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公主……”
“凌雪看……”
她听着一道道凄厉阴冷的呼唤声向自己袭来,但是她分不清楚那是谁。
“我要你为我和我腹中的孩儿偿命……”
“我恨你,你是毁了我……”
“你为什么瞒,为什么要瞒着我……”
凌雪看往后缩了缩,辩解道,“那个不是我……那个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难倒会是我吗?”
突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阵婉转二人阴森的女声,凌雪看惊恐地回过头去,见那人一身华贵的襦裙,原本美貌的面容因为咧着可怖的笑而显得诡异至极。
“江源陌。”凌雪看唤出了她的名字,那人的笑容便更盛起来,可是除了那嘴角是扬起的笑容外,凌雪看觉得就她其他五官而言,根本是一张哭脸。
“你占了我的身体,还害我留下千古骂名。”江源陌靠近了她,用着愤恨的语气说道。
“没有……我没有。”凌雪看想要摇头,但是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
“我要杀了你。”江源陌冷冷地说道,然后伸出了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凌雪看努力地想要挣扎,但是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源陌而已。
“雪看……雪看……”
“雪看……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雪看……那是梦,你不要害怕。”
凌雪看听见一阵如同泉水般清冽的声音唤着她,渐渐地,江源陌的身影就变得半透明起来,直至消失。
江源陌消失后,她的身体也能够动弹了起来,漆黑一片的树林有了稀疏的阳光倾泻而下。
“光……是光?”
“雪看,你总算是醒了。”风许尘看着她微微睁开的眼睛,浅浅地呼了一口气。
“阿尘。”凌雪看望着他,眼中升起了一阵氤氲。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风许尘将她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中,“我见你刚才在梦里很害怕的样子,怎么了?”
凌雪看的眼中的氤氲很快就积成了水汽,沿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阿尘,我杀人了。我杀了无忧。”
风许尘明了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让我杀她的。”
“你这是在帮她,又何须自责呢?”风许尘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凌雪看摇了摇头,“可是之前,江源澈那个妃子,还有玉倾城的死,也和我脱不了干系。”
“那是她们自找的,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她们也会因为自己的性格举止丢了性命的。”风许尘安抚着,而后,他又道,“坏的人用死来结束自己的罪过,好的人用死来了结自己的痛苦,这本就是这个社会制度的错误。”
凌雪看认同地点了点头,“对,都是社会制度的错误,我曾经呆在的世界虽然也并不尽美好,但是,也极少像这样的。”
“所以,我们才应该让那个美好的世界尽快地到来到。这样,所有人都能够幸福的。”
凌雪看觉得他说的话,就像是某种魔咒一般,让自己不自觉地笃信着。
“阿尘,今天我和江源澈谈了很多,他好像只在乎这个皇位和自己的安全,并不在意实权的问题。我想我们可以慢慢来,先组内阁架空皇权,然后再一步步地去完善。”
“这个不忙。”风许尘摇了摇头,“我们现今还有两个人必须先解决掉。”
“你是说……江源鸢和赵临渊?”
“对。他们留在卫国,不止会继续针对你,还会想办法来破坏我们的计划。但是毕竟牵扯到了宋国,所以事情不能够闹大,我们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离开。”
凌雪看摩挲着下巴,“赵临渊还好说,但是江源鸢好不容易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卫都,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自己离开的。”
“先让赵临渊离开,这样江源鸢就会失去了一个重大的靠山。对付起来也轻巧些。”
“好。”凌雪看郑重地点了头,眼底沉下了一丝心安,“这样的话,他也可以呆在宫里,耐耐心心地在花朝节弄完立后选妃。听说这皇帝的大婚是要持续半年的,这半年,我们应该可以将卫国改变一些了。”
“花朝节?”风许尘托着腮想了一会儿,“这倒是不远了。这立后选妃这种节骨眼上还跑来卫国,他好像还真的有些努力过头。”
凌雪看眨了眨眼睛,偷乐地把身体向他靠了靠,“阿尘,我闻到了有一丝丝的醋味,有木有?”
风许尘嗅了嗅,“这里不可能有醋味,只有厨房才会有。”
凌雪看用脑袋往他身上撞了撞,“哎呀,你怎么不懂呢?不是那个醋味,是另外一种醋味啦。”
“还有另外一种醋?”
“就是你见不得别人也喜欢我那种。”凌雪看说着,还向他抛了几个媚眼。
风许尘还是无法理解,只能陪着一脸笑,“那你说是就是好了。” 江源鸢沉默了起来,他知道,此时若是他再还口,可能会给赵临渊招致危险。宋国虽实力强大,但是若风许尘使出什么手段,让卫晋两国联起手来,也未尝不可取胜于宋国。
“臣,无话可说。”
“陛下!”廉王突然又开了口,“臣以为,此事还应详查。切不可因此女寥寥几语而尽信。”
江源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廉王,朕一向敬你是朕的皇叔,凡事对你多加忍让了,但是今日你要朕怀疑的是朕最亲近的阿姊,朕的嫡亲阿姊!”他起了身,用着一副倨傲的目光看着堂下的廉王,“你今日怀疑长公主是晋国之人假冒,要求详查后再行定夺,那是不是倘若明日你怀疑朕也是假冒的,是不是朕这个皇位也要你来定夺了?”
“臣不敢!”廉王臣服地低下了头去。
凌雪看见这阵势,心想果然昏君好办事地多,可以直接一票否决,若是放在赵临渊身上,怕他该是会去多问几个人的意见,再行查明后定夺的。
但是,这个廉王看上去在朝中像是有些份量的,一下子应该也弄不垮他,凌雪看觉得不如卖他个顺水人情算了,免得以后见面也是剑拔弩张。
“陛下,妾身以为,廉王怀疑妾身,也是其忠心所致,请陛下切勿怪罪于廉王。”
江源澈摆了摆手,“既然阿姊你都这样说,这事就这样罢了。”他想了想,又道,“阿姊,朕既已将监国大权还与了你,你便自称臣吧。”
“臣遵旨。”
事情了结后,其他大臣便奏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凌雪看听着,就觉得有点像新闻联播的感觉,好在的是,江源澈也没什么兴趣去听,所以早朝也是草草收场。
“你倒是好手段。”
下朝的时候,江源鸢用着狠戾的眼神,死死地盯紧了凌雪看。
凌雪看扬了扬笑脸,“我的手段你还没见过呢,慢慢来,慌什么?”
江源鸢紧了紧手心,警告道,“你莫以为这监国之权,拿在手里,是那么如意的。否则,你以为江源澈会那么轻松地就将大权放任给你了?”
凌雪看白了他一眼,“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在那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咱们走着瞧。”
凌雪看坐着自家的马车回了公主府,刚想好好休息,没想到就被江源鸢说中了,开始了一连串的不如意。
首先是她刚回府。就被江源澈一个旨意叫到无极阁去,帮他看奏折了,奏折看得差不多了,无极阁门口又有了大臣求见,求见的目的大多都一样,不是拨款,就是拨款。好不容易轮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还有人在旁边报告各种粮食收成的情况,让人都不忍心大鱼大肉。
凌雪看回过了头看了一眼安心吃饭的江源澈,心想做皇帝果然还是没心没肺昏庸一些好。
“怎么?感受到朕这皇帝也不好当的了?”江源澈主动问道。
凌雪看摇了摇头,“我觉得是制度不合理。你想啊,今天我看了的那些奏折里,有好多事情都该分权给下属官员直接处理的,可是还要呈上让皇帝过目,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改革一下当前的政治制度,下放权利。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江源澈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怎地,你难不成还想名正言顺地搞分权了?”
“哎呀,你别那么激动嘛!”凌雪看摆了摆手,“你先听我给你说,你当皇帝是觉得天下苍生的福祉,还是为了你个人的利益?”
江源澈沉默着,这个答案显而易见。他现今当着这个皇帝,就是怕放下权力后招致祸端,心里也从来没想过什么天下苍生的福祉,所以当然是为了个人利益。只是,他这个话是不能理所应当地说出口的。
凌雪看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笑了笑,“要不我们用大家都能认同的道理来说说这个问题。老子有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这个,是大家都能够认同的吧?”
江源澈点了点头,“圣祖之言,自然不会有错。”
“既然你承认这话,那我们就好说多了。”凌雪看摆出了一副毁人不倦的样子,“所谓‘君逸臣劳国必兴,君劳臣逸国必衰’,看你的也是想一天到晚玩的样子,所以嘛,歪打正着正好能适合这一条。”
江源澈听到她这话,也来了兴趣,但是仍旧放不下架子来,只能别别扭扭地道,“你说说,朕姑且听一下。”
“韩非有个观点,叫做君无为,而法无不为。这是什么意思呢?说白了,就是一种古代朴素的宪政思想。他主张法治而非人治,国家每做出一个决定,都要求必须是在法律的允许下的。”而后,凌雪看便顺着势,提出了三权分立,议会制,君主立宪等,没料到江源澈听着,还觉得挺有道理。
“那是不是,我只要把我和我的子孙必须是皇帝写进宪法里,江家王朝就不会被推翻了?”
凌雪看点点头,“是呀,是皇帝定的宪法将权利下放给了法律,否定了皇帝的存在也就否定了该法律的合法性。既然不合法,那权利还应该在皇帝手中。这样说是不是有些绕?但是就差不多这个意思了。”
江源澈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我是不是不用再批奏折这些,可以想做什么就能去做什么了?”
“所谓君主立宪,君主始终要做个象征,比如接待一下外来使臣啊,游山玩水顺便体恤一下民情啊之类的。平时的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也没人拦着,当然,君王也必须在法律之下行事。毕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江源澈摩挲了一下下巴,又问道,“这是那个风许尘想出来的?”
凌雪看愣了愣,呆呆地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