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这里了。”
“好。”风许尘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院落中到处都是残败的迹象,空气中也像是布满了灰尘一般。
“方才公子说所弹之音律都是出自心境,萧某记得上次公子所奏,时而惊心动魄,时而余音弥长,不知公子是经历过何事,以至如此。”
“你很好奇?”风许尘睁大了眼睛,竟生出一种期许来。
他倒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听他说故事。
如果这个人是赵临泽的话,倒也不错,因为他是聪明人,聪明人总是在相信与怀疑之间反复折腾。
“确实是好奇的很的。”赵临泽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说法脱口而出。
他觉得此时这种话也没有避讳的理由。
“我啊,我是一个怪物,不生不灭的怪物。我这样说的话,你相信吗?”
“不生不灭?你若说不灭萧某倒是相信的,这自古以来,多少人求取长生不老的灵药,偶尔有一两个真的成功了,我也不会怀疑。”赵临泽笑道,“但是你说不生,萧某但是不能苟同,世间怎么会有不生之物存在呢?”
“没有见过的东西,王爷就要轻易地否定他的存在吗?”风许尘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赵临泽。
“正是因为没见过,所以萧某才更加不能确认它的存在。不过,萧某倒也不是排斥新鲜事物之人,愿闻其详。”赵临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许尘目光缱绻,凛冽的唇几度欲言又止。
这些人会知道的,他不用说。
“方才都是我开玩笑而已,不生不灭又怎么可能呢?”他仰天笑了起来,又向赵临泽道,“我不过一个修道之人,在一个不高的山上修行了五十余载,此次,是来渡劫的罢。”
赵临泽将信将疑,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样的话都会比不生不灭之说更令人相信。但是在他方才的惊人之言后,越是让人相信的话,赵临泽越是怀疑他只是在敷衍了事。
“公子既然是修仙问道之人,又为何与女子接近,这样岂不是犯了大忌?”赵临泽又问道。
风许尘摆了摆手,“非也,非也,别人修是修身,我修是修心,所以纵使是身坠软红千丈,也都无妨。”
赵临泽听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也知道,两个人继续这样打太极下去,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索性他直愣愣地启唇道,“所以公子留在卫国长公主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她就是我的劫。”风许尘轻叹了一声,走到一张石凳边,用手轻轻拍了拍灰尘,“这里似乎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就连我,也很久未有来过这里了,没想到此处已经如此残败不堪。”赵临泽打量着周围,这里的一切都从未改变。
“这里有过什么故事?”风许尘有些好奇起来。
这赵临泽顶多二十七八,所以此处建府也不过十来年,可是这里的样子,看上去就像建了以后,从未使用过一样。
“这里没有什么故事,只是曾经有个不成熟的梦罢了。”
第三十章 正合我意
凌雪看转了转眼珠,稍微思索了下,然后马上答道,“正合我意。”
“抱住我。”
风许尘搂住了她的腰,用着轻功,没几步就上到了东风阁的屋顶,他先扶着凌雪看让她站定,然后蹲下去挪开了一片瓦,也正好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形。
赵临渊负着手,跺来跺去,不知如何开口,江源鸢却是镇静的不像话,丝毫不像一个刚被软禁的人。
“小鸢,我想要证据,你没有背叛我的证据。”赵临渊沉着脸色说道。
他知道,现今他单方面相信江源鸢是没用的,就算他用皇权给了他自由,不过也是让他的骂名加深而已。
“我没有证据。”江源鸢苦笑着,“那些是我的笔迹没错,我也记录过那些东西,只是,我从来没有把这些给过卫国。”
他是恨着卫国的,又怎么可能希望那个江源澈凭着这些东西变得强大。
“我相信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拿你的话给手下的人交代。”赵临渊直接了当地开口,他抚了抚额,啧了一声,严肃道,“小鸢,我想要帮你。你可以告诉我这些东西你以前放在哪儿,可能被谁动过吗?”
江源鸢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谨慎地启了唇,“东西一直在我的房间里,至于被谁动过,我就不知道了。”
赵临渊的脸色煞白,因为除了赵临渊自己外,唯一使用过他房间的人,就只有凌雪看。
房顶偷听的凌雪看心头也沉重起来,她的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大大的杏眼也呆滞着。
“我会彻查的。”赵临渊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与江源鸢作了道别,狼狈地离开了东风阁。
风许尘合上了房顶上的瓦,轻声问道,“我们是回大厅还是回家?”
“回家吧。”凌雪看抿了抿唇,她突然生出一种逃避的心理来。
若是过去,她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她倒是无所谓,觉得大家最好把话先说清楚,免得产生什么误会。但是现今她却害怕这祸水会引向自己,然后失去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你知道赵临渊依旧会来找你问明白的。”风许尘提醒道。
凌雪看点了点头,“那就等他来了再说。”
另一边,赵临渊回了大厅,他没见到凌雪看,便猜想她该是已经回去了。但是他此刻也并没有急于去寻找她,他还不愿意接受嫌疑被引到了凌雪看身上这个实事。
“可有问出什么?”赵临泽见他神色恍惚,立马就猜出了他这一去,肯定是有收获的。
赵临渊犹豫着,摇了摇头。他知道现今若是把江源鸢所说的和盘托出,那嫌疑也会直指凌雪看,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凌雪看就是江源陌,江源陌是江源澈的亲姊,也比江源鸢更惹人怀疑。
“你们不能为难小鸢。”赵临渊向着众人说道,他怕自己的一念之私会害了江源鸢,但是又无法在自己还未完全搞清楚事情之前,把怀疑引到凌雪看身上。万般无奈之下,他觉得自己只能一人行事,“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恭送陛下。”赵临渊拱手说道,聪明如他,自然已经从赵临渊的表情中瞧出了不少端倪。
赵临渊当做朋友的人不多,一个是江源鸢,一个是凌雪看,所以他愿意护着的,也就这两个人。
“来人。”赵临渊招来了几个侍卫,向着他们道,“密切注意凌雪看的行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向本王汇报。”
“卑职遵命。”
他虽说的是注意凌雪看,但实际上是想要看看赵临渊会做些什么。
他是皇帝,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这个天下的时局,所以赵临泽不能让他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回到家的凌雪看更是心神不宁,她觉得现在就像是一个逃亡国外贪污受贿的官员,一边想东躲西藏,一边又想快点被找到。
“你又没有真的私通卫国,这么焦虑干嘛?”风许尘给她递了一杯茶,坐到了她身旁去,“安下心来,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凌雪看捧着茶杯,叹了叹气,“没办法,我可不相信这个社会的公检法。我曾经生活的地方,有一条规定是疑罪从无,但是这个时代,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啊。”
“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里基本上没有人犯错,所有人都规律而幸福地生活着。”风许尘轻描淡写地说道。
凌雪看笑了起来,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喂,不会你真的是从乌托邦过来的吧,原始*?”
“我记不清了。”风许尘摇了摇脑袋,遗憾地说道,“但是我敢保证,那样的世界是真实存在过的,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没有贵族和平民之分,每个人都有尊严,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不会有冤枉,不会有剥削,也不会有贫困。”
“那我倒是想要去你曾经呆过的乌托邦看看。”凌雪看笑笑,呷了一口茶,开始思考起对策来。
她总要去面对这件事的,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的事有些多,比如她要想明天怎么和太学的诸生扯淡,如果能够把今天这事推后处理她都还好解决一些。
“凌雪看,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有话和你谈。”
外面传来了赵临渊的声音,凌雪看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然后去开门。
“正好,我也在等你。”凌雪看望着赵临渊的眼睛,指了指里面,“进来坐吧。”
赵临渊见她的态度生冷得很,便自责着是不是自己方才语气不好,所以让她心里不舒服。
“那我先回避一下。”风许尘把桌上的茶杯收拾了,然后离开。
“我来是和你说小鸢那件事的。”赵临渊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
“我猜也是。”凌雪看点了点头,“有什么新的发现?还是你想问什么?”
“你在东风阁住那段日子,有没有碰过小鸢的东西。”
“他的床算不算他的东西?他的桌子椅子凳子算不算他的东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赵临渊冷冷道。
凌雪看垂下了头,用双手捂住了脸庞,“阿渊,给我一天时间,我把明天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了再来解决这件事可不可以。”
“不行,这件事若是不处理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推翻。”赵临渊握住她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凌雪看,我可以义无反顾地站在你的一边,但是你要给我足够的理由。伶牙俐齿不是你专长吗?说服我,就现在。”
凌雪看放下手,抿了一下唇,“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别人的事情我找得到很多方法和理由,但是自己的事情……”
“报馆的事交给我,你放心。你先把这件事处理好,因为只有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在你没给我适当的理由之前,我有我的立场,宋国、晋国和卫国始终是对立的。”
他是皇帝,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加明白这种对立的感觉,但是正是因为这种绝对的对立,所以三国才是平衡的。
他不愿意去打破这种平衡,因为制造新的平衡需要太多的血流成河和白骨累累。
“好。”
“那我先回了,现今东西泄露了,始终很多东西要重新调整。”
凌雪看突然觉得赵临渊成熟了些,伸出手向他挥了挥,“再见。”
“再见。”
醇王府。
赵临泽派出的侍卫已经返回,他们向着赵临渊行了礼,然后禀报了赵临渊和凌雪看在一起的情形。
“是我疏忽,没把她和阿渊隔开。”赵临泽自责道,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阿渊对她太过偏听偏信,这样下去不行。”
“王爷有何打算?”他身旁的门客问道。
赵临泽敛起了目光中的凌厉,“先抓起来,好好审问。”
“卑职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