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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傍晚的时候,陆庭舟回来了。如今他住在军营之中,只偶尔回家一趟,就连元宵节都是在军中度过的。而成是非也时常前往谢清湛的院子,整个府中只有他那里,既有地图又有沙盘。
陆庭舟回来的时候,聂峰也跟着他一块过来了,将温锦和聂霆一起接了过去。显然聂霆很喜欢陆庭舟,站在他母亲身后,偷偷朝陆庭舟看了好几眼。
等他们回去之后,谢清溪便让人赶紧摆饭。若是说以前还没觉得陆庭舟有什么地方变了,这会吃饭才真瞧出来了,猛地就是吃了两口米饭,菜专挑肉吃。
以前陆庭舟吃饭那叫一个精细,但凡上桌的菜无不是色香味俱全的,而且都是以清淡为主。结果这会谢清溪再看他吃饭,专挑肉吃,亏得她让厨房上了一个红烧肉,这还是因为她昨日多吃了两块这个红烧肉,觉得不错,就让人今天也做了。
结果,一顿饭下来,以前他喜欢的白兰花炒虾仁、清炒茭白、肉丁豆腐羹一口没动,红烧肉吃了有半碗。
“有汤吗?”陆庭舟问她。
谢清溪看了一眼桌子对面放了冬虫夏草的乌鸡汤,便问他:“你想和什么汤?”
“爽口一些的便好,”陆庭舟说道。
待过了一会,厨房便上了一锅鱼汤,那汤汁是煨地纯白纯白,连一点鱼腥味都没有。等上了之后,谢清溪给他盛了一口,人家都没用勺子,仰头就喝了下去。
谢清溪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有些无法接受他从骄矜尊贵的画风,一下子变成军营中的粗矿作风。
陆庭舟大概也觉得喝得猛了,待放下碗后,就看见她笑:“先前不觉得自己有多挑剔,等入了军营才知道,差得远呢。”
如今的军营可不象谢清溪熟悉的解放军部队那样,什么一日三餐,餐餐有肉。大齐的军营别说是肉了,就连油腥都极少见,要是哪天碗里头盖着两块肉了,那就说明明天要上战场了。
陆庭舟刚进去的时候,便同聂峰他们一块吃饭。说实话这些武将都有小灶,可说是小灶吧,也就是稍微小点的锅,给他们几个将军单独弄,能保证顿顿见肉。
陆庭舟头一回是和聂峰一块吃饭的,他没想到自个居然能吃吐了。
当时跟在他身边的卫戌都傻了眼,还是聂峰赶紧倒了热水让他喝一口压压惊呢。后来聂峰还安慰他说,当初他进军营的时候也吐过。
陆庭舟表面虽不说,可他这样自尊心强的人,岂容自己有一丝的行差踏错的,待下顿饭开始依旧同聂峰一同吃,这会就是再难吃,他都咽了下去。
“再过几日,朝廷的大军就能到了,只是木图河的冰面被毁之后,胡人的兵马便开始往东移,只怕他们是觉得叶城有木图河在,并不好攻克,”陆庭舟偶尔会和谢清溪说起战情,但说的也并不多。
不过谢清溪却是送了一口气,朝廷的大军到了,就意味着陆庭舟他们的压力便小了许多。
待朝廷兵马到了城外十里的时候,陆庭舟和聂峰亲自去迎接的。叶城首战大捷,大齐军队不仅以几百起兵烧了他们的一些粮草,还灭了胡人两千余人。就连皇帝都以八百里急报,嘉奖了陆庭舟和聂峰。
若说在首战之前,军中还有人怀疑这位养尊处优的王爷,是否有带兵的能力,那么一战之后,再提起恪王爷,谁不是竖起大拇指。
虽说此战只是偷袭,但是两军在城门外摆出阵势,待双方守将相互喊了一通狠话,然后上万人厮杀的战法,那是三国时代的玩法好吧。
兵法讲究的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虽然这些普通的士兵并不知道这样的大道理,但是恪王爷能带着几百人闯进胡人的大营,最后灭敌两千余人,而自己这边战死和伤者也不过才十六人而已。
可以说是以最少的损伤,换得了最大的胜利,所以谁都服气他。
如今正冬季还好,但是一旦过了三月便是春耕的时候,所以朝廷也希望在三月之前能够结束这场战事。而这次不管是内阁还是兵部都给予了最大的方便,而听闻内阁首辅和次辅甚至在皇上面前都吵了起来。
因着打仗的事情,叶城元宵节就连灯会都没让开。谢清溪倒是让人做了不少花灯放在家里头的花园,让丫鬟和仆妇都去瞧瞧。
这会过了上元节了,花灯依旧放在院子里头呢。不过也不知是谁在池子里头放莲灯的,后来陆续有人在水池里头放莲花灯,一开始花园的管事还来禀告她,说是要抓这些在池子里放莲灯的人。
谢清溪倒是没同意,放莲灯也算是一个传统吧,不管是为了自己祈福也好,为了家人祈福也好。
园子里头统共有两处水池,有了早就上了冻,还有一个因着是引进外头的活水,所以一直没怎么上冻,就被人放了莲灯。这会谢清溪干脆让人将整个池子里头的冰块都敲掉了,谁爱放灯谁就去。
所以月白约朱砂一块放灯的时候,朱砂随口问了谢清溪一句,她也就答应了。
这会她身上裹着大红的披风,脖子上围着一圈的兔毛,旁边的丫鬟手上捧着好几盏莲花灯呢。待到了池边,朱砂便拿了火折子开始点灯,结果风一吹火就灭了,连着试了好几回,怎么都点不着莲灯。
谢清溪拉了旁边的丫鬟一把,说道:“来来,咱们围成一圈,让朱砂点灯。”
于是几个姑娘都围了过来,肩挨着肩的,朱砂拿了火折子出来点灯。待灯点好之后,朱砂又赶紧喊道:“快放灯,可别让这风把火吹灭了,要不然待会许愿就不灵了。”
有个丫鬟急吼吼地就要放灯,朱砂立即便说道:“怎得这般没规矩,王妃娘娘还没放灯呢。”
“你们先放吧,我这披风挡风,”这会谢清溪已经把披风撩了起来,将莲花拿着靠近自己的怀中。
跳跃的烛火,两边摇曳闪烁着,你以为下一刻它就灭了,可它闪了闪依旧坚挺着。
丫鬟们依次放了灯,有人正许愿呢,就见灯灭了,懊悔地叫了一声。有人刚许完愿,就见莲灯被风吹歪了,蜡烛翻了身,整个莲灯沉了下去。
待谢清溪小心翼翼地将莲灯放下去后,便看着它一直往前飘。
“小姐,赶紧许愿啊,”朱砂见她还不许愿,便着急说道。
“我许的愿望,它未必能帮我实现,”谢清溪有些无奈地说道。
可她的莲灯却一直飘啊飘,不管风怎么吹,上面小小的烛火就是不灭。一直到整个池子里头,其他的莲灯或灭或沉入水底了,只剩下谢清溪的莲灯还在飘。
或许,它真的会实现我的愿望也说不准。
谢清溪双手交握,虔诚地闭上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莲灯上的烛火已经灭了。
就在众人有些扼腕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叫声:“溪溪。”
谢清溪站了起来,略整理了下身上的披风,这才调头看谢清湛。谁知她一转头,就瞧见站在谢清湛身边的男子。
谢清湛见着她呆滞的表情很是满意,连跑了几步,兴奋地大喊道:“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谢清骏站在湖边的灯亭旁,叶城的寒风都冻不住他嘴角暖如春风的微笑。
原来向莲灯许愿真的有用啊。 第两百零六章
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晚,也就是俗称的除夕夜,是汉人最重要的节日。谢清溪休养了一日,就投入到了过年当中,可是她观察着府中却觉得怎么都有些不对。
按着大齐律例,亲王府可以养兵一千人。而因着皇帝对陆庭舟的赏赐,恪王爷的兵士肯定不止一千人这么少。不过这么多的人,反正有朝廷拨银子来养,谢清溪自然不用担心。
她有些忧心的是,恪王府表面看着没有变化,可是内里却是早已经紧绷起来。光是朱砂就和她说过两回,如今在园子里头时常总会看见那些带着刀剑的侍卫,这后宅里头的都是姑娘家,要么就是仆妇,反正多是女子,弄了这些带着兵器的侍卫实在是有些吓人。
可如今这会是什么时候了,两边随时随地都能打起来,听说鞑靼和胡人的兵马已在木图河对岸集结起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渡河打起来了。
谢清溪一辈子都没经历过战争,上辈子的时候顶多在电视上看过什么伊拉克战争、科索沃战争,那断壁残垣之景真真是让人难忘。那些战争之下的人们,满脸污糟,最让人心酸的是,有个外国记者想给战地中的孩子拍照片,谁知他刚举起相机,那个孩子就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
这个画面当年震撼了很多人,包括她在内。
如果可以,谢清溪是真的不愿打仗,或者说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不愿打仗。可这些大多数都是没有权利的人,他们无法左右时局,只能默默承受。
或者在对岸的鞑靼和胡人的地方,那些游牧人民也是不愿打仗的,可是他们没有粮食,连牛羊都已病死了,他们的统治者便开始给他们洗脑,说什么他们是最强装最威武的民族,可偏偏却只能生活在贫瘠的草地之上,而那些汉人却可以世世代代地占据着最好的土地。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洗脑,那些平民大概也会觉得不公平,觉得汉人都该去死。
“王妃,”朱砂轻声叫了一句,谢清溪这才抬头。
“这银锞子按着您的吩咐,做成了四钱一个的还有八分钱一个的,只是这赏赐要如何定呢,”朱砂又一股脑地问道。
谢清湛看了一眼手中的册子,上头是恪王府登记在册的人员,不包括这些侍卫在内,光是丫鬟、婆子、小厮还有宫人,就一共有三百二十七人。
她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王妃里头三百多个人就为她和陆庭舟两人服务,简直是太奢侈了。当然现在又多了几个人,可就算上谢清溪、小栓子还有成先生,统共也就才五个人。
恪王府大部分的院落都是空着的,可要是真的消减人员的话,你打开册子一看,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所以每个月恪王府光是开销就得三千两银子,上回谢清湛在她这边的时候,她正好在看账本,一听她说每年恪王府的花销就得在三万两左右,都是咋舌了。
“你去找齐二总管问问,先前每年都是怎么发放这红封的,不过因着今年是王爷和我大婚,这红封自然是要加上两层的,不过至于加多少,这个等你问了之后我再看着定夺吧,”谢清溪吩咐道。
这边朱砂刚走,厨房的管事就过来,问的是今年除夕夜的菜式问题。
赵明全和齐心他们一样都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所以他进来的时候,谢清溪连屏风都没让人摆。不过这边他正问着,鱼要做成什么样式的时候,陆庭舟就进来了,他打量了赵明全一眼。
“连这点小事都要过来询问主子,要你这个后厨管事的干什么?”陆庭舟皱眉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