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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兆尹府,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
于永还是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透露了些。
娇娥扶着林氏,登上了马车,她回头望去,见到于永还抱着那匣子,往这里看。
那匣子究竟意味着什么?前世为何这只匣子没有出现。于永接了那匣子,明显变得软和了许多。
娇娥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家中,还有一个更加惊悚的消息在等着她。
“你说什么?天哥。”,林氏揪着林天的衣襟问道。
“姑姑,没事了,张博死相难看,前一阵子歪曲姑父害他重伤之事不攻自破。哈哈,一个重伤之人还能和别人府中的胡姬日日鬼混,**致死?我看皇帝的脸面往那里搁,这明摆就是个冤案。”
林天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笑的肆意,他压不住内心的轻松,向娇娥挤了挤眼。
洛嬷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天,又看了看娇娥。
娇娥则紧张的话都说不上来,这事难道真是大表哥做的?
不会得,她摇了摇头,大表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但是另一个声音在心中反驳,京兆尹府,胡姬,大表哥说的局,古力……凑在一起,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大表哥本就打算做的事。
娇娥有些害怕,又有些感动,她上前扶着阿母道:“阿母,这下可好了,阿父应该很快就要出来了吧。”
洛嬷嬷道:“就怕皇上恼羞成怒,或者张家动什么手脚。”
林天面上有些不情愿,还是道:“娇娥你放心,于家应该不会让姑父受什么苦的。至于皇上那边,我会说服赵大人,将姑父这个案子作为冤案呈报上去。眼看就要到了皇上定下来审议冤狱的日子了,姑父再在诏狱耐着性子多呆几日吧。”
林氏痴痴地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跪坐在案几前,再也不愿意起身。
洛嬷嬷看着林天的眼神雪亮,林天转过头来,那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只是对着洛嬷嬷笑了一笑。
娇娥又将今日去于府之事告诉了大表哥,林天心中一跳,于家原先便和林家有关联?阿父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怎么会等到姑父来告诉姑姑。
他心中暗怕这件事对他和娇娥有不好的影响,只是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林天坐不住了,随意聊了聊,便告辞要去问父亲。
林氏的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只觉得这难捱的日子总算要到了头。恍若在暗处跌跌撞撞的走了很久,突然看见了一线光亮,整个人都被这狂喜泄了气。
娇娥送林天到门口,她拽住他的袖子,低低问道:“大表哥,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林天抽出袖子,握住了娇娥的小手,问:“是又如何?”
天色已暗,林天一脸严肃,那双狭长的眼睛暗沉,娇娥望着他,忍不住就掉下泪来,道:“我好害怕,又替你觉得累。”
“表妹原来是怜惜我……”,林天伸出手去,抹去娇娥的泪。
“你还这样说,大表哥,你为我做到这般地步,我好怕以后……以后会连累你。”,娇娥哽咽地将这话说完。
“我还害怕表妹嫌弃我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说什么连累。”,林天忍不住将娇娥搂住,什么连累,是他连累她吧,若是她跟着他,他还害怕护不住她,会让她遇见姑姑那般的事呢。
姑父那日盯着张博的眼神,凶狠得像只饿了许久的狼。林天觉得,若是他只怕会更加凶狠吧,姑父还是弱了些。
林天哄了几句,娇娥破涕为笑,他便匆匆告别,急着回家问阿父那只让他心神不宁的匣子。
于永将匣子捧到母亲面前,放在榻上。密目养神的于夫人缓缓睁开眼睛,问:“赵夫人和赵娘子回去了?”
“是。”,于永有些无奈地道。
“听说两个人站了有好几个时辰了。”,于夫人叹口气,“大人回来,再说说这件事吧,看他有没有法子,真是无妄之灾。”
“阿母,这匣子,您认识吗?”,于永将那匣子推到于夫人面前,“赵夫人说这是赵义叫她拿来的。”
于夫人拿过那匣子,仔细看了看,讶异地道:“这不是于家的东西吗?怎么会传到赵家去?”
突然她握住了胸前的衣襟,颤声道:“永哥,你快去叫婆子将你二姐小时候用的妆匣找出来。”
于永滞了一滞,激动地道:“好。”
第82章 失控
娇娥见母亲从诏狱回来,心事重重,只对着个匣子发呆,不知何意。
“阿母,阿父在狱中廋了吗?”
这一句话,勾的林氏的眼泪掉下来。
“阿母,不哭。阿父很快就会回来检查广哥的功课了。”,广哥伸出小手,轻轻替阿母抹去眼泪,这泪珠儿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姐姐……”,广哥仰起头,看着娇娥。
“你们父亲叫我们不要再顾他,若是撑不住了,便拿这个匣子去求于夫人。”,林氏咬了咬下唇,颤抖着说出赵义的话。
娇娥心中一颤,想起前世父亲也是这般,从河南郡回来之后,见了后母和家中儿女,便自行去了诏狱,自杀明志。
洛嬷嬷曾经对她说,父亲是为了保全他们一家,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今父亲又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吗?
娇娥对赵义怨艾的心,早已消褪,她拿过那只匣子,仔细摆弄,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阿母,不如找洛嬷嬷问问。”
“我们家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支撑下去,答应嬷嬷的,都不知能不能做到,不如……”,林氏实在说不出下面的话,她性子要强,断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旁人受牵连。
“阿母,洛嬷嬷不是这般的人,当时我们拜她老人家为义母时,可是答应要奉养她老人家的。我还要给洛嬷嬷养老呢。”,娇娥觉得有些说不通,急的跺脚。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洛嬷嬷气呼呼地敲着拐杖,大怒道:“林氏,你还不如娥儿。”
洛嬷嬷本来是问问赵义在狱中的状况,没料到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嬷嬷。”,林氏抱住洛嬷嬷哭号起来。
“傻孩子,赵义还好好的呢。进了诏狱出来又升官的比比皆是,你现在就这般天塌下来的样子,他还能指望你什么呢?”,洛嬷嬷摸着林氏的头发,因为心力交瘁,林氏的头发已经变得有些干燥。
林氏的哭声渐渐收住,这一阵子以来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
被人掳走,差点失贞,林氏觉得丢脸之至,虽然那日她昏沉着,却还是有些印象。赵义一遍又一遍地抚慰她的身心,告诉她说不在乎,只要她还在就好。
夫妻二人之间心意相通,本是最幸福的时候,赵义却又被丢入诏狱。恍若一盆冰水泼上了头,她该怎么做,这个家又该怎么办。
洛嬷嬷说的对,赵义到了困境,她应该想办法救出赵义才是,最不济也得不拖累他。
她还有三个孩子。
“嬷嬷,还能把阿父救出来,对吗?”,娇娥期盼地看着洛嬷嬷,不等回答,又肯定地点点头,大声道:“大表哥答应过我,他叫我信他。”
洛嬷嬷叹口气,心想林天一个三百石的代主簿能做什么呢?但看到林氏哭的如此伤心,便忍下了嘴边的话。
广哥原本耷拉着肩膀,听了娇娥的话,也用力的点点头:“大表哥一定能做到的。”
“总能找到法子的。”,洛嬷嬷转过话题,问:“我来之前,你们再说什么呢?”
娇娥递过那只匣子,希望见多识广的洛嬷嬷能看出这个匣子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何非要熬不住了再去找于廷尉呢?若是这匣子真有什么用处,为何不立即去找于家呢?
洛嬷嬷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这个匣子是乌木所制,雕工古朴精细,没有丝毫匠气。这并不是一般的官吏家中能拿的出来的器物,必然是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之物。
洛嬷嬷想了想,拔下头上的钗子,在锁鼻处轻轻的戳了几下,只听咯噔一声,匣子的左下侧处,轻轻翘起来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里什么都没有,但暗格的内壁,刻着一个小小的标记。
洛嬷嬷将匣子放到光线明亮处,仔细辨认。
娇娥眼尖,叫道:“这个标记我见过,于夫人送来家的东西,都有这个标记。”
沉寂。
这是怎么回事?林氏不敢相信,也拿过匣子仔细辨认,确实是缩小了的于家的标记,洛嬷嬷教过她们,世家大族有专属的族徽,用于与其他大族区分。
母亲和于家有什么瓜葛?哥哥并未告诉过自己,赵义又是怎么知道的?
洛嬷嬷迎着光,闭上眼睛,赵义比她想象的聪明,妻子嫁妆中蕴含的秘密,他一直忍到了到了这个时候才说出来,是为林氏留下的最后一条路吗?
只是,这意味着什么。
林氏立即起身,抱着这个匣子道:“既然大人说这个有用,必然有用,我就拿着这个去求于夫人。”
“阿母,我和你一起去。”,娇娥也站了起来。
洛嬷嬷睁开眼,赵义能忍到现在,又说的如此确凿,看样子必然有所持。
“去吧,说不定也是一个转机。”
古力的几个侍从,陪着林氏和娇娥去了于府,但于府并不见客。
林氏抱着匣子,站在门前,不动。
赵兴也跪在未央宫东门外,不动。
昨夜,他辗转难眠,点着蜡烛读书来排遣内心的苦闷。
身为罪臣之子,他怎么能在皇上身边任职;身为赵家的嫡子,却没有一点办法来救出父亲。
古力默不作声地在一旁陪着,她翻到了“缇萦上书”篇,递到了赵兴的眼前。
虽然林天将计划告诉了她,但林天的计划不一定能成不是吗?趁着皇帝尚未作出决定,何不借此为自己和赵兴争取一次呢?
她离不开赵兴。
赵兴见了书篇,眼角跳了一跳。
文帝时期,缇萦的父亲被诬告治死了人,被押送到长安施刑。
缇萦家中只有五个女儿,作为家中最小的小娘子,缇萦跟着押解犯人的队伍餐风露宿,风雨无阻,一路用心照顾父亲。
到了长安城,缇萦竭尽全力都没有办法解救出父亲,便跪在未央宫门外,递上自己写好的文书给皇上,自请做官奴婢,以此来赎父亲的罪。
文帝见缇萦的言辞恳切,非常感动,便废除了割去鼻子等肉刑,并且免了缇萦父亲的刑罚。
缇萦的孝行不仅解救了父亲,还帮助了许多受此刑罚之苦的百姓。儒家将此作为佳话,列入孝行篇。
赵兴心中有所感悟,他看了看古力,做出了决定。
他跪在未央宫门外,请求小黄门将自己的上书呈递给皇上。
萧望之知道赵兴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