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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染听了,心里哼了一声,但还是笑地灿烂,扬着笑脸就直奔了谢蝶的住处。
谢蝶的平心院离他的住所不远,他匆匆跑到院门口,却见谢蝶在院中练剑,一柄长长的软剑泛着寒光在半空中挥舞着,依旧是一身黑衣,朴素,简单,单调。
储染不喜欢谢蝶总是穿着一身黑衣,这样觉得压抑,黑色,那是夜晚才该出现的颜色,这样的黑衣黑发,让人觉得刺眼。
他纵身一跃,一个弯腰穿入谢蝶的腋下,一把抱住她的腰身,谢蝶原本见他前来,只是站在远处不动观赏,也是放下了芥蒂,一门心思放在练剑上,却是不料储染竟然跟发了神经一样突然抱住了她的腰身,这让她是又惊又怒。
谢蝶本想用手肘重击储染的背部,又不料储染这厮竟一下子戳到她肋下的章门穴之上,顿时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痛楚难当。
“我告诉你谢蝶,你再敢违逆我,今日可就不若这滋味了,哼。”
这种滋味,还是不好受啊,不过谢蝶是什么人?她从小孤寂,活着的日子里全是些枯暗晦涩的,多年来的刀头舔血生涯让她心智坚韧,忍受能力往往异于常人,储染的恐吓,她还不放在眼里,一个含着金汤匙的贵公子,怎么能明白她这种人究竟过得是怎样的人生?
居然还再一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她谢蝶是有弱点在他手里,这只能怪自己命运坎坷,自己的门主被人擒获,她又无法拿到解药来压抑身体的毒性,这还真是恼人的情况。
“他们拿不到解药,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老什子地门主,别做少年郎的春秋大梦了···”
“是吗?”储染笑了,放开谢蝶瘫软的身子,“哎呀呀,又要如同上回那般对本公子投怀送抱了,这还真是···恬不知耻!”
院子里起了风,有几片绿叶被刮了下来,储染接住其中的一片,不住地摇了摇头,“明明是这么绿的叶子,怎么好端端地,给被吹了下来呢?一定很痛吧,刚才,我手里,还握着刘易章地一只眼珠子呢,你摸摸我的手,还是热乎乎的。”
谢蝶听得他这么一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中厌恶极了,她虽然见过比这更残酷的虐待刑罚,但是面对一个不到弱冠的少年竟然能风轻云淡地诉说着自己如何如何的挖去别人的眼珠子时,她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的恐惧,也许,她自己,是惹上了一个心里极度扭曲的怪物,逃不开,躲不起了。
………【3】………
谢蝶讨厌储染,但是更讨厌储韵。
因为那张脸,叫她忍不住去窥探。
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储染的圈套,他一步一步地将谢蝶无声地引诱,从而将
她拉进更加无望的深渊里。
储韵气质端庄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千金小姐的风范,这样一个进退得宜的
美人儿,连着身为女子的人也不忍心伤害。
谢蝶讨厌着这样的一个人,却又羡慕着,如此的矛盾。
她知道这样的一个人存在,而那个人却不知道有她这样的人存在。
谢蝶不想去探究自己的身世,亦或者是储韵的身世,否则她会胡思乱想,她会
嫉妒,会愤恨,会发疯。
明明长了一张同样的脸,这命运怎么就相差的天差地远呢?
谢蝶想起自己曾经的生活过往,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拳。
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过往,让她找不到一丝被救赎的渴望,她只能默默承受着每
天源源不断的训练,无法像其他同伴即时在短暂的梦里回忆曾经的一丝片段。
她的人生一直是晦暗苦涩的,没有人站在她身边,同她一起对抗生活的残酷。
可是储韵不一样,储韵的人生,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梦,是永远不可能发生在
她身上的梦。
她有着清醒的理智,所以绝对不会被储染诱惑。
破庙是她的容身之处中的一个,她喜欢这样一个静静地颓败之地,在这里,她
是这里的主人,没有谁可以主宰她的想法。
谢蝶放松了身体,这个月的月钱已然攒够,上交给生死门后还有盈余,或许可
以多换到一粒抑制毒性发作的药丸。
地上到处是散乱的蜘蛛网,倒塌的佛像边,她的铜镜斜歪在一旁,位置被人稍
稍动了一下,显然是有人来过这里不小心碰翻了铜镜,而后又还原成现在的样
子,但是放置的角度有了微妙的偏差。、
她立马警觉了起来,放松的身体又再次紧绷了起来,破庙里静悄悄的,只有她
自己发出的轻微呼吸声,这里面有高手!
她心中霎时间掠过几个想法,仇家?死敌?还是只是路过的不相识之人。
“出来吧。”
谢蝶冷冷出声,腰间的软剑再次拔了出来。
许久,静谧无声,破庙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但是谢蝶已然发现了来人,运
气轻功便飞出了破庙之外。
破庙里藏了一个人,她在生死门里的死对头,乔芳。
乔芳对她的厌恶,其实是毫无来由,她与乔芳,素来无瓜葛,只是知道门里有
这样一号人物存在,乔芳是生死门里顶尖的杀手,在生死门里有着举足轻重的
分量,只要乔芳一出手,再难摆平的任务,也能轻而易举完成。
但是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她不顺眼。
追杀毫无理由,在生死门,杀死对方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想要活的人,那么
久不能心慈手软,谁妨碍谁,谁就得死。
那么她就是哪里得罪了乔芳,这是唯一的解释。
身后痴痴的笑声由远及近,谢蝶心中一凛,对方的武功,实在是高她许多,连
着是想逃跑,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她停下了脚步,脚尖轻点在一棵树上,心中疑问许多。
“我不记得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回答,有的只是对方怪异的笑容,以及,一连串的带着倒钩的暗器。
这是乔芳成名的暗器,乔芳的暗器,黑色菱形,中间带有带刺的倒钩,与倒钩
相连接的地方便是被打磨光滑的凹槽,人若是被这种暗器打中,血便会立即流
入凹槽之中,拖得太久便会血流而亡。
相反想将暗器拔出,则要承受十分巨大的痛楚,连皮带肉,扯去一大块。
乔芳笑着,看着谢蝶以轻功闪避着,心中更是疯狂。
“给我去死吧,丑八怪,凭什么比我们干净!”
谢蝶有些吃不消她的疯狂举动,人一旦到了癫狂的程度,就很难制服,谢蝶现
在对乔芳,应付的极为吃力,这是在荒郊野外,没有可以容纳她的藏身之处,
自己的武功又不及乔芳,乔芳的弱点,乔芳的弱点是什么?
谢蝶猛然想起自己情报中,乔芳的弱点。
她猛地一运气,向着城中的方向飞去。
………【13】………
梦里,她全是害怕,站在遍地是血淋淋的残肢断臂中,痛得几欲晕厥。
在这佛门清净的庵堂寺院里,是一片如同修罗的人间地狱。
脸上,痛得全身在颤抖,眼泪无可抑制地混着血水流淌下来,一片模糊。
天边的红云笼罩,整个大地,红的诡异。
她*着,看着倒地在一旁的师傅,竟是笑了起来,终于,终于不用再挨打了,终于,那些人,死了,一个也不剩下。
就在刚才,一伙马贼席卷了整个寺庙,在这落脚偏僻的群山脚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寺院里除了她,无人生还。
老天究竟是可怜她的,让她竟然没有被人一刀砍死,幼小的身躯些许激发不起那些马贼的兽性,刀锋果决地残忍,一刀劈下,她的头,只觉得被劈成了两半。
寺院里的地窖下,大量的金银财宝和珠玉首饰被搜了出来,马贼们*着,在院中快活,倒处是女人们的尖叫声以及入目所及的,白花花的胳膊大腿,撕裂衣服的刺耳声音混杂着浓重的*窜入耳朵里,这里,不是清净的佛门净地。
“你知道我是怎样*生死门的吗?”
谢蝶望着储染,一字一句道,“是在妓院里,被一个女人带回去的,因为我无意中救了她一命,而她却不报答我,反而将我带进了生死门,过着天天被训练的日子,你能想象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不知多少时日的滋味吗?我不知道自己幼年的过往,在尼姑庵堂的岁月里饱受虐待,又遭人贩卖到青楼之中,这些过往,造就了现在的我,所以,没有什么让你探究好奇的地方!“
这些时日以来,储染无论是殷勤相待还是威逼恐吓,她都看出来,储染只是因为好奇才这般做法,至于他的那位兄弟,和他无非是同一种人罢了,如今她将过往全部说了出来,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好让他好奇的了。
她留在储府,即是为了解药,也是为了一个人,储韵,储韵对她的态度暧昧不明,表面上总是很客气的以礼相待,她也认为,这样的大家闺秀,品性善良淑德。
只是,一次的好奇,便如黑夜中一缕冷风,吹醒了她。
品性善良淑德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在灯火的照应下,那人面目狰狞地用匕首戳着桌案上的画纸,纸上,赫然两个字体,谢蝶。
原来那人和尼姑庵堂里的人是一样的,在温柔善良的面具下,隐藏着丑陋的心思,她还记得,那时庵堂的主持师傅,总是喜欢穿着不同样式的轻衣薄纱,在香烟绕绕的房里,与不同的面貌英俊的男人们调笑,而她,则是蹲坐在角落里,时不时的为其添上香粉。
“我的命,没有你好,这世上,大抵也有比我更悲惨的人,储染,如今,你还想做些什么?”
“做什么?是啊,你该做什么?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本公子早就知道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如今我只对你有兴趣,对你和我那韵姐姐有兴趣,谢蝶,你走不掉的,我知道。”
储染看着谢蝶那划了一道刀疤的脸,心里竟然升起一丝腻味感,深入见骨的刀痕早已愈合,留下的伤疤狰狞扭曲,把这道疤痕去了,或许他心里的腻味感也会减少一点吧。
想到这里,储染笑了笑,“不如,就让本公子替你消去这脸上的疤痕吧。”
………【14】………
她的脸,不甚光滑,还不若他的手细腻。
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吗?她不过也是十*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年华,虽说是到了可以嫁做人妇的年纪,可也不至于触感这般的粗糙。
“你的脸,咯得我手疼。”
储染一手划过谢蝶的脸,在那道伤疤处停了下来,“那帮马贼我都已经解决了,是在为你报仇哦,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该是怎么还呢?”
十五岁的少年的身体发育地极快,少年单薄又略带修长的身体已经和谢蝶齐高,他的动作轻柔怜惜,远远望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新婚燕尔小两口恩恩爱爱呢。
谢蝶浑身酸软,想动却又动弹不得,储染不按常理出招的个性实在让他头疼,她只能慢慢虚以为蛇,对那些马贼并无怨恨的她早就忘记了那些过往的不堪,她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虎口罢了。
“我谢蝶用不着你储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