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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教诲。”
我想以后自己反正可以靠诸天雷法总纲杀人,武技什么的拿来补刀子就行,和人用拳头硬拼的机会也不会太多。更何况,我也要攀登元婴的高峰,可不会抱着五甲子的寿数当守财奴。
“那是最好”,
王祥符欢然一笑,举起酒杯,
“我们华夏的世俗中有五种福分:第一是长寿,第二是富贵,第三是身体康健,第四是心灵宁静,第五是知道自己的终期,不带遗憾的死去。我作为世俗之人,五福俱全,你们为我祝贺吧!”
学仁和蒋义山面有戚sè,王启泰则神sè泰然地举杯庆贺。
我想王祥符说的都是实话——我父亲也是金丹上层的武者,混过响亮的名头,抢过最美丽的老婆,占有过小山高的丹药金银,有过我这样的仙苗儿子,最后却和自己的帮派一道丧命在海里,连六十岁都没有活到。相与比较,一百一十多岁而善终的王祥符的确有大福报。
“祝你得其好死。”
我把怀念父亲的热泪擦掉,真诚地敬了他一杯酒。
酒过三巡,王祥符唤学仁取来一个铁皮箱子,盥洗过手,郑重其事地把箱子启封。我好奇里面是什么宝贝,却只看到一个银印,一条青sè的绸带裹在印上。
“这是什么凡物?”我咋了下舌,我感应不到里面的灵气。
“你这孩子不知道哪里受的家学,连这东西都不认得。”
酒酣的学仁有点气恼,
“这是官印,我们中原的大正王朝颁发给文武百官的官印!银印青绶是天子授予四品武官的资格,这枚印上明白刻着‘讨逆将军之印’六个古篆,是当年天子褒奖老族长在北方抵抗罗刹的功绩,派使节授予他号令燕、齐各地义军的信物!”
我挠了下脑袋,原来是这种狗屁东西,我们海盗出身,不服王化,哪里认得!
我父亲杀官的时候说不定抢过,比丹药珠宝都不如的玩意,大概都扔海里去了吧。
“小空家以前是在海上做剪径生意的,不识得也是正常。”
王启泰淡淡一笑。
“咯噔。”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瞬时闪过无数念头
我良久望着王祥符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神,干脆地承认道,
“不错,我是海盗,慕容芷也是海盗,我们全家都是海盗,我父亲是东海上知名的海盗头子,七小龙王的第一位。你,还有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海盗的?不要说滥好话!要对我和慕容芷有什么不利?再打一场的话我奉陪,耍yīn谋我也接着。”
我把一把中品细剑搁在了自己的案上。
学仁兀自和蒋义山在窃窃议论,
“……怎么会?小空怎么会是海盗?……”
——看起来四个人没有事先串通。
“坐回席吧,小空,你的品德我们在座之人已经知道,没有人会当你是贼寇和坏人的。”
王启泰为我和他自己各斟了一杯酒,他先我饮尽一杯,示意我无毒,然后斟酌了下说,
“大概在几月前为你灌顶的时候,老族长发现了你胸口的纹身——你父亲隶属南宫腾蛟的青龙会吧!”
我下意识地抚摸了自己的胸口,南宫腾蛟的青龙会下,帮会的每一个男丁都要用烙上一条卷起的青龙,这是南宫家附庸的标记。从小烙上此印的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想到登岛后竟然疏忽忘抹去了。
“三十年前南宫腾蛟和公孙山君就是中原世俗中的两大**。两人同在星宗修得厉害神通,又不约而同地恋慕红尘里的权力,公孙山君建立了神枪会和伪齐国在陆上杀人,南宫建立了青龙会在海上杀人。不过南宫稍微不那么滥,他不大杀华夏人,也经常和公孙为抢夺地盘而死斗——嘿嘿,我们义军和公孙的伪齐打仗时候,南宫还送给义军过一些物资。”
王祥符唏嘘一声,
“三十年过去了,南宫还好好活着吗?天道真是不公呐。”
“我父亲收山不干到白云乡避难的时候,南宫腾蛟好像正准备接受朝廷的招安,他拿到一个二品将军的官印。”
我望了下四品的“讨逆将军之印”,忽然想了起来,
“是金印紫绶的二品‘左将军印’,比你的这个大。”
这些事我原来如风一般听父亲讲过,如果不是今天他们谈起,这些离开中原前的旧事我会一直压在脑海深处,直到遗忘。
“天下的权柄被四大宗门把持,那些世外人为了自己的图谋窃据了天命,在世内做出颠倒是非的事情,我辈已经司空见惯了。想来,那南宫能成为二品的左将军,无外乎他星宗的出身和对朝廷的贿赂吧。”
王启泰叹了口气,对我郑重说道,
“——兄长收你做弟子的事情,是我编造和散布出去的。百姓可不想自己的长老和杀人越货的强盗联系在一起,以后你最好把自己是海盗的事情忘掉,把胸前的烙印用药搽掉,要在诸人前建立自己的威信和营造自己的风cāo……今天请诸位来,老族长是想向诸位公布他的遗嘱——把这个四品的讨逆将军印托付给小空,是他的第一项遗嘱。小空,你把这银印收下吧!”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们递到我手里的银印。
“中原诸侯割据已久,每个军镇的继任者都由诸侯自己指定,然后让朝廷在形式上确认下。老族长是靠军功获得此印,接下此印,你就继承了老族长成为大正王朝的四品将军了,也就是rì后白云属国最高的领袖了。”
我一直当王启泰让我当镇长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成真了。
“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稀罕朝廷的官职。不能也不想当讨逆将军。”我说。
“名不正则言不顺。修真时代,朝廷的四品武官印只有金丹以上武者可以接受,岛上舍你无他,你接下印来无妨,就算挂名也行。”
王启泰顿了一下,
“小空你也未必会一直呆在岛上吧。你这么年轻,rì后总要去中原闯荡。岛外的风暴环已经平息,属国中想去更大的世界跃跃yù试的年轻一辈也不在少数。如果你要返回中原,这枚四品的官印正好防身,总比海盗的身份可靠……”
——既然他如此说,那么有了这个官印,我可以冒充朝廷的命官,在世俗里行走有很多便利,和我刚到岛上冒充修真者的道理也差不多。
我把青绶银印收进了自己的纳戒。
“恩,我的第二项遗嘱就是关于rì后去中原的安排:如果继任我的讨逆将军率白云属国的舰队返回中原,依旧要遵奉朝廷的天子,和侵占我们中原的敌国作战。”
我托了下腮,
“和公孙打仗可以,反正我爹在中原一直跟着南宫和公孙打仗。但我不爱听皇帝的指挥。”
“只要你的大军作为确实对我华夏有利即可,把天子当成华夏的共主尊敬即可。如果rì后有朝廷监军的宦官对你胡乱干涉,一刀杀了就是……三十年前我在中原就是这样行事的。”
“好。”
——原来是如此zì yóu的军阀,再轻松不过了。
“第三条是我私人的事情。我的宝刀此生沾染了太多的凶煞,我死后,你们把它熔炼成块,和我一道葬于地下,不要让它再见天rì了。”
众人唯唯称诺。
“最后,我对小空还有一个私人的要求,不算在我的遗嘱里,但希望小空不要忘记。”
王祥符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毫不介意你海盗的出身。那么多历炼下来,你的xìng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虽然时凶时狡,都是幼年家教不良,但你本心真诚无伪,善心远超恶念,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小芷却没有你那么良善,如果rì后只做你的贤内助,应当没什么妨碍;但万万不可让她染指权位——虽然年轻,她的心深而险,爪牙锋利;只能囚在笼中,而不能放出妄为——”
“我和她是一体,你不要再胡乱说她坏话!”
我还是按捺不住,一脚把案踢翻,疾电般的剑抵在王祥符的咽喉上。
“你这莽撞孩子,快收起剑!”王启泰和学仁喝斥。
我哼了一下,再不管其他人,径直走出了石塔。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王祥符最后一句话回荡在我的耳畔。
………【第七十六章 决裂(三)】………
夜sè中追上我的人却是一向木讷的蒋义山,现在白云属国的团练使,诸军的统帅。
“蒋团练使,你无需那么提心掉胆,回去告诉诸位长老:一点点小口角而已,我也不会真气得去杀他们的。”
我嘲讽道。
“原将军不要和那些儒门之人一般见识,我看慕容长老和您是百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我们白云属国的jīng兵rì后回去中原,只有在你们的统帅下才能不断壮大。”
我身为海盗,“将军”这个词眼对我而言既滑稽又刺耳。
“以后不要讲我将军,我和那些狗官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可怜王祥符快死了,那枚银印我直接扔海里去了。”
“是,师兄。”
我瞪了蒋义山一眼,
“你比我大上二三十岁了,而且我不是王启年的弟子,不要那么贴我近乎。”
他笑道,
“我称原少为师兄,是敬佩您的武技神通都远在我之上,和故去的王帅没有丝毫关系。自古强者为师,蒋某的本心是想拜原少为师。但是自惭年纪太大了,资质驽钝,入不了原少的法眼。称原少为师兄,心里已经揣揣不安了。”
“不要兜圈子了,你和他们既然没有关系,那来找我有什么企图?”
蒋义山嘿嘿一笑,邀我坐上他的公输木鸟——坠星洞天的宝矿被开采后,若干军镇中的大人物都开始了自己的飞行机械。
“我正好去南坡的大寨处理军务,师兄想必也是回坠星洞府。我们两人顺路,请上木鸟谈。”
我犹豫了一下,随蒋义山登上了木鸟。
……
“小王长老和学仁长老这些老人,心里其实老早厌倦了在中原的争斗。他们是把白云乡当做自己养老的地方,让土著臣服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安心度rì;可镇上(现在是属国)的年轻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从生下来就困在这个岛上,渴望见识外面的世界,建立丰功伟业。以前有土著的战争来框住他们,可现在没有了对手的他们需要新的目标。那些老人不可能实现他们的愿望,而您和慕容长老是大家瞻望的星,大家希望您能带他们去中原,这是全军的心愿,托付我转达给您。”
蒋义山说。
“不担心我和慕容是海盗,引导他们走上绝路吗?”
“在军队的心目中,只有强者的话语才有分量。以前王帅在的时候,大家就期待rì后能回去中原建功立业,可恨小王长老一直搪塞敷衍;现在您是白云属国最强的人物,军队发誓效忠于您,为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那些儒生要把师兄放在一个虚君的位置,欺负师兄年少资浅,真正的事情都由小王长老他们去安排。我平rì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服帖。师兄只管大胆放心的去做。要是老族长亡故,我愿意协助师兄让小王长老彻底隐退,让师兄实权在握,让慕容长老做您的二把手。”
我嗯了一下,其实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蒋义山讲的东西