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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这支抢险敢死队的人身上,王佳更是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眼圈红红的看着李泽庭的背影呆。
很快,二十个队员组成的抢险敢死队就消失在下井口,再里面就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下井救人之前,敢死队队员们都向组织递交了个人的遗书。遗书都用信封包好,李泽庭的遗书也不例外。毕竟,这个敢死队可不只是骇人听闻,下井救人的风险本来就非常大。要知道,下井口巷道已经被水淹没了四十八个小时,顶板透风的同时,也被水给把顶板给浸透了,顶板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
这也是一个必须执行的程序,因为敢死队员都是自愿的!
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李泽庭的遗书很是郑重地亲自交到了市委书记邱旭日的手中。
“邱书记,金溪煤矿本来是西衡县的国有煤矿,两年前卖给了现在的煤矿老板马飞扬。”李泽庭脸上难得的多了一丝不沉稳的愤怒,“我们的敢死队员们冒着生命危险下井,不是为马飞扬和他的股东们,而是为了被困井下的二百六十五个无辜的矿工。”
“股东们?”邱旭日一听,马上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出事了,您可以找莫萧华县长和金溪镇党委书记唐晓黎了解情况,这个煤矿的生产经营不符合安全生产条例,西衡县县政府早在半年前,就下达了停业整顿的正式文件。”李泽庭低声说道,“金溪煤矿的老板马飞扬之所以这么大胆,也是因为背后有股东们的支持。我已经让西衡县公安局治安队队长赵德高秘密控制了马飞扬,不过,我估计马飞扬能够招供出来的股东只会是几条小鱼。”
顿了顿,李泽庭苦笑了一声:“在我的遗书中,有一些过于大胆的推断……”
“行了。”邱旭日打断了李泽庭的话,“我等你们的敢死队胜利归来,别的你不要多想,市委市政府会成立一个专案组,对这起透水事故的背后进行深挖。”
李泽庭蠕动着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李泽庭的背影,让邱旭日觉得有些凄凉!
大约在抢险敢死队进入下井口的半个小时后,省委书记高绍义就来到了金溪煤矿。
高绍义一下车,就直奔调度室,拿起了电话。而高绍义的前前后后,都被楚南省省电视台等新闻媒体的长枪短炮给对准着,镁光灯闪烁个不停!
“同志们好,我是楚南省省委书记高绍义,来看望大家了。”
“氧气够不够啊?”
“呼吸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的?”
高绍义先是很关切地询问了井下受困人员的基本情况,然后很是动情地说:“矿工师傅们,请你们安心,放心,相信党和政府一定会把你们抢救出来,你们不要慌乱,要保持体力,节约用灯,大功率水泵还在往外抽水,医用氧气也在不断地输入。我们的抢险敢死队已经进入了下井口的巷道,正在想法设法从淤泥上扒开豁口,不顾一切向你们靠近。矿工师傅们,你们一定要互相帮助,树立信心,渡过难关。”
………【第十章 累趴下了】………
下井口巷道里,金溪煤矿掘进队队长焦胜利和抢险队长冯刚一个打头阵,一个随后,趴在水里往里拱,一边用铁铲往两边扒,一边把铲到的淤泥渣往后递……
脏污的水淹到了抢险敢死队队员们的下巴,能出气的空间也只有那么几公分高,换气都得侧着脸。遇到撑住巷道顶板的铁梁,还只能把头没入水里通过。
李泽庭排在队伍的第三个,倒还算相对轻松的一个。可怜抢险队长冯刚,作为武警支队长虽然参加过几次抢险行动,可没有那一次行动有这么累这么脏的,累得直喘粗气!
“谁叫他是队长呢,队长有这么好当吗?”李泽庭在身后还很没有良心地在心里诽谤着冯刚。
就这样,爬着,扒着,掏着,抢险敢死队硬是打开了一条十三米长的通道。而这短短的十三米通道,花了二十个敢死队员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前面有灯光!”冯刚突然很是兴奋地嚷了起来,中气还十分充足,让已经累得不行的李泽庭很是感叹与佩服。
很快,所有的敢死队员们都跟着嚷嚷了起来:“里面有人吗?”
很快,李泽庭就看见了通道那一端出现了来回摆动的灯光,一个人影越来越近。
冯刚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突然来劲了,挤到了焦胜利的前面,伸长胳膊,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连拉带拽到跟前,又推着他的腰和屁股,交给了身后的焦胜利,对他大声说:“救着了,救着了!”
此时的冯刚,犹如一个兴奋地孩子。
事实上,所有的敢死队员们何尝不也都兴奋得如同一个孩子?
“敲通气的铁管子,这样声音会传得更远一些。”李泽庭赶紧提醒冯刚。
冯刚马上使劲地瞧着通气的铁管子,又大声往里喊话:“兄弟们,不要怕,你们得救了。捏着鼻子潜水爬过来啊。”
不时有脚步声音和灯光闪动,冯刚每隔几分钟就把一个矿工从里面拽出来。
李泽庭每往后面送走一个矿工,就数了一个数,一个,两个,三个……
可李泽庭数到第七十个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因为从焦胜利手中递过来的是一个轻飘飘的男孩,这个男孩虽然满头满脸都是被煤灰给涂上了,可那双眼神中充满惊惧!
“你多大了?”李泽庭禁不住问了一句。
“十五岁。”男孩怯生生地回答了一声,却让李泽庭心里一紧,不只是因为男孩未满十六岁,是个童工,还因为男孩说的是京味十足的普通话。李泽庭读大学的时候,有几个同学是京城人,因此对这种带有京腔的普通话很是熟悉。
“你是京城人?”李泽庭又问了一句,随即拍了拍男孩的小脑袋,“小家伙别怕,等出去后,我们会把你送回京城的家里。”
说着,李泽庭就托住男孩的身子往后面的敢死队员手中送。
“叔叔,我等您一起出去。”男孩却是死死抱住了李泽庭的腰部,怎么也不肯放手,声音里明显带有哭腔,“我一出去,他们又会打我!”
“那你靠着墙壁站好,别耽误我们救人。”李泽庭没有办法,只好说道,“等叔叔们把被困的人都救了出去,叔叔就带你出去,再送你回京城。”
“嗯。”男孩得偿所愿,这才松开了手,很是乖巧地靠着墙壁站好了。
两个小时后,李泽庭终于数到了264个。冯刚和焦胜利不知道确切被困人数,李泽庭却对265个受难矿工数字刻骨铭心。
李泽庭问手中的矿工:“里面还有人吗?”
这个矿工嘿嘿一笑,居然中气十足:“我是采煤队长王建国,没有了,我是最后一个。”
下井口通道处,武警和公安人员手拉手,围出了一圈很宽的警戒区域。
而楚南省的省委口,一直等待着。
当第一个走出矿井的井下被困矿工被两名强壮的武警战士搀扶着出现在下井口地平面的时候,人群爆出惊天动地地呐喊与鼓掌声音,还夹杂着哭和笑!
这名矿工也已经是两天两夜没见太阳,在黑暗的井下备受煎熬,遵照医护人员的吩咐,他用眼罩和黑布蒙住双眼,身上还沾着煤灰。
在井口迎接的省委书记高绍义,赶紧迎上前去,身体前倾,一只手扶着这个矿工的肩膀,另一只手拉着矿工的手说:“你们吃苦了!”
矿工几乎是被救援人员和两位武警战士背着送上了十几米外的救护车,随即,救护车拉着长笛呼啸而去。
另一辆救护车马上过来,到了指定位置。旁边,是待命的2o多辆救护车和1oo多名医护人员。所有急救设备,包括氧气袋,眼罩,衣服等都已经准备妥当。
一个半小时后,井下被困的264名矿工被救护车给送走了。王建国也成了最后一个走出井口的矿工,或许,因为他是当班的采煤队长,王建国现场表示感谢党,感谢省委,市委,县委领导的关怀,感谢政府和救援队的救援!
一切似乎都很圆满!
可就在这个时候,下井口巷道里传了一声巨响!
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因为那是塌方的声音!
刚刚跑出下井口的敢死队副队长焦胜利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双眼无神地喃喃念叨着:“完了,冯刚和李泽庭完了,还有那个小孩!”
紧接着又从下井口里钻出一个人来,赫然是敢死队队长冯刚。
“李泽庭**的这是陷我冯刚于不义!”冯刚一出下井口就像个小孩子般嚎啕大哭,趴在泥地里,双手用力捶着地面,激起一串泥水,“**把我踢出来干啥,让我和你一起死不好?”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一刻,空气已经凝滞!
“快救人啊。”还是西衡县的县长莫萧华最先反应过来,率先冲向了下井口,跌跌撞撞摔倒了,却手脚并用地往下井口爬,“李泽庭,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啊。”
省委书记高绍义脸色一变,大声喊道:“武警和消防队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快营救李泽庭同志,公安同志马上把无关人员带离现场!”
现场一阵混乱,好一段时间才被警察们给清理好现场。
“我是武警,省委高书记下了指令,让武警和消防队负责救人。”冯刚猛地反应过来,从两个警察的手中挣扎出来,“我是抢险敢死队的队长,我知道李泽庭在什么位置,你们都听我指挥!”
冯刚怎么能不愤怒,在塌方的一刹那,冯刚被李泽庭一脚给踹出了老远,才得一脱险。冯刚是抢险队长,又是个军人,觉得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出巷道口,这是一种耻辱!
“高书记,就让冯刚负责营救李泽庭吧。”市委书记邱旭日走到高绍义旁边,低声说道,“冯刚是冯司令员的孙子,要是不让他参与救人,只怕他会疯掉!”
“好。”高绍义点了点头,“营救李泽庭同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就在这里看着,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十一章 一个动作】………
下井口巷道中,两根粗大的木头间隔半米左右斜撑着顶板,木头的那一端方向,已经塌方了!而李泽庭和说着带有京腔普通话的男孩,就被困在了塌方的另一头!
“怕吗?”李泽庭拉着男孩的手,找了一块略微高的地方坐了下来,头上的矿工灯四下转动着。
男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怕,叔叔,和你在一起我不怕。”
“嗯,男子汉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李泽庭点了点头,拍了拍男孩的脑袋,“这里离下井口不到三十米,外面的人很快就能救我们出去,别怕。”
“叔叔,你是警察吗?”男孩问道。
“不是,叔叔是县长秘书。”李泽庭笑了笑,“放心,叔叔不是警察也能保护你。”
“哦。”男孩怯怯地说,“煤矿的监工们好凶,我又不敢逃。”
“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叔叔吗?”李泽庭苦笑了一声,“等出去后,叔叔就送你回家。”
“我叫赵学勇。”男孩低声道,“只要到了京城,我就能自己回家了。”
“嗯,赵学勇同学,你好。”李泽庭笑着和赵学勇握手,“我叫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