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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来打闹咒骂的,我家谢容脸也被抓花了,这要是留了疤咋个整?谢花谢芬也都被打肿了脸,我倒想请三哥说说这个公道如何算?还有我家这豆杆被糟践成这样,损失又怎么算?”
王氏未出嫁前就是家中长女,家中贫寒,很早就当家立事,嘴巴惯能说会道,和谢广财说话自然不同于和李氏那样的泼妇说话。
“爹 ,我要吃大鱼。”谢长青哼唧。
谢广财随即哼了一声,板着脸“弟妹,你也别口是心非,你们要想分鱼给长青吃,还能把长青打得这满身是泥的?还能不管不顾的和几个侄女打成一块?我虽没上来,可我在下屋听得真真切切的。漫不说今天长青要不要鱼,你们打了他,赔上这条鱼也该的!”
谢花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和谢广财打交道,以前碰到了也只叫声三伯就过身了,没想到谢广财和李氏性子如出一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合着他是让李氏来打头阵的?!
王氏把谢花拉到身前“老三,你说说,今天你们打长青了没?不许扯谎。”
谢花当下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王氏寒着脸“三哥三嫂,老三说的你们可听清楚了?”
李氏立马驳斥“老三扯谎呢?我家谢丽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家两个小的欺负长青,她见了才要你们赔鱼的,长青你说她们是不是打你了?”
谢长青点头“我就想看下鱼,她们就打我,还掀了我的斗笠,扔了我的蓑衣。”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都是信口雌黄的熊玩意。
“长青,小孩子说谎鼻子会变长的,还会长尾巴,会变成怪物的。”谢花故意气呼呼的吓他。
长青一听,抖了两下,往谢广财身旁靠“爹,我怕。”
李氏瞪一眼谢花才阴阳怪调的说“真是大人教出来的小孩子,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难怪有的人生不出男娃,这都是报应。”
王氏被气得脸都泛白了,李氏这是踩她的痛脚,要说她最不如意的地方就是没生个男娃,为着这明里暗里没少受挤兑,几个妯娌平日间明争暗斗,相互攀比,她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因为没个男娃,她生生的觉着自己比人矮了一截,李氏触了她的忌讳,她也不是个软柿子,当下就发作了“你家长青要是不扯谎能怕么?说我家孩子心思歹毒,好啊,那我们就拿孩子来起个誓,今天我家老三和你家长青谁要是扯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古代人信奉鬼神,而且这谢广财更是兼有作法道士的身份,这赌咒下邪的事最怕了。
谢广财一下就瞠大了眯眯眼,这谢长青可是他的命“弟妹,你怎么可以拿长青赌咒发愿的,要知道这长青以后指不定是你们的依靠。”
李氏一下子就跳起来骂“好你个王秀娥,自己生不出儿子来,还想咒我儿子,你个坏心肠的坏事做绝了,你这种人活该绝子绝孙,以后想靠我家长青门都没。”
绝子绝孙四个字犹如一把利刃,一下子就狠狠的刺进了王氏的心窝子,她红着眼嗷叫着一声,冲上去一把就抓住了李氏的头发,发狠的捶打着李氏。
李氏被皮实的打了几下后反应过来,还击着王氏。不过王氏家里家外一把手,干的活不比男人少,力气也不小,李氏被她压得死死的,基本上李氏就是一挨打的沙包,真是虎妈啊。
谢花三姐妹一看王氏没吃亏,也就都放下心来。可谢丽那边就急得直跳脚,谢丽刚想冲上去帮忙,谢容就冲上前“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少掺合,三伯你说是吧?”
谢花也跟着嗡声嗡气的说“女人的事,男人也不掺合,这是爹常说的。”
谢广财气得牙痒痒,却也不能落了口实,只得喝止蠢蠢欲动的谢丽几姐妹,要是女儿上前帮忙 ;,谢容她们自然也要出手,自家人多,要是让人瞧见了还说他带着一家人欺打弟媳。
“住手,你们快停手。”谢广财喊了两声,哪知道打红眼的两人根本没听他的,主要是王氏心里太愤怒了,她想把李氏撕了。
李氏被王氏打得哭爹喊娘,喊天喊地的。王氏这几年的积怨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来势滔滔,什么都不顾了。她也不骂不说话,就发狠的揍!最后打得李氏喊都喊不出来。
“哎哟喂,这是咋的了?怎么打成这样了?快把她们拉开,再打下去打出问题来还得了,谢丽谢容快来拉一拉。”二娘张氏突然一脸急相的进了屋。
王氏还没等她们来拉架,就松开了李氏。李氏卧倒在地上,两人都是披头散发的,狼狈不堪。李氏的几个女儿围着李氏哭。
张氏道“你们说你们这好好的打什么架?一家人平白的伤了和气,广财谢丽快把你娘扶回去歇着去,谢容你们也把这家收拾收拾。”
谢丽几个把李氏扶了起来走到门口,李氏突然像发了疯了一样转过身,用头狠狠的顶在了王氏的肚子上,把王氏顶着连退了好几步,腰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王氏只感觉腰腹一痛,一股热流流了出来,人歪倒下去。
连忙扶住王氏的谢容,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她娘的身下流出了一滩血。
“不好了,我娘流血了!”
第5章 舅舅来了
谢花真没想到,一条鱼竟会引出如此祸端。王氏这很明显的就是流产预兆。
造了事的李氏先是惊慌失措,后来勉强定住心神,磕磕巴巴的说了句,好端端的谁知道她就有了,就想走。
谢花伸手拦到她面前,仰着小脸斥问“三娘,你把我娘伤成这样就想走了么?”
“我还被你娘打得满身是伤呢,指不定落下什么暗疾。”说着推开谢花就走了。
她家几个孩子也跟着跑了,谢长青也没敢再惦记着要吃大鱼。
谢广财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站了会才心虚的说“这里我也帮不上忙,就先去了。”
谢容拉住他的衣角“三伯,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张氏睨了他一眼“广财啊,你看这事闹的,你赶紧去把牛婆子请过来。”牛婆子村里的老接生婆。
“喊王大夫来。”王氏脸色青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子。
谢广财一愣“这小产叫牛婆子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请王大夫。”不禁后悔没有早点走。
谢花一听就明白了,这王氏叫大夫许是想着这孩子有可能保得住。
“哟,广财你是舍不得那几个铜壳子吧,既然四弟妹都开口要请王大夫了,讲不死这孩子命大保得住呢,难不成你不想四弟妹保住这个孩子么?四弟这两日怕是也要归家了吧?”张氏趁机讥讽谢广财。
谢广财让张氏给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请就请,只怕保住了也是个赔钱货。”这时雨也停了,他甩着袖子就去隔壁村请王大夫去了。
且说谢广财这一路上就寻思着对策,心里一边暗骂王氏趁机敲诈,一边又暗恼李氏触霉头,惹了这么出事。反正自己不能当这冤大头出钱给王氏保胎,这王氏只说要请王大夫,并没有言明这钱该谁出,把王大夫请到后,他走了不就成了?这么一想,他心里头那股憋闷的气才顺了些。
再说王氏这边,张氏和谢容把王氏扶到床上,因着谢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张氏又用热水给王氏收拾了身上了污秽。
张氏立在床边本想说点什么,但见王氏痛苦萎靡的,便悻悻的跟一旁的谢容说先回家做饭,晚些时候再来看王氏的话,出了后房。看到堂屋地上的那条大鱼,眼神倍亮 ;“鱼蛮大的。”
正蹲地上捡豆子的谢花不禁很怀疑张氏也想打这条鱼的主意。把豆杆和豆子收拾干净后,谢花和谢芬便站在屋垛子上张望,看到谢广财和一个背着药箱的王大夫上了屋前的坡。
谢芬跑进去报信,谢花则继续站在屋垛子上等着大夫。上坡上到一半时,就见谢广财停了下来,说了几句话,又指了指谢花家的方向便朝另一边走了。
第谢花赶忙跑下坡“王大夫。”
“可是你家请人去叫的我?说是有大人流血小产?”王大夫问。
“是,是我娘,王大夫你快看看我娘去,她痛得紧。”
王大夫进屋后,王氏昏睡着,先给王氏号了脉,又取出银针给她扎了几针,王氏才悠悠的醒了过来,把出血的原因说了,王大夫再次号脉,过了良久,问她出血量是否减少,王氏说不如先前多了。
“王大夫,我这孩子保得住么?”王氏心急的问。
王大夫摸着稀疏的下须“着实凶险呐,我先给你开几副保胎的药吃着养养看,福大的许就保下来了,这些日子你就卧床静养,切不可劳心劳力。这诊费和药钱共六百文,你家派个人随我去取药。”
王氏忙说“有劳了。谢容你带王大夫去你三伯家取药钱。”
王大夫皱了皱眉头“那谢广财可是在来的路上便说了这钱不归他出,他只是帮你忙来请
的我。”
谢花听到这里,谢广财打的小九九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王氏又急又怒的坐了起来“这钱就该他出,要不是他家贼婆子我能成这样?”
王大夫很不高兴的说“这是你们两家的事,我不想搭界。我只管看病,出诊哪家就收哪家的钱,你要不想出这钱,大家熟人熟脸的,我也不强迫,只是以后你们这门我也不会踏了。”
要说这六百文王氏也不是出不起,可是她不甘心啊,自己遭了罪不说,还要贴医药费,这不是被人打碎了牙,自己还得和着血往肚里吞么?这王大夫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夫,要是得罪了他,以后真不给看病,这是她不愿意的事,谁能保证自己没个病痛不求医的?何况眼下自己就得求医问药的。
王氏不愿意交恶王大夫,便说道“王大夫,说得哪里话,哪是我不想出这钱,只是心里憋的很。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在县城虽说只是个帐房先生,钱不多,可区区六百文的药钱我自是出得起的。我就太气他三伯太不是东西,欺人太甚。这钱我出,我这病也麻烦王大夫您老多费费心。”
王大人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不过长年到各家各户出诊,自是什么怪事糟事都碰到过,也明白多听少说,当下也只回了句“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便去了堂屋等着王氏拿钱。
王氏正要取钱,突然就听到门口传来年轻男子的喊声“姐,姐。”
“快,像是舅舅来了,你们去看看。”王氏听着像是娘家小弟的声音。
谢容和谢芬迎了出去,就听到外面谢容谢芬叫舅舅的声音。
很快,就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了。一张和王氏很相像的脸,鼻梁微塌,圆形脸,嘴唇微厚,眼睛倒是长得好看,眸明晴亮的,只是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一看就是不安份的主。
“来福,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