是说哪里话来!珮珠是你亲自教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丑事!只是……他们夫妇不和,我是想,如果当初没有反对她与史海的婚事,也许……”
张夫人呆呆地问:“那,是女婿知道了史海的事,所以就……”
韦顺卿继续摇头。读了迟自越书信,想到他一向对女儿的态度,料他是早知道了史海一事。可他一直都隐忍不发,之前在京城内也无一毫责备之意,如今甚至在要求解除婚约的信内也并不提及,却又向朝廷举荐史海,想来其人还是很忠厚宽和、胸襟非同一般的!他这回不过是因为又与前妻相遇,难忘旧情,所以才……
只是,他究竟还是天真了些,解除婚约岂是那么简单的事?他接连写信来,盼恩师出面,固是他考虑周到,不想惊动更多人,顾全韦氏满门体面,只是,他的主意却还是行 不通的啊!再说,目前朝内诸事纷杂,风云变化,他已有深感不支之态,他怎么能为这儿女情长坏了自己的大事?
想罢,只安慰妻子道:“没事的,夫人。珮珠像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虽脾气儿是不好了些,但凡有你一半,任何男子都不会不喜欢她的。”
“话虽如此……”张夫人想到那件事,还是忧心,“她到底是娇惯矜贵了些,就怕她不肯放□段,不去顺着女婿……”
是呀!女儿平日对母亲所说,言语之中总有瞧不起女婿出身低微之意,而她一出生就为宰相之女,岂能如母亲一般放下自己身段,主动亲近丈夫,关心体贴丈夫!
“夫人,哪里就到了那个地步?珮珠不会那样不懂事的。”
他自会压下此事,不会让夫人女儿担忧的。
“夫人哪,你还是写信把你的意思告诉珮珠,让她多注意些……女人家的事,我终究也不懂得。现今,朝廷之事还要我……”
张夫人点头,心内斟酌着,想着要给女儿的信。
韦顺卿虽不免忧烦,但还是照顾妻子情绪,陪她去外面走走,散散心去。
苏延智通报了宰相府管家,得知岳父在书房,自赶去相见。待进去时,却并不见岳父,只得坐着等待。
随意翻了翻书,一眼看到那幅《捣练图》。虽知是岳父一直心爱之物,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弄到手了?难道果真是那个迟自越寻来送他的?这个迟自越,表面冷清,其实惯会讨好岳父!难怪岳父对这个小女婿这样器重!
他心里暗生不平之气。但想到近来朝廷局势,却又冷冷一笑。将《捣练图》顺手放置一旁,看到那两封书信,字迹倒似乎正是那个迟自越的。只是信皮上的称谓,却让他不禁起了好奇之心。到书房门外,看看四下无人,抽开一封,展开粗粗一看,不由惊愣在那里!
五四章 。。。
真娘气喘吁吁地跑回自己院子,心急如焚!这一天来,小凡到底去哪里了呢?
靠在院门上,她只觉得没了力气,难道……忽听到院内小凡的咯咯笑声,她不敢相信地侧耳倾听。
小凡还是咯咯地笑着,清脆欢悦,并不是她的幻觉。
她一下子松懈下来,原来自己过于紧张了!小凡竟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唉!这孩子!
刚才到处寻找,在整个府里都转了一遍。她都放下戒心,不在乎再与他碰到,可一直都没有找到小凡,怎么就没想到小凡竟已回到家里了呢?只是,谁在逗他笑的……
小凡清脆的声音道:“爹爹!”
源哥?
真娘没来得及思考,心头已冒出卓叔源的影子。忙推门进去。
没听到有人回应,只听小凡还在唧唧咕咕地说,“小凡早就想你做爹爹了,可是开始总觉得你像是,又不像……今天我真高兴,觉得你就是爹爹了!”
“你做什么?”真娘吃惊地叫。
迟自越正抱着小凡,小凡连连在他面上亲了几下。看到母亲进来,忙要溜下来,“娘!他说要给小凡做爹爹了!”
迟自越不动声色地看着真娘。真娘听了儿子的话,咬唇含怒瞪着他。
“真儿!”
迟自越虽然也还有些别扭不自在,但还是力求稳重大度。他既然下决心要和真娘在一起,小凡当然是要接受的——他不能让真娘拿小凡做借口拒绝他!
真娘不理他,只拉了小凡道:“小凡,爹爹还没回来的,不许再胡说!再胡说娘就生气了!”
“娘!是爹爹回来了,为什么不能说呀?还有,爹爹这么久才回来,我听爹爹的话,不也一样的吗?”
小凡仰着头,疑惑地看着母亲。他小心眼里只觉得跟母亲那样好的人自然是他爹爹。挣脱母亲的手,噔噔噔地又回到迟自越身边,迟自越顺手就拉起他。
“小凡!他不是你爹爹!你……”虽然跟小孩子讲不清,但也只得道,“他一直在这里的,怎么可能是你爹爹!”
“可……”小凡看着迟自越,缠夹不清地急急辩解道,“可他说喜欢你,他还亲你,也亲我的,还说……要给我做爹爹的,还说要给我生个妹妹的!他就是我爹爹!”
真娘涨红了脸,不去看迟自越,“小凡!你不听娘的话,娘不要你了!”
小凡眨着大眼,看看母亲,再看看迟自越,瘪瘪嘴道:“不会的,娘才不会不要小凡了呢!娘!爹爹才来,我就听爹爹的,到时候我也还是会听娘的话!”
真娘扭过头,斜睨着迟自越,“你真的——”
“真儿!我要你。你当然不可能丢下小凡的,我就只好做他爹爹了!”
真娘眼眶一热,忙一低头,几乎不敢再去看他——他居然连这个都肯接受了吗?真的已 走到这一步了,可她又怎么能让他这样委屈自己!从他身边拉过小凡,狠心道,“你现在真是会想方设法来侮辱我!”
“你!……”
迟自越俊面也一下子涨红,他可是好不容易能走出这一步的!喜欢她,下决心去接受这个夺走自己妻子的男人的孩子,她居然还这么说!
“真儿!你就这样践踏我一颗真心吗?为什么你现在还不相信我的心?你究竟还要我怎样?”
真娘拉了小凡,送他去屋子里,语气很冷淡地道:“如果你是真心,那你就该放我走!”
“你现在,你现在怎么这么狠心?!”迟自越俊美的面庞扭曲起来。他这样努力,这样诚心,她怎么还想要离开!
真娘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