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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李昊炀和章源璘在交谈,好像是校篮球队的事。苏若攸只是静静地听着,这才发现他们三个都拿了个袋子,是球服的标记。不由得有些好奇,“篮球队?陆文你会吗?”
陆文郁闷了,为什么她只会质疑他。“少瞧不起人!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苏若攸只是笑,也不反击,一副好脾气不跟他计较的样子。她哪里是针对他,但是章源璘她不熟,李昊炀么,她哪里敢去招惹。
但是她不敢招惹的人出声了:“下星期有校际篮球联合赛你知道吧?”
苏若攸困惑地皱皱眉:“什么时候的事?”莫非活动总是扎堆的,今天下午辅导员才说了有个百年校庆兼返校节。现在又有什么校际篮球赛?她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真不知道。”
李昊炀倒是不追问,只是问了一句:“你会来看吗?”这两个星期以来全校浩浩扬扬各大食堂贴的铺天盖地的海报她怎么会没看到。
苏若攸眨眨眼:“是学生会的工作?”随即又轻蹙了眉,很为难的样子,“让何麟去吧,我忙得很,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大一的时候基本上没去开会,这学期去开了几次会,几次都险些睡着,大概所有人都知道她中午必须午睡的事了。
李昊炀一时没话说。陆文和章源璘居然也沉默着,一时氛围有些奇怪。
好在面已经上来。苏若攸起身去洗手池洗手,洗完手一时看不到纸巾,正想回到座位上去拿,背后一双手把一包纸巾了过来。
她道了声谢,一回头看到三个大男生都在后面。她想他们是打完篮球手也需要洗手,就让开位子,“我先开动咯。”陆文朝她挥挥手示意快去。
苏若攸先喝了口汤,又用筷子挑起面条,感觉蛮有韧性,边吃边思索着或许下次可以带杨蔓一起过来吃。吃了几口,陆文和章源璘也过来了,她有些好奇,李昊炀呢?
陆文像是看出她的困惑,边拿了筷子去夹排骨边漫不经心地说:“他去买喝的,我们先吃。”
苏若攸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本来苏若攸还想,他们这些大男生吃一碗面怎么会饱,看到碗的大小时就明白过来。等到陆文面前有小盆大的大碗里下去一小半的时候,李昊炀才提了装着四杯饮料的袋子进来。
苏若攸看着李昊炀把饮料一一拿出,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李昊炀拿到她面前的饮料终于坐实了她的预感,真的是一杯鲜榨胡萝卜汁。有些欲哭无泪,抬头看向李昊炀。
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吃他的牛肉面,动作舒缓优雅,好像下午几个小时的篮球训练以及刚刚忍着饥肠辘辘跑了几条街找鲜榨果汁这些事统统没发生过一样。当然他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想到李昊炀打完球饿着肚子还特意跑去买胡萝卜汁,苏若攸只好硬着头皮把吸管放进那杯鲜榨果汁里。
几乎是摒息喝完的。本来她就不太饿,只把所有的菌菇吃掉,又挑了两筷子面,整碗面像是没动过一样。现在那碗汤倒是下去了一大半,用来冲淡嘴里的怪味。好在这家的面汤是专门用筒骨吊出来的高汤,还是蛮好喝的。
陆文去结账,他们拿好东西站在门口等他。章源璘的好奇心大爆发:“师妹啊,你是学生会秘书处的吧?”看到对方点头,又得意的笑,“我就说嘛,我对美女向来过目不忘!师妹快给我留电话。”
对于这位完全没有师兄架子又过分热情的师兄,苏若攸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她还在发愣,李昊炀开口了:“她是陆文的表妹。再说她的手机不开机的。”后边一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像是下降了好几度。
苏若攸不再说话,只低头等陆文赶紧出来。
陆文出来让她松了口气,她走到他身边,拉了他说话。陆文还好,章源璘却明显感觉到李昊炀情绪不对劲。他们三个是要送她回宿舍。
走到致远路时李昊炀对着苏若攸说,“我有话跟你说。”陆文和章源璘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先走开了。
苏若攸有些茫然,最近学生会没什么事,她不至于被以旷工的名义讨伐吧。
李昊炀低头打量她,依旧是天然微卷的长发披肩,轻柔顺从地搭在她的薄毛衣外套上,牛仔裤帆布鞋。她总是这样没有改变。
这学期她功课繁重,他不好打扰她。他们唯一可能见面的学生会大多是秘书处的,他也不可能总是去参加。她在招新后更是把一切抛给了何麟——她就是有办法躲得他半个学期都快过去了才见到她一次,就这样的一次还是陆文突然袭击逮到的。
就像是准备充分的辩手上场,却发现对手根本不出席——他总是有这样的挫败感。可是她现在看着他,疑惑又无辜的样子,他只能压下郁色,缓缓开口。“你现在功课很忙?”
苏若攸想原来是这样啊,平静地点点头:“是。”
李昊炀觉得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远,于是走近了一点,不出意料看到她变得戒备起来的神色。
“忙得连学生会工作都不来了?”她之前是怎么答应他的?
“我的稿子写得不好?”苏若攸维持着语气平稳。
怎么会不好,不仅好,而且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还要夸上一句效率高。
看他沉默了,苏若攸抿抿嘴,说:“我在秘书处本来就是写稿子的,而且我有跟何麟请假的。”不是无故旷工。
李昊炀却突然转了话题:“我和陆文都是校篮球队的。篮球赛你会来看吗?”这句话,字斟句酌的痕迹很明显。
他们已经到了致远路,前边不远处就是她的宿舍楼。看他停下脚步,她也不得不停下来。
苏若攸侧脸看过去,他也是转过身来站定,眼睛就这么看着她。犹如上好墨玉打磨而成般的墨色瞳仁在路灯下熠熠。那样的眼神,仿佛她的回答很重要。
“不会。”
“为什么?”
“最近忙。”
一两天的时间也没有?他蹙眉,就这么看着她。然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眉头舒展开,眼神变得温暖。“苏若攸,你其实不用躲我的。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这样的话让浑身进入警戒状态的苏若攸愣住。追她的人从小就没少过,但她从未听过有人这么说。有些人她只要冷冰冰地一个眼神就退却,有些人可能需要陆文来帮忙打发。但是和她说不用她做什么的,从来没有。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但是他们之间流淌着的氛围,却是慢的,不着痕迹地改变。
“我······我要准备校庆的同传。”话一出口,她已经有些后悔,这可有得她累了。这还不算什么。主是李昊炀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间亮起来的眼眸和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让她呆了半晌。
苏若攸真恨不得收回那句话。
李昊炀很开心,她这算是······向他解释吗。虽然心里绵绵不绝的喜悦不断涌现,他还是克制住了拥她入怀的冲动。她的性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平常那有些波澜不惊的语调:“走吧,快到你宿舍了。”这个时间,再不回去宿管该查寝了。
苏若攸进了宿舍楼之后还是有些怔怔的,自己为什么会说那句类似于解释的话?大概是······大神的气场太强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说到做到,苏若攸到底还是答应了邵琦,然后开始拿了稿子练习。虽然是同传,但是要上台的话,那么也是和主持人差不多的,只是换了语言而已。所以她除了练习口语,有时还会被邵琦拉去参加排练,比如入场次序、走路姿态什么的。
尽管马上深秋,但是这样类型的表演大多是夏装,在谈论到苏若攸的服装时,邵琦还是很尊重她的意见的,找到她后,说:“导演说了你的服饰最好是亮色,表演时间是在晚上,这样也显眼些。”又拿出了几张图片让她选。
这样有些为难。苏若攸盯着几张图片,基本上她都不怎么喜欢,有的颜色不是她喜欢的,有的款式她接受不能。最后折中,选了款式相对好接受的,而颜色···算了,大红就大红吧,总比那套虽然是淡雅的白色却裸背的来得好。
服装选定后,排练时看起来已经初具规模。苏若攸就在逐渐繁忙的课业和排练中两头跑,偶尔抽空去图书馆看看书,也算是充实。
这时候那场校际篮球联赛也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作为东道主,N大的学生这几天都兴奋异常,在路上走着你都能看到不时有人热情友好地为看起来是外校的学生指路,偶尔问路的是漂亮的女生,那指路人的热情程度更是蹭蹭蹭往上涨。
另一个比较明显的变化是食堂,后边厨房的人似乎使出浑身解数,饭菜的好吃程度呈直线上升状,让苏若攸和杨蔓大饱口福,想吃盖浇饭也不用专程跑到教三去了,盖浇饭和红烧肉可以兼得,幸福指数和饭菜美味程度成正比。
杨蔓也感慨:“学校还是一直办比赛好了。”
苏若攸深以为然。
真正轮到N大上场的时候,邵琦还特意放了他们假,理由是“我们要去给本校篮球队加油!”然后很大气一挥手,放了所有人好几天的假。而邵琦没预估错的就是,N大的篮球队还真的是很强,她给的假期是到了决赛那天的。
陆文作为篮球队的一员,在第一场比赛的时候还不知道苏若攸他们有假可以来观赛,知道后就让尹馨芙每次都负责过来逮她。尹馨芙大概是承受了太多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顶不住了,欣然接受了逮苏若攸的任务:也是为自己分担压力。
只是N大篮球队进十六强实在是稳稳当当,苏若攸在场外看着,对于这种单方面被虐与虐人的比赛兴趣缺缺,那副样子引来尹馨芙极大的不满。
“阿攸,”尹馨芙也想学着陆文叫她小若,后来实在是觉得比不上阿攸顺口又改回来,“陆文可是你哥诶,你都不替他加油的吗?”
苏若攸擦擦打呵欠带出来的泪花:“这不是关键吧,关键是这种毫无悬念的比赛看了有意义吗?”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又说,“再说了,谁说我是来替他加油的啊?我明明是来陪你的。”
以为她傻啊?察觉不到四周的视线啊。
但是苏若攸觉得,尹馨芙其实没必要心虚,陆文是很优秀,但是不代表尹馨芙也必须出众才相衬。她倒是觉得,陆文会喜欢尹馨芙是再正常不过了。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她觉得尹馨芙的人品性格实在是无可挑剔。
被戳中心事,尹馨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倒是有些开心:“你知道就好,我还真觉得如果眼睛能射出箭,我早就成了刺猬。”
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阿芙,那么可爱的刺猬会抗议的。”在她反应过来之后,苏若攸被掐了一下。
“你不懂啊,”尹馨芙的声音突然又低落下来,“他那么优秀,我这么普通······如果我和你一样,那才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人就是这样的,对于比你好一点点的会嫉妒,但对于比你好很多的,就只剩下景仰了。
“我怎么了?”苏若攸不明就里。
“······”尹馨芙无语,随即她又觉得苏若攸这样没把拥有的优势放在心上,真的是很难得。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她啊,根据她观察,李昊炀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