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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这道人说得一头雾水,就连张墨也是稀里糊涂,那晚他被老爷子哄到厨房去帮忙,并不知道道长后面说的话。
何师爷是在场众人里最有经验的,他觉得这道人应该知道些什么,命人将道长请过来问道:“敢问道长何出此言?”
乾元道长当着何师爷与唐飞燕的面,将夜宿张家村一事大概说了一遍,二人这才明白,只是心中还是半信半疑。
“依道长所说,这果真是逆乱之相的话,张行舟勾结匪徒犯下这等凶残惨案倒也不足为奇了。”何师爷心中暗喜,道长这番话这反而是帮了县衙一个大忙了。
“你胡说!”张墨忽地窜到何师爷身前,揪住他的衣领搂头便打,吓得何师爷赶忙双手护住脸,拼命喊人帮忙。
手下官兵这才反应过来,一起上前七手八脚按住张墨,将他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胡说!我哥他绝不是坏人,他是被冤枉的!”张墨即便被制住,还是梗着脖颈大声反驳。
何师爷哪管他说什么,只想着给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子一个教训,来到张墨面前扬起手掌,先抽几个耳光再说。
“让开!让开!县令大人到!”人群又一次分开,王淮安终于带人赶了过来。何师爷看到县令大人到了,暂时顾不得张墨,扶起大小姐唐飞燕交予乾元道人,自己赶忙上前迎接。
王淮安面无表情地来到灵堂之上,同样先是深鞠一躬,之后便看到了张行舟的尸体,不得不说与何师爷相比,县令大人的胆量尚需历练,竟被吓得险些晕厥过去。
何师爷把事件发生经过禀报了一下,包括被官兵制住的张墨的来历,王淮安当即决定派人请张秉前来商议,而在唐飞燕的极力要求之下,乾元道人也得以被允许一同参加。
至于张墨,则是被暂时囚禁于唐府别院中由官兵看守,毕竟他是犯人的弟弟,要等商议过后再行处置。
漆黑的屋子,张墨安静地呆坐在墙角,再无对兄长的怀疑,眼前浮现着兄长生前对他的照顾,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人言:“长兄如父”,现在想起来,当真不假。想到兄长为了洗清嫌疑不惜以身犯险,现在更是命丧黄泉,他下定决心要找出证据证明兄长的清白,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张秉叔!”张墨看清推门而入的人,惊喜的喊了出来。
张秉见到他,并未露出笑容,反而板着脸训斥道:“你这混小子,出来瞎闹什么!净给我添乱!跟我走。”
张墨低着头,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跟着张秉走出房门,院中王淮安等人俱在,显然对于此事已有了结论。
张秉领着他来到唐飞燕身前,抱拳道:“大小姐,这孩子就暂时交给你了,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唐飞燕还礼道:“张叔叔何必见外,家父在世之时便与您情同手足,照顾您的子侄也是理所当然。”
张墨听着二人对话,心中很是着急,倘若真的在唐府住下,如何出去寻找证据?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抗议道:“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
没等他说完,王淮安突然开口打断:“既是如此,还是依本县令所说,来人,将张墨收押入狱,待本官抓到全部凶手之后再行定夺。”
张秉闻听此言,毫不犹豫抬手给了张墨一记耳光,喝骂道:“小兔崽子,这没你说话的份儿!给老子乖乖在这呆着!”
张墨还要还嘴抗议,可看到张秉那凌厉的眼神,他便不再说话,默默点头答应。
王淮安见状,冷笑几声说道:“那本官先回去了,其余之事就交与三位了。”众人将他送出唐府,一同回到正厅。
坐定之后,众人都不说话,何师爷最先开口:“张行舟身死一事就此莫提,我会派人尽快安排,将尸体运回山村,速速掩埋,至于唐府闹鬼之事则依照之前商定的,劳烦道长做法超度了。”
乾元道人连称不敢,何师爷满意的点头,随后看向张秉,继续说道:“寻找劫匪线索一事,我也会安排jīng干人手与总镖头一起,协助总镖头尽早破案,还望总镖头尽力为之。”张秉抱拳应下,面sè却并不好看。
“我想大家都明白,县令大人将此案已上报府尹大人,现在案件已经水落石出,县令大人所希望的就是早rì捉到凶手,诸位也好受到封赏,绝不会允许出现意外!”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墨一眼,又道:“案犯张行舟勾结匪徒里应外合已是白纸黑字,现已伏诛,此事不会更改,诸位休要再提。眼下要紧之事,就是找出劫匪,绳之以法,诸位应该明白了吧?”
张墨正yù质疑,却瞧见乾元道长暗地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同时张秉也是以眼神示意告诫他莫要开口。见众人无异议,何师爷也不再多言,众人就此各去忙碌。
………【第十六章 情难自禁】………
鸡鸣破晓,晨曦初显,或许对别人来说不过是无数个平淡rì子里的一天,但是张墨清楚从今天开始他将要背负着兄长的心愿,一定要为兄长翻案。
站在唐府门口,他看着运送兄长遗体的马车在张秉叔的带领下离去,心中难过,甚是不甘,他无法想象爷爷nǎinǎi得知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反应,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二老要再经历一次么?
对这个宛如深渊一样吞噬了他兄长生命的深宅大院,张墨心生厌恶,他憎恨这里的一切,不论人或物,他觉得自己必须逃离这里。
“小墨,你跟我来。”大小姐唐飞燕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然而他并未回头,只是冷漠地问道:“什么事?”
“关于你的兄长张行舟。”张墨迅速转身,看到唐飞燕已向府中走去,他连忙跟上,不再多问。
看方向,似乎是去往灵堂,莫非哪里真的有证据可以证明兄长的清白?张墨心中不住的猜想,眼睛盯着前方几步之遥的袅娜背影,不知这大小姐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很快,二人来到了灵堂,只有乾元道人正在那里施法驱鬼,再无其他人。
据唐飞燕介绍,这乾元道长与唐家颇有渊源,就连家族中辛秘之事也知道些许,他自称是受邀前来登门拜访,哪知碰上此事,故在此暂住,助唐家度过难关。昨夜道长最先提出府中或有厉鬼,索命于张行舟,这一说法得到了县令王淮安的极力认同,他原本就不愿此案再有变化,于是将张行舟之死归结于此,就不必在追查,并特命乾元道长在此做法驱鬼,超度冤魂。
虽然张墨与唐飞燕二人进入灵堂,可道长却熟视无睹,依旧长剑挥舞,拂尘摇摆,口中念念有词。
“小墨,你想可知道我们昨夜都商议了什么?”唐飞燕站定,回头问道。
张墨从昨天初进唐府就未曾留意过她,兄长意外横死,使他心思都系于兄长身上,哪里顾得旁人,之后被囚禁在别院里,回忆兄长生前点滴,脑中胡思乱想,即便是被张秉带出来后也是一门心思放在兄长清白一事上,对于其他人完全是置之不理。
对这大小姐,只记得灵堂中她一直在哭,再无其他印象。方才唐飞燕在前带路之时,曼妙身姿已是晃得他有些飘忽,觉得这名门望族的女子果然不同常人,眼神有些游离,突然被唐飞燕回头发问,看到她的容貌,张墨觉得时间凝固了一瞬,竟然窒了一下。
从小在山村长大,村中也有不少女孩子,称得上俊俏的自然是有,也常在一起嬉戏玩耍,似这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生活,又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心中自然也有了暗中喜欢的对象,只是这种感觉夹杂着幻想,朦胧模糊,如梦幻泡影,总是可望不可即。
而眼前女子,既非闭月羞花,也非沉鱼落雁,长相算得甜美,杏目柳眉,琼鼻樱唇,虽是一身素服,然而一颦一笑间却有着莫大的魅力令张墨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那是一种渴望与眷恋,这种感觉就像儿时第一次得到心爱的玩具,激动欣喜,心cháo涌动,终身难忘,即便rì后有了再多的玩具,也不会再如初见时那般沸腾。
他曾听兄长偷偷教过:“北方有佳人,绝世而dú l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当时他认为,怎会有如此相貌的女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此时,他觉得所谓倾城倾国都是多余的,真正的佳人,只需倾一人就足够了,此时此刻此地,她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淡然恬静,孤芳自赏,她便是他眼中的世界。
唐飞燕见他愣怔不语,整个人好像神游天外一般,轻声呼唤了几下,见他依然没反应,忍不住伸手到他眼前摇摆,却听得张墨呓语般说道:“姐姐,你好漂亮。”唐飞燕瞬间面sè通红,摇摆的玉指僵在空中,随后狠狠地揪住了张墨的耳朵,用力一拧:“臭小子,想什么呢!”
耳朵的疼痛使得张墨清醒过来,下意识大叫:“疼!哎呦,疼死我了!”待看清唐飞燕的表情,他赶紧懊恼地低下头,不禁责怪自己胡言乱语,暗自觉得这大小姐的脾气也并非是想象中的大家闺秀。
看到张墨吓得不敢抬头,唐飞燕心中觉得好笑,这个少年还挺害羞的,一看就是山里的孩子,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单纯老实。想到这里,唐飞燕玩心大起,正准备好好地逗逗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唐府的女主人,为人处事都要谨慎检点,避免给有心之人留下口舌。
张墨低着头看地面,自然无法发现唐飞燕的表情变化,只是奇怪这大小姐为何不说话,难道是自己惹恼了她,要好好的教训自己么?胡乱猜测之际,唐飞燕已然转变心思:“你抬起头来,我有事说与你。”
张墨闻言,想到这定是与自己兄长有关的事,立刻抬头挺胸,装作毫无窘迫的样子,最起码不至于太丢人。见他如此装模作样,唐飞燕心中暗笑,却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毕竟这个年纪的少年冲动叛逆,不可太过刺激。
“你想不想知道你兄长在县城里的事?”她的话勾起了张墨的好奇心,对于兄长在城里的事,他确实知之甚少。唐飞燕看到张墨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回答是肯定的,于是继续说道:“三年前,张秉叔带着你兄长登门拜访,说是寻到了镖局的接班人,带与我父亲见面。那时候,你兄长跟你一样,沉默寡言,见到我也是羞涩低头,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孩子。”她轻笑几声,似是回忆起那个憨厚的少年,看得张墨有些出神。
“后来,他在镖局跟着张秉叔学习,接触的越多,诱惑也越多,慢慢地他成长了起来,开始变得圆滑世故,为人处事也逐渐有了张秉叔的影子,大家都知道振威镖局出了个小张秉,这下子后继有人了。”说到这里,唐飞燕表情黯淡下来,很是惋惜。
“飞燕姐,这应该是好事啊,为什么你会不高兴呢?”张墨不解地问。
“是啊,大家都说这是好事,就连张秉叔也是经常在我父亲面前夸赞他。可是我就是觉得,他再也不是那个淳朴害羞的少年了,变得与其他人没有区别,难道这就是人们眼中的成熟么?为何在我看来他失去了最闪耀的光芒,只是为了迎合世人的眼光,做个淳朴单纯的人不好么?”唐飞燕显然自己也很是迷惑,或许是眼前的张墨使她又想起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