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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上,展风站在船头,河风吹乱了他鬓角的发丝,倒让这张邪气的脸更加的邪魅。他冷哼道:“这些人当我展风的手下都是吃干饭的么?”他展风、手下的部众,可都是水盗出身,论行船、水性有谁敢比?前方的那艘船居然敢不顾他的警告,欲拼命逃离。
安远南给了他这趟差事,说那船上有叛臣,令他将人缉拿回大滇。若是能办好,又是一头功,迟早要超越了那安远南!洛梦,他又想起了这女人,失踪数月,令他烦躁。
算了,不想了!展风大声喝道:“儿郎们!都给我加把劲,定要让那船上的人瞧瞧咱们的厉害!”呼声顿时此起彼伏,一派的痞气!
展风拔出刀,刚想叫展月一会仔细着点,忽然想起妹妹不在身边,心中轻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这妹妹,已经去了靖邑风云山庄半月了!看来是真盯上了那叫做陆启云的小子!
办个时辰后,展风大刀横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怒喝道:“你要敢骗了老子,可别怪我这刀不留情!”
那男人吓得不行,哭丧着脸道:“军爷啊,小的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是有人给了一大笔钱给小的,说是紫乌那边有活计,让小的寻了这一船的年轻人前往紫乌啊!”
“那为何你们都会武功?又何为看到我们便跑?”展风不信。
“哎哟!那给钱的人说了,要会些功夫的,说是到时候用得着!方才小的一看军爷威风凛凛、这河原来又时常有水盗……”妈呀,饶了他吧!
“行了!”展风收起了刀,脸色极差。
声东击西。
“多亏了主子这一招声东击西!”温诺低头道:“否则一众人等断不能如此轻松回到大滇。”
轩以漠浅笑:“回来了就先呆着吧!别弄出什么动静。”燕燕的四个字——声东击西,虽然简单却蕴含了精妙的兵法。话说回来,这雷泽太子也太不中用,真是可惜了雷泽的据点。
温诺低头领命,正想退去,轩以漠又叫住了他:“对了,遣人去‘开路’,今夜有贵客到访!”开路,意在打点好路上的一切,隐藏好来客的行踪。
温诺离去后,轩以漠便出了厅堂,朝卧房走去。沿着鹅卵石路走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又穿过了绿色浓浓的小庭院,来到熟悉的门前。一名侍女正守在门口,看到他的到来,急忙作揖。轩以漠摆摆手止住了她:“夫人如何了?”声音极轻,生怕扰了房中的人。
“回丞相,夫人直说想吐、吃不下东西,此刻正在歇息。”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主子责罚自己没照顾好夫人。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别扰了夫人。”轩以漠说完便轻轻推门而入。反手将门掩上,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卧榻前,细细看着正在睡梦中的可人儿。
而燕燕并未沉睡,轩以漠一来到床边,她便睁开了眼:“漠哥哥……”好难受啊!
轩以漠的大手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庞:“虽然难受,一会还是得吃点东西。”虽然成了亲,这小丫头却总喜欢称呼自己为漠哥哥。
“害喜怎会这般难受!”燕燕拉着轩以漠的手不放:“漠哥哥陪着我……”
闻言轩以漠笑了:“别闹,今夜还有贵客来访!”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燕燕,谢谢你。”他指的是声东击西一事。
燕燕一怔,想起了洛梦,想起了她曾告诫自己不可轻易将兵书内容告知他人。可,漠哥哥不是其他人,是她的夫君,是她肚中孩子的父亲。她如何能做得到独身事外?
男人将她的每个表情都收入了眼中,心中略一思索,便弯下腰身轻吻她的脸颊,呢喃道:“燕燕,我爱你。”我爱你,这三个字犹如最美丽的春意,带着百花齐放的芬芳,迅速弥漫了这卧房的每一个角落,沁人心鼻。
燕燕闭眼接受他的温柔,心中却在隐隐作痛:漠哥哥,若没有兵书,你也会如此疼爱我么?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假若?扪心自问,若不是因为他和莫哥哥如此相像,自己又会这般深爱他么?
情,往往夹杂了太多的因素,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相貌,或许是因为他或她的一个举手投足,更可能是因了某个场景。这痛,是爱,这恨,也是爱!爱了便爱了,再无法忽视,无法舍弃。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承诺,是生生世世的牵绊!
夜深之后,轩相府中迎来了这位贵客。厅堂烛火正亮,将此人这一身暗红与乳白相间的衣衫照出了几分妖意。只见他背对着大门站着,正在仔细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饰物摆设,缓缓走动间,竟有一种风采融入其中。
轩以漠来到厅堂,俊朗的脸上带着浅笑道:“公子一路上辛苦了!”
闻言此人转过身来,俊美的脸庞一览无遗,居然是黑曜国二皇子曜风!
“好一招声东击西!”伏席胜听完了安远南的汇报,淡笑道。其实这些他早已在信中得知,美人所说的声东击西,莫非是她曾说过的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如此看来,轩以漠确实早有准备了……怪哉,为何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信息。
“声东击西?”安远南自语道:“是了,声东击西!”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却涵盖了兵道兵法。
伏席胜回神道:“安将军,暂且盯着吧!万不可掉以轻心!”
安远南离去之后,伏席胜开始沉思,到底刚才一闪而过的思虑是什么?他试图回想起来,却毫无所获。沉思了半晌,他暂时放弃了,修长的手指拿过桌上的砚台,准备开始写信。
却见外边划过一道电闪,紧跟着便是雷鸣轰隆,要下雨了。伏席胜放下笔,吩咐门口边上的宫女道:“把门给朕拉开些,不,把这些门全拉开了!”雨水,令他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总爱戏水的妖娆女子。那日,她在小河中,仅着了肚兜亵裤,凝脂玉般的肌肤随着一举一动滚落了滴滴水珠,这一副美人戏水图,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中,永不褪色。
修长手指重拾毛笔,笔随心动,浓浓的墨汁味立刻在书房中四散开来。一笔一划,或勾或撇,或轻或重,都是心的描绘。不多时,一副美人戏水图跃然纸上。美人正在清洗秀发,回眸的一瞬间,眼神似嗔似笑,红唇微翘,无尽的风情。
伏席胜却不满意,仍在细细描着,试图将这幅画更加地完美。柳眉,还要更弯些;双目,再添些灵动和魅人;朱砂一点,眉宇间的淡淡桃花瓣便与红唇相映衬,形成完美的呼应。
到底是何时,自己开始如此的关注这女人?又是从何时开始情动?他无从得知,也懒得去回想了,唯一肯定的是,他不会再想杀了这个女人。相反,他要得到她,她的美、她的魅,将从这一刻开始永远的属于自己——无论这女人是否愿意。
不,她会愿意的,他会让洛梦心甘情愿地将心扉打开。无论何种手段,无论她如何抵抗,也逃不开两人的牵绊——他亲手设下的牵绊;更无论这牵绊中涉及多少爱与恨,只要能让洛梦的心中有他。而只要心中有了他,洛梦,这一辈子都将完全属于他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景,再逃不开他。
即便是他……死去。
死,这个词让伏席胜的动作稍稍一滞,他抬头看着外面的灰色天空。传言,此次雷泽的洪灾因了水神的救助而不再肆意蔓延,多少人死里逃生,匍匐在地虔诚祈祷。为何,武正在信中只字未提?
黑曜之乱
夜,雷泽云水天。
“这是什么?”洛梦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个小箱子,又看看武正:“伏……陛下给我的?”又想干嘛?
“是,”武正答道:“陛下吩咐了,要洛姑娘亲启。”
“亲启?”洛梦皱眉,绕着箱子走了一圈:“武公子,劳烦你替我打开。”她偏不要亲启。
武正的心中微喜,私心最终占上了上风,他开始动手打开小箱子。在箱盖打开的一瞬间,他微微一怔。夜明珠的柔和夜光登时溢出,令洛梦咦了一声——这不是被她当掉的夜明珠么?又给找回来了?她忍不住上前弯身拿出了这夜明珠,温润的感觉如当初一般令她爱不释手。回想当初,她缠着伏席胜要这珠子的时候,男人还有些不舍呢!结果经不住她的撒娇,还是给了,可以想象当他发现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竟被当在一个肥硕的掌柜手里时,有多愤怒!
嘻!洛梦忍不住笑出声,笑靥如花,却刺痛了武正的心。他不自然地别过头,继续拿起箱中的东西,手指触到了柔软的东西,他疑惑的拿起,却是一卷乳白色的丝绸。拆开系绳,微微运气使力,丝布便绵延散开来,竟有八丈长。在散开的过程中,上面的色彩便犹如翩飞的蝴蝶,纷纷飞入了人的双眼。
洛梦怔愣,这八丈的布帛上,竟描绘了一幅幅的美人图!那上面,美人或戏水,或半卧长椅,或在荷花池上的小桥上飞奔,艳衣青丝,红花绿草,将那绝世容颜衬出了风华绝代。或回眸,或凝视,或睡梦,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风采便随风散开。
洛梦的视线移到了最后一幅画上,脸庞猛然一红——那依偎在男人肩头的妩媚女人,那正在绾发的大手,那青山绿水间的斑驳树影,不就是那日在河边的一幕?虽然那画上并没有将男人的脸画出,留下的仅仅是微微翘起的丰润嘴唇,却足以让她面红耳赤。
上前一步,洛梦夺过武正手中的画卷,气恼地往地上一扔。
云水天的夜,在这山水之间,理应是凉爽而惬意的,然而此刻武正却觉得沉闷而燥热,睡梦中的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黑暗,无尽的黑暗,猛然间,一团火苗明亮了他的眼,引诱着他朝火光走去。
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了那亮光,身上也越来越热。武正忽然停下了脚步,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是谁?背对着自己,艳红的衣裙竟比那火苗还要明亮,窈窕的身子,分明就是个女子。
武正疑惑间,却见那女子转过身来,看不清面容,只听到她哀怨的声音划破了这寂静的空间:“你要亲自处死我么?是了,你是帝王,处死一个妖妃、一个堕落的半神是应该的。”
“你说什么?你是何人?”武正疑惑,却发现自己在颤抖,甚至连步子都迈不开。
“你是要用那长剑刺穿我的心头?还是用白绫将我窒息?抑或直接将我推入这祭台上的大火中?”女子走了过来,越来越近、却仍看不清面容。
武正居然害怕起来,他想逃开,却动也不能动。别过来,他在心中喊道。他想要这个女子别过来,声音发出来却陌生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你与兄长私通,触怒了上天,这才失去了水神之力,连累苍生受这洪水之苦!”这怎么回事?惊诧间,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缠上了那白皙的颈项,猛然使力!
啊!武正惊醒,胸膛起伏不定!一时间口中干渴不已,他翻身下床找水喝。凉凉的茶水入了喉中,方觉得舒坦许多。
这个梦,如此诡异,梦中的女人是谁?那声音那身形似乎十分的熟悉……他猛然回想起那念诵着咒文的声音,莫非真的是洛梦?那么,梦中的人,也是洛梦?
啪的一声,茶杯掉在了地上,武正心乱不已。不,不,不可能!他怎会杀了洛梦?不会的,不会的!
一个月后,黑曜国国君在外出狩猎时受伤,回宫之后竟突然病倒,伤病交加中,已是奄奄一息。谁知祸竟生起,黑曜的几个城邑相继发生了动乱,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