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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签订那么多合同,不怕到时候生猪一起出栏,你消化不了?小心噎死你,那么贪心!”周奇酸溜溜地泼冷水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又不是一下都跟他们签订,这里有几百几千户人家,如果要一下子都跟他们签订的话,还不得把我累死呀。我是想先跟几个养殖大户签订合同先,试一下这条路行不行得通。如果没什么什么问题再发展下一批,而且幼猪苗也要错开来,避免出现一齐出栏的现象,这样,既保证了我们一年到头都有猪杀,又保证了他们生猪的销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刘邦心里暗暗想道——这次带这妮子出来还真是带对了,她处处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时不时地出来提醒自己一下,而不是头脑发热地跟着自己瞎起哄,难得呀!
…………
由于顺子家的人口众多,住房有些紧张,顺子不得不红着脸央求冉姐让刘邦一行借宿一夜,冉姐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在琼山地区却有个奇怪的风俗,凡一男一女到别人家做客,必是不能同房,而要女宾陪着女主人睡的。而当刘邦追究起这奇怪风俗的来源的时候,顺子道出了其中的故事——原来,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一对青年男女到琼山来投宿,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女青年横尸在屋里,男青年早已不知去向。为此,官府追究责任,那家好心的主人受到牵连……发生了这件事后,琼山人的祖先便制定了一条奇怪的族规,凡是外地来琼山投宿的一男一女,女宾必须跟女主人同房!
刘邦虽觉得这风俗有些奇怪,却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跟周奇原本就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如果硬分配一间客房给他们两个的话,反而会让他们尴尬。
专业户真不愧是专业户,就连客房也是布置得豪华、舒服的。首先床是那种敞开式的实木床,上面放着一张超舒服的弹簧床垫,被子还是崭新的,显然是刚刚换过;其次是房间里面放置有书桌和衣柜,书桌上面还摆着几本书,刘邦好奇地翻来看了看,竟然全是关于生猪养殖的,显然,这房间除了作为客房外,平时还兼作女主人的书房的。
初到新的环境,自然是不易睡着的,尤其是心里装了太多的心事的时候。可当他正在床上翻烙饼的时候,隔壁却传来一些很细微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说悄悄话。刘邦出于好奇,将耳朵贴到墙壁去,竟也勉强能听清一些:
“……冉姐,你一个人便养了那么多猪,真不容易呀。你当初是如何起步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婆婆当初就养了好几头老母猪,每年都要出栏几十头幼猪仔的。只不过她并不懂什么养殖的技术,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赚的钱却不多,有时还要亏本的。我过来后,便劝说男人转行,不再去镇上当什么干部了,回来跟我一起将养殖场的规模扩大。我贷了款,又去买回有关生猪养殖的书籍来看,自己学习一些养殖的知识。这只是开始的准备工作,接下来我得联系饲料的供应问题;猪有病了,我得跑几十里去镇上兽医;猪出栏了,我得到处去找猪贩子……那几年,真的忙得我连吃饭都顾不上,人瘦得只剩下七八十斤,这不,终于还是搞起来了。”
“冉姐你真能干,如果我也有你一半能干就好了。”
“是吗?你说的恐怕是反话吧?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邦,他可比我厉害多了。看得出,他是个做大事业的人。”
“他再能干又关我什么事?他建造的事业王国只是他的,我只是他请来的一个工人而已。”说这话的人很有些幽怨地叹气。
“啊?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情人或夫妻呢!不过这也没关系呀,你可以自己去争取。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你可别成了好草地里瘦死的骆驼。”
“冉姐你说得倒轻巧,人家根本就不把我当一回事,怎么去争取呢?”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人家心里没有你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
“怎么去试呢?这事很丢人的,冉姐你教教我吧!”
“这个……各有各的方法,你可以用言语去试探,也可以充分利用你的身体。现在你整天跟他在一起,这机会是再好不过的了。你平时可以表现得跟他亲密些,时不时地找借口撒撒娇(当然不能做得太肉麻),偶尔也可以有意无意地跟他来个肌肤接触,轻轻地碰一下手或身体什么的。当然了,最令男人着迷及幻想联翩的是你的胸部,如果不小心让他碰一下的话,他会幻想你好些时日的。”
“这……这太那个了吧?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不正经的女孩呢?”
“这就需要你好好把握‘度’的问题,如果你平时都很正经,只在他面前才表现得有点那个,他自然能感觉得到你的情意的。当然了,最好的方法还是用传统的,就是用你的真情去感动他。”
“真的管用吗?好羞人哦!”似乎有人用被子捂着嘴巴在吃吃地偷笑。
“这得看你自己呀,谁也帮不了你的。对了,明晚我们这里有个狩猎篝火晚会,这一带的许多青年男女都选择在这天晚上定情,寻找自己的心人的。你不妨缠着小邦一起去,这可是上天为你创造的机会啊。”
…………
刘邦没想到竟偷听到这么隐秘的谈话,心里不知是喜是忧,一时百感交集,竟久久都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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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篝火晚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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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邦将跟冉姐签好的合同样式抄写了十几份,然后找来顺子,让他带着一起去村里养猪比较多的农户家里,跟他们签订同样的合同。借此之机,他又收购了几十头猪,约好顺子隔天运到N市去。那些农户本来对他是半信半疑的,可看到他出手那么大方,又出比现在收购价高许多的价格来收购自己的生猪,倒是信了几分。到中午时,冉姐更是叫来她那曾经在镇上当过干部的丈夫助阵,顿时令可信度又增加了几分,许多农户于是都跟刘邦签订了合同。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猪源的问题算是得到了部分的解决,刘邦的心情大好,在高兴之下,竟忘了昨晚偷听到的私秘谈话,将周奇想要在篝火晚会上“算计”他的阴谋忘得一干二净。竟答应跟她一起去参加所谓的篝火晚会了。
篝火晚会是在离顺子家约两里的一片松树林边举行的,当刘邦、周奇、顺子跟冉姐一行到达时,已经有一百多青年男女围在那里了。
这样的活动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因为那里早早就生起了几个大火堆,刀叉之类的烧烤器具一应俱全,几个简陋的茅棚也修葺一新。有心人更是支起了一口大锅,添了柴火去烧水,准备待会儿将狩猎归来战利品褪毛剖肚。更夸张的是,居然有小小贩,将一些瓜子、糖果之类的挑到现场来卖,当地人的商品意识如此强悍,实在令城里来的刘邦汗颜不已。
参加狩猎的条件很简单,一是要求为十八至四十的未婚男青年,二是填写一份自愿参加狩猎的免责声明,并签上自己的姓名和手印。
在周奇和冉姐的怂恿下,刘邦糊里糊涂地填写了声明。
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将参加狩猎的青年分成了五个组,每个组三人。狩猎得野猪的一组将被封最勇敢、最能干的勇士称号,不仅分得头野猪,而且可以优先挑选所有在场的女青年为自己的心上人,同样也优先得到所有女青年的挑选。
野猪虽是经过人工饲养后,最近一段时间才放归这一带的山林的,可它毕竟是带了个“野”字,跟一般的家猪不同,它有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且它一旦发起怒来,还是能伤害人的。
虽是这样,人们为他们准备的狩猎工具却很简单,没有枪,没有马,甚至没有狗的帮助,他们所能握住的,仅是一把四分之一椭圆形的杀猪刀,好像他们这次去不是狩猎,而是杀普通的家猪,只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行。
刘邦没想到狩猎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进行,除了感觉新鲜外,更有一点刺激,他虽在书上看到过许多关于狩猎的描写,可就算描写得再精彩,也是在书上,跟现实中亲身经历的有很大的不同。
跟刘邦分在一组的另外两人,一个叫阮咸,一个叫阮元,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其中阮咸是经常上山砍柴的,山林行走的经验相当丰富,不过他已经参加过两届(注:每两年举行一次)这样的狩猎篝火晚会了,却还是一无所获,既没有拿到勇士称号,也未能俘获哪位姑娘的芳心。他依然没有死心,今晚参加了他人生的第三次。至于阮元,除了脸上有几粒青春痘是他的最大特征外,其余的则再普通不过了。
阮咸有了上两次的经验,自然一开始便将他们往正路上带。离火堆两公里是林子最茂密的地方,阮咸很快就带着刘邦和阮元到了那个地方。按照他的说法,他上两次也是用这方法迅速到达这里的。
刘邦听了他这话心里就不禁纳闷了:既然他上两次都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为何他就没有遇到野猪呢?闹得要一连参加三次之多?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刘邦有了这判断之后,禁不住问阮咸道:“你既然三届都有参加,可清楚上两次他们都是在哪里猎到野猪的?”
阮咸摸了摸鼻子道:“狩猎到野猪的地点是保密的,那三个胜者总会将野猪拖到火堆旁。而且村里的长者也不许他们泄露出去。不过据一些人私下里传,每次狩猎到野猪的地点都不同,野猪不可能呆在一个地方等人们去猎取的。我觉得它有可能选择最茂密的地方藏身,所以就带你们来这里了。”
对他的这话,刘邦自然是严重的怀疑,但既然他坚持,也不得不陪着他寻找一阵。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不仅没见到野猪的影子,就连猪蹄子印都见不到一个。如此一来,就连一直都做闷声葫芦的阮元也埋怨起来,道:“我听说前两天曾有野猪出来南边的山坡偷木薯吃,我们不如到那里去碰碰运气吧?”
刘邦想道,野猪既然在那里偷过木薯,人们自然会注意到那里,说不定早已有人埋伏在那里了,这时才赶去,什么都晚了。不过野猪也是有一点点智慧的,前两天在那里出现过,今晚未必还敢去那里,可它的肚子总是要填饱的……于是问阮咸道:“你知道这附近一带,除了南边山坡有木薯外,别的地方还有木薯之类的吗?”
“离这五公里的东边山坡不仅有木薯,还有红薯、玉米、花生。不过那里有好几户人家,且地势平缓,野猪敢到那样的地方吗?”阮咸道,他是绝不相信放归山林不足半个月的野猪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到人烟密集的地方偷东西吃的。
“今晚留给我们最大希望的就是那个地方了,不然的话,这么大一片林子,叫我们到哪里去找野猪呀。”刘邦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赶过去吧!但愿没有人捷足先登才好。”
听了刘邦的分析,阮元道:“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有头脑!”
阮咸虽不相信刘邦的狗屁理论,可他们两个都走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还有上两次失败的教训呢。思想斗争一番后,终于还是跟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