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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又两个小孩大叫着:“阿姨,阿姨,你东西掉了!”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追上我。摊开手,正是我的自行车钥匙。想他们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找出我并追上我一定是废了不少劲的。
一朵灯盏花从水渠边的石缝里努力地探出头来,灿烂如阳光一般。一个穿长裙的女孩蹲下身,尽可能地挨着灯盏花,却没有采摘,而是歪着脑袋冲着一旁朋友的相机说:“耶!”
路过四方街,有一拨老太太排成一列,等待对面同行的老头给拍合照。一个外国老太太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比手画脚地说着什么。老头不明,挠了挠脑袋。对面的一群老太太大叫着:“笨啊!人家叫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她帮忙拍!”
很多人问我什么是艳遇,又问我丽江到底有没有艳遇。每每被人这么问,我总会反问对方:你期待什么样的艳遇?
都说丽江是艳遇之都。但对于艳遇的理解,多数人都将此等同于一夜情。殊不知,与美丽不期然遇,这就是艳遇。
或许是擦肩而过的一个倩影,或许是转身回眸的一个微笑,或许便是如上述形形□□让人觉得温暖的小人物。但凡是遇见了美丽的人或事、物或景,这样的一场的旅行便是一场艳遇。
在□□上跟小猪聊天,说起现任昨天带她买钻戒的事情。
小猪:“你们买了吗?”
我:“没这个打算。”
小猪:“戒指、手镯、项链,照道理男方都要给女方这老三样的。”
我:“对首饰什么的我好像都没有什么兴趣呢。”事实正是如此,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上我都不愿意被束缚。别说是首饰,哪怕大冬天穿个高领的毛衣,我都会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而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脱鞋脱内衣。对于戒指,手镯,项链,或者是手表,那些象征身份、地位、财富、品味的东西,对我而言,就只是禁锢。
“其他东西可以没有,但戒指必须得有。”小猪说着:“是不是钻戒无所谓,哪怕是个银戒指也是可以的。戒指不是用来炫富的,是用来警戒的。”
似乎真是如此,提醒自己已婚,提醒别人:本人已婚。
□□群的图标又闪了,阿慧在群里问起元阳,问有没有人想一块去的。
对于元阳,我最深的记忆不是数以万计层层叠叠的梯田,而是漫天迷雾。雾气弥漫,就从脚下的地面缓缓升起,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迷雾在我四周缭绕,徘徊,流转,宛若置身仙境。稍远处,雾越浓,景越美,远山变得如此空灵,如流水一般婉约,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晨曦落下,透过层层浓雾。远处山峰蜿蜒,重峦叠嶂中,一抹绯红,一抹橙黄,如神女的五彩丝带,悄然遗落在了人间,流光溢彩,连同那连绵起伏的山峦也变得如此炫目。
红日一跃而出,勾起天边的一小片朝霞。朝霞缓缓流动,轻灵飘渺,似那女子指间的薄丝帕,随微风起伏。
雾气退散,金色的阳光直落到栉比鳞次的梯田上。水稻早已收割,田里被灌了水,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长满了或红或绿的浮萍,一片片,一层层,浓墨重彩。
喜欢这样大色块拼接的风景,就如夏季的□□,浅紫的洋芋,深紫的苜蓿,粉色的豌豆,黄色的油菜,再有那□□着的红色泥土,和成片的绿色山林,这种美,就如油画一般,色彩鲜明,浓烈,规整又毫无章法。
高山:“元阳不错的,每个玩摄影的都应该去看看。”
阿慧:“那你去不?”
高山:“我倒是想去,不过走不开。”
阿慧:“一起啦!”
荷花发来一个歪嘴窃笑的表情:“为什么不叫六子去?”
阿慧耷拉着嘴角:“忙!”
六子:“生活太艰难,忙不赢的苦逼悄悄路过……”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骚年想去,你让他陪你去。”
阿慧黑了脸。
荷花发了一个流汗的表情:“你真想得开。”
萧萧:“膜拜。”
阿慧:“芙蓉!芙蓉!去不去,去不去!”
我:“亲,我已经去过三次了啊,亲。不过,支持你跟骚年一起去行走天涯。”一样是歪嘴窃笑的表情。
阿慧再一次发了一个黑脸的表情。
骚年:“好受打击,感觉不会再爱了。”
萧萧:“芙蓉去过泸沽湖吗?”
痛哭流涕:“木有!”
萧萧:“像元阳那样的地方你都去了三次,泸沽湖离丽江这么近,怎么会没有去过?”
我:“泸沽湖那种地方只适合跟男朋友一起去;一个人去或是跟着别人去,都是非常危险的。”
荷花捂嘴笑着。
骚年:“为什么?”
我:“艳遇的氛围太浓重,一不小心就会把持不住的说。”这句话,正是荷花告诉我的。她随开影楼的朋友去泸沽湖拍外景。一天下来,竟有四五个陌生男人跟她搭讪。晚上喝了点苏里玛酒,酒甜,看似温和却极容易上头,又男男女女地围着篝火跳了舞,到最后竟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女模特,一个摄影师,一个摄影助理,一个化妆师,再加上打酱油的荷花,一行五个人定了三个标间,最后却只用了一间,还是模特跟摄影师滚在了一起,至于其他人,谁晓得去了哪里。
阿藤:“姐,我想去泸沽湖,什么时候一块啊。”
斜眼冷看。
萧萧:“同问!”
紧接着,海格发来了一张图:纤长的三枚手指掂着一小杯晶莹剔透的普洱茶,余下的就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在月色中略显朦胧。手机上的□□,图片底下显示着一排小字“我在这里,丽江市宁蒗县里格半岛”。
海格:“主人,我在泸沽湖等你。”
一种深深的被调戏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12小时 5100米
海格说是在泸沽湖等我,但仅隔了一天,他便从泸沽湖杀回丽江。又约了大伙儿去徒步玉龙雪山。
早早地,萧萧便开着他那辆令我羞愧难当的英菲尼迪在楼下等着。
7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起过这么早。
壮壮也在车上,还有丁宁和叶子。
和海格汇合,他的车里除了高山外还有一个白皙高挑的漂亮妹子。之前没见过,但想想海格前天在泸沽湖,便也心领神会。也大概是有妹子在场,海格没再娘里娘气地叫我主人。
出发,向着玉龙雪山,向着望雪峰,向着殉情谷。
从一条岔路往雪山南麓拐入便是玉湖村。至今,玉湖村的多数民居还保留着丽江最独一无二的建筑风格。古城内的建筑多是三房一照壁,四合五天井。与大理白族的相似,沿袭明清年代的建筑风格。
但玉湖村又是另一番味道。没有雕梁画栋,没有檐牙高啄,也少了中国画的装饰。就地取材,用雪山里的石灰岩风化石垒砌而成。外墙不做任何修饰,完全保留了风化石的原貌:粗糙、多孔、沟纹纵横、色彩浓郁。
汽车缓慢行驶在由红棕色石灰岩铺成的小道上,又辗转几个弯,从村子中央穿过。
眼前是一片空阔的青草地,微微泛黄,已经入秋。
不远处有一栋现代的建筑,占地面积颇大,传说是改良版的洛克故居,又说是有老外租了村民的地皮,“非法搭建”的私人度假别墅。背山面水,正应了中国的传统风水学。
水是低洼处的玉湖,湖面在蓝天的映衬下呈现出少有的蓝紫色。这或许也跟附近的石灰岩地质有关。那种蓝,如宝石一般炫目。
山是玉龙雪山,近处是色彩斑斓的阔叶林,远处是郁郁葱葱的针叶林,再抬头,便是玉龙雪山的望雪峰。海拔5100,那就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往返12个小时。
把车停稳,戴上各自简易的装备,出发。
这绝不是一次专业的登山活动,正如我们的登山杖:割一米2。5cm规格的水管,一头缠上胶布,缠得厚厚的,缠成一个椭圆形。欧了。
至于登顶珠峰或是挑战梅里,那是富豪们的生存游戏,与我们无关。自然,这也不同于东部地区的重阳登高。
壮壮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发狠似得说道:“芙蓉,你记得,这一次我一定要一雪前耻!”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哦。”
五分钟上千龟山,五分钟下千龟山。说起这事便是壮壮来丽江永远的伤痛。
话说,这样的伤痛还不止一件。就比如,他束河逛街的时候被装作人物雕像的街头艺人吓了一跳,然后大叫着躲到小贱贱身后。甚至说,当我用诡异的眼神盯着他身后,而身后空无一人,他也是大叫着跳开,也像个小女人一般躲到小贱贱的身后。
好歹,他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是个特警,战斗在一线杀过人的缉毒特警。至于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或许只有他胸口的枪击伤疤知道。
从一片树林穿过,远远地又听到有音乐响起。
古木参天,将一处平缓的草地团团包围。一个牧羊人正吹奏着口弦,高高坐立在一块岩石上。一旁是零零散散的羊群,正低头啃着草。
牧羊人对我们的出现并未有太多的反应,只抬头看了一眼。那口弦声清脆悦耳,传说纳西族男女借口弦传情、定情、殉情。
又走了一段,在另一片草地上休息。想起刚才的口弦声,我问海格:“你能听出那是什么意思吗?”海格是这群人里唯一的丽江人。
“我是汉族。”海格摇了摇头,又颇为得意的说道:“不过,我会说纳西话,还会唱藏文歌。”
“那你唱一个嘛”新来的妹子鼓掌说着。
余下的人又纷纷起哄了起来。
“恩恩,”海格清了清喉咙,果然唱了一首。歌声嘹亮高亢,就是不知道唱的是什么。
紧跟着,壮壮冲我挑了挑眉毛:“芙蓉,咱们也走个!”
我:“走什么?”
壮壮:“唱傈僳族的祝酒歌,那次进老君山,小花教我们的。”小花是向导的小女儿。我们深入老君山自虐徒步的时候,她也一块跟了去,趁着时节采些羊肚菌。不巧我们被困大雾,也正是小花的歌声排解了我们在手机电池用干后的无聊。
阿里当里打字累打字累……
阿里洛里摞字累摞字累……
萨切来波萨切来萨切来……
尼尺来波尼尺来尼尺来……(有兴趣的亲可以百度一下傈僳族祝酒歌,真的很好听。)
我们会的也就这四句。至于后面更多的婉转,更多的悠扬,对于我跟壮壮而言,那难度系数是毫无疑问的。
“你们的呢?”我一面扇着手一面说着:“不然就我们三个唱了,好吃亏的样子啊。”
福建来的高山用闽南话唱了一首《爱拼才会赢》。新来的妹子忙拉住高山,两个人又合唱了一首《一只鸟仔》
丁宁唱的是《云水禅心》,爱极了歌词中的温婉古韵: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萧萧唱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且不论歌声如何动听,单一点,便已经深深地折服了我们。萧萧是用俄文唱的。
一行人围了一个圈,高举起双手,又像是拜大神一样膜拜起萧萧。
小叶子先是一脸无辜,转而又眨巴眨巴了眼睛,俏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