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有两个儿子,老大有本事,可惜命短,早早没了,用他的命换来了侯府今日的富贵,换来了侯府在嘉和帝心里的地位。老二外放,每年送回来的孝敬不多,老二媳妇管家这么多年,贪的好处早就够她的辛苦钱了,如今大房有了管家的,他也不能再当睁眼瞎,亏了白起两口子。
公爹发话,周氏再不高兴也得强颜欢笑,“儿媳明白,还是父亲眼光好,挑了宣宣那样的好媳妇,管家的事交给她,我也可以安心享清闲了。”
吴老侯爷捋了捋胡须,很满意儿媳妇的识趣,不过他知道女人都喜欢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又笑呵呵提醒了一句,“是啊,白起媳妇确实好,白起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气。依我看啊,傅家往后还有大福运,白举兴许也能沾点光。”
吴白举二十一了,才能平庸,靠吴老侯爷的关系在兵部捞了个七品小官。
吴白举的妻子宋蔷听了,悄悄看向婆母。
周氏心跳也快了几分。是啊,她怎么只想着管家那点好处了?跟儿子的前程相比,那点费尽心思巧立名目才能从公账上挪到自己这边的小钱算什么?自从太子被废后,所有人都说新太子会落到肃王头上,也就是说,将来傅宣身后不但有景阳侯府撑腰,更有皇帝姐夫这座天底下最大的靠山啊!
果然还是老爷子想的长远!
有了这番思量,傅宣在周氏眼里立即变成了香饽饽,那是只能讨好不能得罪的。
因此傅宣走进厅堂,很快就察觉到了周氏婆媳眼神的变化。她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敬了茶,送了认亲礼,吴老侯爷慈爱地将管家的事情说了。
傅宣当然要推辞,谦逊地朝吴老侯爷道:“祖父,我还小,还是由二婶继续管家吧,二婶管家多年,对咱们侯府上下早就熟悉了,何必再换人?”
同长辈说话,她脸上少了跟吴白起在一起时的冷淡,多了三分乖巧。
吴白起第一次看到这样乖柔的她,眼睛都直了,就差把吴老侯爷推走他自己坐傅宣对面了。
吴老侯爷将孙子没出息的样看在眼里,笑得更满意了,刚要推回去,周氏抢着走到傅宣身边,笑着劝道:“老二媳妇别客气,傅家姑娘们的贤名我早就听说了,怎么可能不会管家?等你回门了我就把对牌给你,你真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你可是咱们侯府未来的侯夫人,这些事早晚都得交给你,你就别谦虚啦!”
宋蔷也跟着劝。
傅宣看出来了,昨天饭桌上周氏对她还有防备,现在却是真心要把对牌交给她。
等吴老侯爷又劝了一遍,傅宣不再推拒,笑着应下,“那好,既然祖父二婶都信任我,我就先试试。”
吴老侯爷点点头,见孙子眼睛就差飞到孙媳妇身上了,他咳了咳,“好了,你们各自回去吃饭吧,别饿着。”
两房人一同出了厅堂,又在半路分开。
傅宣脸上的浅笑终于收了起来,冷声对吴白起道:“日后你再在外面那样看我,就别指望我同你说半句话。”
吴白起委屈,跟在她旁边小声嘀咕:“谁让你在我面前冷冰冰的?你不对我笑,那我陡然看到你笑得那么好看,我能不看吗?你要是在咱们屋里也对我笑,我看习惯了,在外面当然不会失态。”
他不听话还满嘴歪理,傅宣懒得再理他。
吴白起怕了,走到她身前,倒退着跟她赔罪,“好好好,我不那样看你了,宣宣别生气,吃饭前生气不好。”
傅宣听到前面面色稍霁,听到最后那句,嘴角又抿紧了。
吴白起嘿嘿笑,“宣宣生气时也挺好看的。”
他没正经,傅宣皱眉斥他:“你好好走路。”
吴白起见好就收,马上转正了,跟她肩并肩,“我都听宣宣的。”话里是浓浓的满足。
傅宣不懂他为何被骂了还这么高兴,索性不理。
回到上房,青竹吩咐厨房摆饭。
吴白起高兴地坐了傅宣对面。
傅宣明白他此举的意图,但眼睛长在他身上,他非要看她,她也没办法,只是见饭桌上摆了一道补身子用的枸杞鸡汤,傅宣怔了怔,跟着暗暗庆幸。
新婚第二天都要检查元帕的,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婆母,府里也没有老太太,昨晚新房里根本没有准备元帕,看来老侯爷并不太讲究那些俗礼。
“怎么一大早就喝鸡汤啊?”吴白起见傅宣盯着鸡汤,他后知后觉,好奇地问旁边的丫鬟。
青竹红了脸,这是夫人叮嘱她今早准备的,说是补元气,世子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吴白起见她脸红了,忽的就明白过来了,再看看已经一脸平静地用饭的妻子,不由心酸。他连妻子里面啥样都没见着,哪里用喝鸡汤?
不过想到昨晚她嘴唇的味道,吴白起尴尬地并拢腿,不敢再看傅宣,怕越看越想。
用完饭,傅宣问吴白起有什么安排。
吴白起反问她:“你做什么?”
“世子没事的话,我就看书。”傅宣淡淡地道。
吴白起放了三日婚嫁,并没有事情做,便道:“那我也看书。”
傅宣倒是好奇了,“世子平时也看书?”
吴白起疑惑地“啊”了声,因她的主动询问受宠若惊,随即意识到这是套近乎的机会,本能地扯谎,“是啊,去年二哥劝我上进,我就开始看书了,只是进宫当差后太忙了,看得不多,跟你肯定没法比的。”
傅宣爱书,也相信每个人的书房都可能藏有别人没有的藏书,特别是吴家,也是有些底蕴的,便由衷地问道:“世子可否带我去你的书房看看?”
吴白起傻了眼。
傅宣见他迟迟不说话,当他不愿意,或是书房里藏了见不得人的书,也就没心思去了,“算了,我随口说说,世子不必当真。”
言罢要去自己的书房。
她难得有求于他,吴白起哪舍得拒绝,咬咬牙,拦住她道:“好,我带你去,就是我那里有点乱,宣宣你等会儿,我先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再来接你啊!”
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傅宣狐疑地望着他背影,越发肯定他书房必是藏了不堪入目的书了。
那边吴白起冲到前院,急着吩咐阿振:“快把黑白无常搬到,搬到西厢房,书房收拾干净了,别让夫人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宣宣是大。宝贝,黑白无常是小。宝贝,哪个他都舍不得丢啊! 吴白起坐在浴桶里,上上下下仔细洗过了,保管再使劲儿也搓不出泥来,才扔了巾子。
洗好了,他却不敢出去,对着那因为要派上用场而虎虎生威的地方脸红心跳。
真的可以吗?
他当然懂新婚夜该做什么,老爷子堂哥都给过他图册看,他自己也幻想过无数次,可那是傅宣啊,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她对他那么冷淡,真的会允许他碰她吗?
少年的心砰砰直跳,渴望,又踟蹰。
坐到水凉了,火消了,吴白起才站了起来,扯过巾子擦拭。
进内室前,吴白起抬起手放到面前,呵了一口气,还是有淡淡的酒味儿残留。
瞥见桌子上放了几个果盘,吴白起捏了一个黄杏,吃完了再吹吹,这次换成清新的果子香了,这才挑帘走了进去,殊不知刚刚那一幕被躲在外面偷瞧的青竹青雀看了个正着。
“世子真逗。”青雀小声朝青竹笑。
青竹笑着回了一句:“更逗的你还没见过呢。”
想当年世子假扮轿夫抬了姑娘一路,如今世子在乎姑娘在乎到连嘴里的味儿都考虑到了,可见世子虽然少年时气人,对姑娘的心是真的。
内室。
傅宣已经躺下了,身上盖着单薄的夏被,眼睛闭着,呼吸平稳。
真的睡着了吗?
吴白起慢慢走到床前,趁她闭着眼睛,他屏气凝神地偷看。
十六岁的姑娘,更美了,肤如凝脂,白里透红,脸上的疏离冷漠在大红喜被的映衬下淡了些,变成了宁静柔和。吴白起的目光,落到了她眼眉上,他记得很清楚,她的眉毛比较浓的,现在细如柳叶,是修剪过了吗?
怎样都好看。
吴白起掩好纱帐,慢慢在床外侧躺了下去。
龙凤喜烛静静地燃着,屋里没有白日那么明亮,烛火的柔和却更让人心神荡漾。
吴白起看着床顶垂下来的流苏,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跳的那么快,下一刻会不会跳出来?
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还渴望,渴望犹豫缠起来,越发难受。
吴白起怕了这种感觉,他尽量放轻动作侧转过身,视线再次落在身旁的姑娘脸上。
“宣宣,你睡着了吗?”吴白起小声地问。
傅宣眼睫颤了颤。
发现她还没睡,吴白起突然踏实了些,若是大喜的日子她都能若无其事地睡着,可见是一点都没将他放在心里的,无关喜欢与否,而是根本没将他当成一个男人,一个会在今晚同她做天底下最亲密的事的男人。
“既然没睡,咱们说说话?”吴白起壮胆往她旁边挪了挪。
傅宣感觉到了男人呼出来的热气,带着淡淡的果香。
可她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想做什么尽管做好了,她不会拒绝,但她不喜欢,也不会迎合。
她久久不语,吴白起又问她今日累不累,问她晚饭吃饱了没,问她为何不吭声。
傅宣都没有理会。
吴白起有点难过,有点颓丧,还有点生气,目光挪到她盖着的被子上,又问了一句,“这么热的天还盖被子,不热吗?”
傅宣还是没说话。
对着她安静的睡脸,吴白起心头猛地窜起一把火,伸手去扯她被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热了,那我帮你拿开吧?”嘴上这么说着,手只是提着被子抬高了些,仿佛只要她皱皱眉,他都会马上放下去。
然傅宣也没有皱眉头。
吴白起下不了台,只得硬着头皮将被子扔到了床脚。
被子没了,露出美人窈窕的身子。
傅宣只穿了睡衣,尽管已经挑了比较厚的,但夏天的衣物能有多厚,领子都比冬日低,露出雪白的脖子。睡衣是红的,因为烛光的关系,隐约可见里面的景致。
吴白起喉头发紧。
这是他的新娘,是他的妻子,这是他们的大婚夜,他不做什么,还算是男人吗?
“宣宣……”
吴白起挨得越近了,右手握住她肩头,俯身问她,“宣宣,你再不说话,我亲你了……”
傅宣纹丝不动。
吴白起赌气一般,低头去亲。
她的唇有点凉,他是火热的,心里有再多渴望,终究还是怕她,不敢随心所欲,只试探一般轻轻地笨拙地碰,像孩童第一次吃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